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派人打探我,自然是摸清了我的底,既然知道我叫司马玉,难道不知道我的字便是‘文玉’?!我的家里人都叫我文玉!”
    秦墨拿着那画像急冲冲的跑去那侧院,见到司马文玉,那厮打着扇子,便是这样悠闲的模样说的。
    秦墨被他气的又是说不出话。
    最后一想,又只得罢了。
    *
    最后秦墨又问了香香的意思,那知道这丫头还真点头了,一想到妹妹要出嫁,心里突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两个月后,那司马家的果然上门提亲了。
    说是娶府中的二小姐。
    原本秦墨留着这妹子,哪里都没舍得嫁,结果,却嫁给了这富商家里。
    虽说是没权,商人的地位在焱国又低,但是到底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香香嫁过去倒也不担心她下半辈子受苦。
    司马家的人来提亲,秦墨也便答应了。
    几个月下来,重新装扮府里,又是准备金银嫁妆,又是请婆子教导新媳妇礼仪。
    古代娶亲须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
    就娶正妻,必须“六礼”齐全。
    “纳采”。就是男方家请媒人到女方家去提亲,如果女方同意婚事,那么,男方家就得带上礼物去女方家,女方家收下,称之为“纳”。第二步,“问名”。女方家收下礼物意味着女方家接受了男方家的求婚。那么,男方家要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到祖庙占卜吉凶,只有卜到吉兆,才能将婚姻进行到底。第三步,“纳吉”。卜得吉兆后,男方家会请媒人通知女方家,同时送上礼物,正式缔结婚姻。第四步,“纳征”,也叫纳币。就是男方家送聘礼到女方家。第五步,“请期”。就是男方和女方挑个良辰吉日进行作为婚期,第六步,“亲迎”。即是在结婚的日子新郎亲自到女方家接新娘子完婚。至此婚姻才算完成有效。
    那司马家也算是个大富之家,虽然这司马玉不是长子却也是正妻所生,结婚自然是大事儿,秦墨把司马家的家里的状况摸的熟,现在家中有嫂子,也就是大少奶奶,三子还未成家,这边是二公子,那大少奶奶似乎也还算是个好相处的,那婆婆便更不必说,是个奉献勤快的人,只是那公公稍微脾气有些大,但是新媳妇过去,原本就不太和公公打交道。如此,这个家大多是要相处的,
    秦府要嫁妹,又是喜事儿,一遇喜儿,其他朝廷官员又纷纷要送礼,便又是各官各府送礼的,络绎不绝。
    那皇帝听说这秦墨要嫁妹,这一天,专门叫秦墨进了宫去,一道圣旨下来,封了香香为国安县主,秦墨喜不自胜,秦墨收到这个,自然心里是高兴,商人原本在焱国无地位,香香也没有品阶,如此,赏了香香一个官品,也便是有封号品阶的人了,有了这爵位,那么这日后嫁过去就高那么一截,自然不能欺负了。
    皇帝这份礼,才算送到了秦墨的心坎上。
    香香的嫁妆丰厚自是不必说,只是这临嫁的前一天,府中到处都是喜庆大红绸花。
    秦墨搬了小凳子,坐在花园里,给香香开面(古代而且通常都是在女子出嫁前开面,由女性长辈施行,是一种成人礼。具体操作时由开脸的施行者使用一根细麻线,中间用一只手拉着,两端分别系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上。或者中间用嘴咬着,两手套住两头,形成交叉的三角。麻线在被开脸的女子脸上绞动以出去汗毛。此外,眉、鬓角也要修整。女人一生开脸一次,之后如有离婚改嫁等不再开脸),秦墨咬住麻绳,看线条一点点从香香的嫩嫩的脸颊划过去。将脸上的细毛修净。
    “明天就要出嫁了,以后香香就是大人了,可想好怎么做一个新媳妇,过去要孝敬公公婆婆,和睦妯娌——!”
    听秦墨说,香香只是小,白嫩嫩的脸蛋,侧漏出里的一抹娇俏晕红,如春日枝头桃花,灿烂如霞
    “姐姐说的我都知道——!”
    秦墨看她的模样,心里只叹,听她口中这样自信,才总觉得不放心。
    “你真的喜欢司马文玉么,你想好,是一辈子,要过一辈子的——!”
