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是吴绡,小白兔是桑梓,两人与靳斐和陆琛皆是大学同学。只不过后来靳斐和陆琛念到博士,两人本科毕业后就回了国。
    两人都是白富美,家根雄厚,各自在各自的家族产业内任职,活得也是肆意潇洒。
    相对来说,她们和靳斐的关系要明快熟悉得多。陆琛属于外来的和尚,而靳斐和吴绡她们,父母都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打小就认识。
    三个人开着玩笑,靳斐说完后,吴绡喝了口香槟,香肩下垂,努努嘴问靳斐:“陆琛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
    “陆琛他儿子的妈。”靳斐说。
    “他对女人能硬起来啊?”桑梓抿嘴笑起来,三瓣唇咧开,眼睛瞟了吴绡一眼,“我还和吴绡打赌,说陆琛是gay呢。”
    “怎么可能是gay。”吴绡白了桑梓一眼,“你忘了大学的时候……”
    “哎哎哎。”靳斐适时打住了两人接下来的话,三人在一起本就惹眼,现在周围都在看他们,靳斐叮嘱了一句别乱说话,就去找陆琛了。
    靳斐过来找陆琛聊天,两人平时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聊工作。但在这种游玩的氛围里,两人更如老友一般,闲聊着,并且介绍了一些新朋友给陆琛。
    沈浅全程陪在陆琛身边,陆琛也不避讳,握着她的手,坦然和别人介绍着沈浅。只说她是沈小姐,至于二人关系,请大家自行意会。
    舞会正式开始,沈浅和陆琛跳过一支舞后,就没再跳。她流了些汗,脸上妆有点散,和陆琛交代一句,去了洗手间。
    将面具拿下,沈浅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白中透米分,碎发粘在光洁的额头和上挑的眼尾,透出一些慵懒的韵味。
    沈浅打开小包,准备补妆。待她补好,拿起面具戴上时,身后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
    “席瑜?”
    ☆、第33章
    陌生人叫着陌生名字,但看镜子里,明显是冲着她叫的。沈浅怔愣了一下,将面具摘下,脸微红,抬眼看着那个女人。
    都是朋友,放下戒心的吴绡今夜喝了不少酒。眼神恍惚得功夫,见到镜中人,熟悉的面庞让她一时嘴快,叫出了名字。可等对方摘下面具,瞪着一双眼睛疑惑地看她时,就冲女人眼中的情绪,她也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吴绡打量着沈浅,想起她是陆琛的舞伴,心中起了涟漪,可面上波澜不惊,自我介绍道:“我是吴绡,是陆琛的大学同学。”
    对方好意自我介绍,沈浅也赶紧伸手握住,介绍一番后,两人一同出了洗手间。陆琛在找她,沈浅赶着过去了,吴绡却走到还在和同伴行酒令的桑梓身边,悄悄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陆琛为什么找她做舞伴了。”
    在这种西式的舞会上,中式的行酒令依旧很受欢迎,不一会儿攒了一堆人,靳斐也凑了过来,大家玩儿得兴高采烈。
    靳斐今夜不知为何,一直在输,喝了几杯红酒后,面上虽未染醉意,可意识已开始飘离。今天他攒得场子,不能喝醉,靳斐借了机会出了局,不料又被桑梓给拉住了。
    “靳斐,咱们好久不去鹭岛上玩儿了。陆琛是不是有了情人忘了朋友啊,你跟他提一句,下周咱们去鹭岛赛马呗。”
    桑梓听吴绡说完以后,心痒难耐,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个女人把陆琛给拿下了。来到z国,陆琛从未在公开场合带某个女伴,这甚至让他们这些好友都认为他是gay。而沈浅既然能做了陆琛的女伴,自然有她的本事。
    着急去躲酒,靳斐和桑梓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走到了陆琛身边。
    从游走的侍者手中拿了杯香槟,靳斐笑着将酒杯递给她,谁料被中途截下,陆琛沉声笑道:“她不能喝酒。”
    说完,示意旁边的侍者。
    “帮我拿杯鲜榨果汁。”
    侍者听从吩咐,点头退下。
    全程沈浅只是笑着,也不言语,似乎习惯了被陆琛这样保护着。靳斐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末后,撅嘴耸肩,揶揄了一句。
    “护妻狂魔。”
    对于这个称号,陆琛报以浅笑,沈浅却睁大眼睛挥手否认,竭力解释:“我怀孕了,不能喝酒,不是护着……”
    靳斐看她着急解释到面红耳赤的样子,心下一笑,说:“知道你们有孩子了,别虐我们单身狗了好么?”
