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荷颂心下一喜,与厉鸿澈对视一眼。
    “那劳烦先生快解铁盒锁吧。”
    “先生请!”厉鸿澈道。
    楼兰人郑重的点头,深吸了口气,做好迎接宝贝见天光的准备!挑出小钥匙,解开小盒子。
    忽然!
    盒子里竟然流出一股蓝色的液体!亮晶晶的,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然后那液体流啊流,慢慢的,盒子就……空,了!
    “这是……”梁荷颂看着那空盒子纳闷儿。
    “哎呀糟了,我忘了这东西不能长期受热,我一路贴身放在怀里,定然是胸膛温度太高,烤化了……”楼兰人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厉鸿澈面色阴沉。
    “一路上我怕弄丢,就贴身放着,却未曾想起这东西不能长期受热,所以……”
    厉鸿澈尽力忍了,但还是没忍住一把揪过楼兰人衣襟……“朕,等了这么久……你却一路把它,烤,化,了……”
    梁荷颂被厉鸿澈铺面的森冷怒气激得浑身一颤,仿佛看见他头上炸开了一个晴天霹雳。当然,这霹雳一角也炸在她头上!
    “不过,不过陛下不必担心,不必担心。叶赫亚能将它修补好,修补好……”
    厉鸿澈重重舒了口气,压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句生冷的礼貌话来:“那就,劳烦叶赫亚先生了!事成之后,朕,自有重谢!”
    楼兰人说要二十日才能修好这石头,重新冻结回去。冻结无需冷冻,而是加入一种粉末末。
    二十日,那便是下江南的途中。如此看来,只能带着他了一块儿去了!
    京城,盛大将军府。
    一骑快马驰来,停在朱门大府外。来人正是驿丞身边自称“小的”的驿兵。他揣着一布包——“我要见盛大将军!”
    看门的拿着他腰牌,进门通报了一回,便来将他领进去了。
    府邸高阔气派,若是平民进来恐怕都以为自己置身王侯之家、甚至皇宫了!小驿兵一面惊叹,一面跟着奴仆往一间高阔大屋去,那屋檐上挂的提字都是烫金的!直闪人眼睛。
    “小的叩见盛大将军,祝大将军吉祥如意,万福金安。”
    盛丙寅生得牛高马大,半面髭须,眉目浓烈,大眼珠转动之间狠辣威武之气毕现,一身一品将军官服,很是震慑!有些像刽子手的面相,又像猛虎。
    盛妃与他是亲兄妹,五官自是有三四分相似,不过盛妃长得美,盛丙寅长相偏凶。
    “何,事!”
    盛丙寅回头俯视瞥来,声音恢宏如钟,震得小驿兵额头冒冷汗,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和一卷被雪水浸湿了的旧羊皮卷。
    “盛大将军,这是我们驿丞呈给您的书信,这一卷,是小的、小小的路上捡到的东西。”
    “混账!捡到的东西也敢往我家将军跟前送,是活腻了?!”盛丙寅身边的一魁梧属下震声。
    盛丙寅抬手让他住嘴,缓缓瞥了属下一眼。“别吓着人。”
    那属下忙称是,闭嘴在一旁。
    小驿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等待盛丙寅皱着虎眉把书信看完。
    “你确定那人就是冯辛梓?”
    “小的曾经跟着将军见过冯辛梓,绝不会看错。小的别的本事没有,唯独记人脸的本事比常人厉害。”
    盛丙寅嗯了一声,睨眼道:
    “我想起来了,你以前是我军中的一个挟额外外委’,后因为争夺‘外委把总’之位,给同袍战友下药,被本将军把你贬去当了个驿兵,是吧?”
    这一下可把小驿兵给吓傻了,这么多年的事,没想到盛丙寅还记得,忙跪地求饶,就差点尿裤子。
    盛丙寅轻哼了一声,也没发落他,一下抖开羊皮卷,但是上头的文字歪歪扭扭的,看不懂!
    “这是什么。”
    “回、回回大将军,这应当是驿站里住进的那西域人带的东西,小的觉得,应、应应该是个宝贝!是那西域人,不小心落下的,所以就一并捡、捡拾来给将军了。”
    盛丙寅左看右看,看不出个结果,便卷了交给魁梧大汉属下。“找个懂行的,仔细看看这写的是什么。三日之内,给本将军解出来!”
    他二月初一,就要离京领兵出征了。
    **
    二月初,一道圣旨驾到双菱轩!“梁才人贤良淑德,品性高雅,心底纯善,特晋升贵人,特赐‘曦’字,望贵人譬如朝曦,正义善美,不负圣恩,钦此……”
    妃嫔升品阶除非有特别大的功劳,否则是不能跳着来的,所以,才人之上只能升做贵人。一步一步来。
    贵人虽然品阶不算高,但是“曦”之一字,却是极其难得!想这封号,那意义可不亚于“德”、“淑”、“贤”、“华”四妃封号中的,“华”之一字啊!
    圣宠之浓,可见一斑!
    这两日,后宫中几处暗暗嚼舌根的,不在少数——
    “真是气人,那‘曦’字其实那文盲小贱人配得上的?”
    “只怕她连自己封号,都写不全罢!”
    “皇上还不是一时看上她那张皮相罢了,等过个三五个月,看厌了,还不是一样蹬了。也不必咱们冷宫里的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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