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棉裤暖的是下半身,好像一不小心又内涵了……
    高屾举手往她额头上弹了一个肥皂泡:“我还岁寒三友呢!”
    她噘嘴往上一吹,肥皂泡居然飘了起来。“岁寒三友是什么梗?”
    “有一年帮老师批语文考卷看到的,考文学常识,问岁寒三友是什么,”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有人填了个棉袄、棉鞋、棉裤。”
    唐楚眨巴眨巴眼睛:“不对……吗?”
    高屾又往她脸上弹了个肥皂泡:“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交的?你怎么考上的t大?”
    “嘿!别说,我就是因为高考语文超常发挥多考了30分才考上的!”她骄傲地挺起胸,“两次模考都不及格!”
    “你还挺自豪啊?”
    “其实……如果没多考30分,说不定我就去上海上大学了。”她趴在台面上,双手托着下巴,“第二第三志愿全填的上海院校。如果不是班主任觉得我分数高硬要我报t大,可能第一志愿也是。”
    他慢慢搓着手:“这么喜欢上海?”
    “没有,就是……”她的眼睛左右乱瞄,“听爸爸说你大三就在上海的外资银行实习,准备一毕业就去工作……”
    高屾的手一顿,然后飞快地在水龙头下冲掉泡沫,抽出一张厨房纸擦干双手,前后不过三秒钟。
    “是不是感动坏了哈哈哈……唔!”
    她的哈哈哈全部湮灭在他劈头盖脸的亲吻中。
    等他终于放开时,唐楚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拎到了流理台上,背抵着里侧的橱柜,双腿分开,气喘吁吁地挂在他脖子上,而他正站在她两腿之间。
    这姿势……为什么不管多么温情的话题,最后都会向着色情的方向发展?
    锅里的东西烧开了,蒸汽顶开锅盖,噗噗作响。她小心翼翼地朝灶台努努下巴:“煮了多久了?”
    做饭开小差的后果就是海鲜果然煮过头了,贝类和虾都有点老,但味道依然鲜美。高屾调了四种酱汁,豉汁、姜汁醋、芥末酱油和甜辣酱,无论是蘸汁还是直接吃都十足好味。
    底下的配菜也吸饱了鲜汁,豆腐软嫩,小白菜爽口,冬瓜入口即化。最赞的是土豆片,糯糯的一抿就成粉,宛如海鲜味的土豆泥。
    一大锅两个人吃,连米饭主食都不用。唐楚吃得肠满肚圆,吃完仰在椅子上满足地摸肚子。
    高屾把锅碗收进厨房,很快就洗完了,走出来时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她立刻止住不雅的动作,摆出淑女的坐姿。
    高屾笑道:“怎么了?你又不是头一回吃撑了揉肚子。”
    自从被他圈养投喂,几乎每顿饭她都吃到肚子滚圆走不动道。以前以为自己单相思不被他所喜欢,在他面前毫不顾及形象;现在知道他喜欢了,反而在意起来。
    她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了捏肚子,坐着居然有个小小的游泳圈了!“我老是这么吃,会不会长胖呀?”
    高屾说:“那就跟我一起多做运动咯。”
    呃,脑洞又污了……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说的是一起跑步。”
    “我、我想的也是跑步啊!长跑是我的老大难,每年都在及格线上挣扎!所以一说跑步我就发怵!”
    吃饱了容易犯困,唐楚坐着不动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发沉:“好困哦,头晕晕的,肯定是白酒吃多了。”
    “昨晚没睡好吧?”高屾一手撑住她的椅背,俯下身来,“要不要去房间里睡一会儿?”
    看吧看吧!他就是会把很正常的话说得让人浮想联翩!还靠这么近!还有这能滴出水的眼神!
    “酒精虽然能让人睡得沉,但其实睡眠质量并不好,第二天也会受影响。”
    欲盖弥彰!没睡好难道不是因为半夜被你闹醒了好几次?
    说到这个,那他应该也没睡好啊……早上还挺早就起来做早饭了。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愣愣地问:“你要不要一起睡……”
    他抿唇一笑:“等我先去冲个澡。”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要不要也午休一下!”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做饭出了一身汗,身上一股鱼虾蟹的腥味儿,冲个澡再睡不对吗?”高屾走向浴室,“上午到现在才几个小时,男人有不应期的,我没那么禽兽啊。”
    浴室亮起了灯,不一会儿传来水流的声响。
    “不硬期”是什么鬼……这名字起得也太猥琐了吧!
    唐楚坐在餐桌边,双手捧脸盯着浴室的玻璃门,盯着盯着,那扇门好像就不存在了……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段相似的场景,毛玻璃上糊满了水汽,一只手突然搭了上来,然后无力地垂落下去,留下一道斜长的手印,如同《泰坦尼克号》里一样……
    那个时候,他就对她别有所图了吧?在她刚刚用过的浴室里洗澡,水龙头上还挂着她的内衣……
    感、同、身、受!第一次去他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澡也是这种感觉!
