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卓不屑的讥笑,可是内心还是渐渐燃起一团火。
    蝼蚁只能我忽视它,何曾能想有一日被它忽视?
    而曾经的李非鱼就是祁宇卓内心的一只蝼蚁。
    总感觉有些事好像要脱离掌控,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可是祁宇卓现在无瑕多做思考,因为心里的这把火越来越旺盛,烧的人有些口干舌燥,理智被逐渐烧掉。怒火也逐渐被欲火所盖过,现在亟需泄火。
    祁宇卓的腿脚比脑子先做好决定,直接奔走去了茯苓的院子。
    门径直被撞开,茯苓被吓到忍不住一声惊呼。这声惊呼仿佛信号,让祁宇卓的内心火焰有了倾泻而出的缺口。
    祁宇卓大步走近茯苓,一把将她抱起,直接扔在了床上。
    听着门内一声声娇吟浅唱,院里的小丫鬟也不禁红了脸庞。
    “那不要脸的小蹄子竟然白日宣淫,实在有碍风化。呸,真不知道是不是给王爷下了什么药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下了什么迷魂药,王爷竟然被这贱妾把魂给勾走了!太糟蹋我们小姐了!”
    花希雪梅那边刚听来的八卦,这边又忍不住向易葭衣吐槽。一边吐槽一边数落祁宇卓,心中越发对这个姑爷不满,连带着对易葭衣的称呼都改成了出嫁之前的“小姐”。
    易葭衣暗笑,可不就是下了药。
    自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给自己下的慢性毒药里有一味药,接触多了会对那催情药反应强烈,从而让人对床事上瘾。
    催情药的药效加上太过纵欲,这身体的根基就逐渐会被挖空。人体精力有限,某一方面过度必然要从其它方面弥补。
    宁玉也听说了祁宇卓纳妾的消息,只当是祁老太太在易葭衣不能生育之后,又逼着他多纳一些妾室来充盈后院。
    心中十分自信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迷恋程度,宁玉并不担心他会对别的女人上心。
    可是,没过多久,宁玉在宫外的探子传来消息,素王爷新纳的小妾流产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小妾是在床上和祁宇卓行房中事之时,大出血晕了过去。
    大夫过来诊断才知道,这小妾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可是并没有意识到,于是毫无顾忌的与素王爷夜夜笙歌,一晚酣战数个回合。
    话说那美妾正在兴头之上,娇躯扭动,口中喘息不断,柔媚的叫声连绵不绝。
    突然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素王爷还不知道小妾晕了,还在奋力冲刺中,突然感到身下湿濡,仔细一看,这小妾身下流出的血已经把床单全染红了。
    素王爷堂堂一个大将军,正浑身紧绷着呢,被这场景刺激的步行,瞬间就软了,大夫来的时候,听说还让看看以后会不会不举呢。
    这些都是探子从说书先生那边听来的,
    民间这些传闻都会各种添油加醋,只会描述的比现实更加夸张,不能尽信。但小妾在床上被做流产了,这个是事实。
    宁玉听到来报,惊讶异常,继而心中愤懑不已。
    对于祁宇卓来说,宁玉是他的心头红诛砂,窗外白月光。而宁玉,则是将祁宇卓划分为自己的所属物,有着强烈的独占欲,我可以跟皇上有孩子,可你怎么能与别人亲热呢?
    当初为了迎娶李非鱼这件事,宁玉都会对祁宇卓不假辞色。直到祁宇卓非常郑重的表示,自己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传宗接代而已。
    毕竟家中单传,父亲早早战死沙场,自己身为唯一的儿子,一定要尽孝,不得不遵从,宁玉这才与他重归于好。
    小妾身份低微,宁玉从未看在眼中,也相信祁宇卓的眼光,不会看中这样一个侍女抬起来的良妾。并且最近一直在应付宫中的事务,与祁宇卓并没有太多联系。却没想到没多久就被啪啪打了脸。
    自从生了儿子之后,宁玉在宫里的处境也变得微妙起来。
    以前只是个宠妃,傍有一女,不足为惧。可如今皇上四十多快五十岁,也算老来得子。在宁玉诞下男孩之后,大喜,继而大加赏赐,这让宫里的形势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前任太子因病去世,这之后皇帝一直没有再立太子,目前宫里最有可能得太子之位的是淑妃的儿子,淑妃也是四妃之一。
    然而淑妃娘家完全没有背景,是皇上早年从民间带回的女子。一向与世无争,不与他人争宠,整日安耽的在自己宫中念佛,她的儿子从小在皇后宫中长大。
    皇后的父亲是前任太子太傅兼文图阁大学士,早早就嫁与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当朝国君,但皇后一直无所出。
    皇后娘家背景深厚,父亲身居要职,族中也有不少人在朝中为官,故而皇上一直忌惮,恐外戚干政。皇后的父亲在前太子薨逝之后便卸下实权,挂了个名头称病在家不上朝,整日养花逗鸟,不再与朝中之人来往。
    皇上这才渐渐放下心中芥蒂,故而在淑妃一心向佛之后,将她的儿子交给皇后抚养。其子名为周向岑,仁慈宽厚,温和谨慎,行事守礼不越距,进退有度,受到皇上喜爱。
    于是众人私下纷纷议论,这是最有可能得到太子之位的皇子。
    然而据易葭衣接收到的记忆,这个皇子上一世在宁玉的儿子登基之后,遭到秘密的追杀,逃亡途中被乱刀砍死。
    斩草除根,手段狠厉,怪不得上一世祁宁二人让李非鱼落得如此惨烈的地步。
    宫中那个暂时不好对付,府里这个倒是已经作茧自缚。
    易葭衣坐在院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着一旁树荫下正在逗着大柱的侍女嬷嬷,一手托腮,食指惬意的轻点侧颊。
    大柱这孩子挺乖的,现在眼睛已经可以睁的圆溜溜的了。饿了或者有便意会哭闹一会儿,有人逗他会看着人咿咿呀呀叫一叫,然后就是睡觉。
    上一世可能是李非鱼体内的毒素过给了他,时常在哭喊,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李非鱼身体本就虚弱,月子也没做好,孩子带得是越发的心力交瘁。
    院中丫鬟嬷嬷还在一旁描述祁宇卓那日丢人的事情,这已经是几人模仿坊间说书先生讲的四五回了,偏偏几人还怎么都说不腻的样子。
    “事后呀,听说大夫黑着脸从素王爷房间里出来了,大夫一边出门一边还在说‘不举此事,岂可怪于他人!何以辱骂老夫!区区两代异姓王,不识礼数!’话说这吴大夫,乃是当今太医院总管杨太医的启蒙医师,家中世代开办医师启蒙学院,甚有威望,竟被王爷骂走。想必以后不会再来素王府问诊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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