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正要打发丫鬟去问话,那边张妈妈只笑着道:“太太怎么不问问我呢!这东西北方人家里的婆子能有不会做的吗?我今儿下午就做些出来,让你们都尝尝。”
    大姑奶奶听了这话,眼睛只亮了亮,忍不住开口道:“张妈妈要是不嫌弃,我去替你打个下手吧。”
    这家里那么多的丫鬟婆子,哪里就能劳动大姑奶奶打下手了,张妈妈正要回绝呢,那边徐氏瞧瞧的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张妈妈顿时就会意了,只点了点头道:“那感情好,一会儿用过的午膳,大姑奶奶和我一同去吧。”
    谢玉娇留在正房吃了午饭,和徐蕙如一起回去绣楼里头睡午觉,徐蕙如便拉着谢玉娇的袖子,小声道:“表姐,我想趁着明儿我生日,劝劝我爹,你说成吗?”
    “怎么不成?舅舅其实心里就是担心你,这要是你亲自去说,总有九成的胜算。”谢玉娇只鼓励她道。
    徐蕙如听了这话,小手就有些紧张的握紧了,只努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女儿家温婉乖巧的笑来。
    到了下午猫耳朵就做好了,原来是一种脆脆的小零嘴,切成一片片的,上头还有好看的花纹。谢玉娇前世似乎在超市里头还见过,只是她素来不爱吃零食,所以也从来没去研究过。
    她好奇的抓了几块吃了一下,甜咸适中,倒真的是休闲的好零嘴。只是……谢玉娇实在想不到,看上去那样沉稳老道的徐禹行,居然会喜欢这样的零嘴。
    谢玉娇想到这里,到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鞑子进犯,徐家两老就不会遭遇战乱,也不会因为逃难丢了性命。徐禹行这样的公府少爷,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给自己姐夫家打工。说起来,这都是打仗造成的。这么些年,谢家到底还是欠徐家的,徐禹行也确实应该找个续弦,不说重振徐家吧,总也要留个后,将来朝宗也能多几个表兄弟。
    因为隔日要去县衙,所以谢玉娇一早就睡了,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三刻了。因为周老太医说谢玉娇底子差,所以徐氏如今都不遣丫鬟去喊谢玉娇起床,随便她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她这边才喊了丫鬟单独再给她备早膳。
    谢玉娇今儿难得早起,所以就和徐氏等人一起用过了早膳。谢朝宗最近起的也挺早的,这一阵子他病了一场,越发懂事了不少,且之前因为病了,少给了他几日奶喝,如今瞧见沈姨娘,就一个劲的喊:“奶……奶……奶……”这俨然就是要开口说话的样子了。
    谢玉娇瞧着他碗底的鸡蛋羹就要见底了,只忍不住将张妈妈手中剩下的那一些鸡蛋羹抢了过来,笑着道:“朝宗吃饱了,这些给姐姐吃好吗?”
    谢朝宗先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谢玉娇的动作,最后瞧见谢玉娇拿着勺子挖了一口,眼看着就要张嘴吞到自己肚子里去了,只忍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看上去别提都委屈了。
    谢玉娇见逗娃成功,急忙就把勺子缩了回去,送到谢朝宗的跟前道:“哎呀呀,姐姐都你玩的啦,这蛋蛋是朝宗的,姐姐才不会偷吃呢!”
    可此时小娃儿已经伤心欲绝,一个劲往张妈妈怀里靠,哭的都打起嗝来了。徐氏见了,只忍不住扶额笑道:“你都多大了,还惹小孩子,瞧瞧把朝宗给伤心的。”
    谢玉娇原本就是想逗一逗谢朝宗,也没预料居然他哭得这样厉害,果然是没有带娃经验的人才能干出的蠢事啊……这会儿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撇着嘴道:“母亲快去哄哄他吧,哭得可让让人心疼呢!”
