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轻柔的力量把他往后拽,然后一片熟悉的背影出现在眼前,大手直奔拿qiāng的人,一掌下去,把对方的胸廓拍了个血肉模糊。
    小饭馆静了,逐夜凉甩甩手,转身护着岑琢出去,被救的那个人站在店外,看见逐夜凉的脸,愣了一下。
    逐夜凉看见他,也有刹那失神。
    岑琢捂着小臂上的伤,对那人说:“你走吧。”
    “怎么回事?”逐夜凉问。
    岑琢大步向重型卡车走去:“那帮人给他下yào。”
    “和你有关系吗?”
    “碰上了,一句话的事儿。”
    “一句话?”逐夜凉顶他,“胳膊都他妈打穿了!”
    “小伤。”
    “岑琢,我不喜欢和脑子有病的人合作。”
    岑琢停下来,转身看着他:“要是一帮人给我下yào,你他妈管不管?”
    在逐夜凉身后,他看见了那个斯文的身影,他没走,一直跟过来。
    “我只管我的人!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逐夜凉顺着他的视线回身,看见那张有颗痣的脸,很不客气地问,“有事吗你?”
    一阵夜风吹过,吹起那人的头发,右侧太阳xué上有一个洞,是接入口。
    一个御者。
    “你……”那人开口,声音里有些难以名状的东西,“光学目镜是从哪儿来的?”
    岑琢惊讶,他竟然看出逐夜凉的“眼睛”不是他的,完全是下意识,他跨前一步,挡在逐夜凉身前。
    “你认识丁焕亮?”他问。
    那人摇头:“我只认识这对‘眼睛’最初的主人,”他看向岑琢小臂上的伤,“你需要止血,我有hp,要来吗?”
    hp?岑琢没听说过,回头看逐夜凉。
    homecare package,一种很昂贵的伤口应急处理装置,普通书本大小,可以修复包括刀伤、qiāng伤、烧伤在内的恶xing外伤。
    逐夜凉有些意外,三年了,这家伙在染社控制的城市,居然还用得起hp。
    “老逐?”岑琢听他的。
    “先止血吧,”逐夜凉说,“让他开车。”
    那人朝他们伸出手:“姚黄云。”
    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名字,逐夜凉盯着他,狮子堂负责南方事务的朱雀堂堂正,螺钿弥勒姚黄云。
    姚黄云开车,岑琢坐副驾驶,车速不快,看沿路的街景,他们一直在往市中心开,经过了一道电子闸门后,染社的莲花旗忽然多起来。
    岑琢的手心出汗了,装作随意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北府堂第一组听说过吗,”姚黄云淡淡地说,“青山组的地盘。”
    岑琢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这是一不小心扎进了对手的大本营:“没听说过,我只听说过朝阳组。”
    姚黄云挑了下眉,没再说话。他很漂亮,尤其是那颗痣,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漂亮,淡漠着,清高着,有种好东西被宠过了劲儿的骄矜。
    “你是青山组的大哥?”岑琢问。
    他笑了:“我像大哥吗?”敛起笑意,他又说:“你才像大哥。”
    岑琢的神经绷起来。
    “你在小饭馆的那股狠劲儿,手底下是有人的,”姚黄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客观地分析,“开着这么大的车,装的是什么?武器,还是骨骼?”
    岑琢想动手,正前方突然shè来一束光,穿过风挡玻璃照在他脸上,他一惊,车停了。
    姚黄云放下车窗,一群别着莲花徽章的小弟跑过来,提着大功率手灯:“姚哥你上哪儿去了!我们找了你两个小时,晚饭吃了吗?”
    姚黄云点头,然后升起车窗,车子缓缓开动,岑琢听那帮小弟在外头嚷嚷,“幸亏组长还没回来,要不我们就惨了!”
    岑琢打量姚黄云,他身上也有股大哥范儿,少说是个堂主之类的:“这么大阵仗,不像是找你,倒像是抓你。”
    他想起他在小饭馆里的那句话:是他叫你来看着我的?
    这个“他”,是谁呢?
    姚黄云把车开进一座大院子,和岑琢在沉阳的院子不一样,这里四面高墙,架着高压电,电网上有没来得及清理的鸟雀尸体,中间是一栋小楼,楼前有豪华的灯光游泳池,楼后是郁郁葱葱的枫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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