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这话问的就有些好笑了。”刘意映淡笑着抬起头,望着司马婉,“我与你大哥是夫妻,我为什么不能在他房里?”
    “你……”司马婉语噎,顿了顿,又说道,“大哥怎么会让你留下?定是你用了什么,什么手段,强留下来的!”当着刘意映的面,她还是收敛了一些,将先前那“不要脸”三个字收了回去。
    “笑话!”想到先前司马婉那般说自己,刘意映心中也有气,语气甚为不善,“我昭平公主要留在自己驸马房里,还需要耍手段吗?”
    司马婉哼了哼,说道:“我大哥不喜欢女子进他院中,连仪韵姐姐都没进来过,他又怎么会让你留下来?”
    刘意映睨着司马婉,抿嘴轻笑道:“我对你大哥来说,自然是不同的。别的女子不可留的地方,我却是能够留下来的。不信,你去问问你大哥。”
    司马婉看着刘意映一脸得意之色,心中便气得紧,又不知道怎么搭话,便死死瞪着她。
    刘意映因为刚起身,还未梳洗,云鬓散乱着,外衫也穿得匆忙,胸口一片肌肤□□在外,上面隐隐印着几个红色的印记。
    司马婉月底便要出嫁,韩夫人也叫人教她通晓了床第之事,再想到刘意映先前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又看到那红印,她一下反应过来刘意映那话是什么意思,脸一下烫了起来,骂道:“你,你竟然勾引我大哥,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然后一跺脚,转身便跑了出去。
    看司马婉气乎乎地冲了出去,秋霜赶紧走了进来,站在书房与寝居门之间,怯怯地叫着刘意映:“公主。”
    刘意映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说道:“秋霜,来帮我梳洗整理一下,我们先回公主府去。”
    秋霜见刘意映并没有因为司马婉那番话动怒,这才放下心,赶紧走进来,替刘意映梳妆整理。
    刘意映收拾妥当,回公主府洗漱好,吃了避子药,又用了些早食,这才慢悠悠地去了韩夫人房里。没想到自己故意晚了些来,居然还是在这里碰到了司马婉。
    司马婉见到刘意映,怔了一下,眉毛一横,便将脸转到一旁。
    韩夫人见司马婉如此不待见刘意映,瞪了女儿一眼:“阿婉,不可对公主无礼。”
    “娘,你不知道,她有多不知羞。”司马婉见母亲责怪自己,忙不服气地说道,“大哥不去公主府找她,她还大哥院里来,赖着不肯走。”
    听了司马婉的话,韩夫人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阿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公主与你大哥夫妻情深,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能说对公主如此无礼的话呢?”
    司马婉一怔,嘟着嘴叫道:“娘,你怎么不帮女儿呀?”
    “阿婉!虽是公主是你嫡亲的大嫂,不与你一般见识,但你也不可仗着公主对你的宽容,对公主无礼。”韩夫人沉下脸,厉声说道,“若我下次再看见你对公主无礼,就算公主宽容不责怪于你,我也不会轻饶于你。”
    “娘!”听了韩夫人的话,司马婉咬着唇,面上皆是不甘。
    韩夫人转脸望着刘意映,微笑道:“公主对阿婉如此宽容,倒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惭愧了。”
    闻言,刘意映笑了笑,却未答话。韩夫人此话说的巧妙,既在刘意映面前责备了女儿,给了刘意映面子,又拿话将刘意映堵死,不叫她因司马婉的无礼而怪罪。看来,司马曜有狐狡之才,他这夫人也不差。司马婉这姑娘如果无心易怒,倒一点不像这夫妻俩。只是不知自己那驸马司马珩,又从父母身上又学到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电影,回来晚了,对不起。看完唐人街探案,我只觉得刘昊然同学好帅啊!妹纸们慢慢看文,我再去花痴一会儿。
    ☆、第25章
    韩夫人见刘意映未出言反对,自然见好就收,按下此事不再提,又与她谈起马上便到中秋了,问刘意映中秋之夜要不要回宫陪田太后赏月。
    “夫人,新妇见礼那天我就说过了,既然我与驸马成婚,就会尽儿媳的本分的。”刘意映浅浅笑道,“中秋宴,我自然会与驸马一起,在丞相府陪丞相大人与夫人一起过的。”
    “多谢公主体恤。”韩夫人心中正担心刘意映会叫司马珩陪她一起进宫过中秋,听刘意映这么说,心里自然欢喜不已,忙问道,“不知公主可有忌吃之物?我排宴的时候好避一下。”
    “无。”刘意映笑道,“中秋宴随夫人安排便是。”
    “那我就随意了。”韩夫人看着刘意映微笑点头。