    张妈妈只笑着道:“少爷吃已经吃的很多了,这一碗要是全吃下去,一会儿又不肯吃奶,留着点肚子也好。”
    这会儿谢朝宗被张妈妈拍了拍着,渐渐就有了些睡意,眼皮只一耷一耷的,最后忍不住就睡着了。
    张妈妈又笑道:“他一早就醒了,这会儿又困了,等他睡醒了再吃吧。”
    徐氏瞧着乖巧的小儿子,又看看越发出落的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大闺女,只理了理谢玉娇鬓边的发丝,随口问道:“最近怎么没瞧见你带那个和田玉的发钗呢?那是你父亲送你,你平常不是最喜欢的吗?”
    谢玉娇眼皮抖了抖,这叫她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被某人摸过了,我嫌弃……徐氏还没等谢玉娇回话,瞧着她那尴尬的眼神,也明白了几分。她自己是过来人,如何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异样呢,越是刻意回避一个人,也就代表那个人在她心里早已经生根发芽了。
    徐氏脸上带着几分笑,只道:“我们家娇娇长的漂亮,带什么都好看呢!”
    谢玉娇到县衙的时候,江宁县数得上名头的那些乡绅地主们都早已经到了。因为青龙寨的事情,那些人家对谢家越发就敬重了起来,就这江宁的地界上,还没有哪户人家,敢一口气安顿那么多难民的。谢家做了这些事情,朝廷都看在眼里,将来要是有什么好处,必定是大家一起得实惠的,所以这个时候巴结谢家的人更是不少。
    齐太太、韦太太、马家少奶奶都来了,唯独何太太没有来。如今康夫人去了,说起来这县衙连一个招待主事的人也没有,若不是县太爷说了要带上家属,这些太太奶奶们,谁愿意来呢!
    齐太太瞧见谢玉娇也来,心里顿时就稍微抹直了一些,这谢家大姑娘都亲自来了,她们几个不来,反倒显得拿大了一些。
    县衙地方不大,一千多人自然是容不下的,但是在江宁县外头五里的地方,就是最近新腾出来的校场,那些新兵在那边待了几日,今儿就是北上的日子了。从那里往北去,正好要经过县衙门口,周围的百姓们也都一早过来送行了。
    谢玉娇陪着几个太太奶奶们闲聊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县衙里头的一个婆子走进来道:“各位太太、奶奶、姑娘们,新兵已经到门口了,县太爷请了大家伙一起出去观礼呢!”
    江宁县地处江南鱼米之乡,若不是征战不断,这里的百姓们都是以务农为主,很少有去从军的,所以康广寿打听之后,才知道这里的相亲们送家里的人去从军,还要拜神祭天,有一个不小的仪式,让上天保佑他们能平平安安,大战之后重返家园。
    虽然康广寿也知道这不过就是个形式,但所谓入乡随俗,这些礼数还是不能免的,所以今天才请了这么多的人过来一起观礼。
    县衙门口,祭天用的长条案桌已经摆放齐全,按照当地的风俗,上面放着五牲祭品。谢玉娇她们几个因是女眷,所以站在了后排,远远就听见了爆竹声噼里啪啦的往这边来,越来越近了。
    不多时,县衙几个佩刀的捕快从拐弯处出现,口中高声喊道:“新兵来了……新兵来了!”
    谢玉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只好奇的踮起脚尖,从前头那一排人的肩缝中,往远处看去。只见阳光下那一人红缨银铠,身姿傲然的骑在□□的枣红马上,脸上的神色似乎也一派肃杀。
    谢玉娇只觉得自己忽然心跳得厉害,低下头去,口中却讷讷道:“他怎么会在这儿,刘福根居然骗我!”
    周天昊骑马马上,缓速前来,眼神却早已经扫过了县衙门口的那一排人,只瞧见一缕纤细的身影躲在人群之后,那浅绿色的衣裙下藏着素面绣花鞋,定定的站在那里。周天昊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意,在外人看来,越发显得意气风发。
    周着便有人夸奖起他来:“这是哪家的小将军,可真是英姿飒爽啊!”