    又被反驳回来,沈浅歉意满满,有些无助,双眼泛着光看着陆琛。陆琛刚要替想沈浅说话,靳斐赶紧挥手,哆嗦着说:“我还是离你们远点吧。”
    一句话,三个人俱是一笑,算是解了尴尬。
    “刚才桑梓说,下周去鹭岛赛马,可以么?”端着酒杯,靳斐转头问了陆琛一句。
    他们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大局都是靳斐攒,小局都去鹭岛。桑梓之所以要让靳斐说,是因为靳斐和陆琛的关系比她们与陆琛关系要好。算起来,陆琛毕竟是外国人,没有从小和她们混一个圈子,不太好提。
    “可以。”陆琛也是多日未骑马,毫不犹豫应承下来。
    靳斐聊完以后,举杯冲着在不远处等着的吴绡和桑梓示意。两人会意,脸上飘过一丝愉悦,高兴地去喝酒了。
    沈浅顺着靳斐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在洗手间碰到的那个女人。女人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过身。
    和靳斐是朋友的话,那和陆琛自然也相熟。听他们几个说去鹭岛赛马的事儿,看样子大家应该是经常一起玩儿的朋友。那彼此之间,应该都挺了解的。
    不知为何,沈浅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冲她叫的名字。
    席瑜。
    席瑜究竟是谁啊?
    “靳斐,要不要搭桌麻将?”正想着呢,一个浑厚的男声传了过来。沈浅愣神的功夫,只觉眼前的灯光被一座山严丝合缝地挡住,她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的大块头,有些无措。
    “死胖子,别压我身上。”靳斐怒骂一声,一巴掌拍在发小身上,软戳戳的手感让他不甘心又拍了一巴掌,拍得卫柚哎哟哎哟地装疼。
    这个卫柚,身高不足一米八,但体重重达一百多公斤,靳斐在他面前跟细竹竿似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就是靳斐敢当着他的面叫他胖子。
    哈哈笑着起来,卫柚和陆琛打了个招呼。卫柚现在跟着他爸做房地产生意,想当然po集团的办公大厦还是他找人买的地皮。现在和陆琛,也算是面上能过得去的好友。
    “搭局子呀!我也要来!”卫柚一声吆喝,全场恨不得都能听到,桑梓端着酒杯过来凑热闹,完了转头问了吴绡一句:“你要不要来?”
    吴绡抬眼看了看陆琛,又看了看陆琛,没有被面具盖住的半张脸上索然无趣,挥挥手说:“不了,你在这里打,我看着吧。”
    听大家聊起打麻将,陆琛察觉到坐在他身边一直拘谨着的沈浅陡然一激灵,笑意满满,陆琛问道:“想玩?”
    对于麻将,沈浅提了很大的兴致。她喜欢玩儿这种棋牌类的游戏,可是她脑子向来不够用,都打不好。
    她确实想玩儿,但怕因为自己不会玩儿而扫了兴,脖子伸长后又缩回去,小口嘬着果汁说:“我玩儿的不好,还是算了吧。”
    “就喜欢玩儿的不好的。”靳斐逮着冤大头一样,不由分说将沈浅拉入席,诡笑着跟陆琛说:“哥们,今晚咱们拿集团的股票赌吧。”
    这句话,吓得沈浅屁股着火,急忙站起来,连声摆手说:“不玩儿了不玩儿了。”
    陆琛毫不在意,扶着她的肩膀温柔按下,笑着说:“我和你一起,看看靳斐能赢多少。”
    “啧,又虐狗。”靳斐呲牙。
    “就虐你。”陆琛微笑。
    沈浅:“……”
    牌局一摆开,大家都把筹码放在了台面上,看着花花绿绿的筹码,沈浅放心下来。看来俩人说拿股票玩儿是逗着她玩儿的,想到这里,沈浅冲着陆琛一笑,准备放手去玩儿。
    “你好歹是搞房地产的,就拿这么几十万的筹码啊?”桑梓看着厚厚的一坨肉坐在她对面,笑着调侃卫柚小气。
    一听卫柚手边那一小坨筹码竟然价值几十万,而靳斐和桑梓面前几乎是卫柚的三倍,沈浅牙根一哆嗦,忙着起身,却被陆琛又压下了。
    沈浅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咬牙豁出去似的小声说:“怎么玩儿这么大啊?”