    说实话,刘意映与司马珩成亲两个月来,对韩夫人极其尊重,在她面前从不以公主之尊自居,韩夫人对这个儿媳还是挺满意的。若要说有什么遗憾之处,就是刘意映是公主,不可能接手丞相府的中馈,所以这丞相府里大小事还是由韩夫人一人承担。想着小儿子司马珏才十岁,娶妻还早,想来还要自己一人操劳好些年,韩夫人心中不禁一叹。
    “对了,夫人,我还有话与你说。”刘意映又说道。
    “公主,还有什么话,请说。”韩夫人赶忙应道。
    “中秋之夜我不能回宫陪母后赏月,所以,明天我想进一趟宫,陪陪母后。”刘意映笑道。
    韩夫人赶紧回话道:“哦,公主若是回宫,自可回去,不用问过我的。”
    “要说的。”刘意映拉着韩夫人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夫人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姑氏,我去哪里,自然要跟夫人交待一声的。”
    “公主如此,真是折煞我了。”韩夫人轻轻拍着刘意映的手,心中有几分感慨。想到刘意映如此尊重自己,先前因为长媳帮不上自己的忙,而留在心里的那几分遗憾,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晚上,司马珩过来的时候,刘意映将明日回宫的事也跟他说了。
    他正在脱衣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抬起头来,笑道:“要不要我陪公主一起去?”
    “不用了。”刘意映笑着说道,“明日我是白日去,你还在官署当值呢。再说了,我过了晌午就回来,你就不用陪我了。”
    “那好。”司马珩垂下眼去,将外衣放在一边,然后上了床来,“那公主明日要进宫,今日便早点歇息。养好精神,太后见了才放心。”
    “嗯。”刘意映点了点头。
    司马珩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听说今天阿婉找你麻烦了?”
    刘意映抬起脸,咬着唇望着他:“她说我不要脸,勾引你。”
    司马珩抿嘴一笑:“这个我喜欢,你要常常如此才好。”
    闻言,刘意映先是一怔,接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司马珩接着又说道:“你别生气。我已经说过阿婉了,以后她不会了。”
    她微笑道:“我没生她的气。”
    “那就好。”他笑了笑,“睡吧。”
    “嗯。”她将头放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这两月来,她已经习惯了在他怀里入睡,很快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他在自己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司马珩起身的时候,刘意映就醒了,却仍然闭着眼睛。司马珩以为她还未醒,穿好衣裳便轻轻离开。因为怕吵着她,司马珩都是回丞相府洗漱的。不过,这日他走了之后,刘意映也不怎么睡得着了,养了一会儿神,便起了身,收拾完毕,去韩夫人房里问了个安就进了宫。
    刘祯这时候还在早朝,刘意映便陪着田太后,陈皇后及前来请安的嫔妃说着话。
    李仪韵虽说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却不怎么显怀,看起来身形与平时无异。她似乎很注意刘意映,自她进了屋来,便一直盯着刘意映看。
    见状,刘意映望着李仪韵笑了笑,说道:“李贵妃这胎,如今可算坐稳了,不知道可能吃螃蟹了?”
    李仪韵还未回答,陈皇后赶紧摆手道:“那可不行!公主还未生育,自是不知这其中的凶险。产妇在分娩之前,螃蟹这类极寒凉的东西都是不能吃的。”
    闻言,刘意映一脸遗憾地说道:“那这中秋日,李贵妃可又吃不成螃蟹了。”
    陈皇后笑道:“急又不急这一时,待生了之后再吃罢。”
    李仪韵也轻笑道:“无妨。反正我也不喜欢吃螃蟹。”
    刘意映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意映呀,昨日陛下还对我说,要选些肥蟹给你送去呢。”陈皇后又说道。
    “多谢皇兄皇嫂还挂念着意映。”刘意映笑着应道。
    “陛下就你一个妹妹,能不对你好吗?”陈皇后笑道。
    “那我就在府里等着肥蟹上门了。”刘意映笑道。刘祯与她从小便兄妹情深,不然,她也不会为了他,心甘情愿嫁到司马家。
    陈皇后突然想了什么,忙说道:“对了,意映,你与驸马成婚两月多了,不会有身子了吗?有身子可吃不得螃蟹的。”
    “我还没有呢。”刘意映笑道。每回两人亲热之后,她都吃过避子药,怎么可能有身子呢?
