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晚别回去?”蔚邵卿语气多了一分的歉意。
    安宁白了他一眼,一字一顿说道:“不要!”她之前已经有了彻夜不归的前车之鉴,倘若这回还这样,恐怕她至少有一个月都不能出门了。
    再说,现在的蔚邵卿实在让人无法放心啊。
    “如果是以前的蔚邵卿的话,我还能信任一下。可是现在的你……我还真有点担心半夜一觉醒来就看到某人站床头。”她凉凉说道,总觉得夜袭这种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蔚邵卿倒是想要表示一下自己的风度,但回想一下过去的记忆,他有些悲哀地发现,这种事情他还当真是做过,完全没有底气在安宁面前下保证。
    安宁见他不说话,手指戳了戳他胸膛,“不说话,就代表我说中了?”
    蔚邵卿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手指,“别乱点火,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想正人君子都没法了。”
    安宁:……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无辜好吗?怎么随便说什么做什么都被当做是点火了。幸好蔚邵卿没露出邪魅一笑,说出“你点的火,你自己来灭”这种台词,否则她恐怕会按耐不住地拿起旁边的枕头砸过去。
    她撇了撇嘴,说道:“我要回去了,帮我准备一个遮住脸的面纱吧。”至少得把她肿了的嘴唇给遮掩住。
    蔚邵卿嘴角一扬,发出低低的笑声,“好。”似乎对自己留下的印记很满意。
    笑屁了啊!明明都是他的错。
    安宁心中愤恨不平,忍不住说道:“我觉得,你最好三天内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会忍不住想揍你。”
    “也就是三天后就可以见面了吧?”蔚邵卿很会抓重点。
    安宁转过头,不理他。
    蔚邵卿知道自己今天做得有些过分,无论是哪个他。他从榻上下来,温润的眼神看着安宁身上的衣服。
    然后伸出骨节分明纤细白皙的手指。
    安宁心中一跳,却看见蔚邵卿开始整理起了她乱了的裙摆,还伸手慢慢抚平。
    他动作平缓,姿态优雅,这种略显亲密的举止也被他做得那叫一个坦坦荡荡,风光霁月。
    安宁抿了抿唇,给自己倒了杯水,用有些凉的水镇压一下自己脸上不断涌现的热度,也让如鼓擂般的心脏跳动得再慢一点,继续跳动下去的话,恐怕也会因为过快而死吧。
    在这当中,蔚邵卿也吩咐收在门外守在不远处的丫鬟带来一些纱巾。
    当丫鬟手捧着放了十多条纱巾的托盘进来时,安宁下意识地背过身子,不让对方看到她,准确来说,是不让对方看到她的嘴唇。
    虽然蔚府丫鬟的素质不错,不会到处乱讲,但是被外人看到这些还是会让她十分不自在。
    等丫鬟离开以后,安宁才转过身,视线落在托盘上。
    蔚邵卿随手拿起一条淡青色的纱巾,说道:“试试这条?”
    安宁接过纱巾,入手时只感觉这纱巾十分的滑顺,还带着些凉意。
    她还没带上,蔚邵卿皱了皱眉,“这纱巾同你这套衣服不太搭配。”
    说罢,又选了一条丁香色,之后还觉得不太满意。
    安宁从不知道,他也有如此龟毛的时刻。
    最后终究选了一个藕荷色的纱巾,没等安宁自己带上,蔚邵卿已经帮她接手,亲自给她围好,最好还带了个有点别致的小结。
    明明是安宁戴纱巾,蔚邵卿的神情却洋溢着一种莫名的愉悦感。
    安宁戴好纱巾,正要准备回去,蔚邵卿却掀开纱巾,偷偷地在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又放下纱巾,动作快得安宁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刚刚的利息。”
    安宁:……
    她刚刚可没求着这人给她挑选啊!安宁觉得她之前根本不该怀疑那人不是蔚邵卿,这种如出一撤的不要脸,绝对是同一个人。以后谁在她面前夸奖蔚邵卿正直不近女色,安宁一定要糊他们一脸。
    错觉,这全都是错觉!
