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尽各种办法,最后央求一个有变态嗜好的嫖客,最终在那人的掩护之下,逃离出来。
    在半个时辰以前,京都宵禁,她一个人进入到内城,被御林军当成刺客抓起来。
    吉祥当即表明自己的身份,又说了几句大吴语言,御林军统领怕耽搁大事,勉为其难地通报。
    不然,她一个奴婢,哪有进宫见皇后娘娘的机会。
    “本宫知道了,让墨紫带你下去上药,你暂时就留在宫里,比外面安全。”
    莫颜看吉祥凄惨的模样,心中不忍。她在前一次识破冯牡丹的计策,但是却欠吉祥一个人情。
    这丫鬟深夜冒死前来报信,虽说是主要是因和冯牡丹的宿怨,却解决莫家一个棘手的问题。
    按照莫颜的思路,这是北地蛮族对大越的一个打击,让百姓们人心散乱,是第一步。
    冯牡丹,还有她身边的蛮族师父,这一次谁也跑不了,该到收网的时候,京都蛮族势力,一网打尽,给自以为是的蛮族们一个震慑!
    防卫是一个方面,而己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蛮族,等着承受来自大越的怒火吧!
    夏若雪,似乎是个不错的利用对象呢。
    “可是,娘娘,夏若雪逃到北地去了。”
    墨紫想不明白,夏若雪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此等人为自己活命,爹娘和兄长都顾不得,自私自利地先为自己找好退路。
    “她逃到北地,袁焕之没有动作,这是为什么?”
    蛮族神通广大,夏若雪一行才几个人,一路平顺地在边境城池安顿下来,甚至连个找麻烦的人都没有。
    袁焕之定然被夏若雪威胁,不敢轻举妄动,他若杀死夏若雪,他的隐秘会立即在京都被宣扬的人尽皆知。
    莫颜猜测十分靠谱,夏若雪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安然无恙,她提出的条件是,让袁焕之保证京都永平侯府人的安全。
    毕竟,那是夏若雪的娘家,她还没狼心狗肺到不管不顾的地步。保证夏家众人的性命,是她能最后做的事。
    此刻,京兆尹牢房,点燃了数十根火把,如一条火蛇,把地牢内的一切映照的亮堂。
    李禄手捂着胸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稻草堆上,不顾被稻草扎得生疼的屁股,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刚才那人手里的分明是毒药,若不是有人来救他,他就是一具尸体!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将要服用的药丸。”
    墨冰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勾勒出她凹凸的曲线,面色冷冷地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才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对方死的透透的,悄无声息。
    李禄用手抹了一把汗,深感到脊背发寒,那位小姐说会安排他离开,原来是骗人的!
    药丸被墨冰反手塞入衙役的嘴里,给李禄极大的震撼。
    “说吧,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
    墨冰踹了死去的衙役两下,觉得不过瘾,一脚踩到衙役的脸上,如果这衰人把药丸喂给李禄,莫轻风就再也无法洗刷名声!
    每想到此,墨冰内心就压抑不住汹涌的怒火,若不是还有正事,她要把尸体挂在衙门前,鞭尸!
    “如你所想,朱氏和我就是那么回事。”
    李禄很快镇定下来,他无力地垂下头,“朱氏是莫轻云所杀,你们若认为凶手是我,我也没话说。”
    李禄的反应,让众人很意外,而墨冰眯了眯眼,唇边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墨冰姑娘,暂时不可对李禄动刑。”
    京兆尹张举拉着墨冰到一个小角落,皱着眉,小声地道,“至少在公开审问之前,他不能有任何伤害。”
    墨冰眉心跳了跳,道理她都明白。
    李禄很有问题,明明一副要吓尿了裤子的模样,为何不改口,还要继续污蔑莫轻云?
    看来,有些东西,比死亡更重要。
    墨冰在一个呼吸间就想通了其中关键,她双手抱着肩膀,冷漠地道,“李禄,你以为你污蔑莫轻云,你家人就会平安无事?”
    一句话,直接击中李禄心中最脆弱的地方,那里如玻璃被震碎,咔嚓一声,击败他所有的防线。
    “你什么……意思?”
    冷,冷风刺骨,李禄感到从脚底板进入一股寒气,慢慢顺着四肢钻入,进入到他的心脏,瞬间,血液凝结,心跳骤停。
    “字面意思。”
    不能让那个男人背负杀妻的罪名,明明是朱氏淫贱,他有什么错!他也是受伤害的人之一!
    墨冰的内心在疯狂地叫嚣,神色更加冷,她一用力,把嘴唇咬出血来。
    火光下,墨冰的面色苍白,而嘴唇却是刺目的红,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李禄抱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你以为,杀人灭口的人,能有多少信用?”
    墨冰见李禄已经崩溃,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柔和,她字字如针,刀刀见血,割在李禄的心尖。
    “别逼我,我是不会说的!”
    李禄下意识地逃避,仓皇地后退,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对,死,只要他一死,他的家人就平安了!对方不就希望他死吗?一切都是他的过错,和他爹娘没有一点关系。
    “别以为死能解决一切问题,你信不信,你敢死,抓到你爹娘,我杀你全家?”
