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没有对你说?那也难怪,这孩子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要是她原来在我身边,我还能提示两句,现在她搬的远远的,我连看上一眼都不能,更别说要和她说上几句心里话了。”
    令妃说到这里潸然泪下,就好像什么错都在自己身上一样:“你也不是我的亲儿子,我也不好和你走的太近,要不然你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也非得给你去上几封信,带些东西不可。”
    所有的公主之前都是养在自己额娘身边的,白小飞借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人都挪了出来,成立公主所,一切的规章制度都按照阿哥所来办理。
    而住到阿哥所里面之后,是不允许妃嫔过来探望的,最后允许他们去看望自己的额娘,现在换到了公主所里面之后,也是一样。
    新规定出来之后,也不知道妃嫔们摔碎了多少东西,以前见不到儿子就算了,现在也见不到女儿了。
    有一小部分的人是担心自己女儿在外面受欺负,想念自己的女儿,更多的人想的却是孩子不在自己身边,还怎么邀宠啊。
    以前还有个‘孩子生病了’‘孩子被吓住了’‘孩子想念自己的阿玛了’这么多的借口拉人,现在全都没有了。
    对白小飞来说,总体还是利大于弊的,要不然令妃早就把小燕子给推出来了。
    “令妃娘娘,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要怪那个粗心的丫头。不过还得娘娘帮忙,那里面住的都是姐姐妹妹们,我也不好往里面去,还得让娘娘身边的丫鬟往里面递个信,让我们好见上一面。”
    “你不怪我就好!我这就叫人去,把人叫过来,你们就在我这里好好的说说心里话。”说着就让一个丫鬟去了公主所递消息,让另外一个丫鬟去御膳房,今天吃顿丰盛的东西。
    这些事都是当着五阿哥的面吩咐的,他听见之后,果然安静了下来,也不显的急躁了,令妃暗暗一笑,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果然,在她叙述的过程中,五阿哥没有打断,还有条理的问了几个问题,渐渐的露出了同情之色,不过还没等他说出什么保证的话时,白小飞就到了。
    令妃马上气结,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段时间自己怎么就这么顺利,想让白小飞过来的时候,他不过来,不想让他过来的时候,他倒是过来了。
    “皇上,您怎么来了?”
    “朕怎么不能来?其他人回来之后,都忙着修养,都回到阿哥所里面了,老五倒是精力好,也有孝心,不顾自己的疲劳,倒是先过来看你来了。”
    令妃干笑了一下,人家可不是奔着自己来的,而是奔着妹妹来了:“五阿哥是有孝心,臣妾都恨不得他是自己的儿子呢,而且原来他和小燕子好,我正想着让他们见上一面呢,这会儿已经去叫人了。”
    白小飞不悦的说道:“看妹妹也是好的啊,他和小燕子好是应该的,小燕子还是他救过来的,他们亲近也是难免的,不过老五啊,不是我说你,既然你这么喜欢妹妹,怎么能光叫小燕子一个人来呢,来人啊,去公主所把所有的公主都叫过来,就说她们的哥哥过来看她们了。”
    一边的太监总管领命下去了,快的让五阿哥都不敢拦,他是只想见小燕子,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毕竟都是妹妹,还都不是一个母亲生的,还是个外面才过来的,哪里比的上宫里面其他妹妹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分呢。
    不过他本来还想和小燕子两个人独处呢,想到这里脸上就带着失望之色。
    白小飞看见了笑道:“怎么?这么不开心,难道你带回来的礼物少了,只准备了小燕子的份,没有其他人的份?”