    蔚邵卿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安宁一字一顿说道,“我可不想又被莫名其妙地收利息。蔚甲送我回去就可以。”
    她没再理他,直接推开书房的门。
    蔚邵卿有些郁闷地让蔚甲和蔚乙送回周家。
    蔚甲和蔚乙自然点头应下,蔚甲心中只是有点纳闷:为啥少爷刚刚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好?难不成是他和蔚乙刚刚偷懒跑去玩骰子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这个谜底,蔚甲注定是不可能知道了。无论是安宁还是蔚邵卿都不会告诉他。
    等从马车上下来,回到周家的门口,安宁下意识地检查一下纱巾没带歪,这才进去。
    门卫倒是没对她的纱巾发表什么看法,也不至于安宁带个薄薄的纱巾就认不出她来,心中还以为安宁是为了好看呢。
    安宁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桂圆见她出门之前还好好的,回来却突然带了一个,忍不住疑惑道:“姑娘,你不热吗?”若不是桂圆心中还残留着对自家姑娘的敬意,她一定会直接问安宁是不是烧坏脑子了,大热天的居然戴纱巾。
    安宁可谓是有苦说不出,她强忍平静说道:“不热,这个纱巾挺凉的。”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无法掩饰这一行径的傻缺。
    桂圆哦了一声,问道:“这是今年夏天的流行吗?”
    安宁觉得再任由桂圆发散下去,她都不知道要想到哪里去了,她直接说道:“下巴和嘴唇被蚊子咬了,肿起来,所以才戴纱巾的,你别想多了。”
    在嘴巴的肿消退下来之前,她肯定不会把纱巾摘下来的。
    桂圆感慨道:“看来蔚甲的环境不太好啊,蚊子那么多,姑娘夏天还是少去那边的好。咱们屋里就没什么蚊子。”
    安宁点头,最大的那只蚊子就叫做蔚邵卿。
    托桂圆的福,没多久大家就都知道安宁被蚊子咬的事情了,周李氏在感慨了蔚家蚊子毒后,还让人送了花露水、薄荷膏等驱蚊的东西去蔚家,生怕蔚邵卿也和安宁一样被蚊子咬。
    蔚邵卿这只最大的蚊子,还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还十分怡然自得地上周家,向周李氏道谢,并且感慨着周李氏是多么慈爱云云。这种一本正经拍马屁的做法,连安宁都自愧不如。
    偏偏周李氏还很吃这一套,在安宁面前将他夸了又夸。
    安宁心中只飘过两个大字:呵呵。
    要论无耻哪家强,京城蔚家找邵卿。
    ------题外话------
    书名:《重生之婚然天成》
    作者:潇清清
    简介:她,被所有女人嫉恨,因为那个神一般的男人。
    他,被所有男人艳羡,因为那个妖孽一般的女人。
    寡淡,薄情,倨傲,疏离,冷漠,目空一切,这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流氓,禽兽,胡搅蛮缠,占有欲强,这是她对他的评价。
    办公室里,男人轻搂着香汗淋漓的女人,“我们回家再继续……”性感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呢喃,他将她圈进怀里,“你是喜欢卧室、沙发还是阳台上?”
    女人咬牙,“滚!”
