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一回想起当时的吴嫂子,很是震惊的。吴嫂子当时明明在意识都模糊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说出那般有条有理的话!
    吴嫂子似乎也不知道当时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究竟说过什么,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跟南巧说:“弟妹啊,我不是你想的那种脆弱的人,我在西北边边疆,咱们的营地里生活了十余年了,生生死死都见识过不少了,我知道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当时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或许是魔怔了,或许是我年幼时受到的闺训起了作用,让我竟然会生出那般想法!弟妹啊,嫂子我求你,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嫂子当时说的是呼唤,在我们西北边疆,首先是要活着才行,其余的才是其次。”
    她长叹了一声,说道:“这点嫂子嫂子承认,嫂子心中一直都是有心结的,或许葛花的事情给了我太多的感触。你知道的,我是改嫁给你吴大哥的,这么多年过来,没有人有你吴大哥对我好,我其实一直希望,自己第一次嫁人,嫁的就是你吴大哥,那该多好啊!可是,事与愿违,我……终究不是个干净的身子。生产那刻,我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要瞧着就要死了,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原本就是不干净的,何必还要让你吴大哥背上更不好的名声呢,所以……当时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
    吴嫂子说着说着,便开始抹眼泪了,她说:“我其实是不想死的,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你吴大哥,这辈子我第一次嫁人不是嫁给他的,但是我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的每一辈子,我都能嫁给他,第一次就嫁给他,一生只嫁他一人……”
    “嫂子,你别哭,这坐月子是不能哭的,眼睛会落病的!”南巧急忙劝说吴嫂子。
    吴嫂子急忙抹干了眼泪,摇头说:“好好好,我不哭,如今我还活着,还跟你吴大哥有着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哭?弟妹呀,多谢你了,我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西北边疆这边,又没有娘亲,又没姊妹,这些心里话也只能找你说说了。”
    南巧让吴嫂子睡下之后,便端着空碗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窗边的吴大哥,他正低着头,抹眼泪,看见南巧出来,一向老实本分的吴大哥竟然朝着南巧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她千万别惊动了吴嫂子。
    南巧自然是配合地点点头,吴嫂子和吴大哥,虽然一个十分爱念叨,一个沉默寡言不说话,但是两个人的心意,却是羡煞旁人的。
    苏满树回来的时候,南巧正在灶房里忙着晚饭。苏满树进了门之后,净了手,就直接进了灶房来帮忙。
    南巧看见苏满树回来,立即就笑了起来,朝着他扑了过去。苏满树伸手接住她,又抬手撩起她额头的一缕头发,心疼不已,“如今吴嫂子在月子中,季水儿孕吐反应严重,真是辛苦娘子了。”
    南巧自然是觉得没事的,她急忙说:“我没事的,不过就是做做饭,也不算是什么大活,何况你和什队里的兄弟们都时常过来帮忙!”她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极其小声,“如果将来、将来,我也有了……这些活就要吴嫂子和季水儿帮忙了,大家都是一样的。”
    苏满树听完,忍不住唇角上翘,故意逗她,“有了?有了什么?”
    “夫君,你明知故问!”南巧恼羞成怒,伸手气呼呼去推苏满树,小手却被苏满树抓住,直接被包裹在他的大掌心里。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苏满树便把南巧推出了灶房,他自己留在灶房里间,开始准备饭菜。
    闹了好一会儿,南巧也正巧有些口渴,到大屋到了两碗水,一碗端给了苏满树,让他解解渴,另一碗自己喝了。
    她喝完水,正要把两只碗收起来,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随后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靠近,走到了大屋的门口。
    “这位嫂子,请问,苏满树苏什长在吗?”
    南巧转身,就看见了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站在门口。她一向不是很记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见过这个人,立即点了点头,说:“等一下,我这就跟你去叫。”
    那个穿着盔甲的男人看向南巧,仔细地顶了她半天,最终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位嫂子看起来如此的面善,我们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南巧一愣,表情上也是疑惑,她并不认识这位将士。
    两人都在发愣时,苏满树从灶房里走了出来,走到南巧身边,顺手就将她搂进了怀里,跟站在门口的男人打招呼,“田中尉?”