    香香还是很高兴的抬起粉红娇俏的侧脸脸颊。
    “我喜欢的我就是喜欢,既然喜欢我便这辈子认定了,姐姐不要再担心我,我早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么处理大人的事情——!”
    秦墨支手理了理妹妹的丝金错彩的颜色斑斓的衣领领口。
    *
    这便是三月里,春光明媚,国师大人嫁妹,一路上十里红妆,拉了十来两陪嫁的东西。别人都道,这国师大人是把家底都盘出来了,到底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的确是舍得。
    到底,这香香就这么嫁了。
    秦墨还有些恍惚,但是终究还是嫁人了。
    这迎亲这天,司马文玉穿着新郎服,坐在那马上,玉树临风,清雅俊逸,好一个隽秀公子。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秦墨到底还是愿意把香香嫁过去。
    香香既然嫁了,便总觉得心里有些空,对自己来说,是彻底了了一桩事儿了。
    *
    那日嫁过去之后,新娘子三日回门,虽说司马家的产业满京城,但是府邸住家却不在京城,便在江南,这一路上京来,虽说不远,也要两三日,七八日后,新娘才回门,秦墨见着香香,并不曾听见她抱怨在夫家住着不习惯,反而,跟着司马文玉,两小口总一副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模样,秦墨便也放心。
    那司马文玉说的对,他能给香香安全感。
    只是这司马文玉一走,这秦墨的账房又无人打理,每天送来的批示账本太多,自己每日要上朝,那些账目也大都扔给秦睿打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秦睿虽然一下接管了这么多吃力,但是,好歹能把整个产业运作正常运行走。
    香香出嫁那日,那长源侯也带着郡主和礼物亲自来贺,那日宾客众多,那淮安郡主一直是想和秦墨联姻的,结果天不遂人愿,也只得罢了,并不愿意来府上贺,却应该是被那秦准一并带着过来,话语间,对秦墨的态度,一言一笑,便不如过去热情了。
    秦墨也知道是何故,既然人家心里冷了,就这样一直对着说话,也觉得累的慌,其他宾客一直等着秦墨过去答谢,所以敬那夫妇两杯淡酒,便去了别人的席间。
    这一来二去的几次宴请,秦墨也都疲倦了这宾客喧闹。
    最后,那长源侯还单独约秦墨出来到后院,又亲自过问香香的事儿,又便说为什么香香定亲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提前与他商量。
    并说,香香嫁的人家不好,虽说富有,但是终究是伤人之家,哪有去侯府王府之类的府门高贵。
    秦墨并不想跟他细说这是香香自己的选择,却因为他从小没有尽到父亲职责,现在便不应该再来胡乱干涉而呛了这秦准几句,这秦准被秦墨那样一番话也是气极了便再没有了心肠,当日拂袖而去,随后再不提这件事儿了。
    秦墨也知道,这长源侯可能对这些事情上的关心也的确有是为了女儿将来担心,但是,当年的抛弃妻子,的确现在秦墨并不想就这么原谅他,他要气自己就气吧——!
    *
    且说那香香大婚之后,秦墨府上骤然收来了很多礼品。
    各官各府的,库房都差点收不下。
    这日,秦墨便来到那库房前,找了管家,想看一看这批送礼的人,那老管家听闻,取下随身的钥匙,便给秦墨开了柜。
    慎国公府上是一把白玉骨扇,嘉兴候府送来了一方古老的紫色鱼纹文鼎,那青铜敲上去还清灵作响,可见是一件古物,价值连城,庆亲王府,御史大人,工部尚书大人,各样各色,秦墨却突然在账本上看见一列小字。
    连王府,双鱼比目玫瑰佩。
    秦墨却专注了那上面,又细细的看,“连王也派人送东西来了——!”
    秦墨的手细致的从那纸上从上到下的抚下来。
    管家缩了脖子,一看上来。恍惚记起那天
    “噢,连王爷送那东西,说起来物件虽小,可是记忆深刻呢,那东西虽说只是一个玉佩,但是,老朽在库房一直替姑娘收东西,也有了这些年,见过不少金银珠宝,但是连王爷这件东西,当时我眼还惊了一下呢,那玉佩,是浑体透白,周身通透,老朽第一次见这玩意儿,从来没见过这么色白,半点杂质都没有的美玉,那可真是稀世珍品呢!”
