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点鸡汤,据说感冒好得快。"陈长卿看对方的好胃口,很骄傲,这种投喂的感觉真不错啊,尤其是投喂乖乖任她打扮的大型犬,嘿嘿。
    ☆、冬眠
    下雪不冷化雪冷,窗外看上去虽然不至于冰天雪地,但也一副冰冷的样子。尤其是下得并不厚的雪微微化掉后又迅速结冰,让行走在外的路人即便是小心翼翼,依旧是不可控的时不时摔个屁墩儿。
    相对而言,有着暖气的室内就是天堂了。尤其是也许是因为顶层的缘故,家里的暖气格外给力。即便是书房只有一个小暖气片,也足够暖和了。也许因为如此,坐在一旁沙发上批卷子的某人又睡着了。
    陈长卿叹了口气,拿过一旁的披毯给他盖在身上,摸了摸额头和手,都是正常温度。她却没有□□心,这种嗜睡的状态很熟悉啊。上一世,她配合药物治疗的时候,虽然失眠状况好多了,但竟然慢慢发展成嗜睡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都在半睡半醒中,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心理咨询师给出的说法就是,那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或者说刚开始是身体的自我强制修复,然后慢慢睡眠发展成一个诱人的避风港,一切风暴都在这里消失了。
    再观察两天吧,希望只是补眠,也许在国外太疲惫的缘故。陈长卿给他盖严实后,就去写那些似乎永远也写不完的卷子了,不过还好,都已经习惯了,若是一天不写就感觉少点儿什么。唉,她终于把自己打造成半个学习机了呢,真是可喜可贺。
    林梓业再次醒来的时候,天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暗下来了,看了看身上披的毯子,看来他又不知不觉睡着了,真是,他这是要提前退休的节奏吗?貌似这是小丫头的愿望来着。
    "醒了?先别急着起来,我给你倒杯水来。"陈长卿在台灯下察觉到某人的动静,连忙站起来说道。
    林梓业舔了舔嘴唇,嗓子是有些干,然后喝了一杯放了蜂蜜的温水,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这是半夜偷地雷去了吗?"陈长卿忍不住吐槽。
    "前一阵子睡少了,怎样,复习的如何?有没有困难?"林梓业抹了抹打哈欠打出的眼泪问道。
    "没有,现在做题跟啃大白菜一样,soooo easy!"陈长卿把眨巴着湿漉漉眼睛的睡美男拉起来,让他去洗脸清醒清醒,等下就该吃晚饭了。
    客厅里开着电视,看不过某人又是哈欠连天的坐在沙发上,陈长卿把他拉去厨房,让他打下手。看起来还算麻利,不像是头一次干的大少爷。
    撸过晚饭,某人又开始昏昏欲睡,陈长卿有些着急,但是外面冰天雪地的又不适合散步,也不忍心看他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地帮她对题。最后也只能督促着他换好睡衣上床睡觉。
    把好不容易从储藏室找出来的加湿器放在他卧室里,陈长卿就关上门出来了。看着略显寂静的客厅,也没什么心思学习。再忍两天吧,希望明天有改善。陈长卿把换下来的衣物拿去洗,然后也早早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久违的太阳终于出来了,虽然看起来白白的没什么热度,但还是给人振奋的感觉。
    于是陈长卿早早就把某睡虫挖起来,吃完早餐,就拉着不怎么情愿的林梓业下楼买菜去了,是的,囤货没多少了。
    林梓业有些不开森,除了还想睡之外,他好几天没洗澡了啊,出门好丢人的感觉。尤其是又被恶趣味的某人打扮的焕然一新。蓝色纯色粗线毛衣、深蓝色牛仔裤,黑色半筒军靴,外套是厚实的黑色羊毛呢大衣。
    看似依旧很正常,但是,毛衣虽然是一色,但看似是手工编织的宽松版,上面缀着蓝色小球。牛仔裤倒是很正常没有补丁了,嘛军靴也成,就是跟他年龄风格不太搭。至于外套看似很低调其实是偏学生款的连帽牛角扣大衣
    算了,反正这附近应该也碰不到熟人,但是,他没想到出门的时候,她又给他戴上了个跟毛衣类似款的蓝色帽子,围巾手套貌似也是一套的,然后想到了脚上的蓝色袜子这丫头是不是有强迫症?怎么都是要配套的?
