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三体综合征为染色体结构畸变所致的疾病, 也就是比正常人多了一条21号染色体。最主要的就是天生为傻子, 面部扁平,发育迟缓, 只能存活到2024岁。这是胎儿比较常见的染色体异常疾病,没有任何办法进行治疗的。
    通常情况下,医院是建议引流的。
    林天得到消息, 接到医生电话的秦韵直接崩溃, 医生委婉地在电话里让她去约一个羊水穿刺,万一胎儿是好的呢?
    可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秦韵过了好半天, 都没能接受这个消息。
    林天不知道秦韵做了什么决定,可是秦韵并没有去预约羊水穿刺, 也没有去预约引产, 别墅里监视的人说,秦韵第二天就缓过来了,照常给胎儿做胎教,好像没事人一般,似乎也没有接到过医生的电话。
    医生建议她去做羊水穿刺, 可谁都知道,无创dna失误的几率非常小, 所以说这个羊水穿刺意义并不大,无论如何,秦韵也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因为她现在根本就管不住林瀚海,林瀚海给她道歉, 哄她,给她买礼物,可是第二天还是照常出去。他胆子越来越大,甚至公然在脖子上留下吻痕,还在身上留下女人的香水味。他回来时一般是深夜,或者是第二天白天。
    秦韵知道自己这是年老色衰,尽管她比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女人看起来都要年轻许多,但到底是大不如前了,林瀚海不像以前那么喜欢她是正常的。所以她必须生下这个孩子,用这个孩子来挽回林瀚海,无论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患有什么基因染色体病,她都必须要生。
    因为做了这个决定,秦韵暂时放过了林瀚海,也没有去管他每天出去鬼混的事。她也没有告诉林瀚海胎儿检查有问题的事,要是林瀚海知道了,一定会要她做引流。
    林天给傅医生说了秦韵的检查结果,也说了她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似乎是打算生下来,而且生下孩子这个决定,做得并不艰难。
    傅星河作为一个外人,连林天都费解的事情,他更不可能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或许你母亲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呢,不要想多了。”他安慰道。
    “可是她都不喜欢我,怎么会喜欢肚子里的孩子。”
    ——林天的重点在上半句,傅星河听出来了,“她不喜欢你,我喜欢你。”
    林天还是很烦躁,脑袋在傅医生肩头滚来滚去。
    看着林天每天被这些琐事折腾,有时候连觉都睡不好,傅星河很心疼,但这是林天作为子女的责任,不能推卸。
    不过秦韵生不生这个孩子,做不做引流,和林天关系并不大,生下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多了一个生理有缺陷的弟弟罢了,这个弟弟,林天是不可能去养的。怕只怕生下来,秦韵却不愿意要了。这才是林天最担心的事。
    无论如何,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林天深深地叹口气,打算暂时忘记这件事情,傅星河手拍着他的背,慢慢地哄着他,一会儿工夫,林天就被他哄睡着了。
    睡着前,林天心里浮出一个念头来——只有傅星河才是他的港湾。
    五月底的时候,林天给闵老师打电话,说自己想过去吃顿饭。
    闵老师自然是欢迎的,还问他们想吃什么,自己现在就去买。
    “家常菜就好,别做佛跳墙了,那个太费神了。”林天在电话里道。
    闵老师笑着说:“你俩好久没有过来了,自然要做得丰盛一点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晚上吗?我这就叫老卢回来。”卢教授在医学院教学生,虽然他不做手术了,还是醉心研究,忙得吃饭都顾不上,留下闵老师一个人在家里。
    林天道:“等傅医生下班了,我去接他,接到他直接过来。”
    闵老师这边说好了,林天便驱车去了医院,等傅星河下班。
    他昨天就给傅星河说了要去闵老师那里吃饭的事。傅星河问他怎么突然想起这茬来了,林天没说是因为真正的原因,或许傅医生是忘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傅星河的记忆里,才开始出现林天这个名字,对林天来说,五月底是特殊的。但他只说是想闵老师了,想去看看她。
    傅星河下午只有一台手术,很快就结束了,但他还有别的工作要交代,林天只能一个人在医院里慢慢地闲逛。期间人最少,林天喜欢去那里,但是他走到楼道的时候就听到门里面有隐约的争吵声。听声音是一男一女,男声要年轻一些,林天没有兴趣听墙角,他走开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
    “妈我跟你说了,我这个是不是病,不能治的,怎么非要送我来医院,人家这正规医院没有这种项目的,再说了,你刚刚没听医生说吗?我这个不是病,是天生的你知道吗!”
    女人的声音道:“不行,你必须给我改了,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你是个同性恋……他怎么可能让你回家!”
    “我才不要他那点臭钱,他有儿子了!他才不是我爸爸!”
