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徽悲哀的发现男友兴奋起来了!可能那一次的经历让他觉得这种方式更兴奋!
    不要……不要这样……她愿意啊……
    可男友就是喜欢打她,绑着她打。
    “咳……有鬼……鬼……”展徽想提醒男友,她的眼泪流得到处都是,可男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发现她还能说话就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和鼻子。
    展徽慢慢窒息了,吸不到空气让她的肺部干涸,然后慢慢膨胀,跟着像火一样燃烧起来。她的眼前发黑,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感觉还在!她还能感觉到男友的动作和他施加在她身上的暴力。
    最可怕的是,男友一点都没发现她窒息了。
    他什么时候会发现?
    生命飞快的流逝,像沙漏中的沙。
    会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发现吗?
    不,她不确定!
    她不知道男友能不能及时放开她!说不定到时她已经死了!
    她的手从拍改为抓,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去抓男友的手臂,那手臂强而有力,像钢铁。以前她从没想过他会伤害她,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男人的力量在必要时是凶器。
    她会死吗……
    身体轻飘飘的快要浮起来,感觉变得迟钝了,她快死了……
    展徽抓住的最后一丝意识只有这个。
    她快死了。
    展徽又醒来了,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男友坐在她身边,看到她醒来后,就用毛巾给她抹了一遍脸,“喝点水吧?”
    男友把她扶起来喂她喝了一杯水。
    展徽第一次发现把水咽下去是比什么都困难的事,每咽一口,她的喉咙就像被一千根针扎一样疼。
    展徽喝完水就哭了,她拉着男友的手说,“送我去医院吧?”
    她的声音非常沙哑,简直就像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
    男友拉开她的手,打量她的眼神特别奇怪,他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会照顾你的,你的病不严重,你看,我买了很多药,都给你用上了,你要不要吃药?”
    展徽愿意吃药,她不想死,想治疗。吃过药后,男友让她睡觉,说他就在她旁边看着她。
    第二天,展徽趁男友去上厕所时想找手机,但根本没找到。她想打电话报警!
    可之后她就发现男友把两人的手机都随身带着!他还替她接电话,替她给老师请假,还假装是她发微博和朋友圈!
    展徽知道她被软禁了!
    男友一直看着她,她找不到一张纸,一根笔,也根本出不了门,吃饭全都靠外卖。
    直到半个月后,她脸上的青肿消去了,男友才肯让她出门,但让她发誓不告诉别人。他拍了她的裸照和两人做爱的视频,还拍了她自慰的视频。如果她说出去,他就把这些放到网上。
    男友还从网上找了法条给她看,说她身上的伤并不重,而且也差不多都养好了,没有割伤,手指没断,牙齿也没断,所以连轻伤都算不上。
    “你差点掐死我……”展徽哭得浑身发抖,她想告男友,把他送去坐牢!可法律真是这么规定的吗?但他真的打了她啊!
    男友搂着她说那是因为他爱她,而且她也没死,他一发现她没不动之后就赶紧停了。
    “而且你忘了?我听你的杀了一个人啊,你要是去告我,我打你可判不了刑,你杀人就是死刑了。”男友说。
    展徽打着哆嗦说,“是你杀的……”
    “是你让我杀的。”
    “不是,我没让你杀……是你说要伪装现场……要装成是外人闯进学校干的……是你说……”
    “我去的时候,人已经被你弄昏了,是你偷的钱,被她发现,是你叫我过去的,你给我打的电话我可录音了。你是主谋,我最多算从犯。”男友又从网上找出杀人的法条给她看。
    展徽一开始不相信,明明杀人的是他!她才是从犯!不!是他要杀的!跟她没关系!
    可她也不敢去报警了,休息好了之后再去学校,别人问起她脸上的伤,她躲躲闪闪的说是自己撞的。
    私底下,她去研究了很多案例,还冒充法学院的学生编了个案例去问教授,问同学,但关于主犯和从犯的说法是五五对开,大多数人认为动手杀人的b是从犯,勒昏受害人并叫来b的a才是主犯,因为从头到尾她一直有犯罪故意。当然也不排除b是主犯,假如a只是勒昏受害人,而b到场后主张杀了受害人的话。可这个前提是a在b提出前没有杀受害人的主观故意,如果她也有这个意图的话,那a是主犯。如果非要说b是主犯,就要看两人的口供到底是怎么说的了,比如b主动认罪的话是最合适的。
    很多种说法让她头昏脑胀,让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跟着,男友不愿意付房租了,让她掏钱,也不愿意给生活费了,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付钱。如果展徽不给,他就打她,打完又给展徽治伤。很多人让展徽离开她男朋友,但她都拒绝了,慢慢的也没有人劝她了。
    在研究生毕业前,男友和展徽结婚了,婚礼并不愉快,两家人吵闹不休。展徽为男友打了四次胎,因为他不肯戴套,展徽吃药又头晕还身体不舒服,不吃药和不戴套的结果就是不停的怀孕和流产,最后她只能先去上了个节育环。等结婚后该要孩子了,再去把环去掉。
    男友身后的女鬼消失了,展徽曾经期待过男友变好,但一切都没有改变。男友跟她结婚后还是一样,常常打她,要她赚钱养家,他不愿意去工作,所有的钱都要她拿出来。
    展徽的父母在劝不动她之后,只好跟她保持距离。因为男友想做生意,要展徽回家拿她父母的房子做贷款抵押,她父母不同意,展徽竟然想偷走房产证!