    “听说这是京城来的小将军呢!一人就平了青龙寨,救了谢夫人,如今瞧着,果然是少年英雄啊!”
    谢玉娇就站在这两人身后,听着他们其实也算不得很夸大其词的夸奖,只忍不住伸着脖颈,又往远处周天昊骑马而来的地方看了一眼,见他方才还有几分严肃的神色这会儿早已经不知哪儿去了,脸上那一抹轻狂的笑早已经收不住了,一副得意的样子。
    谢玉娇勾了勾唇角,吐出两个字来:“臭屁!”
    站在她一旁的齐太太顿时有些尴尬的拧着眉头,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原来方才她肚子叫了一声,一时没忍住,就放了一个臭屁出来,这会儿见谢玉娇目不转睛的看着前头又说出这两个字来,实在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谢玉娇说完这一句话,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这时候周天昊已经骑着马到了跟前,周天昊和带头的几个将士一起下马。康广寿只急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行过礼数,这才开口道:“这是江宁县的风俗,出征之前要祭天祈福,一应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周天昊点了点头,接过旁人递上来的三支香,在供桌前头下跪,三拜叩首。
    接下去便轮到康广寿等人,正当谢玉娇等着婆子送香过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手心一热,只觉得身子微微一晃,人已经被拉到了县衙的大门里头。
    外面是康大人领着众人念着祭天祈福的话语,里头一墙之隔,谢玉娇就这样被周天昊压在墙头。
    “你……放手!”谢玉娇拧着眉头,抬起头凝着周天昊略带着几分邪气的眼神。
    “不放。”
    “再不放手我喊人了!”谢玉娇扭了扭手腕,这男人的力道看来她是挣脱不了的。
    “你喊吧。”周天昊看着他,眉梢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一身银甲之下,越发显得他星眉剑目,俊朗非常。
    谢玉娇又挣扎了两下,终究没有喊出声,这外头站着的可都是江宁县有头有脸的人,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被这样一个登徒子轻薄了,会是一个怎样的后果,谢玉娇实在不敢想。
    “你想怎样?”绕是穿越过来,内心强大的谢玉娇,遇上这样的无赖也慌神了几分。
    周天昊低下头,视线扫过谢玉娇纤长的睫毛、白皙如玉的脸颊,渐渐落在了在胸口那一抹若隐若现的鸿沟上头。真是奇怪,同样是十五岁的姑娘,京城那些个大家闺秀就能养出一双波霸来,这小丫头却还是如旺仔小馒头一般……
    谢玉娇低头,发现周天昊视线停留之处,只羞愤难当,伸腿就往周天昊的脚背上招呼,周天昊轻轻一躲,长腿反倒抵在了谢玉娇的臀瓣上。谢玉娇隔着衣物还能感觉到那铠甲的冰凉,只见周天昊看着自己的眸色似乎变得有些混沌。谢玉娇侧过头去,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手上的禁锢忽然被解除,紧接着便是自己的发丝似乎被轻轻的理了理,谢玉娇睁开眼睛,瞧见周天昊手上拈了一片夹竹桃的花瓣。
    “帮你拿掉这个而已。”周天昊随手把那花瓣扔了,脸上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凑到谢玉娇眼前不足两寸的地方,笑道:“没有上回的好看。”
    谢玉娇闻言,这才想起了上次被他调戏的事情,只顿时就恼羞成怒了起来,一想到外头都是人,连喊都不能喊,便又觉得有几分委屈,只咬着唇瓣,狠狠的盯着周天昊,喘着粗气,胸口渐渐起伏了起来。
    周天昊却难得有耐心,瞧见谢玉娇气得跳脚的样子,只越发就起了玩兴,低头往她胸口扫了一眼道:“这东西,就算憋足了气也不一定能大起来的,得让人揉了才行!”
