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夏儿身边的是男子?”沈望的语气有些不悦,他的目光落在了倪新脸上,对倪新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这小子,从进来就发现他时不时的盯着孟夏看。
    “叡安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兰宁急急的解释。
    孟夏拍拍她的手背,道:“兰宁,你别理他!我身边当然会有男子近身保护,不然我一个女子怎么在外面行走。”说着,她轻唤了一声,“流田,流光。”
    咻咻两声,流田和流光就从暗处纵身出来,毕恭毕敬的行礼,“夫人。”
    “行啦!今天不出门,你们不会侯着了。”
    “是,夫人。”
    说完,两人轻身一纵,来也突然,去也突然。
    兰宁回过神来,扭头看着沈望不太好的脸色,忍不住的笑了。
    倪新看向孟夏的眼神更深邃了,只觉春心萌动。
    沈望轻咳了几声,有些无奈,有些宠溺的看着孟夏。这个世上,她是第一个不把他沈望的美男色放在眼里的女人。
    孟氏夫妇提着菜蓝子进来,见院子里坐着两位衣饰华贵的客人,便笑着问道:“夏儿,家里来客人了?”
    沈望起身,笑着迎了过去,“爹娘,你们去买了些什么菜?来,我帮你们提到厨房去。”
    “好好好!也没买什么东西,就是一些你们喜欢吃的。这若是在家里就好了,屋后面的菜园里,我们种了不少瓜果,这个时节,正是吃瓜果的好季节。”
    王氏的语气中,淡淡的透露出思乡之情。
    沈望提过菜蓝子,一边陪在孟氏夫妇身边,一边道:“爹娘若是喜欢在田地种些瓜果蔬菜的,那就搬到我城南的别院去住吧。那里地方大,后面也有田地,还有山,爹娘想些什么都可以。”
    他早就想让这一大家子的人搬到别院去,如今听王氏这么一说,他便趁机提出。
    王氏愣了一下,举目看向孟夏。
    孟夏瞪了沈望一眼,“有些约定别忘记了。”
    “这事以后再说,你别听你娘的,那些瓜果啊什么的,也不是说种就种的。”孟父在一旁把话题岔开,免得让沈望觉得脸上无光。
    这丫头也是的,这么多人在场呢。
    “哈哈!没忘,没忘!”沈望不以为然的笑了几声,提着菜篮子进厨房。
    兰宁和倪新起身,朝孟氏夫妇招呼道:“孟伯父,孟伯母好。”
    孟氏夫妇笑着点头,“好好好!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里做饭,今天中午大家都留下吃个家常便饭。”
    “娘,他们没空,他们坐一会就要走,他们还要事儿要忙呢。”沈望从厨房里走出来,抢先替兰宁和倪新回答。
    兰宁和倪新面面相觑,两人连忙堆起笑容,点头,“对对对!我们待会还有事,今天就不留下来尝伯母的手艺了。”
    “哦,这样啊,那下回有空了一定要来。”王氏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邀请。
    兰宁和倪新笑着点头,“一定一定。”
    沈望走过去,挨着孟夏坐了下来,见兰宁和倪新还站着,便道:“你们坐啊,喝茶!”
    一副主人家的姿态。
    倪新坐了下来,有点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的感觉。他总忍不住去看孟夏,可沈望又总是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让他瞧着心里又难受。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明知不可为,却没能管住自己的心。
    不过,他瞧着孟夏总是和沈望保持着距离,心里又残留了一些希望。他很好奇,从未听说沈望有娶妻生子,为什么孟夏会带着孟晨曦这么突然就出现了?
    他朝身后的侍从招了招手,侍从便捧着一轴画卷过来。倪新接过画,双手捧着递到了孟夏面前,“孟姑娘,这是在下的拙作,还望笑纳。”
    孟夏笑着接过,“倪公子的墨宝可不是谁都能求来的,如此便多谢倪公子了。”
    她欣喜的把画卷递给青杏,“青杏,把它挂在我书房。”
    “是,夫人。”青杏接过画卷,捧着进了书房。
    倪新很高兴,因为可以看得出孟夏很欣赏他的才气,他鼓足了勇气,道:“孟姑娘,现在秋高气爽的时节,正适合在外郊游,登山,诗写秋意,不知孟姑娘……”
    “倪公子,你刚没听到青杏唤她夫人吧?这孟姑娘三个字恐怕有点不妥吧?”沈望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提醒。
    “这个……。”倪新尴尬的看着孟夏。
    倪新是个读书人,被沈望这么一点,顿觉自己的确失了分寸,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
    孟夏笑道:“倪公子,这称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咱们年纪上,应该是孟夏年长一些,不如这样吧。你就和兰宁一样唤我孟姐姐吧。这样也对得起咱们前几天生死与共过的交情。”
    一席话,即大气又合情理,还给足了倪新面子,化解了他的尴尬。
    兰宁在一旁附合,赞道:“孟姐姐真是爽快的人,兰宁最喜欢和爽快的人交朋友。”
    倪新深深的看着孟夏好一会儿,见她眸光一片清明,真诚的让人没有办法拒绝。他咽了咽口水,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孟姐姐。”
    孟夏莞尔一笑,点头,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来来来!俗话说,不是有缘,不得聚。现在咱们围坐在一起,更是缘分,大家以茶代酒,敬友谊。”
    兰宁率先端起茶杯,“孟姐姐说得好,说得对!来,咱们以茶代酒。”说着,她移目看向倪新,倪新也起身端起茶杯。
    孟冬豪爽的笑了笑,也端起茶杯。
    沈望没有起身,也没有端茶杯,他抬头扫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道:“以我和夏儿的交情,敬友谊这茶便算了。不过,我也不扫大家的兴,我就为你们大家的友谊做一个见证人吧。”
    “嗤!”孟夏不客气地谑笑,“你这是扫大伙的兴吗?”