    男人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滚床单的滚吗?那我们现在继续……”
    女人:“……”
    ☆、第二十九章 最毒妇人心,太子被废
    八月一号的时候,南夏的这群人在京城中浪够了以后,便开始准备回去。
    这过程中,还成全了另外两对的婚事,只是那两个小姐同安宁并不算熟悉。这些亲事大部分都准备在明年和后年举行。
    虽然安宁同这队伍中不少人都挺熟的,但为了不被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她并没有特地去送他们,反正在离开之前,她便请他们来吃过一顿饭了,也算是饯别。
    卢梦芙等人依旧留在京城中准备嫁妆,顾可欣则带着一双儿女同杨开意回去南夏,毕竟她的情况同其他人不同。她和杨开意早就已经成亲过,还有了一双儿女。杨开意纯粹是因为对妻子觉得抱歉,才会想要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的。
    这一去,安宁并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顾可欣。不同于卢梦芙等人是大周住半年,南夏住半年,顾可欣以后恐怕得一直定居在南夏,毕竟她在大周这里的亲人也只剩下还在云水观里的顾可人。
    顾可人也是顾可欣仅剩的一桩心事。
    顾可欣在离开之前,又留下了一箱子的东西。杨开意之前担心顾可欣过得不好,可是给她准备了不少的好东西。顾可欣本身并不是那种追求物质的人,她那时候生活在珍珠岛,又不想显得鹤立鸡群,所以只用了很少的一部分。在来到京城后,一部分被她卖了,换成了银子和田地,另一部分女孩子能够用上的首饰她则是留了下来。
    这箱子里的东西,加起来价值也有五六千两,都是她留给顾可人的。
    顾可欣临走前,还握着安宁的手说道:“可人一个女孩子,恐怕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她若是有合适的对象了,你便将这些当做她的嫁妆给她。我之前给她准备的那些,恐怕她基本都拿去救济了。”
    安宁觉得顾可欣对于自己妹妹还是很了解的。
    安宁保证道:“我会的。”
    等送走了他们后,京城里最开心的便是那些年纪相仿的贵族子弟了。总算少了一大堆情敌同他们争抢姑娘了。
    一时之间,京城倒是安静了许多。
    只是八月二十号的时候,倒是出了一件的大事。太子凌文泽去年新纳的一侧室怀孕了。
    若是在平时,皇子的侧室诊断出脉象是一件的喜事,特别是凌文泽到现在膝下都没有一子半女,就显得尤其可贵了。这是这一胎却来得不是时候。不同于民间,只需要为季皇后守一百天的孝。季皇后可是所有皇子皇女的嫡母,她“去世”,这些皇子都得守满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当然二十七个月让这些从来不缺女人伺候的皇子清心寡欲的确有些不太厚道。所以大家也不会盯着他们是否有偷偷和自己的女人上床,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前提是不能搞出人命啊。
    君不见,即使是凌青恒这个不需要守那么久的人,也已经有一年不翻绿头牌,不召见嫔妃,大有要为皇后守身如玉到天荒地老的节奏。之前有个嫔妃不信邪,在夏天的时候,穿着清凉地去给凌青恒送点心,下场便是在冷宫中度过残余的人生。
    这时候,凌文泽的侧室怀孕就尤其地扎人眼球了,特别是对凌青恒来说。
    倘若这孕事只是私下诊断出来的话还好,好歹凌文泽还可以让人偷偷打了,抵死不认。偏偏来得不巧,这侧室恰好和太子妃程冷燕一起去向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当时请他们吃了几块奶味的点心,这侧妃也本着给太后娘娘面子的想法咬了一块。这一咬,便出事了。
    她直接在太后的宫殿中干呕了起来,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一看这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
    当场让会医的嬷嬷一把脉,妥妥的两个月身孕。
    因为事情发生在太后宫里,凌文泽即使想灭口都没法,他哪里敢灭太后的口!
    不到一天的时间,事情便在皇宫中传开了。
    凌文泽当初在季皇后的灵堂前,哭的那叫一个悲伤,仿佛是亲娘死了一般,还博得了凌青恒几句孝顺的评价,地位更稳固了。结果现在却闹出在孝期内让小妾怀孕的事情,这可是大大的打脸。
    他当初的所谓孝顺也成了装样子,名声扫地。
    众多皇子本来就对他当太子十分不满,现在凌文泽自己傻到闹出小辫子,自然像是看见了有缝的鸡蛋,不遗余力地帮凌文泽宣传开来了。在八月二十一的时候,这件事便在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其气氛之热烈,让人不由感慨,背后的推手还真不少啊。
    这些皇子这次可谓是齐心协力了一回。
    八月二十二日的时候,数不清的折子开始弹劾凌文泽这件事。
    八月二十三日,之前始终没动静的凌青恒以不孝不悌的名义,废了凌文泽这个太子,并圈禁在府里。
    原本声势浩大的三皇子一党就这样直接倒下,凌文泽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被通知永远无法得到皇位。有不孝不悌的评价,他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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