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不行!你又不会游水,清湖的水太深!你不能去!”云英态度很坚决,就是不能让她去!
    云朵看向聂大郎。
    聂大郎轻咳一声,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她。
    云朵小脸垮下来,垂头丧气的跟着聂大郎回了小院。
    聂大郎铺开纸练字。
    云朵在一旁没事儿干,她不想练字,也不想看书,更不想做针线活儿,又睡不着还热,就想出去到清湖游一圈。
    磨蹭了一会,云朵凑到聂大郎跟前,见他头也不抬,写的认真,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怎么了?”聂大郎没有看他,眼神专注的看着纸上的字。
    见他不抬头,云朵又靠过来一点,笑嘿嘿道,“聂大郎!你不是会游水吗?还游的不好,我们去南山坡那边游水,我教你啊!”
    聂大郎忍着眼里的笑意,抬眼看她,“大姐不让你去,再说这时候都是男的去洗。”
    所以她才来找他啊!云朵拉住他的胳膊,希冀道,“大姐就喜欢担心!会游水过去游一下又没事儿!南山坡那边又没有男的!我们过去洗一下,也不会有人看到的!”
    聂大郎皱着眉考虑。
    云朵摇他的胳膊,“去吧!去吧!天这么热,反正也睡不着,我们就游一圈,很快就回来!”
    小丫头已经在向他撒娇了,聂大郎脸上的笑意就浮现出来,但,还是揉揉她的头,“乖!下次再带你去!你刚跟大姐说过,这就带你过去不好。”
    “可是我现在就想去……”云朵大眼委屈的看着他。
    聂大郎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神色,低头作势要吻她。
    云朵小脸一热,红着脸抬头迎合他。
    聂大郎放下手里的笔,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印上她的小嘴亲吻,蹂压。
    云朵被他亲的呼吸加重,抓着他的衣襟。
    好一会,聂大郎放开她,看她水润的眼睛中闪着羞赧,两颊粉粉的,小嘴红红的,聂大郎忍不住又轻啄了下她的唇,嘴上却道,“明儿个再去。”
    云朵扁着嘴,两眼委屈又带着控诉的看着他。
    “好好!这就去!”聂大郎投降,无奈的笑道。小丫头今儿个这么乖巧,又是对他撒娇,他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
    云朵两眼顿时亮起来,“我去拿衣裳!”高兴的去拿换洗的衣裳,心里想。摇胳膊加委屈控诉这招真好使!爸爸是没有啥抵抗力的,使出这招连妈妈有时候都会应了她。
    看她像欢快的小鸟一样,聂大郎眼里笑意流转,提醒她把衣服包个包袱,“从墙头上先扔出去。”
    “嗯嗯!”云朵应声,拾掇好,把包袱给他。
    聂大郎从一边墙头扔出去,然后带着云朵出门,说是出去吹吹风,屋里太热了。
    云英出来提醒俩人别转太远,“外面有蚊子。”
    “好!一会就回来!”云朵应着声,等云英关门,忙去捡了包袱,和聂大郎直接到了南山坡,开了门。裙子脱了,换上上衣裤子。
    聂大郎也换了睡觉穿的绸布睡衣裤,先试了下水,有点凉,“不能往深水的地方去。”
    “嗯嗯!不去!”云朵点头,踩着石头下了水。
    对岸也有人洗澡,都是村里的男人们,吃了饭,到清湖里洗个澡,也省家里的水,还省事儿。不过这么晚,已经没几个人了,他们多是天擦黑就洗了。
    聂大郎看她下水,也跟着她下水。
    “我教你游水!”云朵拉着他。聂大郎水性不好,她教他几个诀窍。
    聂大郎笑着应声,跟着他学。
    月光下,云朵的粉白色上衣湿了水,随着水飘荡起来。一边跟聂大郎讲诀窍,灵活的漂浮在水面上。
    聂大郎按她教的往前游。
    云朵在前面一旁带着他,怕他一个游不好喝了水。
    游了一圈,聂大郎已经掌握诀窍,速度也快了起来。
    云朵就在他旁边前后游走,灵活的如鱼儿一般。
    她游到哪,聂大郎就跟在后面。
    两人游了几个来回,云朵还要往中间游,被聂大郎拉住,“赶紧上岸,收拾了回去!再晚要被大姐发现了!”
    云朵正尽兴,闻言只好不舍的上了岸。
    那绸布衣裳薄薄的一层布,在水中如同含苞的花朵,上了岸,顿时贴在了身上。云朵身材纤细,但也正是发育的时候。湿透的衣裳紧贴在小少女身上,勾勒出她的正像曼妙发展的身材。
    岸边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云朵抱着胸,一脚踩过去差点摔。
    聂大郎扶住她,弯腰把她背起来,“笨手笨脚的。”
    云朵有些不好意思,衣裳本来就薄,还湿透了,这样……贴的好近…
    小少女紧紧贴在背上,聂大郎也心猿意马,把她背到门里面,“快点擦干,把衣裳换了。”
    “你的衣裳。”云朵把他的衣裳递给他。
    聂大郎看她一眼,笑着到门外面换了衣裳。
    牵着手回到家,云朵把包袱掩耳盗铃的又扔到墙里面。
    聂大郎笑而不语。
    云英打开门,看着俩人愣了愣,“你们真去湖里洗澡了!?”
    “……没…有…”云朵话没说完,头发就滴水滴在了脖子里,她声音顿时消下去了。
    “你们…”云英看着俩人湿漉漉的头发,不知道他们去洗澡,以后掉水里了。
    “天实在热,我就带她在南山坡,岸边洗了下。”聂大郎轻咳一声,领着云朵回小院。
    云朵低着头拽着聂大郎的衣裳,跟在他后面进了小院。是聂大郎做主带她去的,不管她的事儿噢!