    “你到底怎么了啊……”展徽的父母打了她一巴掌后哭着问她。
    展徽哭得跪在父母跟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展徽忍了二十年,在儿子去上大学后,她买来百草枯,喂他喝了下去,说他是自己喝的,想自杀。他在医院熬了很久,因为她没有给他治疗,医院只做保守治疗,慢慢的把他给拖死了。在他死的那一刻,展徽放声大笑,连尸体都不收就走了。
    她想重新开始生活!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件事了!
    她去美发店做了新头发,买了新衣服,还打算跟同事去旅行。她给儿子打电话说,“妈妈打算出去玩一玩,生活费给你打到卡里了,省着点花,别做坏事。”因为自身的经历,她很重视儿子的教育,一点都不敢放松。
    走过橱窗时,她想照一照新做的发型,却看到他的虚影跟在她的身后。
    展徽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挥之不去的阴影围绕着她。如果、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会是这样……
    所有的力气都从她身上消失了,不管是新生活的期待还是终于逃脱刘辉的庆幸,都比不过这一刻的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没有杀人……没有给刘辉打电话……不,如果一开始没有偷钱……不,如果没有跟刘辉在一起,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她的手无力的在空中抓了一下,重重的落在床上。耳边传来有很多人在门外叫嚷的声音,刘辉惊 吓急促的呼吸声就响在耳际,她能感觉到他惊慌失措的从床上跳下去。
    啊……有人来了……
    一股狂喜最后浮上她的心头!
    他逃不掉了!他不会有好下场!
    展徽瞪大的眼睛向上翻起,最后看到的是颠倒的床头柜和墙角,以及一双倒过来的眼睛。
    是……那个女生……她也在笑呢……
    ☆、第 38 章 遥远的回忆
    梁蔚南的事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
    杉誉大学哲学系研究生刘辉,在租住的公寓中杀死了他的同居女友展徽,这件事在杉誉大学引起了轰动。报警的是公寓物业人员,他们接到同一幢楼的一位老人的电话后上楼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叫来业主后打开了门,当场抓住嫌疑人刘辉。之后通过警方的调查,之前发生在杉誉大学的一起女学生被杀案也是刘辉干的。
    因为社会影响极坏,学校禁止学生和校职工在任何场合提起此事,特别是网上。
    就算被封了口也挡不住学生八卦的热情,大学里整个炸了,就没有一个人不谈论这件事,连老师在上课时都要说几句:“你们这些学生啊……太厉害了……”
    汪雨涵特别内疚的把秦青叫出来说,“如果那天硬把她带到医院去就好了……”就是那天她们分手后,展徽回家就出了事。
    秦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那天回来后寄了匿名信,写梁蔚南的事可能跟展徽有关。但事情发展的太快了,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在她的信寄到警察局之前就出事了。
    从刘辉和展徽的事情发生之后,每天都在下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不到几天校园里就能看到有人裹上羽绒服了。秦青不得不回了一趟家拿羽绒服,她上一周拿过来的只是呢大衣,没有羽绒服扛冻,特别是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只有厚羽绒才靠得住。
    没办法熬到周末,秦青挑了一个下午课不重要的逃了。
    ————————
    天阴冷的厉害,露在被子外的脸都冻得发硬。秦青整个人缩在被窝里,恨不能把脸都埋进去。要不是呼吸不顺她真想这么干。
    窗外透出一点点的白,天亮了。
    马上就要起床了,秦青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还在下,她想起那透骨的阴寒就发抖。不过转念一想,幸好她已经拿回羽绒服了。
    她拿了吗……
    秦青挣扎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有点发愣。
    天花板离得有点远。
    明明学校的天花板每天早上睁眼就很近。
    跟着更多的不同映入眼帘。吊灯旁边的污渍,窗帘的花色……
    秦青慢慢清醒了,她躺着努力想了一圈,突然容榕当时的经历突然跳入脑海!这让她猛得掀起被子跳下床,跟着就被冰凉的地板冻得脚底板发僵。
    但她顾不上这个!
    “镜子!镜子!”
    一路跑到洗手间,里面照出的人还是她。
    秦青松了口气,但觉得更奇怪了。
    秦青回屋穿上鞋和外套,这些衣服也全是眼熟的,不过都是她初中时的,看到熟悉的旧厚毛衣时她竟然还有点怀念。因为这件毛衣后来因为太旧被扔掉了。
    她在这个屋里转了一圈。
    这是一个两室半的套房,而且是旧房子,比秦青姥姥家的房子还要旧一点。两间卧室里都有床,她醒来时那个房间是单人床,另一间是双人床。不过双人床的那个屋里什么也没有,床上只有一个光板的床垫,衣柜里空荡荡,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住了。
    桌上的钟表突然嘀嘀嘀的报起了时,秦青看了一下,现在是差10分七点。而她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手机,倒是客厅里有个白色的座机。
    没有手机让她有点焦虑,总觉得很多事都没办法查了。
    比如今天是几号?星期几?
    而且看这个身体的样子应该还在上学,秦青不由得被那个时间给逼得急躁起来。如果今天是周末就不用上课了!
    可这个家里竟然连电视都没有!更别提电脑了。
    秦青猜测,这里的时间可能要倒退十年到二十年左右,而且这个家好像有点拮据。
    最后她在醒来那个房间的桌上找到了报纸,上面是星期三。如果没猜错,这报纸是昨天的,今天就是星期四。
    肯定要上课的。
    但去哪里上课?学校是哪一所?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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