林质说:“这么早就睡了?不像你的风格啊。”
    “男神躲回家了,我再在外面晃也没意思,就早点回来了.......”她闭着眼不太清醒的说。
    林质抿了一下嘴唇,说:“你的男神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聂绍琪翻了个身,说,“他才回国呢。”
    咯噔一下,林质的心犹如滚落悬崖的石头,往下掉了数百米。
    “那你好好睡吧,我先挂了。”
    “嗯,晚安。”她咕哝了一声,继续睡过去了。
    林质挂了电话,非常头疼。
    程潜是她的前男友以及现任好友,绍琪是她的侄女并且是一个爱慕着程潜的女人.......这种关系,即使是林质也觉得简直是一团乱麻。
    程潜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未接来电,眉毛一挑,笑着回拨过去,“第一次这么积极的给我打电话啊,什么事?”
    林质说:“绍琪是不是喜欢你?”
    程潜擦头发的手一顿,颓丧的“嗯”了一声。
    “那......她有可能吗?”林质迟疑了一下。
    “没有。”
    林质点头,“我知道了。”
    “你就是打电话来问这个的?”程潜放下毛巾,手垂在膝盖上。
    “嗯,我问完了,晚安。”
    她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而他在这边辗转难眠,难受了一夜。
    第23章 林质
    深圳是一个热情而极具包容性的城市,在这里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他们怀抱着梦想带着一往无前的朝气,怀揣着对未来有无限的遐思纯粹的奋斗。林质很羡慕他们,这样简单而纯粹的生活,不知她何时才能拥有。
    年底核算,整个分公司的会议室都被他们占据,没日没夜的工作,黑眼圈一圈又一圈的出现。林质不是财务部的人员,所以她的工作相对简单。而她作为部门出了名的工作实力派,提前一天完成了任务搭上了回程的飞机。
    其他一同来的同事们羡慕不已,纷纷要求被塞在行李箱的一同带回去。当然,成堆的报表打消了他们的想法,认命的为资本家干活儿。
    根据程潜发来的聂正均的工作安排表,他今天应该在上海。
    出了机场,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将一束花递给了她,“程先生的礼物,欢迎您平安归来。”
    “谢谢。”林质微微一笑,接过花束。
    抱着一大束花,她很容易就打到了车。她的目的地是聂宅,说起来她也很久没有看到老爷子老太太了。
    将花束上面的卡片拿下来放包里,她转头看向车外。
    到了半山上的别墅,她给了车资下车。
    “小姐,您的花没有拿!”司机伸出脑袋喊她。
    林质回头,“送给您了,希望您有一个愉快的周末。”
    司机错愕。
    “这凤梨酥真不错,跟我以前在深圳吃的味道一模一样。”老太太笑着说。
    老爷子点点头,“出差还带手信回来,你有心了。”
    林质浅浅一笑,温暖有礼。
    老太太指了指上边儿,说:“绍琪那丫头吵着无聊,跑上面睡觉去了。刚好你回来,她估计又得疯起来了。”
    林质笑着说:“那我可不陪她疯,二哥肯定会骂我的。”
    老太太爽朗一笑,说,“你二哥可不会,他最喜欢你了。恰好,你回来也累了,去上面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让厨房做你喜欢的菜。”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站起来。
    仆人提着她的行李往上走,林质笑着说:“我先去换身衣服,等会儿来陪您聊天。”
    “好好,去吧。”老太太笑眯眯的说。
    林质跟在仆人后面上去了,老太太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对着老爷子说:“这孩子是越来越漂亮了,你要是有心,也给她留意着。”
    老爷子抚了抚胡须,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让孩子们自己去交朋友吧。”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包办她的婚姻?我只是说有好的你就给她留意一下,现在好男人可不多了。”
    老爷子站起来背着手,说:“就你整天操心,我都听烦了。”
    “真当她不是亲生的,看你那样儿!”老太太叹气。
    老爷子当做没听到,往一楼的书房去了。
    聂宅有地下室,林质从小就知道,因为她跟着大哥进去过一次,大概七八岁的时候。里面是各种
    珍藏的书画古董,以及聂家的族谱和记载的家族大事。
    进地下室有两道门,一道是指纹锁,一道是黄铜锁。
    卡片上贴着的就是程潜复刻的聂正均的指纹,而另一把锁的钥匙.......林质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来,钥匙清脆的响声在狭窄的过道里显得特别清楚,伸手一拧,最后一道门被打开。