    沈浅坐在卡座沙发里,陆琛坐在沙发背上,肩膀随意搭在她的肩膀上。沈浅回头冲她咬耳朵的时候,像是钻进陆琛的怀里。
    “别担心,咱们两人一伙,争取今晚发家致富。”
    沈浅:“……”
    陆琛把沈浅圈在怀里,两人嘁嘁喳喳的咬耳朵,靳斐开始摸牌,边摸边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俩是鸳鸯,你俩一伙,筹码翻倍可以吧。”
    沈浅又是吓得一哆嗦。
    上战场一样,沈浅开始摸牌玩儿起来,她对今晚上发家致富没什么信心。她一个北方人,玩儿牌可以,麻将算是半吊子。而陆琛,则是个外国人,都不知道能不能认全麻将。
    眼前前方乌黑一片,沈浅夹刀坐镇,玩儿得提心吊胆。
    然而,她提心吊胆没多久,身后陆琛的指挥,就让她振奋了起来。
    “胡了!”桑梓刚一出牌,沈浅拍手叫好,胡了牌。兴奋地回头和陆琛一拍巴掌,在桑梓不情不愿中,沈浅心道,真是不能小瞧外国人。
    陆琛简直是她的福星。
    从玩儿麻将开始,沈浅手气顺得一发不可收拾,简直要把她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完了,原本不多的筹码,如今已经在身边堆成了小山。反观其他三个人,马上输的一贫如洗了。
    输完了手边筹码,靳斐重新添置,然而陆琛却制止了。
    “你们玩儿吧,我们该回去了。”
    “赢了钱就想走啊?没门!”输的这些钱,对她来说不过是小钱。但是打牌图个乐呵,今晚输了一晚,心情难免郁卒。
    卫柚不发一言,靳斐也不乐意了,抬腕看看时间,问道:“这么早回去睡觉?你养肾啊?”
    不与靳斐他们争辩,陆琛拿了外套给沈浅披上,沉沉看了几人一眼,说:“沈浅得睡了,她有孕在身,不能玩儿太晚。”
    陆琛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对沈浅这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没想到,对外人,他竟是如此霸道。被呵护的感觉让沈浅脸一热,有些歉意地冲着靳斐笑笑。
    “那是得早点睡。”靳斐被她笑得心下一软,冲陆琛说:“那快回去吧。”
    说话间,陆琛已经起身,将沈浅护在身侧,陆琛蓝眸清亮。
    “筹码好好算算,到时候打我账户上。”
    靳斐:“……”
    沈浅今天玩儿牌,赢得很高兴。可她赢了一晚上,这时全身而退确实也不太好。而且正如靳斐所说,现在不过晚上十一点,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她孕妇自己回去休息,完全没必要拉着陆琛。
    想到这里,在陆琛给她开车门的时候,沈浅犹豫一下,站在门前说:“你回去跟他们玩儿吧,乔尼送我回家就行了。”
    陆琛喝了酒,乔尼已经在车里待命。
    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游艇,陆琛微微低头,手放在车上挡住,避免沈浅进去时碰到头。他微微一笑,说:“我早睡养肾。”
    想起靳斐的话,沈浅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你的肾不用养。”
    说完,车内空气凝固两秒。
    血液从心脏一下窜到头顶,沈浅觉得脸红到充血,进了车里,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再也不说一句。
    陆琛见她这副样子,心中被说得倒是得意了一下。有心想要逗逗她,可看她羞得恨不得钻地缝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不管怎么样,她觉得他的肾够用就行。
    回到鹭岛,沈浅洗过澡,喝了安达准备的牛奶,洗涮过后,上了床。
    今晚接触的一切,在沈浅以前都没有接触过。大家虽然是在舞会上,但都保持着各自的骄矜,和酒吧舞池中放肆的男女不一样。
    陆琛这样性格的人,交友圈不会有人品不过关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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