    秦墨合了账本,只朝那管家说道“拿出来我看看——!”
    那管家果然听话去了,半晌,从那库房里一列列摞起的物件里,取出一件红缨缠着的盒子。
    秦墨把那盒子拿过来,自己便来揭开,从那逐然敲起的盒盖里,先未看见物,只见一道莹白色的光芒。
    等完全敲开了盒子,秦墨看着里面的东西便惊呆了。
    秦墨学过历史,这玉是最珍贵的玉种和田玉中的最佳品,羊脂白玉,这东西,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就算上整个皇宫,这东西也找不出来几件了。
    久久,秦墨合上了盖子“你不说我都疏忽了,这两天才过这库房来,怎么能收别人这么贵重的礼品——!”
    那管家被秦墨的话弄的有些懵,只瞪大眼看秦墨。
    “没事儿,等有机会,这礼物我还是亲自退回去吧——!”
    秦墨说着,又把那盒子递给那管家,管家躬身,又小心仔细的把那盒子给朝里放回去
    “这几天,就放在库房好好保管——!”
    那管家答“是——!”
    秦墨又看了那收礼单子,右御史大人年妃延送的是一尊上好的珊瑚,昭瑞郡王府送上来的是一串绿玉珠子手钏,秦墨便把那手钏找出来,看了看又放回去。
    这日,秦墨亲自让人驾了马车,就到这连王府来,给这连王道谢。
    这连王府在城内,秦墨的府邸在京郊,有小半个时辰的车程
    秦墨好久没来这连王府了,几年了吧,这里一切都还未变样,府邸前门还是这么巍峨,秦墨马车到了这门口,看了看门楣,下车,便叫着身边跟着的车夫去叫门。
    许久,里面才有人出来,正门并不全开,只开了一半,那小厮去后便上来行礼
    “我们王爷说了,请国师大人进去——!”
    秦墨袖子中便遮着那盒子,此刻,只朝里面拢了拢,嫁咳一声,便端正了身体,带着身后的小桃瑰儿,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一并朝府中走去。
    “王爷说了,还是在望江亭上款待国师大人,他说,这里的景儿最好——!”
    刚才那报信的小厮,弓着身在前面带路,一面对秦墨恭敬的讲述着。
    秦墨神色淡然,也不说什么,就让这小厮一直带着往前走。
    几千年是这里,几年后再见他,还是这个地儿。
    这护城河中的水,连着这一片湖,恰好就落在这连王府的府邸后院,秦墨一进来,就感觉到拂面而来的浓浓湿风。
    一身白底青花蟒袍的男人,端坐在亭中,虽然秦墨只能看见这侧身的模样,依然抵挡不住这男人身上散发的浓浓霸气,蕴含着一股无可比拟的优越,端端的气势迫人。
    但是,近看,这五官又端端生的这么俊美,如这江风铺面的美感,一下子能至侵袭到人的心底。
    秦墨走近,从他身上闻到了丝丝醇香的酒味。
    “国师大人这么忙,怎么今日还有空来小王的府上啊——!”
    “连王早就被封为亲王,却被皇帝限制了时时进入宫中的权力,因为知道皇上对自己的戒备,所以连王大人心塞,坐在这里喝闷酒么——!”
    他不叫坐,秦墨便自己寻了位置,从他身边坐下。
    “呵——!?”对面一双斜过来的眸子,秦墨再抬头,看见他眼底的讥诮,那双邪佞对黑眸眼底,看着让秦墨突然有些发憷。
    这男人对气场还真不小。
    秦墨自认为,很少有人对气场能吃得住自己,并且让自己从心里生出寒意的。
    至少,面前对男人是。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冷笑的时候,还真有些可怕。
    ☆、第两百三十八章 皇权之争(内有作者话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冷笑的时候,还真有些可怕。
    “国师大人荣宠受尽,今日是来本王府上显摆对么,我这么个失了势的皇子,国师大人又是这么得陛下的恩宠——!?”
    男人脸上笑的一脸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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