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太野山蛰伏是不得已,这些年,就是做梦他都想回到京城,把祁燧那个狗贼凌迟处死,现在终于要走了,虽然暂时在青城呆着,但是青城都去了,京城还会远吗?
    他现在春风得意,要不是为了维持形象,他都要乐疯了好么。
    “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有你,在哪里都一样。”
    娇娇稍稍害羞了下,甜蜜蜜的笑,搂着他的脖子,啪叽在那黑黪黪的脸上亲了一口,“鹤哥哥我也是,只要跟你和孩子在一起,在哪里我都开心。”
    虽然对于儿子刚出来就已经跟自己地位一样有些不满意,但对于娘子的甜言蜜语,江鹤表示还是很开心,“乖丫头,真是个乖丫头,知道你喜欢漂亮衣裳,青城那边专门给你拨了一个院子,里面都是给你新作的衣裳,你就是一天十套也且得穿些日子呢。去了那里,比在这大山里要方便的多,你想要什么就都说出来,夫君什么都能给你找来。”
    娇娇搂着他的脖子娇俏的笑,“你胡说,我想要星星,你就给不了我。”
    爱娇的小模样,可爱的不得了,江鹤爱的不行,使劲儿揉搓了半天,“给,怎么不给。”附在她耳朵边小小声说了几句话,娇娇的脸噌的一下子就红了。扭着身子要下去。
    二人正闹着,门外有人来喊,说营地里出了事。
    娇娇连忙催他赶紧走,江鹤有些不高兴,逮住小嘴儿恶狠狠的亲了半天,这才悻悻的走了。
    娇娇则是对着镜子往红扑扑的小脸跟小嘴上扑了些粉,喜滋滋的去抱儿子喂奶了。
    江鹤从营地里回家时,已经是深夜了,轻手轻脚的推开院门,就发现东屋里面还亮着灯。心里暖乎乎的,这丫头如今是真有些贤妻良母的样子了,还知道点着灯等着夫君回来。
    满腹柔肠的推开门,先是猥琐的笑着说了,“好乖乖,真是听话,夫君说让脱光了等着就等着,真乖,夫君今天指定好好伺候着。”
    一抬头却是傻眼了,只见他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此时襟怀大敞,那对他爱的心肝儿都疼的大白兔正被一双肉嘟嘟的贼爪子霸道的捧着,那樱桃似得小尖尖儿被一张贼嘴儿哧溜哧溜的吸裹着,一张胖的跟个肉包子似得小脸整个都埋进去了那温柔富贵乡。
    晴天霹雳!
    “谁让你抱他来的!谁让你喂他的!”
    严厉又愤怒的一声怒喝,母子俩都吓了一跳。娇娇本能的就是紧紧抱住怀里软嘟嘟的儿子亲了一口,连声哄着‘乖宝宝,不怕不怕,娘亲在这里’。
    抬头一见是江鹤,脸色一变,气咻咻的道:“你做什么,吓着我儿子怎么办!”
    这截然不同的两幅嘴脸,江鹤更是气坏了,大步上前把臭小子贼兮兮的小脸拨拉到一边,把娘子的爱人肉小白兔裹得严严实实的,咬着牙道:“说让你喂他的!”
    气的嗓音儿都变了,仔细听,里面还有隐隐的委屈。
    娇娇觉得他莫名其妙,一把把人推到一边,把儿子搂在怀里哄着。小宝贝可能是吃饱了,强行被人夺了口粮也不生气,也没被爹爹打雷似得怒吼吓着,反倒是踢蹬着小胖胳膊小胖腿兴趣盎然的看来看去。
    这才放了心,柔柔的笑着跟儿子啊啊哦哦的互动,抽空理了江鹤一句,“月子里你说对母子身子都不好,我这才没喂,可这都出了月子了,为何我还不能喂,这是我儿子,当然要喝我的奶,不然我这么拼命喝那么些难喝的汤是为了什么?”
