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小唐没有眼力见,这不就没有叫其他人进来,自己低着头打扫了一遍战场。
    刚刚主子发疯扔过来一把剑,将博古架上的东西砸了个七七八八。他为了悄无声息的收拾,差点就累弯了小腰。这会虽然床幔拉着,但看床下这架势,主子这是要把房子给拆了啊!
    可怜的六月姑娘,也不知道还活着没。不过,这衣服碎得嘞,真是让人脸羞。
    等王太医过来,这里早就通过风了,靡靡气息散了不少。不等他问安,六皇子便让他坐到床边小凳。
    六皇子将六月胳膊从帐中轻轻拿出,让王太医好好诊治一番。
    王太医医术高明,这点小事哪里能难得住他。只是,这要如何开口呢。沉思片刻,他方才斟酌道:“殿下,女子如水如玉,还是要娇养一些的好。虎狼之酒,虽然助兴,若是用的次数多了,对女子身子极为不利,还需慎重啊。”
    本来嘛,王太医是不想管男女之事的。宫里女人为了固宠,甚至用玉娇丸,将肌肤变得透明白皙,腰肢柔软,面色常嫩,可这种逆天之物,必有不利之处,尤其是难有子嗣。
    可殿下既然让他来,必是极为看重此女子,他不得不厚着脸皮提醒一下。
    六皇子脸色一沉,“这是何物,用量可是极大?”
    王太医这才明白,这女子定不是被殿下用的药,那就好说了,实话实说就是。他见惯宫中人心险恶,对背后原因并不感兴趣,只尽本分就是。
    六皇子心里大骂,谁这么用心,竟然将他的女人和那老三掺和在一起。
    等睡过一天一夜,六月方才醒来。等她记起发生之事,眼睁睁看着这骚包的大红色纱帐,竟无话想说。
    明明她是被吃干抹净的哪一个,竟然不能怨恨吃了他的那一个。
    “醒了?也不知道喊人,死猪一般睡了一天一夜,难道不饿?”六皇子将纱帐撩起,嘴角含笑道。
    这女人,一身雪白蚕丝里衣,躺在这一片红色里,简直和谐无比。他这里,难不成就是为她定制?
    六月当前实在不想见人,尤其不想见这人。昨日太过激烈,她又太过主动,丢脸至极。
    六皇子挑起六月娇嫩下巴,“怎么,脸红了?昨日怎不见你羞涩,那样火热,差点让本王撑不过去。”
    这人还是那样讨厌,进来就没有一句好话,更别指望甜言蜜语。她将他爪子打掉,撅嘴气道:“不敢,奴婢这就离去。”
    六皇子哪里还会让她离去,不得不耐着性子哄道:“别使小性子,这前朝后宫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还能去哪里?”
    六月不信,宫女众多,被主子吃了就忘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哪里就会人尽皆知。
    看她脸色,六皇子只得坦白,“今儿在大殿上,本王可是将你正式讨要过来,从此你就是侧妃了,满不满意?”
    他自觉很是努力,本来嘛,一个小小宫女,能成为名正言顺侍妾就很该满足,他可是为她讨了侧妃之位!
    为了奖励自己,六皇子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想要再来一次。
    可惜他急着回来,忘了身上还着劲服,将六月硌得一阵喊痛。她昨日受尽折腾,今儿一接触这**衣物,实在是疼。
    六月哪里知道,六皇子为了她,当真在前朝作的不小。
    第25章 侧妃
    皇上昨儿夜里劳累一夜,上朝就很是没有精神,在看到自家六儿子时,差点没有认出来。
    平日里老六总爱着一身大红色敞袖锦袍,白玉为冠,青玉束腰,可说是最骚包一浪荡不羁公子哥。今日却是一身玄色劲服,别有一番冷俊风采。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隆正帝向来早朝很是简单。今儿见儿子与平时很是不同,便在政事处理完之后问了一句,“老六今儿要去习武场?怎这幅打扮?”
