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陌路。”
    “好了,”白濡尔对这些小情小爱不感兴趣,“高修,你留下。”
    高修和丁焕亮同时向他看去。
    “你留在岑琢身边,”白濡尔命令,像命令脚边的一条狗,“做我的眼睛、耳朵。”
    丁焕亮看向高修,那小子却别开了脸,丁焕亮瞧得出来,他应该是想问一问白濡尔,在他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
    “在我心里,你是第一。”
    逐夜凉斜倚着门框,肆无忌惮地说。
    岑琢在对面换衣服,瞥他一眼,转身走进衣帽间。要是在以前,他会无忧无虑地把自己脱光,在那具钢铁面前不要脸地得瑟:嘿,看哥们儿这身材!
    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你不是答应白濡尔去找他吗,”岑琢在衣帽间里问,“怎么又上港口了?”
    “找白濡尔?”逐夜凉轻闪目镜灯,“谁说的?”
    “你别管。”岑琢的声音有些远,伴着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我根本没答应他,”逐夜凉走向衣帽间,“怎么,你是怕我失约,才没去港口?”
    带着体温的衬衫扔出来罩在脸上,“别进来。”岑琢背着他,一背绮红。
    “我发过誓,”逐夜凉把衬衫抓在手里,“猛鬼城之后,不再对你说一句谎话。”
    衣帽间静了。
    逐夜凉第二次问:“是谁说我要去找白濡尔?”
    岑琢这时候一回想,什么丁香树、曼陀罗,似乎有点不对劲儿:“高修……”
    “那小子,”逐夜凉意料之中,“他骗你。”
    岑琢瞪着眼睛从衣帽间出来:“他为什么骗我?”
    “也许……是不想让你去港口送死?”逐夜凉把衬衫贴近狮子面罩,岑琢一把将衬衫抽出去,红着脸装镇定:“扯淡,他怎么知道港口会bào……”
    “zhà”字含在嘴里,他愕然看向逐夜凉。
    逐夜凉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岑琢难以置信,高修,他最信任的兄弟,怎么可能……这时,逐夜凉沉声说:“田绍师死了,江汉和迎海有可能开战。”
    开战。令人毛骨悚然的两个字,岑琢皱起眉头,有些责怪的语气:“你不应该让我指认田绍师。”
    逐夜凉摇头:“迎海是裳江的入海口,持国天王号从外海进内河,整条航线最有可能动手脚的就是东方分社。”
    岑琢即刻明白他的意思,“bàozhà……是田绍师做的?”
    “我有九成把握。”
    岑琢想了想:“可丁焕亮查过追踪记录,信号没有间断或停留。”
    “安装zhà弹不需要停船,只要在迎海上船,四十八小时内完成cāo作,就还在东方分社的势力范围,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岑琢想不明白,高修怎么会和东方分社搅到了一起,之前的司杰遇袭、白濡尔受伤,难道也是yin谋?
    逐夜凉握住他的肩膀:“接下来会有大战。”
    岑琢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迎海富甲一方,实力可与江汉相抗衡,多年来一直养着大军,”逐夜凉说,“田绍师无勇无谋,钟意却甘心做他的家头,两个人情分一定不浅。”
    岑琢仰视着他,那张狮子面罩,这身耀眼的猩红,和过去寒酸的骨架子迥然不同,他细细看他,想把这副全新的面貌刻进脑海。
    “跟我走吧,”逐夜凉忽然说,“离开这场战火。”
    岑琢毫无准备。
    “这个天下从不缺英雄和逐鹿者,各领风sāo三五年,再优秀的骨骼、再精明的领袖,也不过是一颗流星,”逐夜凉托起他的脸颊,“我不想和你这样。”
    岑琢觉得晕眩,身体的一部分像是化成了水,绵软、无力,一浪又一浪冲击着胸口,要他臣服。
    “花谢花开、成王败寇,我见得多了,”逐夜凉向他倾身,“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像长满青苔的石头那样,岿然于时间之外。”
    岑琢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是几句蹩脚的情话,有他妈什么可感动的,可他就是感动了,虽然只是一霎,把心jiāo给了眼前这个人。
    “我不能走,”但他却拒绝,“在这场战火中心的,是我的亲哥哥,无论生死,我必须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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