    谢玉娇听了这话,方才通红的脸顿时便的煞白的,这人得多无耻……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谢玉娇恼羞成怒,条件反射一样抬手往那张俊脸上招呼。
    那掌心接触脸颊的那瞬间,谢玉娇自己都愣了,可这个时候收回来,岂不是越发中了他的下怀了?谢玉娇只好硬着头皮,只听啪一声,周天昊麦色的脸颊上,顿时多了几条红手印。
    周天昊拧了拧眉头,见谢玉娇看他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错愕,只见她藏起了手,嘴硬道:“你明明可以躲开,不躲开就活该咯!”
    周天昊脸上却依旧是笑,忽然伸手握住了方才谢玉娇做坏事的手,低下头去,凑到她眼前道:“打完了,那该我了。”
    下一瞬间,不等谢玉娇有半点反抗的机会,周天昊只低下头,狠狠的含住了谢玉娇那一双娇艳欲滴的唇瓣。
    “呜……混……”
    双手被牢牢禁锢在身后,谢玉娇只能用膝盖顶着身子不断前倾的周天昊,那银甲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不要乱动……”喘息的瞬间,周天昊沉声警告谢玉娇,谢玉娇略略愣了片刻,还没想明白什么意思,紧接着又是劈头盖脸的一个吻。
    霸道的气息勾动着谢玉娇全身的热情,谢玉娇只觉得脑袋懵懵的,双手不自觉抵着周天昊的胸口,一时间只觉得呼吸困难。
    绵长又猛烈的吻终于结束了,谢玉娇有些虚弱的靠着身后的墙头,红扑扑的脸颊、水汪汪的眼神,要多娇娆,有多娇娆。过了片刻,谢玉娇这才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被吃了这样大的一次豆腐,那泛红的眼底顿时多了几分怨恨,只冷冷的看着周天昊,咬牙道:“杨公子,今天的事情,我只当是被狗咬了。”
    “你见过有这么帅气的狗吗?”周天昊伸手,在谢玉娇的脸颊上轻轻的滑动了一下,弹指可破的肌肤,滑嫩的恨不得再咬上一口:“嫁妆银子都给了,你还别扭个什么?只是……谢家怎么说也是江宁首富,这一万两银子的嫁妆,好像有些少了呢?”
    “你……你说什么?”谢玉娇脑子过了一下,这才想起前几日让刘福根带给康广寿的银子,只开口道:“那才不是什么……”后面几个字谢玉娇自己都说不出口,只满脸涨的通红。
    她越发着急,周天昊就越发高兴,只笑着道:“不是吗?我以为二管家已经把我的话带到了,所以你才给了我一万两银子当嫁妆的,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谢玉娇这下真的懵了,“你……你让二管家带了什么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第0086章
    两人正纠缠着,忽然一旁的大门响了一声,周天昊一个闪身子,往围墙上一跃而起,等谢玉娇抬头的时候,哪里还能看见那人的身影。
    这时候康广寿领着众人进来,走过影壁的时候稍稍回过头,看见了混入人群中的谢玉娇,只见她脸颊绯红,神色带着几分惊恐,一副心如鹿撞的样子。这样的谢玉娇康广寿何尝见过,看样子周天昊这一次当真是得手了?
