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轨迹,明显失准了,搅海观音并不在它的抛物线上,反而是……那条鞭子!
    右狮牙正中金属鞭,长鞭从中斩断,搅海观音从空中坠落,重重砸在嶙峋的水泥废墟中,几次滑落碰撞,弹出来扑在地上。
    这个高度,即使穿着骨骼,也会受伤。
    逐夜凉去回收右狮牙,岑琢他们把搅海观音围起来,打开御者舱,扑鼻是血的味道,她整个人浸在血泊里,从上到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我们……”含着血沫,她眯起眼睛,岑琢的脸逆着光,朦胧得像一道幻影,“都是失败者,败给了……染社,”她嗤笑,“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迟早……和我一样!”
    黑骰子愤而举起拳头,岑琢抬手把它挡住。
    她不再看他们,像是神智涣散,又像是回光返照:“我尽力了……挣扎过,坚持过,”微微的,她眨着染血的睫毛,“好女人,坏女人,都得不到善终,”一声叹息,“这个时代,从不是女人的时代……”
    岑琢忽然心痛,不是为她,而是为了金水,为这个时代所有苦苦挣扎着的女人。
    “如果有来生,”她嗫嚅,“只想要简单……快乐……”
    最后一缕光从她瞳孔里熄灭,眼窝浑浊,像是蓄着一滴泪,岑琢站起来,远处逐夜凉握着猩红的右狮牙向他走来,岑琢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向他奔去。
    但忍住了。
    “撤,”岑琢对大伙说,“向西,到兰城。”
    逐夜凉重新把他托到背上,四具骨骼马力全开,呈菱形向城外突围,尽管路线已经选择了僻静处,但人还是渐渐多起来,没有防空洞可以避难的穷人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出城队伍,岑琢经过他们时大喊:“没事了,回家吧!”
    人群愣愣看着他们,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朝岑琢扔了个东西,逐夜凉心惊,唰地亮起pào筒瞪,这时岑琢从背后伸出手,目镜前是一支新开的桃花。
    一场雨,酝酿了死亡,也酝酿了新鲜的生命。
    越来越多的桃花朝他们扔过来,粉的,白的,娇嫩yu滴,老百姓什么也没说,沉默着目送他们离去。岑琢扭过头,看侧街的jiāo通路口站着两具巡逻骨骼,见他回头,不约而同背过了身。
    失去了一座城,岑琢仰望着路边一面面煊赫的莲花旗,却似乎得到了更多,太涂和乌兰洽,滴血的花一样横亘在心上,他在这里失败,也学着坦然承受失败,从这里开始,他将至刚至柔,无坚不摧。
    与此同时,太涂东南二百公里,宰州郊外,丁焕亮正在烈日下跋涉。
    张小易的车开了一百多公里就没油了,扔在半路,他步行了十几公里,还有九十多公里才到离宰州最近的染社据点,在那儿,他可以搭上回江汉的飞机。
    鞋磨坏了,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又饿又渴,没有一分钱,只有一块指甲大的芯片,他牢牢攥着,勉力支撑。
    灿阳下,前面路口停着一辆卡车,是军用级,下来两个穿西装的小子,没戴徽章,朝丁焕亮这边张望。
    这种荒野,怎么会有社团的人呢?他低下头,做好反击准备,赤手空拳,所谓反击不过是找准时机逃跑。
    “喂,”他们叫住他,打量他的发色,“是从太涂来的吗?”
    丁焕亮不出声。
    “丁焕亮?”他们叫出他的名字。
    丁焕亮慌了,对方是有目标的行动。
    “我们是染社江汉中心、社长秘书办公室的,”一个说,另一个居然掏出信号qiāng,朝天放了一qiāng,“奉命来接你。”
    谎话!染社根本没人会来接他。
    丁焕亮含混地点了点头,趁那两人放松警惕去开车门,拔腿就跑,他们没追上来,反而不解地大喊,“你跑什么,我们是贺秘书派来接你的!”
    丁焕亮停住脚步,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你们说……谁?”
    “贺秘书,”他们答,“社长秘书办公室,第三秘书贺非凡。”
    丁焕亮张大了嘴,贺非凡来接他?社长秘书?他太想相信了,可不敢,张小易就是因为相信,可悲地死在了他面前。
    正在这时,从南边一处土坡背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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