    女人恨铁不成钢道:“阿昭!你怎么能……”
    后面的话林天听不清楚了,他回到傅医生的主任办公室门口,傅星河正好忙完,换了便装,他牵着林天的手往医院外走去。
    傅星河在医院从不避讳,他一直都是这样理所当然地牵着林天的手,同事看见了,病人看见了,他们有什么反应,他通通不在乎。
    从电梯出去,另一旁的楼道出来了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从他们身边走过,林天听到女人过去时嘴里在说:“光天化日的……”估计就是在说他们两个,林天望向女人风姿绰约的背影,诧异地发现略微眼熟,像是见过一般。
    而且听声音也耳熟,就像是刚刚楼梯间的那两个人。
    是一对外表看起来像姐弟的母子,女人模样很年轻,而且漂亮。
    接着,林天还看见,那对母子中的年轻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看起来不过20岁左右,浓眉大眼,是很招女生喜欢的模样。
    林天隐约能想起来,刚才女人叫这个年轻人“阿昭”,而这个叫阿昭的,先是看向傅星河,一看见傅医生,他的目光就移不开了,他眼中的惊艳太明显了,林天高中时候第一次见到傅星河,也是如同他这般。
    偏偏傅医生自己还没有自觉,自动屏蔽外来生物的视线,任何人喜欢上他,都形同蚍蜉撼树。
    接着,阿昭的目光落在了傅星河旁边的林天身上,远远地,他看清林天的脸,一瞬间,露出了见鬼似的表情。
    而这种神情一下就被收敛了起来,林天甚至还来不及研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人见过自己?认识他?没等林天想明白,那对母子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了。
    太奇怪了——林天从记忆里搜索这个人,却无论如何也搜索不到,他很确信自己并不认识一个叫“阿昭”的年轻人。
    他眉头轻轻皱起,傅星河侧头看他,问他怎么了。
    林天摇摇头,道:“看见了一个人。”林天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能那人对傅星河一见倾心,再一看旁边的自己,觉得诧异罢了。
    为什么会诧异?因为林天和傅星河和普通意义上的同性恋人不同,两个看起来都是1的人在一起了,怎会不觉得震惊?事实上,公司有不少高层明里暗里给他塞过人,无一例外都是看起来和兔子似的清秀男生,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就是他的喜好。却万万没想到,林天是下面那个。
    到闵老师那里时,她还没有开始炒菜,她拿出一套茶具来,道:“怕小傅有手术耽搁了,等你们来了再做,免得饭菜冷了。我去厨房了,林天你们自己泡茶喝 茶就在电视柜下面,爱喝什么自己拿啊。”
    “老师,您这儿还有金骏眉吗?”
    “好像还有点,你自己找找看。”
    去年林天来的时候,闵老师给他和傅星河泡的茶,就是金骏眉。
    闵老师放茶的柜子里,有各式各样的茶,林天也给她送过许多茶叶来。每次家里来客人了,闵老师就会问清客人喜好,然后用自己最好的茶叶招待客人。
    林天学过一点茶道,茶具精致,他泡茶的动作也是赏心悦目。
    傅星河注视着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
    细小紧密的茶针,但有金黄色的茶绒茶毫,紫砂茶具中,汤色呈现出琥珀般的金黄,这种颜色,被称为金骏眉色。
    林天把茶杯推到他的面前,抬头望着傅星河,也看见了他低头凝视自己的目光。
    “哥……”
    傅星河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眼睛是漆黑的,他的瞳仁要比平常人大上几号,别人眼睛里面,只不过是两个小小的黑点,他不一样,他的目光深处有两个银河,两个如同他的名字的银河。但是通常情况下,他的眼神是内敛的,是万籁俱息的,像夜晚一般。而现在他看林天的这种目光,和平时不同,有时候傅星河吻他,林天才会看见他眼睛深处的光芒。
    傅星河指尖拈起茶杯,嘴唇落在杯沿边缘,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金骏眉,说道:“林小天,你刻意来闵老师这里,问她有没有金骏眉,是不是因为去年,”他看向林天,声音变得低柔,“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
    “对你来说是特殊日子,对我来说更是特殊,林小天,你是不是以为我忘记了?”
    “我……”林天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因为你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在意嘛,我就以为……”
    “不要这么想,我在意你的。”林天的心思,哪怕他不说,傅星河也基本都能猜出来。
    “暧……”林天脸又红起来,问道:“茶好喝吗?”