    谢玉娇混在人群中走了几步,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马嘶,她反射性的扭头看了一眼,见周天昊早已经跨在了马上,隔着县衙的大门超她笑呢。谢玉娇急忙收回视线,等再回过头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一骑远去的身影。
    罢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场。
    新兵人群浩浩荡荡的远去,谢玉娇坐在厅中,看着康广寿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话,可自己一声也没听进去,过了半晌,康大人吩咐厨房留饭的时候,谢玉娇这才站了起来,只开口道:“康大人,今日是我家表妹生辰,我想早些回去,午膳就不用了。”
    既然今日请谢玉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康广寿也不想强留她了,便笑着道:“既然如此,那谢姑娘就请自便吧,今日怠慢了,还请谢姑娘海涵。”
    谢玉娇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心里还带着几分气呢,想海涵只怕是涵不了的,脸上到底有些不好看,只出门径自出了门,往前头去找刘福根去了。
    康广寿如何瞧不出谢玉娇脸上的那一番杀气来,心里也只觉得有些惴惴不安,方才又听她说今天是她表妹的生辰,急忙让身边的师爷去预备了一份礼物,派人送去谢家。
    谢家今儿总共只来了四个人,谢玉娇带着丫鬟紫燕坐在马车里头,刘福根和赶车的坐在前头车台子上。谢玉娇自从一上车就绷着一张脸,就跟别人欠了她几万两银子一样,跟在旁边的紫燕吓得连话也不敢说,只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谢玉娇。
    县衙里头这会儿都开始摆饭了,方才还有下人请了他们几个去用膳,谁知道姑娘居然饭也不吃就要回家去,这里头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了。紫燕一颗心只悬着紧紧的,只听谢玉娇忽然开口道:“停车。”
    车夫闻言,急忙就把车停了下来,谢玉娇吸了一口气对紫燕道:“紫燕,去把你爹喊进来。”
    紫燕见谢玉娇这样子,分明就是要找她爹算账的样子,只急忙道:“姑娘,要是我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奴婢替他向你赔罪了。”
    谢玉娇只冷冷道:“你把他喊进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刘福根就坐在外头,和里头只隔开一道帘子,听了这话顿时也心里没底了,脑门上忍不住就流下汗来,只跳下了马车,缩肩躬背的站在地下道:“大小姐想问什么,尽管开口,这天气热,奴才身上不干净,就不去车里头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越发生气了几分,便开口道:“你既然想不起有什么要说的,那你就索性呆在这边好了。”
    刘福根听了这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样,只拧眉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什么来,急的前胸后背都湿了,只开口道:“大小姐想让奴才说什么?奴才自己哪能想起来呢?”
    “既然想不起来,就站在这儿好好想想,陈师傅,我们走。”谢玉娇心里气氛,便直接吩咐车夫赶车,这陈师傅一听这话,这就难办了,平常他就是专门负责二管家进城走动的,这会子大小姐发话,让他丢下二管家,这可咋办呢?
    陈师傅尴尬的看了一眼刘福根,刘福根只一个劲朝他甩手,让他快些走,省得惹了谢玉娇气上加气的。
    外头陈师傅正要摔了鞭子赶路,里面紫燕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姑娘要是生我爹的气,尽管回去再罚他,这儿荒郊野外的,你让我爹怎么回去呢?姑娘……”
    紫燕的话没说完,却瞧见谢玉娇身子颤了颤,一双乌黑的眸中已经蓄满了泪,一想起今儿的事情,还觉得憋屈,又怕紫燕看出来了,回去多嘴,只急忙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情明天再说,今儿要给表姑娘做生辰,谁也不准多嘴。二管家你明天记着,早些来我的书房就对了。”
    刘福根听了这话,只吓的冷汗一层层的,可是他在谢家这么多年,扪心自问实在没有做过半件对不起谢家的事情,可大姑娘这样子,分明就跟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打错一样。
    紫燕瞧见谢玉娇让她爹上车了,心里虽然高兴,但一想起姑娘方才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又心疼难过。从来没有人让姑娘这样伤心过,她爹这回看来是真的犯事儿了。
    回了谢家,谢玉娇先回了绣楼洗漱换衣裳,紫燕心里却依旧惴惴不安的。一旁的喜鹊瞧着谢玉娇这一脸不受用的样子,也忍不住问道:“姑娘今儿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这样?”
    紫燕不敢说是刘福根惹得谢玉娇生气的,只拧眉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回来的时候就不对劲了,县衙里头分明留饭了,但姑娘却没吃,提前就走了。”
    “你们竟没吃中饭?”喜鹊只睁大的眼睛问道:“姑娘不吃,我们那里敢吃,不过我爹习惯了随身带着馍馍,他跟陈师傅倒是吃了一点。”
    喜鹊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会事了,见紫燕也有几分委屈,便开口道:“罢了,你先洗一洗,找些东西垫一垫,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东西,拿一些过来让姑娘也吃点。”
    谢玉娇洗漱完之后,一个人在二楼的小书房里头闷着,心情到底有些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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