    沈望温柔的睨着她,表面很无辜,“我明明就是在助兴啊,我在见证你们之间的坚固友谊。”
    “对对对!有当朝摄政王做见证,咱们这些人之间的友谊,一定能天长地久。”兰宁连忙举起手中的茶杯,顺着沈望的话。
    “来,喝!”
    孟夏率先与兰宁碰杯,几人相互碰杯,意思意思浅啜茶水。
    孟冬有些纠结,他瞥了一眼一直含笑瞅着孟夏的沈望,心里不免的嘀咕:“沈望,你就不会早点说那些话吗?人家也不想和兰宁建立友谊。”
    ……
    送走了兰宁和倪新,沈望看着孟夏,问道:“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不高兴!好不容易有新朋友,你却在一旁扫兴,我高兴得起来吗?”孟夏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倪新谦谦君子,兰宁率真可爱,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想想那天在祝王府,他们曾毫不犹豫的护在她们母子的面前,她就感动。
    那天在场那么多人,应该也只有他们会那么做吧。
    “朋友间,就该保持距离,再说了,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沈望拉着她往房里走。心里决定了,等他们正式成亲了,等他名正言顺了,他一定不会再防着倪新。
    “我要去厨房帮忙。”孟夏抽手,却没有抽开。
    沈望笑道:“厨房太小,青杏她们都在里面,用不着你。”
    “那我去工作屋。”
    “行!我陪你。”沈望拉着她,换了个方向。
    孟夏恼怒地瞪了沈望一眼。
    沈望却是翘起嘴角,笑了。
    进了工作屋,沈望终于放开她的手。
    孟夏蹙眉苦恼地抱怨:“我若是早知道你没有续香丸,打死我,也不会踏进栾城一步。”
    闻言,沈望用力将她扯进怀里,紧紧的圈住她的腰肢,狭长的凤眸微眯着,跳跃着危险的光芒。不知为何这样的他,让孟夏有些害怕。可一想到自己只是实话实说,而自己又没有做亏心事,她就抬头瞪着他,不肯示弱。
    “干嘛?我连说实话的权力都没有了?”
    “夏儿!”沈望无奈的唤道。
    “干嘛?”孟夏有些心虚的瞪着他。
    他干嘛又换了这样的表情?让自己狠不起心来。
    “你帮帮我,求你。”沈望一脸颓败的低头,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说话时热气呵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热热的……
    “帮……帮你什么?”孟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没办法,这是沈望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无力,这么的挫败,这样的他,难免令她狠不下心来。
    “我的胸口痛,很痛,很痛!”沈望捂着胸口。
    孟夏伸手去推他,可他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离开。
    柳眉蹙起,孟夏有些着急,又没啥好气的道:“你搂得这么紧,我要怎么帮你?你胸口痛,我得去叫穆大夫过来啊。”
    沈望低低的道:“穆大夫也没办法。”
    “那我让人去找慕云墨过来。”
    沈望按住她,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夏儿,你让我就这样静静的抱你一会儿,很快我就可以好了。”
    “沈望!”孟夏猛地用力推开他,她迷人的双颊气得鼓鼓的,她怎么会没有识破他是假装的呢?这个家伙他就不能正经一点?
    “你在生气?”沈望笑看着她。
    “我是生气,我气你拿我当傻瓜在耍。”
    “你不是因为这个。”沈望一脸痞子样,修长的手指摩娑着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孟夏,最后,不怀好意地凑上俊脸,“你是在气自己,气自己会不受控制的担心我。”
    “你去死!我才不是担心你!”孟夏一拳挥过去。
    沈望握住她的拳头,轻轻一带,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放开我!”
    “不放!”
    “放不放?”
    “不放!”沈望越抱越紧,在孟夏的头顶轻道:“夏儿,你不知道。我以为老天让我的生命重来一次,只是为了让我避免前世的遗憾,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奸人得逞,眼睁睁的看着大晋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我从未想过,再重来一次,老天还给我一份幸福,一份被我遗忘掉的幸福。”
    孟夏听着,脑袋真发懵。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老天让他的生命重来一次?什么叫做避免前世的遗憾?
    难道他也是……
    这怎么可能?
    “啊——我的脚!”突然,沈望怪叫一声,吡牙咧齿的抱着脚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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