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雪,山上的电从下午的时候已经不通了,老夫妇找了两根蜡烛给他们点上,关心了两人几句便回了房间。
    刚烧起来的炉子除了有点呛人,并不温暖,安浔将车里拿来的毯子铺到床上,脱了外套长裤钻进被窝,“我要冻死了。”
    司羽清理了身上的雪,跟着钻进去,安浔这才发现,进屋这么久了,他的手脚依旧是冰凉的。
    “司羽,你走了多久?”她握着他的手,上下搓着,想让他快些热起来。
    “一个多小时吧,”他将安浔抱进怀里,“好像要冻僵了。”
    鞋子里灌进去了雪,脚冰透了,全身也跟着冷。
    安浔觉得自己抱着一个冰块。
    昏暗的小房间内渐渐开始升温,小炉子火烧的旺起来,司羽身上不再冰冷,却也不热,安浔觉得怎么也暖不热他。
    “司羽你为什么还是凉的?”安浔有点着急,怕他冻坏,又向他怀里钻了钻,说话时热气喷在他的脖颈处,痒的司羽又将她抱紧了些。
    安浔还在说着,“大不了在车里坐一宿,你这么跑上来万一找不到我呢,还穿的这么少,又没穿雪地靴,鞋子一点不温暖,也没戴帽子,耳朵冻坏了……”
    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司羽吻住,他摩挲着她的唇瓣,“安浔你这个唠叨婆。”
    安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他吻自己的时候手下意识的就钻进了他的毛衣下,后来安浔想,她当时是想摸摸他身体的温度,但是他却吻了她,于是,两个互相取暖的人,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第41章
    司羽双手搂住她,吻她的发,“那我就放心了。”
    “司羽,你走了多久”她感觉他身上一直冒着凉气。
    “一个多小时吧,感觉冻僵了。”他说着放开她,将棉服脱了下来,鞋子里也灌进去了雪,脚冰透了,全身也跟着冷,安浔又凑过去要抱抱,特别的黏他。
    司羽无奈看着往怀里钻的人,说自己身上凉,会冷到她。
    “我给你暖暖,”她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啊蹭的,觉得他冷的像个冰块,“沈司羽你真会让人心疼。”
    反倒是他的不是了?司羽失笑,“你这样抱着什么时候能暖和?去被窝里躺着。”
    昏暗的小房间内渐渐开始升温,小炉子火烧的旺起来,老夫妇拿出的两套新棉被放在了床边,安浔将一套铺床上,又把从车里带来的小毯子铺到棉被上。
    蜡烛的光忽明忽灭的,安浔的影子印在背面的墙上,影影绰绰,司羽站在一旁看着,竟生出已经与她这样一生一世的错觉。
    “安浔,以后别离我太远。”他突然说。
    安浔将枕巾盖到枕头上,并齐摆好,扭头看他,笑的甜甜的,,“可是过段时间我要回学校怎么办?”
    “陪你去。”
    外面的雪似乎还在下着,风倒没那么大了,两人脱了外衣钻进被窝,司羽身上不那么冷了,却也不热,安浔一直挤着他,“司羽你为什么还不变暖呢?”