    聂宅的地下室并不是那种幽深恐怖的地方,反而蕴含着一种复古的典雅。在繁复的地毯上竖着很多书架和多宝阁,墙角的沙发处,甚至还有一朵盛开的白玫瑰。
    林质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书桌下方的格子,如果有什么她想知道的,那一定是在这里。小格子上挂着一把锁,林质起身走了五步,从地毯的西南角摸到了钥匙,咔哒一声,格子被打开。
    匆匆地翻阅,她一目十行的看过去。
    玫瑰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芬芳,沁人心脾。
    林质半蹲在地上,找到了她想看到的东西——聂家的族谱副本,正本在老家的祠堂,所以这一本只能是副本。
    她一行一行的看过去,再三的检查了一遍,没错,少了一脉人。
    聂正均的三叔,聂申。
    拍了一张照片,她将族谱重新放回格子里。
    深呼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泄露了她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还好,不是他。
    林质回到了卧室,从包里拿出了打火机,她烧掉了带着聂正均指纹的透明胶片。仆人在外面敲门,说大少爷回来了。
    林质抬头,他回来了?
    “听说你出差了一个星期,还习惯吗?”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走下来的人,目光深邃。
    “挺好的,公司旗下的酒店开发得很成功,我住得很习惯。”林质换了一身衣服,灰色的坎肩上衣配着成套的短裤,看起来十分休闲。只是.......那一双雪白的长腿,实在是引人遐思。
    “倒是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走下楼梯,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聂正均眯眼,“你知道我去哪儿了?”
    “上海的峰会,不是电视上都在报道吗?”林质说。
    聂正均脸颊的肌肉一动,似乎有点儿失望。
    “像你一样,提前回来了。”
    李婶儿从厨房里出来,她笑着问:“大少爷,您带回来的澳洲龙虾想做什么口味的呢?”
    聂正均看向林质,她站了起来,说:“我来吧。”
    李婶儿了然一笑,带着林质进了厨房。
    林质卷起袖子,李婶儿将围裙从她身后系上。
    “大少爷就喜欢指使您,您才回来肯定累着了。”李婶儿笑着说。
    林质将龙虾拿出来解冻,笑着说:“不累,休息了一会儿还好。”
    冯娟娟抱着一小盆花从外面走进来,笑着在和后面的人说着话,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是谁,她立马收敛了笑容。
    “大伯......”她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后面跟着的人也抱着一盆花,似乎是雏菊。她穿着一身蓝色的条纹长裙,将头发挽在脑后,温和清新。
    “娟娟?”许诺奇怪的看向她。
    聂绍琪打着呵欠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呆在门厅的两人,说:“站那儿做什么呢?当门神啊!”
    一转眼,她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聂正均,立马收了声吐舌头。
    仆人接过两人手中的花,“两位小姐去洗洗手吧。”
    “好。”冯娟娟拉着许诺往盥洗室去了。
    “大伯,您什么回来的呀?”眼睛一转,聂绍琪挤出了一个笑容,笑眯眯的跑了过去。
    聂正均挑眉,“有求于我?”
    “嘿嘿,大伯您说的什么话呀?我这不是关心您吗!”聂绍琪咧嘴。
    聂正均说:“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是!”聂绍琪爽快的应了一声,然后谄媚的一笑,说,“您看,我这禁足也禁了,抄书也抄了,什么时候能解禁了呀?”
    “禁足?我看你成天到处乱跑,也没有禁足啊。”聂正均说。
    嘶.......聂绍琪一颗心七上八下,晃眼一看,似乎在餐厅那里看到了林质的影子。
    “哎?小姑姑回来了?”聂绍琪伸长脖子往那边看去。
    林质恰好端着果盘出来,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小姑姑!”聂绍琪一跃而起,飞扑到林质的身上去。
    林质弯着腰一个不妨,直接被她扑到在了沙发上。
    “啊.......我的腰。”林质仰头,承受着身上九十几斤的重量。
    聂正均开口,“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聂绍琪赶忙爬了起来,“求您解禁呀!”
    林质捂着腰,感觉被这丫头给压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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