    说起配套来,这丫头也是穿得类似款,唉,真不该让自己学生帮她挑衣服的。蓝色呢子大衣、白色高领粗线毛衣、灰色毛线长裙,脚上是栗色雪地靴,再加上白色手套和围巾帽子。怎么看起来比自己的素净?这丫头故意的吧?
    陈长卿不搭理某人控诉的眼神,牵着全副武装的花美男出门去也,心情也总算开始好转。嗯,要多拉着睡美男出来转转,她就不信了这么冷还能有瞌睡虫?冻也给冻跑了。
    哈外面真的很冷啊,即便是刚下过雪仍旧是干冷干冷的。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牵着手往前走,这个小区入住率并不高,a市的房市起步比较晚,当然后世的房价也到了高不可攀的地步。
    物业只把必要的几条小路铲了雪,但是上面很快又结了薄冰,所以还不如走在不算厚的雪地里。脚下嘎吱嘎吱的响声,莫名的就让人开心。两人相视而笑,开始在无人的雪地里你追我赶起来,然后,摔了几个屁墩儿后,都老实了。
    陈长卿哼着歌,抱着充当定海神针的某人的胳膊,很不老实地蹦哒着往前走。林梓业则是很庆幸自己穿的是军靴,里面一层羊羔绒厚实不说,主要是防滑够稳啊。要不然还不知道得被这小丫头带倒几回。不过,真得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似乎穿了这身幼稚的衣服,他也变得幼稚起来。
    就像是某种他从没意识到的厚重的壳,被敲开了一道裂纹,虽然没有整个敲碎,但至少让他隐约察觉到了这个壳的存在。就像是突然发现,噢,原来他也可以这样做,或者说,原来他可以什么都不想,只要单纯的开心就好。
    超市里也是意料之内的冷清,不过还好,因为是全国连锁型超市,货品还算丰富新鲜。不过超市不大,买够了必需品后,陈长卿开始作妖。
    "那,中医书上有说,夏天外热内寒,要吃热食;冬天外冷内热,要吃冷食噢。所以,我要买两个那个。"陈长卿指着冰柜里的大桶冰激凌,很是斩钉截铁。
    林梓业抬起下巴俯视某个理直气壮的人,慢条斯理地说,"我记得,某人夏天的时候,也没少闹着吃那些凉的啊。"
    陈长卿一噎,然后假装没听见地去挑了两罐她喜欢的味道,要知道冬天里吃冰激凌,与夏天吃火锅一样都有种别样的爽感。
    回到家,陈长卿赶走了也想蹭冰激凌吃的某人,借口当然是冠冕堂皇的。刚感冒好的人肠胃脆弱着呢,怎么能乱吃东西咧。
    然后被某人强烈申请洗澡权,陈长卿假装勉为其难的答应,然后规定了时间,不允许太长。然后乐滋滋地拿出已经晾干的新睡袍,白色珊瑚绒连帽睡袍,最棒的是,帽子上有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而且睡袍很长,到脚踝,在室内只穿保暖内衣加睡袍就好。
    陈长卿为了自己的养眼事业还真是煞费苦心,坐在沙发上边吃冰激凌,边看对面擦着头发的卡哇伊加成的花美男。她绝不承认这是她太花痴的缘故,她这是自愈型改造,就是像改造旧房子一样。老旧外表改造的崭新而又温暖惬意,住在里面的人也会慢慢变得温柔美满。同理衣服也是一样,减龄的衣服会让人不自觉地跟随着年轻起来,那种曾经的压力似乎也可以暂时扔到一边。更何况,对面这人得天独厚,穿着学生装也一点都不违和,如果不多多益善地改造,多浪费?