    六皇子出列一拜,一脸严肃回道:“父皇,儿臣听说北蛮这阵子有些异动,似是有挑衅之意。儿臣想着,异族之人就是欠收拾,儿臣从今天起好好练功,将来在战场上为父皇披荆斩棘,杀尽那些不臣之人。”
    先不说皇上如何想,那些臣子先就感动。这才是真正的龙子龙孙,想着保家卫国守卫边疆啊。龙椅上那位也是,大盛朝美人众多,他偏偏就爱小寡妇这一口。要说北蛮异动安国公没掺和,他们当真不信。
    这位为了美色不顾江山,好歹儿子里有个志气高的。
    听儿子这样慷慨激昂,皇上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心骂安国公也是,不过就是小继母改嫁,至于又把脸转向北蛮,当真是个没肚量小人。
    想前朝宁平侯出征南疆之时,夫人被先皇看上,几次三番就哄到了手。那又如何,女人嘛,送走老的迎来新的,宁平侯说是因为战功封侯,可战功比他大的也不过赏赐丰厚,也没见赏赐爵位。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夫人伺候先皇得意。
    宁平侯得了爵位,又另娶了美貌二八小女子,生下三男两女,简直不要太得意。面子上不好看又如何,里子顺畅就好,多少人嘴上说风凉话,不定心里羡慕死。
    皇上意识到自己想远了,赶紧将思绪拉回。主要是昨日秋宴,他看中了一大臣之女,让皇后私下一打听,竟然是已经定亲的。也罢,都是当朝大臣,他这当皇帝的就不好强硬夺来。好在皇后贴心,从一众舞姬里选中两个绝色伺候,那手段那滋味,当真比一般大家闺秀强上十分。
    “吾儿甚好,只是北蛮不过一小族,朝中武将又甚多,实在不必你去领兵作战。”隆正帝虽然觉得老六胡闹,但心还是好的。
    六皇子坚持,“父皇,那北蛮人口虽少,但最爱游击战争,若是不能一次把他们打怕,怕是后患无穷。父皇,你这么多儿子,怎么也该为您分忧才好。小七小八尚小,儿臣和三哥应该尽力才对。父皇,求父皇让儿臣和三哥演武一番,为将来上战场做好准备。”
    皇上本待斥责他胡闹,可无奈有那么一批臣子觉得皇子能为君为父分忧实在是一片赤诚,很该体谅才是。
    三皇子看那一批平日里不干正事的大臣今日却铁了心看他们皇家笑话,很是激愤。可老六那狗东西一句一句激他,好像他只顾吃喝玩乐,不会为父皇分忧一样,他要再不应付两招,以后都没脸出门见人。
    今儿三皇子一身飘飘白衣,温润如玉,六皇子一身短打劲装,蜂腰虎背,锋芒毕露。若说三皇子俊朗,六皇子必定是惊艳。
    本来皇上之意是择一良日,二人并武将一同到演武场比试一番。六皇子哪里肯依,他向来有仇就要报,等上几日,岂不是憋屈死自己。
    在他坚持之下,二位皇子就在大殿之外的广场之上比试起来。
    六皇子年纪虽小上几岁,但身高与三皇子无二。且三皇子就是一小文人,哪里是从小跟在外祖父习武的六皇子对手。
    且昨日三皇子除了脸上无伤,早就被揍得可说是体无完肤。别说打架,就是走路站立都是勉强。
    这无论从哪一方面,六皇子都能占尽优势,自然是玩一般耍弄三皇子。他还很会使坏,打人打的并不明显,六皇子还时不时假摔,在外人看来好像三皇子还有反击之力似的,并不是一边倒。
    三皇子心里那个气哟,低声骂道:“老六你也是够了,不过一个女人。我也是被人陷害,而且我都没动一下她,你就这般不饶人。若是你喜欢,我再送你几个美人赔礼就是。”
    六皇子这时候已经过瘾,但有这白揍的机会哪能不揍,一边招呼着拳头,一边回道:“若是你动了,今儿可就不能全须全尾站在这里了。”
    “你当真如此不顾大义,不怕以后没个好?”三皇子威胁道。
    六皇子冷笑,“当真以为自己能登上大宝?不是嫡子,你有什么脸面抢那个位子。何况咱们早就撕破了脸,何必说以后呢。”还想抢皇位,就这怂包样。六皇子最瞧不上他这三哥,靠着文贵妃和贤妃这两个女人混日子罢了,能有大出息才怪。
    三皇子都快被揍得死过去,那一群武将还在一个劲儿叫好,气得他当真吐了一口血。这个老六,仗着外祖父是武将,就天天和这帮子野蛮人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当今天下太平,重文轻武严重,亲近这些人有什么用处。哪里像他,和林相家已经有了婚约,这才是最好的依仗。
    可怜的三皇子,哪里知道他被皇后摆了一道,这婚约九成九是不能作数了。
    六皇子一见老三吐血,抱起来就喊道:“三哥三哥你没事吧?小弟当真没用力啊,怎么就吐血了呢。父皇,要不传太医来,看看三哥是不是身子早就哪里不舒服?”