    李禄不识抬举,让墨冰失去耐性,“若是你乖乖配合,我们不会要你的命,还会帮你救出你的家人,若是你敢寻死,那么正好,株连九族,这个似乎不错。”
    李禄是大越人,李家在颍川也是个小家族,幕后黑手能把李家的所有人都带走?
    从对方的布局来看,完全是临时起意,所以才不严密,出现很多纰漏,至少,莫轻云不在案发现场,这样的污蔑太小儿科了!
    “无耻,太无耻了!”
    李禄站起身,或许是早已把生死置之对外,对着墨冰大声咆哮,“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罔顾人命!”
    “哈哈,真是好笑。”
    墨冰被气得哈哈大笑,冰冷的气质逆转,多了疏狂之色,如冰原上盛开一朵鲜艳的罂粟,一时间,让李禄看的呆了。
    “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绑架你家人也不是我们,而是幕后黑手。”
    墨冰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个事实,“留你一条命,帮你救出你的家人,还不知足?”
    李禄并非无耻小人,和朱氏通奸,他是为报复朱氏曾经的薄幸,他读过书,礼义廉耻还懂得。
    可惜走错一步,这一步,注定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们的条件。”
    李禄冷静下来,“衙门开堂审问,你们想让我怎么说?”
    朱氏已死,人却不是他杀死的,若是认下也无妨,只要能保证家人和族人的安全,他不想成为李家的千古罪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只要听话。”
    仵作既然检查不出死因,就按照原来的判定,高氵朝之后心跳加速,引发的猝死。
    至于李禄,为何要诬告莫轻云,那是因为李家和朱家曾经有婚约,朱家隐瞒这一点,攀高枝,把莫家作为受害者,完完全全地摘出去。
    为防止发生变动,墨冰派人连夜出发到颍川,控制好李禄的族人,顺便传递消息,打听他家人的下落。
    腊月二十,开堂审理此案,衙门被百姓们围个水泄不通。
    做戏做全套,李禄并没有一上来就认罪,而是继续诬告莫轻云,接着,莫轻云所在的客栈掌柜和伙计出来作证,证明莫轻云没有离开过。
    莫轻云有伤在身,两家客栈距离很远,就算坐马车,往返也要一个时辰,莫轻云深受重伤,根本没办法杀人。
    之后,李禄见无可辩解,说了其中的渊源。
    朱氏偷人是事实,遮遮掩掩,反倒让人们怀疑,还不如道出实情来。
    半真半假,让百姓们唏嘘不已,无论有多大的背景,都离不开恩怨情仇那些复杂的关系。
    不但没有人嘲笑莫家,反倒替莫轻云鸣不平,认为莫家宽厚,若是他们作为皇后娘娘的外家,定要为所欲为。捏死朱家,比踩死一只蝗虫还容易。
    “蛮族人不简单,朱氏的死法,仵作都检查不出来有异样。”
    墨米分紧绷着面色,有这么个隐患,己方必须时时刻刻小心谨慎,以防止遭人暗算。
    “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小儿科。”
    莫颜抿了一口水,润着干涩的唇。
    李禄形容当时的经过,和莫颜所想一般无二,朱氏是在高氵朝中猝死,蛮族人用的米分末,用现代医学解释,其中含有儿茶酚胺。
    过量摄取儿茶酚胺会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
    过快的血液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然而能增加儿茶酚胺的渠道不仅一种,也可能是摄入某些植物。
    正常状态下,少量摄取不会危及性命,而当时正好是朱氏处于高氵朝中……
    蛮族人似乎对毒药很有研究,能找到这样的植物不奇怪。
    “那您为什么不给朱氏遮掩了呢?”
    墨米分问出心中的疑惑,墨冰抬起头,抿着唇,她同样想知道答案。
    “遮掩有用吗?”
    发生过的事,在怎么样都会留下痕迹,就算朱家人不说,李家人未必就能守口如瓶,除非死人,才可永远地保守秘密。
    莫颜是想过遮掩此事,因为李禄到衙门告状,把事情闹大,而迫不得已地终止。
    “这样也好,朱氏被休,死后也别想进莫家的祖坟。”
    如果说莫家遮掩,朱氏作为莫轻云的原配,死后是必须要葬在莫家祖坟,永远享受后人的香火。
    莫颜无法忍受家中出来这样的货色,也不愿意让大堂哥莫轻云憋屈,所以宁可让家丑暴露于天下。
    之前传的沸沸扬扬,人人兴奋不已,等得到证实后,人们就没了当初的热情。
    京兆尹衙门清正廉洁,张举的表现深得人心,得到百姓们一致夸赞。
    唯一让莫颜的遗憾的是,冯牡丹和她的师父在那夜之后不知所踪,对方似乎早已准备好退路。
    紧接着,蛮族留下的暗桩,在几天之内,被全部查抄,所涉及之人,丢到天牢中等候审讯。
    蛮族在京都的势力遭受亲所未有的洗劫。
    这还远远不够,有人爆料出,李禄之所以约朱氏是蛮族人策划好的,想要让京都大乱。
    提起蛮族,百姓们咬牙切齿,想要打击皇后娘娘的娘家,让蛮族扶持的狗官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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