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人吵架对峙的时候,首先要讲究一个先机和气势,若是失了先机便很可能,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钟晚颜如今的情况便是如此,面对萧濯迎面而来的‘质问’,钟晚颜如同被掐住了喉咙一般,嗓子瞬间哑了,可偏偏萧濯的语气却没有一丝质疑的影子,连一丝气愤也没有,只有略微散不尽的惆怅和落寞。
    就是这幅语气,让原本怒火腾腾的钟晚颜瞬间哑火,垂眸抱膝,安静如鸡的坐在马车的角落里,整个人显得有些丧丧的,也有一点可怜的味道。
    萧濯看向钟晚颜的目光温柔,眼含宠溺,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如同方才一样,没有深究刚才的问题。
    钟晚颜听到萧濯叹气的声音,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复杂又愧疚交织的情绪陡然袭上心头。
    却是在她还没弄清楚这股情绪来由的时候,便听一旁的萧濯说道:“我以为当初送烛影和摇红给钟姑娘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吩咐暗卫在暗处跟着你了,不是跟踪和监视,只是为了远远地跟着,保护你的安全,还请钟姑娘原谅萧某的冒犯和自作主张”
    钟晚颜原本生气,要找萧濯质问的便是此事,现在却听萧濯主动提起并道歉,也确定空间没有暴露,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然不会再像刚才一样哑了火,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萧濯面对钟晚颜探究的眼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道:“钟姑娘,你可知一个无父无母,无背景的女子在这世间独立行走要面对多少险恶么?”
    钟晚颜没料到萧濯会有此一问,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图,便没做声,只听他继续说下去。
    “这世间的生存法则本就苛待女子,人心隔肚皮,无数次的险恶,无数次的危险,钟姑娘选的这条路荆棘遍布,艰险重重,无咎唯一想做的,就是护得钟姑娘一路周全”萧濯语气淡淡,却有情深异常,充满了心疼和无奈。
    萧濯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让钟晚颜之前还没消散的火气被消除了大半,剩下的全部堵在了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的,再次让她说不出话来。
    马车狭窄,路上颠簸摇晃,萧濯几乎只要微微一抬手便能握住钟晚颜放在靠近他这一侧的那只嫩如削葱般的玉手,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在萧濯握住钟晚颜左手的那一刹那,钟晚颜跟着抬头,就见他将她昨日让烛影退回去的玉珠拿在手里,红色的丝线再次一圈一圈的缠绕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听他道:“这物件本就是死的,任凭它价值连城,终究还是死物,可这死物却是无咎唯一的家当,钟姑娘心思通透,绝非寻常女子可比,无咎的心意希望钟姑娘先别忙着拒绝”
    钟晚颜骨子里其实是软硬不吃,十分理智又克制的人,可是当萧濯的手指触碰道她手腕上的肌肤时,却不可避免的觉得那块皮肤被他的体温烫了一下,本能的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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