    江鹤有心想说‘给我喝呀!”好在理智还在,这么不要脸的话当着娘子说没什么,当着儿子说就过分了,虽然这小子如今什么都不懂,但是那么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瞪着你,莫名的就有些心虚。
    红着脸,喘着粗气把儿子夺过来,撂下一句,“我送过去给奶娘。”就跑了。
    娇娇愕然,回过神儿赶紧去追,趿拉着鞋刚踉跄到门口,江鹤一阵风似得就又回来了。一把把人扛在肩上就往炕上走。
    娇娇伸出小拳头打他,气的狠了,“你这是在外面受什么气了,回来拿着我们娘俩撒气,你这么一阵一阵急赤白脸的吓着他怎么办……呜呜……”
    话没说完呢就被堵住了嘴。
    夜凉如水,月光缓缓流淌,一点点照进千家万户,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羞涩的躲进了云彩里。
    娇娇趴在床上呜呜咽咽的哭,不停的叫着:“还不好么,呜呜,不要了,难受,快点吧,呜呜……”
    江鹤探过身子去亲红润润的小嘴儿,喘着粗气呢喃道:“好乖乖,马上就好,要快点么,好,快点……小骗子,难受还咬的这么紧,哦,叔叔伺候的好不好……”
    娇娇顿时哭都哭不出来了,只会弱着嗓子哼哼唧唧的叫。
    一切平息下来,江鹤温柔的抚着她光溜的脊背,温柔的问道:“可知道错了?”
    娇娇困得睁不开眼,小脑袋使劲儿往他怀里拱了拱,咕哝道:“困,要睡觉。”
    江鹤抬起小脸一口一口的又啃又咬把人闹醒,“事儿还没说完呢,待会儿再睡。”
    娇娇烦躁的不行,没好气的咬了他一口,“说什么嘛!”
    江鹤被咬了还挺开心,啃得更兴奋了,“以后还喂不喂他了?”
    “我为何不能喂,那是我儿子!”
    江鹤见小宝贝火了,眼睛里直往外喷火,连忙说软话,“是你儿子,当然是你儿子,没说不是你儿子,只是你不能喂他。”
    “为什么?!”
    “因为这里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江鹤在那比以前大了许多,他如今一手都难以掌握的大白兔上捏了捏,明示暗示的意味做的十分足。
    娇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她希望自己是理解错了。“鹤哥哥,你说什么呢?”
    江鹤冷哼了一声,把整个脸都埋进去,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真恨不能死在这对宝贝上,好乖乖,你可记得,刚开始跟我的时候,你这里小的跟馒头似得,如今才是名副其实的大白兔呢。都是我的功劳。
    我这么辛勤的浇灌,才得了这么对爱人肉,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别人使呢,都是我的。”
    娇娇觉得这人简直太过无理取闹,“那是我们俩亲生的儿子,再说我这么些奶水怎么办!”
    江鹤嘿嘿一笑,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斜睨着娇娇咧着嘴笑,“你说呢?”
    咕咚咕咚又喝了几口,趴在娇娇身上抬起了头,见她跟看疯子似得死死盯着自己。突然肃正了表情,一本正经的道:“娇娇,我是说真的,没跟你闹着玩。那小子有奶娘,好着呢,根本用不着你。可我不一样,没有你我会死的。我今天就跟你交个底儿罢,我这么当爹又当娘的伺候着你下奶,可不是为了那臭小子,我没那么傻。你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是我的,儿子也不行。你要是生个闺女我还能勉为其难的让给闺女点,这臭烘烘的小子就算了,你想都别想。”
    娇娇这才知道自己这一个月的牢白做了,现在一想想月子里一盆一盆灌进肚子里的那些汤汤水水,都想吐。
    气的眼泪哗啦哗啦的就掉了下来,“你混蛋,呜呜,你混蛋,你骗我……”
    江鹤见把人欺负哭了,心疼的不得了,只是这次半步都不能退让。只能搂着人没口子的说好话哄着。涉及到疆土问题,却是一点都不吐口。
    娇娇一脸的生无可恋,这男人太坏了,不让她喂奶就说不让她喂奶,哄得她傻呵呵的受了那么些天的罪,如今却告诉她,‘哦,你不能给儿子喂奶,要喂也只能喂我’。
    “你个不要脸的老不死!”
