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杨矣!”
    王允听了长子所说,再次皱起眉头,道:“张文远曾救活数十万百姓,又救了众臣眷属,便是汝母亲也曾被他救过,颇得人心,岂能擅杀?何况汉室人心尚在,若除了董贼,有天子号令,关东刘虞、刘表,张邈诸名士郡守,自然会来迎天子,此大义也,何必以张文远作为条件,实是有失朝廷威严与气度。”
    王盖一心想着自己光大太原王氏的大计,看父亲仍是不为所动,当即眼珠一转,又道:“何况张辽先前在河东为太守,妄自诛杀大族,又抗jiāo赋税,拒jiāo皇宫典籍,更是擅杀朝廷任命之县令,可见其人非是良善之辈。”
    听长子提醒,王允也想到了张辽违抗自己命令之事,登时神情微沉,点了点头:“张文远桀骜不驯,为父此番将他下狱,便是要削他的锐气。且他与董卓非是一道人,或可拉拢过来,借之铲除董卓。”
    王盖没想到父亲竟然做的是借张辽铲除董卓的打算,当即劝道:“父亲,借张文远杀董卓,吾恐张文远坐大,他日又为一董卓矣。”
    王允淡然道:“有为父在,若除董贼,一个张文远,却还难以兴风作浪。”
    王盖看到父亲固执己见,暗自摇头,又道:“父亲,三弟与王端结jiāo颇深,常去那歌舞坊,吾恐此番血案会牵扯到三弟,坏了父亲的名声,还是早早结案的好。”
    王允闻言,登时面色铁青,朝门外喝道:“来人,唤王定那逆子来见老夫!”
    不多时,一个大约二十多岁、脚步虚浮的年轻人急忙赶来,正是王允的幼子王定。
    王允对长子王盖、次子王景,还有侄子王晨、王凌都颇是满意,唯独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幼子王定时常责骂,只因王定素来不甚好学,常与一些公子哥混在一起,令王允很是生气。
    “孩儿见过父亲。”王定见了父亲王允,也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战战兢兢。
    “逆子!”王允怒声斥道:“汝近日可曾去过那污浊之地?”
    “不曾!”王定一口否认。
    一旁王盖皱眉道:“三弟,为兄却是得知,歌舞坊血案前一天,汝还曾与王端一道去那歌舞坊……”
    王定身子一颤,眼里登时闪过惊惶之色。
    王允一看幼子这情形,登时明白长子所说是实情,他不由面色大变,气得浑身止不住颤抖:“汝兄所言,可是属实?若有一句虚言,吾将汝乱棍打杀!”
    王定看到父亲这么暴怒,不由更是惶然,脸色发白,颤声道:“属……属实,只是孩儿素来谨遵父亲教诲,不敢在外过夜,是以早早就回来了。”
    王允一听幼子竟然真的与王端去了那歌舞坊,一时间又惊又怒,一脚将幼子踢倒在地,大骂道:“逆子!汝还回来作甚!索xing与那王端留在那肮脏之地过夜,一死皆休!”
    一想到幼子竟然真的在那污秽之地,又险些与那王端一道被杀,王允就止不住浑身颤抖,心中暴怒,又有几分后怕。
    王定伏在地上,噤若寒蝉。
    “父亲,且莫生气。”王盖见状,忙劝道:“此时责罚弟弟为时已晚,还是先问明当日情况。”
    “逆子,”王允黑着脸看着王定:“汝当日究竟何时回来?”
    王定再也不敢撒谎,慌忙道:“戌……戌时。”
    “逆子!”王允险些又忍不住bào发出来,戌时已经完全入夜,自己这逆子恐怕是堪堪躲过凶杀,他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汝离开前可曾发现什么?可曾在那里见过或听过张辽?”
    王定急忙摇头:“不曾。”
    “王端与张辽可曾认识?”王允又问。
    王定忙道:“这个不曾听说。”
    “滚!”王允大骂一声,朝门外喝道:“将这逆子关入房中,不得外出!”
    王定如得大赦,慌忙跑去。
    屋子里王允脸色铁青,如果廷尉查知王端曾与自己的幼子一道去的歌舞坊,而自己的幼子却偏偏在戌时赶回,活了一命,恐怕自己的幼子也要被廷尉传讯,作为嫌疑对象了,那很可能连自己也被牵连,至少名声会受污。
    “父亲。”王盖看到父亲变幻的神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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