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要出去,一定要让亓官祤陪着。”
    “好,要多久?”
    “可能会久一点,我尽快。”
    净一看着匆匆出门的白浩宇,悄悄从卧室拿出几块金币。这些金币从哪里来的,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火速地溜出门。
    她在昨晚同一个地点上车,又在同一个地点下车,不过,她决定改走另一条路。穿过拥挤的人群,她看见一条冷清的狭窄小巷。巷子的大部分由青石组成,它透出欧洲的古老文化,不远处的门上嵌着一个人头,他摘下头顶的帽子向净一问好。狭道两边的房子似乎在争论什么,因为激动,它们变得非常扭曲。
    净一停在一扇经久失修的门前。
    门被风吹开一条缝,这种若隐若现的状态也许是最吸引人的。
    房子的内饰是完全未经后期处理的原始状态,里面只有一扇没装玻璃的小窗户,窗户旁边还放着一堆,从窗户往外可以看见一片小森林。
    “你来了?”
    “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
    “相信你心里有答案。”
    “看来你知道的可不少!”这是在嘲讽吗?
    “这个你拿好,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办。”
    净一看着昨天晚上的那个白色的小妖消失在窗外的森林里,她拿好材料,机敏地观察四周,走出门外。
    昨天有人发出警告?确实有,不过,那个人还约了她今日见面。
    她从一家店铺走出来,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进一扇门。
    “请问您要去往哪里?”
    “采编部。”
    净一站在门口,将东西从窗户外扔进去。
    “你是谁,这是……什么?”
    她听见身后的声音后,疾速离开。
    吕父书房的颜色颇深,这里的气氛阴郁而沉闷。
    亓官祤心里再清楚不过,眼前的男人,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愿意帮助自己。
    原来的审判大殿,有两位审判长,一位将军,还有三大贵族监察,可如今的审判大殿,已是三权归一;原来的三贵,早已名过其实。“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今三贵只有依附在新生势力上……
    他们的谈话的内容,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他们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这时,门外传来三声急促地敲门声后,吕茉走了进来。
    “净一不见了!”
    “什么?”
    “亓官祤,你别急,她……”
    “方爵呢?”
    “好像还在管制局。”
    “吕茉,派你的人出去找,留下一个在家里。”
    “你去哪?”
    “她出去多久了?”
    “大概一个小时……”或者更久……
    亓官祤还未听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居然用了飞行术,这种极消耗体力的巫术。吕父站在书房的门口,怒不可遏。
    亓官祤的心里像被石头压制,那里涌动着担心和烦躁,心里充满各种揣测。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几声沉闷的雷声后,却还未见下雨。亓官祤知道,他必须快点找到净一。亓官祤手上的戒指闪出一道衰弱的白光,是——风面祤莲!
    闪电的白光照漆黑的墙面上,一些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在净一的三面形成一个夹击之势。此时净一眼里的恐惧正中他们下怀。他们的手里拿着的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像饿狼在深夜亮出的獠牙,准备随时咬断眼前猎物的脖颈。眼前的猎物越是恐惧越会令他们血脉喷张。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将手中的刀对准净一的心脏狠狠地刺了过去,净一来不及多想,她本能的用手臂去挡……刀划破了她的手臂,温热黏重的血液从她手臂里冒出来,突如其来的痛楚顿时让她清醒起来……第一刀的失手反倒激起了他们凶残的本质,顿时,周围七八位黑衣人合围过来,手中的匕首直逼净一……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咒语,一句写在父亲手稿上的死亡咒语,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办法,可是,当她看见角落里的亓官祤的那一刻,她马上改变了主意……周围的黑衣人瞬间被他们身后的白光击倒,可是就在下一瞬,一个黑衣人应声而起,将尖刀刺进了净一胸口……这一刀,她明明可以躲过……她听见了亓官祤急切地呼喊,然后,她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
    暴雨骤临,像决堤之口,天地顷刻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新闻大厦一名新来的工作人员捡到一份材料,当他看到材料内容的那一刻,他的眼里发出一道希望的光芒。在这里工作这么久,都只是报道一些可有可无的巫师的花边新闻,这着实令他懊恼不已。也许,这就是等待已久的机会。
    新来的人员叫唐棣。
    “林主编,您看看这本材料?”
    被称为林主编的人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男人,他个子矮小,身体略显发福,可能是过多的脑力劳动,使得他的头顶脱发明显。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接过对方递来的材料,仔细地看起来。
    “这可是个大新闻,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们是先交给法律执行司还是先登报?”他不想说是自己捡到的,这样会降低别人对自己工作能力的评估。
    “发报。”
    “好。”林主编的决定恰合他意。
    “会是谁呢?”白浩宇回答道,“这件事除了你、我、璇主还有蝳伯……”按照推理,应该首先怀疑的是蝳伯。
    “他们用的是刀……”
    亓官祤听说净一无大碍之后,终于不似先前那么紧张。
    “他害怕被我们查出来身份,所以不得不这样做!”白浩宇结合亓官祤刚刚说的话,继续分析道,“那几个人对付净一这样一个不会巫术的人,已是绰绰有余。”
    “他知道二十年前的内幕?”
    “不会吧,他要不是傻子,根本没必要暴露自己啊?”白浩宇说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对方如果知道甚至涉及过二十年前的事,只要他将当年的证据销毁完,就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嗯,这样做更有可能是故布疑阵,引我们进入调查!”
    “会是谁?”白浩宇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净一,谁还这么想查清那件事,而且不惜用伤害净一来达到目的?”
    “按照你的说法,不可能是……”白浩宇纠结着要不要说出那个名字,最后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怂恿,“费蔚南。”
    “也不可能是蝳伯,”亓官祤思索的时候,用手揉着前额,“他不怕我们知道,没必要做得这么隐蔽。”
    “既知道净一不会巫术,又知道净一的行踪,还要隐藏自己实力的人,会是谁呢?”白浩宇深感疑惑。
    “难道是……”他没有说出心中的答案。而此时的白浩宇,也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近在眼前的人——吕茉!可是,吕茉的动机是什么?她确实有一个动机——亓官祤!白浩宇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推理的结果给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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