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哪有每个都是健健康康的,更何况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家,多多少少是都有些病痛在身。
    于是子夜被剥削了好久,最后连五长老脚臭的毛病都给治了,这些人才放过了他。
    还好是这一个个都是内力高深之人,而且当时他年纪小,大病他们也不相信他能治的,只以为他是知道些偏门的岐黄之术,让他出手的都是些小毛病,否则子夜甭想有消停的日子。
    赫连氏可以说是炎習最大的家族,嫡系旁系的加一起,人数已是过万。
    如果知道他有高强的医术,就这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他现在能这样悠闲的装装病再来个有空时去泡泡妞?
    “嗯,四爷爷就知道你有孝心。”
    四长老满意的拍拍子夜的肩,笑得那叫一个满脸菊花开:“四爷爷最近住在你九皇叔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你拿过来就行,四爷爷不嫌。”
    其它几位也是认同之色,看着子夜的目光那叫一个慈爱。
    哈哒。。
    看吧,这一个个有脸不?
    他的哪样东西不是价值不菲?
    还什么不嫌,到底是谁该嫌谁?
    现在还在‘病’中,而且没有四条腿,否则子夜一准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几乎是被几个长老架着离开,在外人看来那是有多荣耀要多荣耀,唯有子夜心里苦b得跟吃了五斤黄莲一样。
    这是还好太子等人因对几位长老的惧怕与敬畏而先行离开,否则子夜这个仇恨拉的。。。
    不过也是因周边没有其它人,几位长老才会如此,都是人精,哪个不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太子宫的主殿内,一阵噼哩叭啦声,响得周围的宫人都离得远远的,就是要路过都情愿选择绕行远路。
    太子妃端着托盘进来,瞧了眼一地的碎片,眼中毫无波澜的来到背门面桌而立的太子身边,将托盘放到前面的桌子上,声音轻柔道:
    “无论为了什么而生气,可都不值当不是,身子是殿下自己的,您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妾身与孩子他们该怎么办?”
    深吸了几口气,太子转身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已不再是怒火中烧的样儿,抓住太子妃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吓着你了?”
    “没有,妾身是担心殿下。殿下,妾身不知您碰到什么烦恼事儿了,可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好吗?殿下您为天下而忧,妾身无用,只能为殿下而忧。就算是为了妾身,为了长乐,殿下也要多加保重自己的身体,好吗?”
    太子感动得将太子妃紧紧拥入怀中:“佩儿。”
    对不起,对不起!
    本来昨日知道贤王出府,他就已想到今天子夜必是会去上朝,顾尔今天一早,早已准备充足的让贤王以最快的速度赶离京城,有着平王禁足与贤王病重间发生的事情,弄个要贤王出京的理由并不难。
    可一个依旧在病中,还施病上朝为皇上尽忠的理由,他一切的准备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这怎能令他不怒不恨?
    可太子妃的这些话,却是让他少有的愧疚了起来。
    长乐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还是长女。太子妃虽说因辅国公的原因自己对她不爱,但也是陪了自己十来年的女人,而且单纯善良毫无心计。
    这次,着实是自己负了她们。
    两人紧紧相拥,一副唯美的画面,却不知怀中之人那目光,已是深入骨血的恨意与无尽的鄙夷。
    这次只是开始,她怎会让他再顺心如意下去?
    贤王依旧在病中别人不知道,辅国公府中人却是知道。
    并非辅国公府与贤王走得近,或是说辅国公有人安插在贤王府。
    辅国公府自她太祖辈开始,就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男子凭的全是实力。有能耐的入朝为官为将,没能耐的在市井里当卖菜或是走货的都有。
    而周家有个旁系子弟,得她声堂姐的,正是在贤王所开的银楼里当小二。
    昨儿贤王去银楼查帐,巧的是,陪着送帐本给贤王的正是她的堂弟,虽贤王坐在马车内,但她堂弟还是见到了贤王本人。
    厚毯遮身,马车内烧得暖洋洋的,贤王面色苍白,时不时还会咳个几声,这无不意味着贤王身子还未大好。
    而昨夜太子与幕僚的密谈,她安排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宣城发生数目众大人人口失踪案,失踪本不归刑部管,这点就是她这后院中的妇人也知道。
    可失踪的人却有少数变成了尸体,这可得归到刑部去了。
    此事不知是哪方有压,现在暂时好像没有捅出来,至少好像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太子等人就是想今天一早在朝中将此事捅出来,贤王若是病好,皇上必是会下严令让贤王亲自去查,说是宣王离京城近,此事可大可小。
    既然太子他们不愿贤王留在京城,那她就想办法偏偏要留下贤王,一封密信而以,半夜从宫中送出,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妃,她还是能做到的。
    后院中人于朝中之事来说,还是思想单纯了点,其实就是没有太子妃朝贤王府送信,今天只要子夜是病着出现在朝中,太子就不会将昨晚的密谋实施。
    皇上讲的是仁爱天下,太子行的是仁义为君,贤王病重于身,怎可能会让他再拖着病体离京办案,这不是有违他们那漂亮的羽毛?
    这边的真心或是假意,子夜不知,就是知他也不可能往心上放。
    为裱忠心爱国,光拖着病体上个朝哪够,上职最好再超时才能表示出来他的敬业与爱业嘛。
    于是等他的马车从刑部出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回到贤王府,等着他的是九皇叔黑到不能再黑的脸。
    “刑部事情很多?”他怎么记得,他是刑部掌刑司时,刑部之事不足半天就能处理完?
    “这不是好几天没去了嘛?”
    将解下的大氅交给门口的寒梅,寒梅接过后瞬间溜走,子夜默默骂了句没义气后,也只能认命的自己笑得讨好的进膳房,眼神都不敢往九皇叔身上瞟。
    他能说他只是做样子给别人看吗?
    他能说他在刑部睡了一下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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