    傅星河点点头,让林天坐到他的身旁。
    因为是在长辈家里,两人没有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举动,没过一会儿,闵老师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从厨房出来了。
    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但是味道很不错,傅星河以前因为太忙了,没有时间去讲究吃的,便常常来闵老师这里,闵老师做的饭菜对他而言,相当于是改善生活了,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林天的手艺,吃别人做的,都会有一种尚不满足的感觉。
    饭后,两人陪着闵老师说了许久的话,卢教授,哪怕现在已经是60岁的人了,也仍旧是很忙,闵老师退休好几年了,家里常常都是她一个人忙上忙下,但她从未埋怨过卢教授,嫁给卢汉诚起,她就知道今后都会是这样的生活。
    对于卢教授救死扶伤的职业,闵老师内心是充满自豪的。
    从闵老师那里出来,已经是晚上9点了。
    他们家出来的那条梧桐大道,鲜少有车辆经过,顷刻间,夏夜里静谧得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蝉鸣声。
    沪市的夏天一直都不怎么热,晚上更是凉快,海风不知从何处吹拂过来,要是白天闷热了,到了晚上就会下雨。第二天温度又会降下来,有些出行的人,甚至要穿外套防寒。
    满打满算,傅星河认识林天一年了,这一年间,他能清晰地看到林天对自己的感情,就仿佛是一味中药材,性寒,微苦,有回甘,散发着清香,随着时间深刻地沉淀在人体中。天长地久,也没能使这种香气散去。反而在一个恰当的时候爆炸开来,火花四溅。
    而傅星河对林天的感情,正如同一种经年历久的毒药,从一开始的抱有好感到现如今,是一个毒性慢慢扩散到四肢百骸的过程,越和林天相处,这种毒性就越深,傅星河体内生根发芽,历久弥坚。
    傅星河以前从未有过这样浓烈的感觉,一到家,两人便拥吻在一起,傅星河把他按在墙上亲,他有时候是粗暴的,有时候却很温柔。
    今天他就很温柔,是要将林天溺毙的温柔。傅星河的嘴唇很轻地密布在他的脸上,在这里啄一下,又在那里啄一下,林天闭着眼睛,感觉到傅星河在缠绵地亲吻他的眉眼,最后流连到他的耳后。
    林天耳朵好痒,心里也痒,他用力地拥抱傅星河,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皮带。
    傅星河一面吻他,一面从内心深处觉得,林天是他的骨肉至亲。
    他想和这个人过上那种安稳又普通的日子,过一辈子。
    林天脱了傅星河的裤子,又开始脱自己的裤子。他动作急躁,呼吸粗重。
    “林小天……”傅星河手指轻轻挠着他的下巴。
    “哥……”林天眼神迷蒙地望着他,傅星河手指慢慢的抚摸他的脸庞,从眉峰一路滑落到柔软的唇上,接着拇指伸进他的唇齿间,傅星河用手指打开他的齿关,逼迫他仰起头。
    林天抱着他的手臂,舌头伸出来勾住他的手指,陪他的手指嬉戏。他喜欢傅星河的手,更喜欢把它们放在嘴里。一边舔吻,林天一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傅星河,含着他的指头,林天歪着脑袋,嘟哝似的喊了一声哥哥。
    他乖巧地喊人的时候,伴随着性感的鼻音。
    傅星河眼睛越发暗了,单手钳住他的下巴,吻上他张开的嘴唇。林天刚刚舔他的手指,舔得累了,舌头有些麻木。以至于傅星河轻而易举地就闯开了他的齿关,一下含住林天的舌尖,单是吸了一下,林天便发出一声低哼。他在林天口腔里肆意横行,林天连舌头都不会动了,傅医生怎么弄他,他就做出相应的反应。他整个人都软得一塌糊涂,像一滩水,只能把手臂挂在傅医生肩头,任由思绪放空。
    待林天被他吻的嘴唇红肿,眼中盛满水光,变得湿润,傅星河才放开他。
    他指腹按在林天的唇面上,声音低哑,“喜不喜欢这样?”
    林天小声说喜欢,“你温柔我喜欢,你粗暴点我也喜欢。”
    傅星河饶有兴趣道:“那你想要温柔点的还是粗暴点的?”
    林天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肩胛骨,轻声道:“都好,哥哥……你想怎么弄我都可以。”
    有他这句话,傅星河还真的是弄了他一整晚,他像只不知疲倦的野马般,林天感觉自己被傅医生搞坏了,哪哪儿都坏了。
    闹铃响了,林天啪一下关掉,他揉揉眼睛,不想起来。
    五分钟后,闹铃又响了——今天傅星河要上班,他想起来了。林天正想坐起来,醒过来的傅星河却按住他,“别起来了,睡会儿吧。”
    林天睡眼惺忪地望着他,“哥,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我起来给你做吃的呀。”他还没睡醒,傅星河喜欢他软软的鼻音,就跟撒娇似的。
    他嘴唇轻轻勾了一下,道:“三明治我还是会做的。”
    “那你就吃三明治就够了哦?我起来给你熬点粥。”林天歪着头。
    “别动,”傅星河手掌盖住他的眼睛,林天睫毛在他的手掌上轻轻扫了扫,傅星河继续说:“听话,乖乖睡觉啊。”
    林天摇摇头抱着他的手臂又坐了起来,“哥,你应该比我累才是,你是干活的,我是享受的,你再睡会儿吧。”
    傅星河眼睛微眯,“我不累。”
    笑话,要是做一晚上就累了,他怎么当上外科主任的?
    林天知道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
    傅星河眼睛一暗,“舌头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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