    吃完了玻璃小碗里的冰激凌,陈长卿拿过吹风机给某人吹头发,她发现很多男人都不太喜欢吹头这个步骤。美男的头发洗后感觉更长了,也很意外的特别柔软,温暖的风、柔软的发丝落在指尖,很有种给大型狗吹毛的感觉,尤其是一样乖乖滴,任人摆弄。
    吹头发活动持续时间格外的长,林梓业被暖风和柔软的手指弄得有些熏然欲睡,不过,貌似又到饭点儿了,而且这几天睡得也太夸张。他也感觉到了陈长卿偶尔闪现的担忧,所以,等会儿泡杯浓茶吧。
    结果,喝一壶浓茶的某人,吃过午饭后,就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陈长卿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担心,给他盖上毯子,拉上睡衣帽子,揪着长长的兔耳朵发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看起来这家伙不仅仅是白天嗜睡,晚上也没少睡。上一世,她可是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的,最起码感觉也没多睡多少。
    而这位则是要冬眠的趋势啊,虽然,可以带他去看医生,但是如果没到用药的程度,此时的医生也没有太大作用。毕竟即便是后世,去看心理医生都让人侧目,更何况是现在?而且如果本人抵触也没什么效果。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又揪了一把兔耳朵,陈长卿坐回了书桌前,没什么心情学习,望着窗外发呆。
    ☆、海
    书桌的左侧是大大的落地窗,即便是没有恐高症,陈长卿也不太敢靠很近,虽然落地窗是全封闭的,而且也能感觉到玻璃是超级厚的。但是十五层楼的高度,靠近了还是让人腿软,尤其是如今的高层建筑还并不多,四目望去,很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触。
    现在的陈长卿可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她现在绞尽脑汁在想,怎么才能把某人从冬眠里叫醒。嗯?冬眠?既然是冬眠,就去个没有冬天的地方不就好了?陈长卿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跳起来冲着窗外喊了一声无声的yes!
    说起来没有冬天的城市,就是后世备受推崇的e市了,在□□的最南端热带小岛,后世房价跟一线城市也没什么差别了。不过现在么,嘿嘿,不捡个漏怎么对得起自己?
    越想越兴奋的某人,都快忘记那个还睡在沙发上的初衷了。越想越觉得可行的陈长卿,开始在本子上划拉,嗯嗯,首先就是让冬眠的家伙感觉到春天来了,不能睡了。然后嘛,刚好可以带母亲的骨灰去,那是她见过国内最美丽的海水了,母亲应该也会喜欢吧。
    最后嘛,顺便去看看房子呗,记得这个阶段正是e市炒房泡沫破裂的低潮期,她那点儿小钱应该也可以捡个漏,简直不能更美好!
    于是,接下来某人开始算她那还没多少增长的存款,但最起码能够个小公寓的首付了吧?只是,某人是不是忘了接下来的大学学费?这是准备喝西北风的节奏吗?
    算了一下午,越算越想越开心的陈长卿,叫醒睡美男,然后大手一挥,今天晚上咱出去吃好料吧?吃什么?嗯,这得好好想想。
    "楼下商业街不是开了个粥铺吗?感觉装修风格不错,要不去尝尝吧。"陈长卿突然记起另一世单身版的她,经常会跟同事在这个也是全国连锁的粥铺聚餐,味道不错的样子。虽然这是在b市不同的店,但差距应该不大吧。
    "又要喝粥啊?"林梓业表示兴致缺缺,"新开的店,万一不好吃怎么办?又不是装修的好就好吃。"刚醒来的林梓业意外的碎碎念。
    "这不是离得近嘛,再说,厨子我要休息。"陈长卿压根假装没听见某人的念叨,这美好的旅行计划怎么也得庆祝下,在家里没那种感觉。
    于是各自裹成熊的两人又向着小区门口行进了,粥铺就在小区门口右手边,因为天色已经有些暗,门口挂起了两个红灯笼,上面印着店名,倒是有种提前过年的感觉。
    进了门,门口就是个做旧木制雕花影壁,看着门内的影影绰绰,还真有点儿大宅门儿的意思,就是店面面积不大,感觉局促了些。店里面吃饭的人不算多,但两个人还是贪清净要了个包厢。
    包厢内让人撤了过大的圆桌,要了跟大厅一样的长条原木桌,门口还有个雕花屏风,倒是有几分日式寿司店的精致。
    粥和菜都上的很快,粥应该是一直熬着的,菜都是新鲜小炒,没要过油腻的。别说,菜炒的相当到位,配着粥吃起来倒是清口的很。
    林梓业也挺满意,希望这家店能一直保持下去,他也多了个去处。
    等外面渐渐上人热闹起来时,他们都已经吃了个七八分饱了,喝着养胃的大麦茶,陈长卿开始兴奋地说起她的计划来。
    "什么?你说什么?"林梓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把你母亲的骨灰"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小丫头,他还是认为他可能听错了。
    "这,说不定是我妈妈一生的愿望哦。"陈长卿认真地说,她也不是没犹豫过,但,"你不觉得,那小小的盒子,或者那小小的墓穴,太憋屈太可怜了吗?"
