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组,高修脑袋有点迷糊,喃喃说:“我不可能给贺非凡揉腿,权宜之计也不行。”
    姜宗涛笑了:“过刚易折,听说过吗?”
    “不懂,”高修愤愤的,“我都没给我大哥揉过腿!”
    姜宗涛忽然问:“愿不愿意来帮我?”
    高修顿了一下:“不了,我这点血气,不及我大哥的皮毛。”
    他想起岑琢在自由军扎下去那刀,刚才他不过是东施效颦。
    “看不出来。”姜宗涛不了解岑琢。
    “他那人有点天真,有时候脑子短路,但脊梁是真刚。”
    姜宗涛点头:“你将来也是做大哥的,你是那块料。”
    他们不再说话,车里只听见嗡嗡的引擎声。
    早上姜宗涛离开,姚黄云就从床上起来了,吃了点优质蛋白质,去停车场。
    伽蓝堂的重型卡车停在僻静处,他没有钥匙,用铁钩撬开车门,按下电源键,把车箱盖板打开。
    里头有许多骨骼,他爬进去,一眼看见吞生刀,熟悉的墨绿色装甲,双pào,化学du素有股特殊的味道。
    “马哥……”他嘴唇颤抖,一瞬间鼻梁发酸,忍了忍,从二级台进入御者舱。
    连接器静静垂在舱里,很长一截,但只有前面三公分是进入脑内的,他拿起来,对准已经狭窄了的接入口,深吸一口气,狠狠chā入。
    一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脑子里zhà开,无数画面泡影般从眼前闪过,那是吞生刀承载着的马双城的记忆。
    哈哈笑的小孩子,和人扭打时沉重的呼吸声,pào弹bàozhà形成的烟雾,还有嗖嗖作响的子弹,哀嚎、鲜血、刀刃相击……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十多岁时的样子,缠着运动绷带的手里握着一把刀,自豪地笑着:“马哥!”
    眼泪流下来,脉搏和心率已经超速,但姚黄云没察觉。
    最后一战,狮子堂和染社在江汉一决高下,目力所及处全是骨骼,重装的、轻装的、高级的、低级的,蝼蚁一样把每一个角落占满,牡丹狮子是视线的中心,猩红色,挥着左右狮牙,镰刀一样在战场上收割。
    他东侧是青龙堂,西侧是玄武堂,还有……螺钿弥勒,周身闪着难以形容的光,长剑屡屡刺入敌人的心脏,离他不远,是姜宗涛的大黑天,明明是敌对阵营,却对他亦步亦趋,那么近,自己当时竟完全没有留意。
    姚黄云开始抖动,很剧烈,是神经元的排异反应。
    冰天雪地,吞生刀迎风跋涉,身上似乎背着什么东西,很重,寒冷和负重让电源灯忽明忽暗,它颓然跪在雪里,不动了。
    “发动装置……”它那么虚弱,却还在自言自语,“去拿你的……”
    姚黄云开始呕吐,是过载,刚吃的蛋白质全吐出来,四肢抽搐,呼吸困难,两手凭空乱抓,不行了,他知道接下来,为了保护御者的神经元,骨骼会自动切断联系,眼前会一片漆黑,那意味着他对吞生刀的控制彻底失败,他最后的希望行将破灭。
    “不——!”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咆哮,坚持着,不肯昏厥,哪怕神经元破损,哪怕下半辈子变成一个废人。
    他努力建立与吞生刀的联系,试图从眼前不断闪过的画面中抓住关键片段,然后他看见了,通过马双城记忆中的眼睛,他看见了第一次上战场的自己。
    螺钿弥勒,月光一般的身影,手提珍珠色的长剑,剑锋所到之处,钢铁撕裂,血肉零落成泥,“自己”向他跑上去,赞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螺钿弥勒转过头,仍然是那样自豪地笑着:“马哥!”
    那是一切的开始,他真的不想结束!
    然后,眼前黑了。
    “哈、哈、哈……”姚黄云急促地喘息,他失败了,断联了,他不甘地握紧拳头,同时,听到久违的机械摩擦声。
    他低下头,是吞生刀攥紧的大手。
    御者舱内,电源灯忽明忽暗,提示化学电池电力不足,他抬起头,这才发现车箱盖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导致车箱里一片黑暗。
    他成功了……成功驾驭了吞生刀!
    他应该狂喜的,甚至喜极而泣,但没有,他只是冷静地切断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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