    五阿哥连忙站起来说道:“这怎么可能,其他妹妹儿子也记在心里呢,每个人的礼物都不少。”
    幸亏他买的多,而且碰到什么小玩意都想着小燕子会不会喜欢,买了好几箱的东西,全都是他自己挑的,不但有平常不值钱的泥人,陶碗什么的,也有值钱的镯子簪子。
    要是分下来肯定也够,就是委屈了小燕子,本来这都是她的东西,现在要分出去了。
    小燕子很快就过来了,见到五阿哥也亲热不少,这宫里面就数他和令妃娘娘最好了,没一会就缠着五阿哥说外面的事情,她都在宫里面呆了大半年了,闷都快闷死了。
    要不是公主所里面有很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陪着,她早就想溜出去了。
    公主所里面不但有很多年纪相仿的女孩,而且还有人过来教东西,白小飞女师傅都请了十几个,教的课程也多,不但有琴棋书画这些普通的课程,还有骑射习武医药这些东西,就是再厌学的人也会喜欢其中一两个的。
    小燕子倒是喜欢习武射箭,而且她从小在外面长大,见的东西多了,其他的公主一直吃住在宫里,都没有出去过,偶尔听到小燕子说些外面的事情,都惊奇不已。
    小燕子看到意见普通的事情都能引起她们的震惊,心里得意不已,每天享受着众人的羡慕的眼光,倒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也是白小飞把握的时机正好,他派着傀儡盯着小燕子,一看她有个什么动静,溜出宫的心思,马上就给她找个事情做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要不然早就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了。
    小燕子听着五阿哥说着他在外面的事情,也说一些自己在宫中的事情,没一会其他的公主都过来了,挤来了半屋子的人。
    他们都不像小燕子那么胆大,本来就和令妃不熟,看见白小飞之后更拘谨了,像鹌鹑似的,和她们比起来,更显得小燕子活泼可爱了。
    “老五,还不赶快把你带来的礼物都分分,看看其他姐妹们都眼巴巴的看着了。”
    五阿哥赶紧把东西都抬过来,把箱子的盖子都打开,让所有人都过来挑,只有小燕子一个人上前,一会儿看中这个了,一会儿又说喜欢这个,简直都有把所有的东西据为己有的意思。
    白小飞对着其他女儿说道:“好了,你们都是姐妹,也都过去挑挑,看看有什么看中的没有。”
    公主们还是不敢动,到底还是有个胆大的出来说道:“还是先让小燕子姐姐先挑吧,她挑剩下的,我们再选。”
    “哎,让你们挑你们就去挑,就是有看中同一个东西的也没事,两个人商量一下,然后换换不就行了。穷人家都知道要富养女儿,穷养儿子,你们看小燕子多好,女孩子就应该这样活泼一点,想要什么就说!”
    怪不得清朝的公主们没一个长命的,远嫁到蒙古水土不服不说,就这性子也真够要命的。
    要是换成小燕子这样的性子,不去折腾别人就行了,还能让别人折腾自己?
    而且女孩子脾气坏也不是一件坏事,尤其是自己女儿,只要自己不吃亏就行,反正嫁出去之后祸害的都是别人家。
    这一大群女孩总有一个机灵点的,听见白小飞这么说,赶紧上前选东西去了,还和小燕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俨然一副好姐妹的关系。
    有一个人上前,其他人都过去了,马上热闹起来,每个人都得了一两件称心的东西。
    白小飞看的高兴,就让所有人在这里吃饭,把饭都摆在令妃这里。
    令妃高兴极了,皇上好长时间不来后宫了,而且一来就是来自己这里,现在还在这里吃饭,虽然说人多了一点,但是她要是办的好了,绝对能让白小飞高兴。
    她早就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去准备了,现在人虽然多了点,但肯定来的及,她一会儿吩咐这个一会儿吩咐那个的,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十几个人吃饭也算是个小型的宴会了,别人都是提早几天就准备的,令妃今天到头了才说,御膳房的人都有些不高兴,听说白小飞往令妃这里来了,才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拿出浑身的解数开始做饭。
    不过冷盘没问题,马上就可以上,硬菜还得一会儿功夫。
    白小飞也不着急,先让自己的女儿来表演一下才艺,不管她们原来学的怎么样,但是这半年自己已经派过去师傅了,她们唱首歌,跳个舞,弹个琴还是不在话下的。
    白小飞想一出来一出,有几个女儿连连推脱,不是说自己常用的琴没有带过来,就是说今天没有穿自己练舞的衣服,还是再准备一下再来。
    “今天就是家宴,不用那么慌张,我是你们的父亲,令妃要是你们的母亲,一家人乐呵一下,害怕什么。表演的好不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那份孝心!”