    云英无奈的叹气,提醒他们,“我去烧水,你们喝点热水再睡!那清湖里凉呢!”
    “好!”云朵乖乖的应声。到了屋里,吐了吐舌头,戳了聂大郎一下,“包袱还在地上呢!”
    “我去拿。”聂大郎摸了下她的头,又出去拿包袱。
    云英在厨屋里烧水,没看到。
    水烧好,冲了下,洗好头发,绞到半干,云朵喝了一碗热茶,吃着桃子,躺在炕上翘着腿晾头发,看书。
    聂大郎拾掇好过来,看看她,笑着上了炕,继续练字。
    终究是连着两天没睡好,又折腾到这么晚,云朵看了会,就扔了书困了。
    聂大郎看着,就收了炕桌,吹灯躺下。
    云朵很快就睡着了,聂大郎却是越来越清醒,脑中不断的闪现着怀里小少女的纤柔的身子,贴在他后背时的柔软和亲吻时的乖巧。
    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拿了扇子轻轻的摇。
    云朵翻个身,把腿搭到他身上,胳膊也搭过来。
    聂大郎苦笑,继续摇扇子。
    天明起来,云朵揉着头坐在炕上,却总是感觉头发垂不下来。拿来镜子一照,愣了愣,“啊……”
    正在做饭的云英听到她叫喊,以为咋了,急忙跑过来。
    云朵哭丧着小脸,“大姐!你看我的头发!”
    云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云朵小脸更垮,穿越过来也快一年了,她都是白天洗头,没有晚上洗过头。昨晚游泳洗完头发,没全干她就困了。谁知道一觉睡醒成了鸡窝头,翘起来的头发垂不下来了。
    云英嗔怪道,“让你偷着去洗澡!看这头发,全飞起来了!”伸手打算给她弄弄。
    聂大郎拿了梳子,把云朵拉过去,“我给你梳。”
    云英看着就笑笑,继续去做饭。
    云朵让弄点水,“湿一下,先梳了,我晌午再洗洗。”
    聂大郎没有湿水,把她头发全梳起来,编成小辫垂在耳后两边,把买的珠花卡上,“这样就不那么热了。”
    云朵照照镜子,摸摸小辫,扭头看聂大郎,贤惠手巧的话到嘴边,想到那一堆贤惠的大字,就咽了下去,冲他一笑。
    聂大郎拿走镜子,拉她起来,“快洗漱了吃饭了,等会他们就该来上工了。”
    云朵连忙应声,洗漱好,到厨屋来。
    饭已经做好了,这边吃了饭,那边就三三两两的人来了,换上围裙,席子伸出来,晾上昨儿个出的淀粉,就开始忙活了。
    云朵这两天不准备干活儿了,天热她也想懒懒,这几天准备开张的事儿也实在忙了些,正好歇息几天。
    云英把厨屋里拾掇好,拿着衣裳就出去洗,她不用到作坊里干活儿了,分组排人的时候没有排她的活儿,她只用看着晒的淀粉,帮忙收淀粉就行了。还有人来,她住在大门旁,也能留着心看着。
    家里有水井,但床单还是拿到清湖里洗着方便,也不用来回打水。
    云朵也跟着云英端了盆她和聂大郎的衣裳出来洗。
    刘氏也正在洗衣裳,看到俩人过来,阴着眼暗哼一声。
    同村的婆子跟俩人打招呼,夸云朵的衣裳好看,头花好看,让俩人在她们旁边洗。
    刘氏盯着云朵头上的珠花,眼神妒恨,小贱人头上戴的珍珠吗!?
    很快她得到了证实,旁边一个女娃儿惊叹的问云朵是不是珍珠,云朵笑着应了声。
    该死的小贱人!下贱作死的东西!刘氏心里暗暗的骂。再看云英,也穿着新衣裳,那衣裳料子也和云朵身上的料子一样,就是款式老旧了些。头上戴着祥云木簪子,耳朵上却是柳叶银耳坠。
    洗衣裳河边井边速来是八卦传播地,当然湖边也不例外。
    说着说着,几个人就说到了云英身上。实在是她这半年来变化很大。身上的穿戴好了,吃的好人也胖起来,不再是以前的骨瘦如柴。气色好了,皮肤变好,脸色也白润起来。
    刘氏看满脸泛红的云英,眼珠子转了转,抿着嘴笑起来。这个云英不愧是和小贱人一个爹娘生的,以前看着没个样子,现在养胖了,打扮起来倒还真有个样子!一个和离的寡妇,还带着个丫头片子,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家。
    想到她那个死了媳妇儿的堂兄弟,刘氏唰唰涮好衣裳,拧了水,扔进桶里,深深看了眼云英,拎着桶就快步回了家。她今儿个去娘家一趟!
    甘氏今儿个没卖鱼,现在鱼不多,也过了新鲜,所以她就两天卖一次,正好也歇一天。正要去地里锄草,玉米苗出来了,草也跟着长出来了。听刘氏说要走娘家,还以为她又偷懒。
    刘氏说是有事儿,让甘氏给她拾掇了一兜子鸡蛋,一筐子豆芽,一条鱼就带着聂四郎回了娘家。
    她那堂兄弟是个快四十的寡汉,儿子得病死了,儿媳妇也跟人跑了。一直想再娶,却找不到人愿意。刘氏一说,他立马就应了,请求刘氏帮忙说这门亲事。
    看他殷切的样子,刘氏笑,“大兄弟,你又没见过人,就不想看看再说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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