    听听这是什么话,明明就是老六打的,还赖到他头上,三皇子接着又是一口老血。
    “父皇,六弟不过是借机报私仇而已。他昨日看中一个宫女,儿臣不过略劝了几句,他便记恨在心借机报复。父皇,宫女乃父皇之物,哪容儿臣觊觎,六弟这就是不敬不忠不孝。”三皇子当即撕破了脸,实在忍无可忍。
    六皇子一笑,抱拳向皇上回道:“父皇,是有这么一回事。可那宫女是被三哥调戏,人家誓死不从,就要自尽身亡。儿臣正好经过,顺手就救了那宫女。父皇可知,三哥竟然给人下了那右合散,可见是早有预谋。儿臣昨日救人救到底,看那宫女可怜,只得带回自己宫里。还求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
    众人本以为是权力相争,闹半天竟然是为了女人,这花边消息实在是过瘾。
    三皇子一脸委屈,“父皇,儿臣什么身份,难不成还需要对宫女用强?明明是老六说谎。”
    六皇子更是委屈,“父皇,儿臣不仅有身份,相貌还出众,上面还没有几重婆婆,哪家不抢着当女婿,更不需要用强。反正太医来了,验一验三哥身上有没有左合散印记便是。”
    三皇子当真没想到这一招,脸色瞬间就灰败下来。
    众人一看三皇子这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有一众疼爱女儿的臣子更是自责,原来怎么没发现六皇子竟然是佳婿人选,就没婆婆这一条,就是一特大优点啊。
    那太医也是个秒人,不仅暗示三皇子的确用了助/情之物,还隐隐点出以后需好好保养,不然难有子嗣之类话语。
    守着皇上和众臣就敢这样说,这太医也是豁出去了。别人不知,六皇子却知,这太医一个小弟子就毁在老三手里。
    此时就此告一段落,皇帝也没多说什么,只心里更加对老三失望。文贵妃和贤妃极力吹捧老三有多好,还想着为他谋一个好岳家,当他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众人退去,六皇子却赖着不走。皇上虽然心中正气,可面对这个无赖儿子也是没法,只得问他有何请求。
    这老六也真是敢说,当即就求父皇将那宫女赐为正妃。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一堂堂皇子,竟然要明媒正娶一个宫女?”隆正帝以为自己这儿子疯了。
    六皇子毫不在乎,“那又怎样?我是父皇的亲儿子,名利都不缺,又不需要女人帮衬,选一个可心的娶了有什么不行?”
    这个儿子怎么不开窍呢,正妃自然是高门大户才好。说来还是老六好,比老三那个鬼奸鬼奸的东西强多了,至少没想着拉拢一位高权重的大臣帮着夺皇位。
    父子儿子拉锯半天,最终六月成了个侧妃。虽不是正妃,好歹入了皇家玉碟。
    六皇子如今学了一手好本事,但凡为六月做了一点事,就要夸张到十分,好博美人一笑。
    “你且不要气馁,本王先稳住父皇,以后定会为你争取正妃之位。”反正他现在也还没有想娶之人,先哄骗了再说。
    六月刚刚起床,便听六皇子说到朝堂上的离奇事,深觉不安。她可是最本分之人,不会被当做祸国妲己吧?