    田中宝看着苏满树自然而然的将那位面熟的女眷揽进怀里,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这位女眷,就是苏什长家的女眷。他想到过年时的小演武场那阵阵不绝的鼓声,顿时脸就红了,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南巧。
    南巧也是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将士为什么在苏满树出来之后,脸就变红了。
    苏满树带着田中宝又去了他们什队的另一个棚子谈事情,南巧转身进了灶房。
    田中宝跟在苏满树身后,还一直想着苏满树家的那位女眷。他记忆中,似乎并曾见过苏满树家的女眷,但是却觉得她如此的面善,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他绞尽脑汁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苏满树的那位女眷。
    南巧把灶房收拾好,也不见苏满树回来,也不知道那个田中尉究竟是来做什么的,究竟跟苏满树谈了什么。她正等得焦急,唐启宝跑了进来,高高兴兴地叫了她一声师娘,然后就说:“师娘,水儿的胃口又不好了,我过来给水儿煮碗粥。”
    南巧急忙问他水儿的情况,唐启宝笑眯眯的,很是开心,急忙朝着南巧摆手,“师娘师娘,您不用担心,水儿没事的,就是孕吐反应有些严重。”
    南巧原本想要帮着唐启宝给季水儿煮粥,唐启宝急忙摇头拒绝了,“师娘,煮粥我会的,您去坐下歇息一下吧!对了,我师父呢?”
    南巧如实告诉他,“一位姓田的中尉来找他,他们去后面的棚子谈话了。”
    “田中尉?”唐启宝熟练地舀水淘米,想了想,便跟问南巧,“可是跟在齐王殿下身边的田中尉?”
    唐启宝一提,南巧才知道,这位田中尉竟然是跟在晋安哥哥身边的。但是,她却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田中尉,就算是上次在镇子上的客栈,他也跟在了晋安哥哥身边,她当时头上带着帷帽,连晋安哥哥都没有认出她来,田中尉也不可能见过她的脸的。
    那么,这个田中尉为什么会觉得她有些面熟呢?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苏满树也没有回来,南巧有些等急了。唐启宝煮好粥,熄了火,走到南巧身边,担心地问她,“师娘,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后棚找找我师父去?”
    南巧摇了摇头,“你快点把粥端回去,让水儿先吃吧,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是饿不得的。”
    唐启宝回头看了一眼桌子是上的粥碗,想了想,说:“师娘,你等我,我去给水儿送回去,我就过来陪你去后棚找我师父。”
    南巧原本是自己要去的,但是外面的天色黑了,唐启宝根本就不让她一个人去后棚。虽然后棚也在他们什队的范围内,但是毕竟是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远,要穿过一块棉花田的。晚上夜路走起来不安全,唐启宝当然不可能不管南巧就让她自己去的。南巧拗不过唐启宝,只能让唐启宝给季水儿送完粥之后,陪着她一起去了。
    两个人穿过棉花田,远远地就听到大棚子那边似乎有争吵声。南巧有些急,也顾不上许多,拎着裙摆,就小跑了过去。她走近大棚子时,隐隐约约地听见田中尉正在说:“苏将军,齐王殿下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国泰民安,才会不惜屈尊降贵,三番五次请您出山,您……”
    “田中尉,”苏满树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齐王殿下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但是我并不赞同他如今的想法,所以我不会重新挂帅出征,至少不是现在。也请田中尉把我之前说过的话转达给齐王殿下,让他去仔细考量。”
    “可是,苏将军,现在不是十年前,现在我们西北军的主帅也不是当时的主帅,如今已经换成了我们的齐王殿下,你所担心所顾及的事情,十年前会发生,但是十年后并不一定发生。”
    苏满树淡笑一声,摇了摇头,他说:“十年前,我能经得起折腾,经得起背叛,十年后,我已经经不起了。你可如实跟齐王殿下转达,我家娘子年纪小,她离不开我的。田中尉,请回吧,我们什队实在是太过简陋,我就不接待你了。”
    说完,苏满树转身就从大棚子里走了出来,丝毫不惊讶地朝着南巧和唐启宝走了过来,他似乎一早就知道他们两个过来了。
    苏满树最后那一句“我家娘子年纪小”,弄得南巧顿时就脸红了,她哪里就是年纪小了,她哪里就是离不开他呢?明明是苏满树最粘人,怎么就变成了她粘人呢!他粘着她的时候,她怎么没看出来他嫌她年纪小呢?
    苏满树皱着眉,望着她身上单薄的外袍,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裹在了她的身上。他把她搂进怀里,又看了一眼唐启宝,淡淡地开口,“我们回去吧!”
    唐启宝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棚子里发愣的田中尉,小声地问苏满树,“师父师父,那个人找你什么事啊?”