    她有点着急了,怕他冻坏,又向他怀里钻了钻,说话时热气喷在他的脖颈处,痒的司羽将她抱紧了些,“抱会儿就好了。”
    安浔摩挲着他的背,碎碎念着,“大不了在车里坐一宿,你这么跑上来万一找不到我呢,还穿的这么少,雪那么厚你的鞋子也不温暖,还没戴帽子,耳朵冻坏了……”
    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司羽吻住,安浔立刻收声,司羽带着笑意抬起头看她,“安浔你这个唠叨婆。”
    安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他吻自己的时候手下意识的就钻进了他的毛衣下,后来安浔回忆,她当时是想摸摸他身体的温度,但是他却吻了她,于是,两个互相取暖的人,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吻变得深重起来,人也慢慢压了上来,也没吻多久,安浔就觉得手下的那片肌肤变得温暖,然后慢慢热烫……
    他的吻,一下重过一下,后来慢慢移到脖颈,在那里吮吸,刚开始还是温柔的,后来似乎觉得不满足,用牙齿轻咬了一下,刺刺的疼。
    手也不老实起来,安浔就觉得棉被中的温度越来越高,热的她身上都是汗,湿湿黏黏的难受。
    后来两人的毛衣都让他扔了出去,还有贴身的黑色绒裤。
    他终于暖了起来,似乎更甚,像要烫到她似的。
    不远处的陈旧矮柜上的蜡烛扑扑晃了两下,好像棉绳过长了,蜡烛的火苗小了很多,小屋也跟着更加昏暗。
    虽然被剥了衣物,可还是热,当初就不应该让那对夫妇点炉子,炉子里的火烧的太旺,热的人喘不上气来。
    后来想想,似乎不能全怪炉子。
    司羽居高俯视她,额头有细密的汗,她不合时宜的想着,出汗了,他终于又变成暖暖的司羽了。
    安浔仰着头看着上方的人,清俊的脸庞上少了些平时的冷静自持,多了丝隐忍,“没有防护措施,安浔,你随时可以喊停。”
    安浔伸手抱住他,将他压向自己,“没关系司羽。”
    然后,他又附在她耳边说,“可能会有点疼。”
    她乖的不像样子,依旧轻轻摇头,“没关系司羽。”
    司羽亲她的额头,脸颊,嘴唇,喜欢的不得了,就觉得怎么会讨人喜欢成这样。
    两人的喘息声逐渐变大,安浔咬着下唇用仅剩的思考能力告诫自己忍着点,可身上的人不那么想,故意和她作对一般,越发卖力。
    他发现她强忍的样子,低头又吻过来,用暗哑性感的声音哄着,“别咬。”
    外面的雪没完没了的下着,棉被被掀开踢到了脚下,即使这样,也是不冷的,安浔就觉得自己一会儿水里一会儿火里游荡着,从不适到迷失,最后筋疲力竭。
    毯子不能再铺了,好在自己带了毯子,不然明天见到老夫妇该有多尴尬。
    安浔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去看他,司羽镇定自若地将毯子叠好放到矮柜前的椅子上,“明天走的时候别忘拿了。”
    安浔拉高了被子,盖住自己半个脸,闷声闷气的说,“安非的毯子,你赔他个新的。”
    司羽回身将她捞进怀里,“怎么是我赔?我自己弄的?”
    安浔用棉被捂他的嘴,“沈司羽你不许说话。”
    蜡烛已经燃烧到底,终于在两人窃窃私语中悄悄灭掉了,房间中陷入黑暗,说话声也渐渐小了……
    第二天早上安浔是被老夫妇两人的说话声吵醒的。
    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昨夜的火热消散去后房间又变得冷起来。
    衣服都被扔到床另一边,安浔伸出胳膊去够,够不到,嫌冷不愿意起身,便又躺回去。
    司羽被她折腾醒,睁开眼就想亲她,却被她推开,她嗔怪地看着他,“帮我拿衣服,快起床。”
    他看了看安浔脖子上的痕迹,竟觉得异常的满足,还是趁她不备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坐起身去拿衣服。
    他把所有衣服抱成一团全塞进被子中,然后两人在被子中翻找,就那样躺着穿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到毛衣时,终于都忍不住笑起来。
    下过雪后的山里,静的像是与世隔绝。
    两人用老夫妇烧的热水洗了脸,打开房门出去,发现外面亮的厉害,除了白色竟找不到任何一丝其他色彩,安浔伸开双臂,感受着冰冷的空气和雪的味道,“我想去打滚。”
    阳光正足,照在雪地里闪闪放光。
    “小心身体。”司羽一本正经地破坏着气氛。
    安浔知道他意有所指,瞥他一眼悄悄地红了脸。
    “年轻人,我烧了粥,你们过来吃点,吃完身上暖和。”老妇人在屋里冲他们招手。
    就是普通的白粥,闻起来非常香,两人一人喝了一碗,身上暖洋洋的,像心情一样。
    安教授和安非开车上山的时候本以为要费劲寻找一番的。
    没想拐上来便见到另一座高峰的山脚下有几户农家院落,白色的房顶红色的院墙,静静的伫立在山下,像是被城市繁华遗忘的一角。
    安非开着司羽扔在山下的那辆卡宴,载着那个被他扔下的郑希瑞朝着村落驶去,安教授开着他的那辆低调的商务跟在后面。
    “爸,你看那是不是我的车?”