    江鹤见小丫头妩媚的大眼瞪得圆溜溜的,小脸气的通红,身子气的又抖又缠,在自己身下胡乱扑腾又打又踹的,笑的直抽气,“哎呦,我的好丫头,跟你我要什么脸,有你就够了。老不死是这么用的吗,坏丫头,你哥哥老不老你不知道么。哦,是不是忘了,来,咱们再来一个回合,试试哥哥到底老不老。”
    娇娇被他摆弄的跪趴在炕上,身子不由自己,嘴上却是不饶人,“你个老混蛋,明天我就让齐嬷嬷帮我回奶,不喂儿子我也不便宜你。”
    江鹤被她一口一个老的说的有些伤自尊,本来就大了她好些,说的他都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挺老的,没把人睡舒坦了,这才嫌弃他?又听她小嘴气巴巴的要把他的口粮给掐了,这怎么能行呢!
    今个儿他非得好好梳理梳理这欠收拾的,看她还敢不敢了。
    ☆、第77章 襁褓
    娇娇被江鹤收拾的,哭哭啼啼的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这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安安生生的睡去。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身子晃晃悠悠的,就跟飘着似得。哼唧了两声,拱着小脑袋往身旁温暖的怀抱缩去,嘟嘟囔囔的:“困,不要闹,要睡觉。”
    江鹤在车帘上掀开一点点的缝隙,看了看那老高的日头,捧着娇娇脸亲了亲水润润的小嘴儿,笑道:“乖宝宝,醒醒,看睡懵了,起来吃些东西。”
    被人又亲又揉的,娇娇又不是死人,皱着鼻子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气呼呼的瞪着江鹤。瞪了一会儿觉得不对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是一身雪白的中衣。江鹤倒是穿的整整齐齐的,只是之前抱着她睡,已经皱皱巴巴的了。
    那晃晃悠悠的不是江鹤使坏故意作弄她,她傻乎乎的,“我怎么在马车上?”
    江鹤见小宝贝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歪着小脑袋傻愣愣的呆兔子一样,拿过一旁的衣裳给她穿,又以手为梳给她梳理乱发,“不是说去青城么,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虽是在路上,只是也不会苦了你,厨子都跟着呢,各种食材都有。”
    娇娇刚醒有些没劲儿,软塌塌的倚在江鹤怀里,闻言没有感动,反倒是警惕的瞪了他一眼,“我不喝汤!”
    江鹤脾气好的很,笑的跟大灰狼似得,“不喝汤可不成,光吃干的噎着我的小宝宝怎么办。”
    娇娇推开他笑嘻嘻的大脸,“都是孩子娘了,还小宝宝,儿子才是小宝宝呢,你别这样唤我。我说真的,我不会再喝那比药还难喝的汤的。”
    “怎么不是小宝宝,那臭小子怎么能跟你比,几个孩子的娘也是我的小宝宝,就是成了白头发瘪嘴巴的小老太太也是我的小宝宝。乖孩子,不喝那些难喝的汤,我怎么舍得,放心,油盐俱足,保证色香味俱全。”
    娇娇狐疑的看着他,明显的不相信。江鹤要是有这么好心,那她之前那一个月就不会被骗的团团转,受了那么些罪了。
    江鹤见此有些委屈,不高兴的道:“说不是就不是,不信你等着看罢。”
    等丫头们把饭食拿上来,娇娇馋的口水都留下来了。
    盐酥鸡、油爆虾、咕噜肉、蒜汁绿豆芽、酸辣小野菜,还有一罐子鲍鱼花椒老鸡汤。主食是烙的外酥里嫩的裹了鱼肉的千层饼,还有一小打卤肉烧饼。
    顾不得想江鹤有什么阴谋,娇娇上手抓了一页千层饼就吃了起来。
    江鹤见她鼓着小嘴巴吃的小猪似得欢实,擦了擦手,给她剥虾,还不时地喂几口汤。
    娇娇怎么看都觉得江鹤这样子就像是黑心的地主,把小猪喂得膘肥体壮,然后过年的时候就杀了吃肉喝血。
    江鹤见她受惊的小野猫似得,也不解释。这些日子的调养,她的奶水已经稳定了,而且因为他这么个大‘婴儿’胃口大,奶水更是越来越丰沛。
    江鹤哪里有那么混账,这过了过瘾头就算了,这么长期下去,他娘子还要不要了?这多好,小宝贝自己不喝下奶汤了,他再让人在饮食里动些手脚,慢慢的奶自己就回去了。
    如今外面忙的焦头烂额,江鹤在太野山眯着的时候还能躲躲清闲,可是出了山,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就不可能了。