    "人活着就被禁锢在生而居来的皮囊里,这是没有办法。死后却要让本就抛弃的皮囊被禁锢在小小的盒子里,也太可怜了。"陈长卿看着有些愣住的林梓业,继续说道。
    "还有,我倒是认为,人一旦离开这具皮囊就不再会被禁锢了,灵魂不是很轻很轻的吗?我想啊,我妈妈肯定已经看过很多大海了,说不定连国外都去过了呢。"陈长卿是真的这么认为,也真心如此希望。
    "禁锢?"林梓业有些复杂地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那些自苦都是多余的吗?或许他的父亲也早就回到故地?
    "是的,禁锢,不是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的禁锢,而是活着的人对自己的禁锢。"陈长卿希望他可以解除自己对自己下的禁锢,有时候人只有在放手的时候,才发现被放开的不是任何人,是被紧紧束缚住的自己。
    "是吗?对自己的禁锢吗?"林梓业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或者希望自己是个小学生,对大人的话别人的话,深信不疑。不过,也许是真的吧,毕竟逝去的人无法抓住,那么被抓住不放的除了自己,又能是谁呢?
    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默,陈长卿也没再多说什么,每个人的想法因为家庭教育、生存经验,而各不相同且瞬息万变。每个人都有自苦的理由,也有放手的理由,说不上对与错,其实都是活着的人寻找的让自己心安的理由,与逝者无关。自苦、放手,皆是。
    林梓业失眠了,回国后的第一次失眠,但是却没有以前的焦虑,只有安静,内外皆静。对于逝者的思考,他很少有过。奶奶去世的时,他还没有记忆,爷爷也很少提起,甚至家里几乎没有奶奶的遗物。
    好像爷爷跟王老爷子聊起来说过,人死如灯灭,不要总念叨着,会让逝者舍不得投胎,这不是折磨鬼吗?记得还被王老爷子笑骂,但之后也不再谈起那些没走下战场的战友们了。
    看来,他还是没有学会爷爷的豁达,或者是还是想抓住些什么。记得爷爷临去前也是交代,那些跟着他的东西都一起烧了,别留些有的没的,人没了,东西就是个死物而已。
    他怎么忘记这些了呢?被留下来的至亲不都是希望逝者安息吗?如果有轮回希望他们忘记这世愁苦,去往下一世;如果有另一个世界,也希望他们能摆脱束缚自由自在。但,又怎么会矛盾的又认为,可以用骨灰、用墓地来留住他们?