    她用力拍了拍脸颊上的肉,站起来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完了,这真是要大战七天七夜的节奏啊……刚好上的情侣都这样吗?还是只有她特别色魔特别饥渴?万一她这边身心荡漾情难自已,他却还在“不硬期”怎么办……
    她暗搓搓地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点开搜索引擎,输入buyingqi……
    拼音还没打完,搜索引擎的自动联想就出来了。
    原来不是她以为的那个“硬”啊……o(╯□╰)o
    不过意思倒是没什么区别……她瞄了一眼搜索页出来的缩略简介,连忙把浏览器关了,没好意思点进去仔细看。
    高屾很快就冲完澡出来了,见她像个陀螺似的在厅里转来转去,边擦头发边问:“你在干嘛?”
    “我……吃饱了散散步消食!”她把手别在身后踱四方步,一转头看到他刚出浴的模样,目光又直了,“你、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他低头看看自己腰里的浴巾:“我以为现在已经没那么多顾忌了。”
    “大白天的,对面楼的邻居会看到!”
    他指指窗户:“把窗帘拉上?”
    重点不对好吗!“快把衣服穿上……要是我也成天穿个三点式在屋里晃来晃去,你怎么想!”
    他摊开手:“乐意之至,非常期待。”
    唐楚不想跟他说话了,但是眼珠子好像被锁住了似的,粘在他身上挪不开。太扎眼了!即使勉强看向旁边,眼角的余光也无法忽视啊啊啊!
    她悄悄地咽了口口水。
    看着看着,那片白皙粉嫩而又紧致结实的胸膛好像越来越近了,她一抬头,看到他的脸近在寸余。
    “你的眼神在说,”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挑衅地盯着她,“你很想摸一摸。”
    他的声音仿佛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她真的举起了一只手。
    他张开双臂,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又是这句话!“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果然含义很不纯洁对不对!
    “不过,”他又俯下身来,“摸完要负责善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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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提拉米苏
    “你这个诱受……”她把脸扭向一边,手别到背后压着,咕哝道。
    不对,应该算诱攻?有这个词吗?
    “幼兽?”幸好他对二次元的名词不太了解,“我哪里幼?”
    “你就是很诱。”
    “‘兽’字勉强当作是你对我的肯定赞美好了,但‘幼’字,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又被变相嘲讽了?”
    “受”是赞美,“诱”是嘲讽,这解读也是没谁了。唐楚忍不住噗嗤一笑:“头一次见到你这么想当受的直男……”
    他觉得有点不对:“感觉我们的交流好像出现了一点偏差。”
    这么一打岔,她终于从濒临变身狼人状态恢复正常了,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大太阳,心里默念“白日宣淫不知羞耻”,一边小声说:“快去穿衣服啦……不许穿背心!必须有袖子的!”
    他叹了口气,转身上楼去找干净衣物。走到楼梯口,又扶着楼梯扶手回过头来:“我上去穿衣服啦?”
    唐楚鼓着腮帮子瞪他,他指指楼上又问了一遍:“我真上去啦?”
    死诱受,死棉裤,要不是大白天的,哪容你这么嚣张……
    唐楚跑去洗了把冷水脸,把脸泡在水池中,觉得自己总算冷静清醒下来了,才走出卫生间。
    高屾换了件规规矩矩的圆领t恤,正在厨房里倒腾什么。她凑过去问:“你又要做什么?蛋糕吗?我来帮忙吧!”
    一起做蛋糕,这么温馨美好的事,应该不会再跑歪了吧?
    高屾问:“你不午睡了?”
    洗了脸她精神点儿了:“吃饱就睡太容易长肉了,活动一下消化消化再说。我能做什么?”
    “那你帮我从冰箱里拿两个鸡蛋。”
    唐楚屁颠屁颠地拿了鸡蛋过来,一手一个举在自己鼻子两边卖萌:“拿过来啦,接下来要对蛋蛋做什么呢?”
    呃,好像哪里不对……
    高屾递给她一个玻璃碗和一个不锈钢盆:“把蛋黄蛋清分开,蛋黄放碗里,蛋清放盆里。记得蛋清里不能混进蛋黄,否则没法打发。”
    蛋黄和蛋清……它们不是粘粘的混在一起的吗?难度好大!“要怎么分开呀?”
    “鸡蛋磕一个小口子,让蛋清流出来,蛋黄剩在壳里,就行了。”
    唐楚照他说的,非常小心地在碗边沿磕了一个小口,举着鸡蛋——蛋清根本不流动;再磕大一点,还是不流;再大一点,一个用力过猛,壳直接裂成两半,蛋黄磕破了,流了一桌子。
    不就是一个鸡蛋吗!再接再厉!
    这次磕的力道对了,蛋清从破口处缓缓地流出来,流到一半,挂住不动了。她用力甩了甩,蛋液飞起甩到了她脸上。
    她伸手摸了摸,一手黏答答的:“咦——好恶心,感觉好像被颜……”及时打住。
    高屾正在称量面粉,转过头来看她:“颜什么?”
    饶是唐楚的脸皮厚比城墙,此时也忍不住微微一红。
    他挑起眉:“你还知道颜……嗯?”
    这个词是从小凝那里学来的,她在医院实习,第一次进手术室帮导师拉钩子,被病人的血喷了一脸,向唐楚吐槽抱怨时就是用的这个词。
    女孩间私底下口无遮拦地说过几次,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用得准确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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