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前头,我们一起长大,二十年,凭什么那个岑琢一出现就把什么都夺走?”
    高修一把握住他的肩膀。
    宠着贾西贝、一直保护他的人明明是自己,元贞凭什么后来居上,靠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他从身边夺走?
    白濡尔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一瞬,又明白了:“说到了你的痛处?”他翻过身,“你也被人横刀夺……”
    高修的手从肩膀移到他的脖颈。
    白濡尔一点不怕他,挥开他的手,拿起yào膏坐在床边,“那我们真是太像了。”
    高修垂首看他,看他自己涂抹胸前的疮疤,纤细的手指,皱起的眉头,还有汗,皮肤上的透明yào膏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他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冲动,劈手夺回yào膏,把他重新推到床上,跨上去,两腿夹住他的腰身,箍住,有种不容反抗的霸气。
    白濡尔先是愣,然后笑了,笑得伤花怒放:“这样好,这样才够男人。”
    越是脆弱的人,越喜欢浮夸的赞赏。
    高修的脸红了,从白濡尔这里,他似乎找到了一种自信,一种怪异的温柔,让他误以为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互tiǎn伤口。
    第74章 核心囚舱┃“花有重开日,山水自相逢。”
    没有一点光, 黑暗。
    还有寂静, 动了动手脚,是铁链的声响。
    岑琢努力想在周围看见点什么, 但什么也没有, 孤零零的, 只有他,和锁着他的重重桎梏。
    铁链有五条, 分别箍着脖子和四肢, 他拽了拽,另一头固定在墙上, 像是焊死的, 靠人力无法挣脱。
    他成了染社的阶下囚, 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心里像有一口大锅在烧,要沸了, 却总差着些什么, 沸不起来。
    “逐夜凉……”轻轻的, 那个名字脱口而出,空阔的地下牢房,有微微的回音。
    靠着这回音,他找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活着,就是爱与恨、希望与绝望。
    “信我最后一次”,逐夜凉说, 可结果呢?他把那个人带走了,把他抛下,关进地板下的核心囚舱。
    纯粹的漆黑、悚然的安静,这一切都是那个人曾经忍受的,现在,由他代替了。
    岑琢死死攥着拳头,把牙齿咬得作响。
    也许逐夜凉会回来救他,也许……他就这样把自己忘记,和那个想要的人一起,去快意纵横,并肩天下。
    叮咚……像有一滴水打进心田,岑琢整个人都颤抖了。
    在沉阳,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
    他们同乘一辆摩托,逐夜凉为他启动加热系统,他带逐夜凉去看郊外的核电站,他们找老太太做一碗面片儿,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聊禁忌的话题。
    “叮咚,你的愿望已记录在案。”
    一间放映厅,屏幕亮着,上面是老旧的黑白画面,岑琢记得那些字,迪士尼,愚蠢jiāo响乐,1929。
    那是在大兰。
    “要把伽蓝堂的旗帜chā进连云关内……让所有人知道伽蓝堂的名字!”
    “岑琢,你有我。”
    那是在北府。
    四周是震耳yu聋的巨响,逐夜凉覆在身上,砂石在空气中嗡鸣,火焰在熊熊燃烧,咫尺处是一双光学目镜,沉静得像一口深潭。
    第一次心动,那是在太涂。
    眼泪从长睫上滑下,一滴、两滴,没落在地上,而是打进宽大的金属掌心,为了接住这些泪,逐夜凉几乎单膝跪下。
    “我可以杀光乌兰洽的人,屠城,只要能平息你的怒气。”
    “你不用考虑一个机器的感受,我愿意为你去杀人。”
    那是在乌兰洽。
    蓝色的天,蓝色的水,逐夜凉追寻他而来,缥缈得像一个梦。
    嘴唇贴上去,金属和水,有讨人厌的锈味。
    一个破釜沉舟的吻,一次濒死的体验,让人目眩神迷。
    那是在兰城,肉身神曾指着岑琢的心脏,用一种同情的眼神,以一次无声的神谕,早早预示了未来。
    “为什么……要爱我?”
    “为什么让我知道你的爱?”
    那是在兴都,逐夜凉说:“你知道你爱的是个什么人吗?”
    “你知道他为什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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