    其实更多的是活着的人的自私吧,让自己的悲伤有所寄托罢了。
    他也是这样吧。
    第二天早上,陈长卿在客厅看到一只熊猫,啧啧,可喜可贺,不是嗜睡的兔子了。至于他想没想通,不着急,也急不来。催着熊猫去洗漱,她则打着哈欠去准备早饭,唉,她觉得她最近都要变成老妈子了。
    "早餐已经买回来了?你吃过没?"陈长卿看着餐桌上的油条豆浆很开心,好久没吃了呢。
    "还没,一起吃吧,还热乎吗?"林梓业醒过神来,一晚上没睡着,在家呆的难受,一大早就出去了。本想在附近买点,谁想到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卖早餐的,可能是客流量少吧。还好不远处有个早市,他跑去那边买的。
    "还行,豆浆得热一下。"陈长卿又瞟了一眼某人的黑眼圈,啧啧,天然眼影的效果真好。塑造出一位烟熏妆花美男。
    吃饱喝足后,林梓业给两人各自泡了杯茶。
    "丫头,大过年的,你家里能同意你去外地?还是跟一大男人?"林梓业一晚上没睡,虽然不至于一下子都想明白了,但是对于去e市度假的计划,则是越来越动心。不过,小丫头虽然已经有身份证了,但依旧未成年,外人看来跟他个大男人去度假,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嘛。
    "放心,只要给个过得去的理由,他们才懒得操心。"陈长卿不在意地喝着茶,早想好了对策。咳,依旧拿于潇做挡箭牌好了,给她带纪念品作为补偿。
    林梓业偷眼打量,发现小丫头貌似真的不太在意家里的忽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时候过多的关心,反而是种负担。嘛,最近他似乎有些感情过于纤细,这样不好,真的不好,果然还是要出去晃晃比较好。
    于是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但出发前的准备还是有不少要做的,最起码,陈长卿母亲的骨灰就要先请回家。
    "对了,这样可以上飞机吗?要不我先打电话问问?"林梓业有些不自在的问道,对于这件事,他还没怎么想通,不过,也不是太反对啦,毕竟当年的总理不就是将骨灰撒在祖国各地了吗?
    虽然他是比小丫头年长几岁,但也不是老封建啊,是吧?嗯,必须不是好吗。
    "这个我倒也想过,反正没有硬性规定不可以。嗯,我们单独多买一张票就可以吧,不用提前说,反而麻烦,到时候检查的人问再说就是了。"陈长卿虽然没这方面经验,但前世的新闻也不是白看的,很多这种情况都是民不告官不究,你知我知便好。
    骨灰盒放在行李包里,然后放在单独的座位上,对于生者与死者都不算不敬吧,应该可以相安无事。
    "嗯,我们先去王老爷子家,打个招呼,然后我陪你去领你母亲的骨灰。"林梓业起身摸了摸小丫头的发顶,总有种久违了的感觉。小丫头似乎突然长大了,有种既骄傲又怅然的感觉。
    看来是他这个大哥最近太靠不住的原因,他得赶紧恢复过来,就像是爷爷曾经说过的,活着的人要更重视活着的人,那不是对逝者的背叛,而是逝者与生者已然是两个世界了,就不要互相打扰了。
    "嗯。"陈长卿知道,他要跟王家说父亲过世的事儿,毕竟也是通家之好,甚至比远在天边的亲人,还要像是一家人,本该是一回来就去的。
    "还有,期末考试真的没问题?下周就开考吧?等下我给你抽查看看?"林梓业觉得自己这大哥当的果然不称职,明明应该立刻送她回学校的可是,他却不想。
    "安心啦,我又不是临时抱佛脚的人。"看着他的黑眼圈,陈长卿还是没开口让他去补眠,拉着他去抽题背了。
    ☆、万事筹备
    一直到中午,某人也没有中途睡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有所改善,陈长卿咬着笔帽,看着一旁给她批卷子的人,不过看起来还是精神不济的样子。
    果然,某人从午睡一直睡到了晚饭点儿,被叫起时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唉,希望热带的海风能吹醒这位睡美男,若是还没什么作用。那么,就得拉他去医院看看了,心里生病的人与身体生病的人一样,都不能随便放着不管的。只希望这是一场心理感冒,而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因为车子还在校园趴着,再说,陈长卿也不放心让睡神开车。所以,本来两人第二天上午准备打的过去的,不过,王老爷子非要派小儿子过来接。刚好陈长卿打算拿回些夏天衣服来,毕竟e市对北方人来说就是夏天啊夏天。想想就兴奋,很有穿越感啊,从一个冬季,穿越到另一个夏季,会有种莫名其貌的成就感。
    王鹏程这位专职司机,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地说话,让车上的两人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揍他。陈长卿都想长叹一声,你丫演技这么差,就别演知心姐姐的角色了好吗?演得不累,他们这些看的真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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