    安非眼尖,远远的看到了自己的车子,车边还有两个人。
    安教授敞开窗玻璃,推着眼镜仔细看了看,“还有你姐和司羽,这孩子,真让他找到了。”
    悬着一宿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司羽正拿着老夫妇扫院子的扫帚将车子棚顶的雪扫下来,安浔拿的是扫地的小扫把,一下一下扫着车前盖。
    司羽没控制好力道,扬了安浔一脸雪,安浔呸呸两口,说他故意的,拿着小扫把追着他打,地上雪厚,安浔跑不动,没蹦几下就扑到雪地里,司羽跑到车尾回头看她,忍不住笑起来,别说安非几人了,就连安浔,都没见他笑的这么开怀过。
    司羽走回去扶安浔的时候才发现那两辆车子,安浔拍着身上的雪起身,“司羽你果然得到我就不珍惜了,看我摔倒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司羽整理着她的衣服,“别乱说,你爸爸来了。”
    他可不想上来就被岳父揍。
    安浔猛地回头,发现两辆车子正驶到她身后不远处,安非和安教授从车子上下来。
    安浔本以为他们会又心疼又担心的过来嘘寒问暖,没想安非下车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夫你们拿的什么扫我的车!”
    安浔悄悄地把扫把藏在身后,冲他们笑着,笑靥如花。
    安教授带着安非进屋去向老夫妇表示感谢,司羽将扫把送进院子。郑希瑞从卡宴上下来,看着站在雪中的安浔,“我从来没见过司羽那么着急。”
    安浔没说话,猜到她指的是昨天晚上。
    “我也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郑希瑞的脸色很差,带着疲惫,但她还是微微笑着,温温柔柔的,一如安浔第一次见她。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她说着便垂下了眼睛,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我失去了爱人会伤心,却忘了司羽也失去了哥哥,现在又想让你们失去彼此……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
    她说着便发现司羽站在了院子门口,郑希瑞有点不敢看他。
    安非和安教授在房门口与出来相送的老夫妇寒暄着,司羽走到安浔身边,将她的连衣帽戴到头上,因为他发现她的耳朵冻红了。
    安非率先走出来,他怀里还抱着那条毯子,“姐你把我的毯子忘人家椅子上了,我给拿出来了。”
    安浔觉得脸颊烘的一热,也顾不得别人了,伸手把毯子抢回来抱进怀里。
    第42章
    安非不明白一个毯子为什么能让安浔反应那么大。
    她抱着毛毯看向别处,在雪映照下的白皙面庞突生出莫名其妙的红晕,安非看向司羽,他低头轻笑,似乎有着一丝不自然。
    毯子是他一个朋友从新西兰带回来送他的,纯白色的雪驼毛毯,又柔软又温暖,昨天安浔上山临走时他妈妈给塞进车子里的,恐怕她冻到,找了家里最温暖的毛毯。
    谁知才一宿就不给了。
    “你喜欢就给你呀,不过你知道这个价钱的,”安非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看她看看司羽,情场徜徉已久的安非似乎猜到什么,“不过你得拿你的画换。”
    “司羽会再送你一条毛毯。”安非这是威胁,安浔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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