    “小孩子别胡乱打听!”苏满树小心翼翼地带着南巧穿过棉花田,毫不留情地说了唐启宝一句。
    唐启宝撇了撇嘴,很是不乐意,小声嘀咕着,“我都成亲了,马上就要当爹了,我才不是小孩子的呢!”
    他说完,又看了南巧,又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也就你家娘子年纪小,哼,我们家水儿还要比师娘小上一岁呢,现在也有了娃娃,我要是指望着师娘给我添个师弟玩,还不如我自己来的快呢!”
    南巧:“……”
    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想让苏满树拔出腰间的挎刀,然后找唐启宝比试比试!
    ☆、第116章
    第一一六章满树升官
    当然,唐启宝小声嘀咕的那几句话,连南巧都听到了,更何况一向耳聪目明的苏满树。唐启宝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被罚着连续在灶房里,早、中、晚全都要帮忙做饭。
    唐启宝虽然被罚了,但是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他反而利用了这么个机会假公济私,给季水儿变着法的做着好吃的,哄她多吃一点。
    南巧自然也是没说什么,每天去灶房的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她是知道的,苏满树是故意罚了唐启宝,故意给了他这么个机会的。
    大约半个月之后,季水儿的孕吐反应总算是有了好转,她的气色也好转了不少,小脸红红的,整个人也胖了一圈。她跟南巧抱怨,“满树婶子,这段日子,唐启宝完全是把我当成小猪在喂了,上一顿下一顿,一天五六次,我实在是吃不下了。您看,我如今还没有显怀,自己反而粗了一圈呢!”
    南巧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是唐启宝的心意,你领着就是了!”
    季水儿也红了脸,有些无措,小声说道:“我知道了。”
    她低了一会儿头,忽然抬头,拉住南巧的手,悄声问她,“满树婶子,你可知道先锋骠骑营选拔将士是在什么时候?”
    南巧摇了摇头,告诉季水儿,“你满树叔前一阵子去打听过,听说就是这几日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日。”
    两人刚说着,唐启宝和什队的兄弟们就扛着农具回来了。因为已经进入了初夏,天气转热,在地里忙活了一上午的唐启宝他们额头上全是汗,顺着脸颊就往下淌。
    季水儿急忙起身,拿帛布递给了唐启宝让他擦擦汗。苏满树是最后进来了的,南巧也迎了上去。他朝着南巧笑了笑,从她手上接过帛布,随手一擦汗,转身又进了旁边的洗漱间去打水洗脸。
    南巧刚要跟过去,就听见几个已经洗漱好,准备坐下吃饭的什队兄弟互相商量着,“明日就是先锋骠骑营选拔将士之日,我们都去试试吧!”
    “好,我一定要去试试,唐启宝,你去吗?”
    唐启宝正跟着季水儿说话,听到有人喊他,立即回了头,忙说着,“我当然要去,而且我一定要被选上的!”
    这时,忽然有人朝着南巧看过来,问了句,“苏什长,您去吗?”
    南巧这才回头,发现苏满树已经洗完了,走了出来,正站在她的身后。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你们弟兄们去试试吧,我就不去了。”
    “苏什长,您就一起去吧,您的武艺那么棒,你怎么能不去呢,那肯定是不行的!”
    “就是就是,您要是去了,还有谁是您的对手?您肯定回被选上的!”
    苏满树在后营的名声,一向都是顶着“手刃恩师、斩杀同门”的恶名,就连什队里的这些兄弟们都不知道,苏满树曾经是先锋骠骑营中率领神武军的将军,曾经辉煌过。
    似乎因为苏满树不去,什队的兄弟们多少有些失望,但是大家又都兴奋极了,跃跃欲试,都想要在明日的选拔赛中,脱颖而出。
    南巧有些担心苏满树,小手一直抓着他宽厚的手掌,说什么都不肯放开。趁着 无人的时候,苏满树安抚她,“月儿,你不用担心,我也已经想清楚了。何况,现在不是十年前,有些事情也不一样,我虽然是他们的什队长,是他们的老大哥,但是我没有权利去阻碍他们的选择,更没有权利去抉择别人的人生。”
    “你是不是非常的担心他们?”
