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符阁,云起整个人都是魂不守舍的,满脑子春风渡春风渡!
    她难不成要去找那个糟老头子?
    不!坚决不要!
    对了……人家肯收自己吗?
    当初那老头子还说要自己离他远一点,省的让他粘上红光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老头子是第一个强到她看不透,面对着都好像要被压进土里的人。
    满脸的复杂,云起叹了口气儿,摇摇晃晃地走向北宫家。
    还没走进大门,一近卫便恭候在那儿:“云起小姐,长老有请。”
    “恩。”云起寒着脸,示意近卫带路,手掌不由地握紧,这次不知道会怎么样?
    其实,按照现在的情况,北宫家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的战力,北宫莫涯几人也不过是看到了她将陈四九引开。
    石戮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况且众人都可以证明兽潮发生过。
    她大可以死咬着陈四九和赵安是被妖兽弄死的,与她无关……可,哪怕所有人都信了,以后必定会对她更加防范,估计连京都都不能出去了。
    北宫家占地万亩有余,这还只是族人在京都居住的地方,若是加上各地的宅子商铺,怕是能抵得上一个京都的大小。
    走在平坦的石头路上,两侧是明艳绚丽的花草,时不时有一俩匆匆而过的奴仆,手里或拿着主子们的器物。
    一路来到审堂,门前立着个拿着戒尺的石雕判官,青面獠牙,颇有一番恐吓之威。
    云起不惧,总不会弄死自己,他们无法向族人们解释,会寒了族人的心,其他的她有何惧?
    一步一步踏入审堂,来的不光是审堂中的一执事长老,各大脉系也都来了人。
    虽不是脉主阁主之类的前来,可也是颇为重要的一场责问。
    当事人不光云起,北宫莫涯他们自然也在其中,他们都是参与者,或者换个说法,他们都是见证人?
    涂了元灵露,云起身子上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估计再过个一两天她便能痊愈。
    审堂建时没有开辟窗户,整个大堂都是阴暗昏沉的模样,两侧墙壁上隔十来米挂着一枚燃光符,可也不比自然光的亮堂。
    “执事长老,各脉长老。”云起上前,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而后便与北宫莫涯几人站在一侧。
    不理几人复杂的目光,云起沉默地低着脑袋。
    “北宫云起,大致径过我等已经了解,张维可是你击杀了?”执事长老开口审问,这次为了救几个小辈,整个北宫家都惊动了,自然得有个结果。
    “回长老,是晚辈杀了。”云起不卑不亢地行了个晚辈礼。
    “哦?你刚刚入了一品,莫涯都做不到,你怎么有能力击杀张维?”执事长老不信,炯炯地盯着云起。
    “回长老,不入品时,晚辈百招之内必败北宫莫涯,如今一同入了品,晚辈自然也能击败他。”云起回答。
    “笑话!”执事长老大喝,旋即怒道:“你不过三品资质,灵气密度纯度和含量都比不过北宫莫涯,你凭什么战胜他?”
    云起丝毫不怕,直直地看向坐在上方的几位长老,她刚从李元那里回来,他们敢对她如何?
    开口朗声道:“凭我不惧痛苦以药浴淬炼骨肉,凭我每日凌晨起身上后山习武,凭我耗费数百枚晶石三日炼化本命符簶!”
    “放肆!你什么口气?”执事长老一怒,庞大的灵压扑向云起。
    咬着牙,云起一声不吭地顶着压力,挺直了脊梁骨,这才是我北宫云起,今日让你们好好瞧瞧!
    她真的是受够了,重生以来简直憋屈。
    当然,她重生前也挺憋屈的。
    “满口谎言!淬炼身体又如何?每日勤学苦练又如何?你花费再多晶石又如何?那能让你挑的过一个六品的资质?”执事长老怒极,资质可不是每日勤学苦练便可超过旁人的!
    灵压没让云起弯了膝盖,却让她刚刚涂了元灵露的伤口又崩开了。
    要死了!
    元灵露贵的很,这得浪费多少晶石啊!
    话说,她今天流的血能用来浇花了吧?