    “殿下,我不会被皇后等人以蛊惑殿下之名治罪吧?”她很害怕死。
    六皇子一笑,“她一心盼着我能娶了你才好,说不得以后正妃之位还得靠她所赐。”
    虽然他是哄骗居多,但见身前女人眉似春山,眼如秋水,如珠似玉,只想好好温存下去,当真舍不得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第26章 裁衣
    六月先前一心想着出宫找个普通汉子嫁了, 虽然生活会清贫平淡,但好歹夫妻二人能在磕磕绊绊中互相扶持着白头到老。
    可如今既然已经成了六皇子之人, 早就歇了那为正室的心思。后宫里有一介舞姬凭着妖娆妩媚登上皇后巅峰, 也有那带着拖油瓶的二嫁妇成了堂堂太后。可平常宫廷侯爵人家,哪里能容一个农家出身的宫女成为正室。
    做人不能心存侥幸, 还是脚踏实地才能活得长久。六月挪开六皇子正在不老实游走之大手,正色表白:“殿下,妾深知自己身份低贱, 绝不敢妄想正室之位。求殿下以后莫要再提这类话, 给妾留一存身之地。”
    若是以后王妃进门,定会对她这提早占了金丝巢儿的女人恨之入骨, 若是再被抓住这种妄想谋夺正妻之位的把柄,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六皇子不以为然, “哪用如此小心, 跟了本王, 只等好好享福便是,操心这些作甚。本王很快就求着父皇给赏赐王府,府里还不是由你逍遥自在。”
    男人想问题永远都是太简单, 在他们眼里, 大约三妻四妾一堆婢女都是能相处融洽的, 姐妹伺候一人定会真的情如亲人。也就是这种睁眼瞎的, 或者装瞎的男人才会如此心大, 看不见后院暗潮汹涌。
    六月为了日后安全, 切切恳求殿下能为她着想一二, “妾如今这侧妃身份已是高攀万分。那正妃需名门世家出身,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可管理后院,可与其他豪门世家联络情感,为王爷当好贤内助。妾这等身份,伺候王爷尚可勉强,但若说其他方面,当真傻子一般,上不得台面。”
    六皇子自己母妃便是死于后宫争斗,又如何不知女人毒辣起来比男人更胜几分。他这小侧妃儿这样小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她这样,也是对他不信任之故。他一堂堂王爷,难道护不住她的性命?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小人儿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也就是伺候人还行。不过,女人嘛,要那样能干作甚,颜好身软就已是极品。
    “小乖乖倒是提醒本王,你是该好好伺候本王才对。可昨夜你却拖三推四,苦苦哀求,泪水涟涟,逼得本王都不能尽兴。既然有自知之明,就该好好学学本事,练就一身硬功夫才行。来来来,本王这里收藏了倭寇那里得来的密春图,保管你大开眼界,大饱眼福。”
    说着,他就当真将六月拉到书架前,从最上层抽屉里抽出一本丝绵画册。
    六月一看封面,便已满面通红,这哪里是正经人所看之物。她羞得转过脸去,却被那小恶魔一手握着下巴硬是转过来。
    “莫要害羞,这密册可是本王独家所有,前几日刚得了来,竟害的本王三夜不能安眠。只想着秋宴之上找个顺眼的来练手,没想到最后竟是便宜了你。”他另一手一页一页翻过画册,逼着六月一一看过。
    六月虽然经过那些满口荤话的老嬷嬷荼毒多年,但哪里真正见过这样宝贝。昨夜这小恶魔那比巨烛还要粗大且形状丑陋不堪之物将她生生吓哭。经过一夜好不容易适应过来,竟又被迫接受这新鲜东西,简直羞臊到无地自容。
    六月想要逃走,却被大力恶魔紧紧钳住,只好闭了双眼不去理会。
    “这样好的东西竟然不看,当真暴殄天物。其实你多见识一下也好,才知本王乃天上的雄鹰,仙界的大鹏鸟,绝不是那小毛毛虫。你可知你捡了多大宝贝,京城多少贵女都羡慕不已。”六皇子原来还没感觉,经过前一阵子在勾栏院里出入观察,他对自己简直自信满满。
    六月紧紧护住自己,昨夜被折磨三次,差点疼晕过去。虽然今天早上涂了宫廷秘药,清凉舒缓,毕竟还没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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