    娇娇吃饭的时候,几乎是他剥一个虾喂一勺汤,就有一个人来。娇娇忍不住了,“你去吧,我自己吃完饭还想睡一会儿。“
    江鹤见她被一会儿一打断的,吃的都不香了,郁闷的亲了亲那油汪汪的小嘴儿,“我一会儿就过来。”
    娇娇扭过头去夹了一块盐酥鸡吃的开心,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江鹤没有得到挽留,也没有得到甜言蜜语,有些恹恹的走了。
    娇娇很快吃饱了,摸了摸肚子,精神大震,冲着车外喊人把残羹冷炙收拾走,再把儿子给她抱过来。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子,刚生出来时被娘亲各种嫌弃的小圈圈,此时已经长成了一枚白白胖胖的小包子,一笑好多道褶子的那种。
    娇娇本来有些忐忑,自己都没怎么喂他,也没怎么抱着哄过,生怕儿子跟她不亲。没成想,圈圈一见她就啊啊的叫开了,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扑,奶娘都抱不住。
    娇娇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把儿子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哄。娘俩个脸贴脸的亲香,一个劲儿咯咯咯咯的笑。
    小圈圈是个猪娃娃,玩了一会儿就有些饿了,拱着小肥脸蛋就往娘亲怀里钻,一边钻一边咿咿呀呀的叫唤。娇娇被他叫的心都化成水儿了,撩开帘子探出头贼兮兮的看了看,只看见一溜长长的车队,没有江鹤的身影。背着车门撩开衣裳就喜滋滋的给儿子喂奶。
    小圈圈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还是这个滋味儿好呀。娘亲是香香的软软的,饭饭也是甜甜的美美的。
    小孩子吃了睡睡了吃,圈圈很快就睡着了。娇娇托着腮帮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儿子看,怎么看怎么喜欢,胸腔里满满的爱意几乎要汹涌而出。只想这么看着他,不时地拉拉小胖手,不时地亲亲小胖脸,怎么都不够。
    已经是五月了,但是天气还是挺凉爽的,车厢里却暖意融融,娘俩都是穿着薄薄的单衣。小圈圈身上也只是盖了个薄薄的毯子,小脚一踢一蹬就露出了肥嘟嘟的小肚腩。
    娇娇上手捏了捏,肉真多呀。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盼着腿也坐上榻,撩起衣襟,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也是肉真多呀,捏能捏起一手。
    江鹤进来的时候就见小宝贝撩着衣裳捏着小肚子一脸的苦大仇深,还有个小猪躺在榻上流着口水睡得呼呼哈哈的。
    吓得他赶紧回身看了看没人才放心,又手快的把帘子拉上,黑着脸道:“这是做什么,外面呢也不注意些,给人看到怎么办!”
    娇娇可怜兮兮的扬起小脑袋,苦着脸道:“鹤哥哥,我是不是成了肥婆了,你看我胖的,肚子上的肉一抓一大把。”
    白花花的小肚皮,又白又软,江鹤的眸子顿时就暗了下去,伸出粗粝的手指摸了摸,滑腻香酥。说出的话也是声音粗噶,“我喜欢。”
    娇娇不满意,这分明就是敷衍,扭身躺下,搂着儿子寻安慰去了,“你就是故意的,把我喂这么胖,你就有理由去找小蛮腰了。呜呜,我才十五岁不到,就成孩儿他娘了,就成糟糠之妻了,呜呜,你说喜欢你居心何在,是不是等我变成大婶,你就要开始大风后宫了?“
    江鹤冤枉,他是真的喜欢,什么大封后宫,这不是栽赃陷害么。严肃无比的道:“只要是你,不管是小蛮腰,还是大肚腩,我都喜欢。“
    娇娇这次是真哭了,眼泪都流出来了,“还说人家没胖,明明是小肚腩,在你眼里就成了大肚腩了,呜呜,宝宝,你爹爹嫌弃你娘亲了,我们也不要他了。“
    江鹤:“……”
    真是个宝贝,生怕他日子过得太平淡无味,每天都要找些事儿来调剂调剂。江鹤从最开始的鸡飞狗跳,到如今的手到擒来暗暗享受,其实也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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