    苏满树笑了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说:“说我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也知道,我担心也是无用的。就像是唐启宝,他是唐大哥的儿子,就终将有一天会成为唐大哥那样的英雄人物的,战场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南巧伸手,搂住了苏满树的腰。她知道的,他其实是担心的,但是他又是愿意放手的。
    苏满树把小小的一团南巧抱进怀里,轻拍了几下她的背,哄她说:“月儿,我真的没事,我很久之前就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日的。”
    “嗯。”
    在南巧的担忧中,先锋营将士的选拔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令人意外的是,他们什队只有唐启宝一个人被选中了。
    知道结果当场,唐启宝就欢呼雀跃了起来,甚至还大胆地抱着季水儿转个圈,把吴嫂子和南巧都吓了一跳。他放下季水儿,又跑到了苏满树面前,兴高采烈地大喊,“师父师父,我被选中了。”
    苏满树点点头,朝他的肩头拍了拍,说道:“好好表现!”
    “师父师父,我早就知道自己是能选中的,因为我可是师父您的徒弟,我可是您耗费心血、手把手教出来的!”
    “噗!”南巧忍不住乐了起来。
    唐启宝不乐意了,“师娘师娘,您笑什么?”
    南巧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季水儿,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继续笑。
    唐启宝被南巧笑得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的挠头,这时,他身边站着的一个什队兄弟好心告诉他,“你说你自己是我们苏什长手把手教出来的,可是我们什队长可没有教你未婚先孕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是不是信不过我唐启宝的拳头硬啊!”唐启宝和那群人打成了一团。
    南巧却急忙跟羞红了脸的季水儿解释,“水儿,他们是胡说的,我笑不是因为这个,我笑是因为唐启宝他刚才吹捧你满树叔的事情。”
    “满树婶子,您别说了,我都要羞死了!”
    唐启宝被选中到了先锋骠骑营,就在一片欢闹声中结束了。很快,就是离别的日子,唐启宝要从后营去前锋营了,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临走前,跪在了苏满树和南巧的面前,求着师父师娘帮他照顾季水儿,“师父师娘,徒儿此去,定然会征战沙场、斩杀蛮夷,绝不会我给师父师娘丢脸的,水儿刚嫁给我不久,又有身孕在身,还请师父师娘帮我照顾水儿。”
    唐启宝这一走,虽然同属西北边疆军内,却是在前锋营,或是更前线的地方,下次再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南巧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急忙跟唐启宝保证,“我们会照顾好水儿的,你就放心吧。在先锋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再像以前莽撞行事了,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南巧不放心唐启宝,他比她还要小上一岁,如今却要上了前线战场,她怎么可能放心不下。苏满树一直都没有做声,直到唐启宝走那天,他也牵了一匹马,一直把唐启宝送了很远。
    唐启宝一走,本就人不多的什队,顿时就显出了冷清,尤其是唐启宝平日里还是最欢闹的那个,就连有了弟弟妹妹作伴的年陶,都不时地追问,“满树叔,唐启宝哥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年陶现在都耍棍子了,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年陶想要耍棍子给他看!”
    年陶毕竟是个男孩子,舞枪弄棒的从骨子里就感兴趣的。以前,什队里唐启宝的年龄最小,又是个孩子心性,跟年陶总是能混到一起去,久而久之,年陶有很多东西都是从唐启宝那里学到的。
    唐启宝一走,最失落的莫过于年陶,就连他的新婚娘子季水儿都比不上年陶的失落。唐启宝没走前,季水儿不知道跟唐启宝哭了多少场,但是她很是坚强,唐启宝想要坚持的,她都支持。她跟唐启宝保证,只哭这几次,日后定然就不哭了,“你在骠骑营好好的,注意安全,不用担心我和娃娃,我会把我和我们的娃娃照顾好的,若是他出生时,你赶不回来,我便给你去信,告诉你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你一定要给我们的娃娃起名字……”
    唐启宝走后,季水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跟南巧一起去灶房里做饭,除此之外,她自己一个人把他们的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南巧和苏满树还有什队里的兄弟们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总是要上前帮衬一些的才是。
    因为唐启宝被选拔到了先锋骠骑营,按照规矩,季水儿是要去后营,跟着前锋营将士留在后营的女眷们一起生活的。没过多久,季水儿的就搬了家,南巧握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嘱咐着说:“水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婶子过几天想想办法,一定去看你。”
    因为季水儿的爹爹曾经就是前锋营的,她从小就是跟着娘亲奶奶生活在后营中的,对那里的生活很是熟悉,何况季伯也在后营,季水儿其实并不担心,但是南巧却担心不已,总觉得自己辜负了唐启宝的托付,没能照顾好季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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