    白小飞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推脱了,最后还是小燕子第一个上场的,她草率的行了一个礼:“皇阿玛,今天我给您表演一套拳法!”
    说着就耍起拳来,虽然是花拳绣腿,最多能打倒两个人,但是也耍的虎虎生威,看着英姿飒爽,等她表演完了,白小飞第一个叫好。
    其他的公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都有了信心,自己的才艺可比小燕子打拳要好的多,接着一个个都来到了台上。
    每一个表演完,白小飞都喝彩,看到格外精彩的,还会当场赐下东西,快表演完的时候,饭菜也好了,这时候其他的妃嫔也得到了消息,都打扮的很漂亮过来了。
    第一个人过来的时候,白小飞皱着眉头让人把来人挡住了,他这边都有自己的计划,就不让其他人过来凑热闹了,谁知道第一个人就是不走,而且第二个人也过来了。
    不到半个时辰,好像后宫里所有的妃嫔都得到消息过来了,总不能都拦着,而且还有些公主都心不在焉了,自己的额娘就在外面,自己还怎么会有心情再坐下去。
    这让白小飞有些叹气:“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一个个的都往这边赶,让人都没了兴致!真是扫兴!”
    令妃笑道:“姐姐们也是关心皇上,这才显的心急了点,皇上可不要怪罪,而且人多也热闹吗。不如就让她们进来吧。”
    白小飞哼了一声:“就你知道做好人,好,都让人进来吧。”
    令妃笑着让人都进来了,她从来不会嫌弃人多,人多了才能突出她的好。
    幸亏令妃这个宫殿很大,而且外面还带着一个小花园,他们的宴会就摆在这个花园里面,要不然这么多人还真的坐不下。
    刚才那么多的公主在这里还好,现在多了这么多的妃嫔,说话的时候都都带着明讽暗刺,每句话都在心里绕了几道弯才说出来,让白小飞听着头疼。
    “好了,既然来了都赶紧坐下吧,孩子们都快表演完了,接着赶紧演吧。”
    听见白小飞这么说,场面才安静下来,不过下面的演出都没有之前尽心了,每表演完一个,都会出来挑刺的。
    就好像在吃鱼,刚才吃的是大鱼,直接把鱼骨抽出来就可以大口吃肉了,现在吃的是小鱼,每口里面都有刺,远没有刚才舒服。
    等公主表演完了,菜都上来了,还有的妃子主动说道要表演歌舞,白小飞淡淡的说道:“今天主要是看女儿们表演的,你们要是真的想演,那就等几天之后吧,这次皇子们出去事情都干的不错,到了钦天监选好的日子那天,连带着公主都要厚厚的赏赐,晚上再看爱妃们的才艺吧。”
    听到他这样说,其他人才满意了,今天她们是匆匆的过来,到底还是准备不足,要是缓些日子,准备的节目肯定更加的精彩。
    当晚白小飞就留在了令妃这里,两人纯属盖着被子聊天。
    “今天你辛苦了,虽然是朕心血来潮,但是你准备的宴席很不错,就是不请自来了其他人,看着让人有些厌烦。”
    “其他的姐姐也是关心,心自然就乱了,皇上就不要怪罪了。”
    “哎,其他人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白小飞称赞道:“你今天办的不错,朕今天赏了那么多人,偏偏漏掉了你,你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朕都能实现!”