    面无表情,云起艰难地开口:“北宫莫涯六品,他挑的过八品的北宫云轩,我为何不可以?”
    大堂一阵寂静,你说的好有道理……个屁嘞!
    北宫莫涯从小习武,自小打熬身体,况且如今刚刚起步修炼,自然挑的过北宫云轩这个没一点基础的人啊!
    你算个啥?
    真塔玛能忽悠!
    “你还狡辩!”执事长老无奈,这女娃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啊:“那我问你,那陈四九和赵安可是你杀的?”
    “……陈四九和赵安是谁?”努力睁大无辜的双眼,云起疑惑道。
    她自然知道执事长老说的应该是那俩探子,可问题是她不能说认识啊!
    “你先前吹口哨引走的男子,便是陈四九!赵安是同他一起的男子。”想起这个,执事长老感情复杂,这么个嚣张狂妄的女娃,咋就没有好的资质,咋就不是主脉子弟呢?
    “哦!他啊!”云起恍然:“晚辈追杀陈伟进入了石戮山,后来不知怎么的石戮山妖兽暴动群聚,晚辈无法只能逃窜,却没想到身后还跟着两个逃窜的人。”
    说道这里,云起一脸愤怒:“那两人不是什么好人,一直追着晚辈要将妖兽引到晚辈这儿来,要不是晚辈机灵,早就丧命了!”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他们可是知道那两个人可不是什么想要将妖兽引向云起,而是在监视她。
    旋即几人恼怒,那几个势力当他北宫家不存在吗?
    以前暗地里监视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现在都被搞到明面了,这必须要个说法。
    “那你可知陈四九和赵安是怎么死的?”
    “……被妖兽咬死的?”
    “那你为何能逃脱,他二人就被咬死了?”执事长老眉毛一抖,你还敢忽悠!
    “有一段时间晚辈和他二人被妖兽冲散了,为了不被咬死,晚辈摆脱那些妖兽挖了坑将自己埋了,这才逃了一劫!”眨巴眨巴眼睛,快看我多无辜!
    挖坑埋自己……
    咦?这的确是个好方法,泥土可以遮掩气息,地底儿又没多少妖兽……自己年轻的时候咋就没想起来呢?
    执事长老摸了摸下巴,不对,审问要紧。
    再看旁边被忽视了的几个小弱鸡俱是长大了嘴巴,这都可以?怪不得人家比自己能打能忽悠呢,这是能常人所不能啊!
    看着几位长老怀疑的目光,云起再接再厉:“晚辈看情况差不多安全了才走出来,出来的时候还看见他们的尸体了!”
    真会忽悠!
    信你是傻子!
    执事长老无奈了,他一个四品低阶可没那本事去请江君人来测谎,也只能靠自己判断。
    “那你倒出的那瓶稚欢花粉作何解释?”
    “回长老,奇物志中有记载,稚欢花粉有致人迷幻的效果,晚辈曾拿其对付过陈四九。”
    闻言,众长老一阵沉寂。
    “唉……你还是满口胡言!”执事长老一声叹气,似乎是不想在多说什么,继而冷漠的看向北宫云起,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他已经给了这女娃无数次坦白的机会了,可最后她还是在撒谎!
    真当他如三岁的孩子那样好忽悠吗?
    云起顿时如芒在背,浑身如坠入冰窖一般,怎么办?她就知道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当初自己为什么不自己出去磨练?接不接任务无所谓的啊,三百多年白活了一般!
    其实,重来一次她仍然会和北宫莫涯他们一起接任务,说白了自己也是利用了他们,和他们在一起,至少不会被那些世家暗中绑走。
    也就是自己报复心切,才没按捺住自己,硬是将那探子引入了石戮山。
    可谁能明白她心中的暴虐?
    她不正常,她一直都知道,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步步小心,却还是满盘皆输,她自然知道李元所说的,她比那些天骄差在哪,不是资质,而是差在没背景啊!差在没人给她撑腰!
    她受伤了连在乎的人都没有!
    也对,她资质不比北宫云轩,自然会被家族舍弃。
    “来人,将她押下去……”
    “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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