    “你怎么知道?”陈皇后说道,“有些人上了身没反应的,自己都不知道呢。”
    闻言,刘意映抬起头,望着陈皇后调皮的一笑:“皇嫂,你该不会是吝啬那几个螃蟹,找借口不给我吧?”
    听刘意映这么一说,陈皇后一下被逗乐了:“瞧你说的,堂堂天家,还会少你这几个螃蟹。”
    刘意映嘿嘿笑了起来。
    “意映,皇嫂可不是给你说着玩的。”陈皇后又说道,“驸马身边只有你一人,照理你应该容易上身才是呀,该不会你没怎么招驸马过府来吧?”
    刘意映瞅了一眼李仪韵,笑道:“皇嫂,我和驸马还才新婚,情意正浓,怎么可能不招他过来呢?他可是天天都歇在我屋里的!”
    果然,听完刘意映的话之后,李仪韵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陈皇后又问起刘意映与司马珩相处的情况。刘意映便将平日司马珩为自己做的事,诸如散值回来买些小玩艺和小吃食给自己,司马婉对自己不敬他出面教训,怕自己中秋夜吃不到螃蟹,他特意带自己去食珍坊先尝鲜,自己外出晚了,他会亲自来接自己,如此种种。
    李仪韵的脸色是越听越白,可能实在听不下去了,借口自己头痛便提前离开了安阳宫。
    刘意映见状,心里一阵舒爽。李仪韵呀李仪韵,看看到底谁能膈应谁!不过说起来,她平时没怎么注意,先前在李仪韵面前炫耀的时候,才发现,司马珩真的为她做了许多事。想到自己在背地里算计他,刘意映突然觉得有几分愧疚。不过很快她又安慰自己,司马珩做的那些,不过只是做戏罢了。
    其他嫔妃又坐了一会儿,也就纷纷告辞而去,只有陈皇后留了下来陪田太后与刘意映。
    因为前一天刘意映就派人给刘祯带了话,因而晌午的时候,刘祯找机会过来安阳宫。吃过午膳,刘祯借着走动消食,兄妹俩一起去了园子里。
    在此期间,刘意映便将自己在司马珩书案上看见的龚道志那道奏折给刘祯说了,并将几处改动的地方说了出来。
    闻言,刘祯面色微微一变,随即眉头深锁。
    “皇兄,这里面可有古怪?”刘意映看情况不对,赶紧问道。
    刘祯一脸严肃:“今天早上,我才收到龚道志的奏折,其中的内容与司马珩修改过的是一模一样。”
    “啊?”刘意映赶紧说道,“那这龚道志真是司马曜的人?”
    “如今看来,确实是这样!”刘祯面色深沉。
    “皇兄,你打算如何?”刘意映又问道。
    “这个龚道志,自是不可再用了。不过又不能让他们怀疑到此事与你有关,因而不能直接对付他,还是找个借口把他外放,不让他参与到我与司马曜的争斗中来。”刘祯说道。
    刘意映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真是可惜了。” 刘祯长叹一声:“这龚道志其实是个人才,我原本还打算重用他,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司马曜的人。幸好意映你发现的早,不然晚了让他们知道我的计划,可就麻烦了。”
    “皇兄也别着急,另外再选人帮你吧。群臣之中,总有忠于皇室的人!”刘意映劝慰道。
    “嗯。”刘祯点了点头,又说道,“对了,张煊前日回来了。我招了他今晚进宫来,为他接风洗尘。你要不要一起?”
    听到张煊的名字,刘意映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道:“皇兄,我就不来了。如今,我还是与他避讳一下好。”
    刘祯顿了一下,然后点头笑道:“那样也好!”
    兄妹俩又说了会儿话,这才各自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可以按时发文的,可是碰见一个奇葩人,差点被气死了,所以晚了。么么,对不起啊!
    ☆、第26章
    转眼就是中秋节了。
    这日,朝中休沐,司马珩也没有去官署做事。他陪着刘意映去韩夫人处问过安之后,刘意映便拉着他去了东市。
    今日因是中秋节,东市只开半日,巳时一过,商家便会收市过节,要到了晚上,才会有一些卖应节物品的店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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