    令妃听了这话,不但没有一点高兴,反而伤心的哭了。
    “你哭什么?难道朕说错什么了?”
    “没有,只是臣妾太高兴了,这是喜极而泣,皇上对臣妾太好了,臣妾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了,你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朕都会满足你的。说话算数!”
    令妃小心翼翼的说道:“臣妾也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要说臣妾希望的事情,那就是皇上龙体盛安。皇上这么厚爱臣妾,臣妾的心中很不安,因为臣妾的家人最近出了点事,听说还惹皇上不开心了。家人不懂事,皇上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白小飞想了一会儿说道:“犯事的朕已经都收拾好了,剩下的都是清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不过你甚和朕的心意,朕还是要奖赏的。”
    “臣妾有皇上就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缺。”
    “哈哈,你是不缺,朕会赏赐到你的家人头上,你就放心吧。”
    听了白小飞的话,令妃欣喜若狂,她也没有问白小飞会赏赐给家人点什么,不管什么,只要随便赏赐点什么都行,任何东西都会让别人知道她的家人还是拥有圣心的,别人就是想踩一下,也要先想想。
    转眼间就到了钦天监选的日子,他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风和日丽,出去办事的人全都得到了赏赐,自己的女儿也都给了封号,后宫的妃嫔们也有不少也都提了几级。
    大臣们也各有赏赐,不过对他们来说赏赐还是小事,重要的是这阵暴风雨终于过去了,前段时间白小飞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这好歹是个信号,让所有人都放松起来了。
    都分封完之后,白小飞还不嫌事大,让皇子公主们全都出去,绕着紫禁城转一圈,也算是大告天下了,让其他人也沾沾喜气。
    仪仗早就准备好了,无数的侍卫宫女们都跟着出去,浩浩荡荡的组成了一个庞大的队伍。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情况下,令妃的脸却格外的难看,白小飞的赏赐是下来了,而且是无数奴才都想要的,抬旗!
    原来是下三旗的奴才直接抬到了上三旗,而且也不再是奴才的身份了,而是可以离开宫里,当一个清白的旗人,再也不用为仆为。
    可以自己当家作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赏赐虽然好,但绝不是令妃需要的,她带着她身后的家族全都希望留在这个地方。
    她的家族就是靠着内务府发家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油水,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大家族,要是出去了,怎么也攒不到现在这么大的家世。
    可惜她还得笑着谢恩,令妃现在后悔无比,白小飞当初说的时候,自己怎么不多嘴问一下呢,要是知道赏赐是这东西,自己绝对要制止,现在什么都晚了!
    不但是令妃的家族,其他手脚不干净的,现在已经发展成世家的包衣奴才全都得了这个恩赐,从此以后脱离了奴才的身份,不明真相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
    知道的却明白这些人已经失了圣心,不过可没有多少人愚蠢的帮他们求情,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离开之后的位子呢。
    小燕子不住在这里了,五阿哥直接就往公主所那里跑,两人直接在外面见面了,五阿哥就再也不过来了。
    自己的家族已经成了自由身,连消息都差点传不过来,更不用说让他们帮着办点什么事了。
    幸亏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手里还有些人脉,要不然自己真的成了瞎子聋子了。
    不过幸好福家兄弟还在这里做着侍卫,可以帮自己一些忙,她更是紧紧的抓紧了福家兄弟,这可是自己在外面仅能用到的人了。
    今天福尔康一过来就让令妃屏退了左右,说起了一件大事,他们救了一对主仆,说她们才是真正的沧海明珠!宫中的小燕子是抢了她们的东西,过来冒认的!
    令妃说道:“你们可仔细的查看过了?到底谁是真的?”
    “当然是外面的那位小姐才是真的!”福尔康嗤之以鼻,那还用查吗,真正的公主就是没有什么证明,那也和别人不一样。
    这位夏紫薇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起话还温柔无比,而且把她的身世说的很明白,那个小燕子听说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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