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被这么一泼,哪里还有颜面,气的拎着包袱就走了,想来应该是去新官职的地方上任了。
    吴嫂子见南巧净了手,高高兴兴地回了屋子,不仅有些埋怨她:“你这么激怒顾以,实在是欠考虑。这是顾以走了,不然就凭我们两个妇人,哪里能是他的对手?何况,你泼他溉水,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少不得要编排你和顾以的事情。”
    南巧道:“嫂子,这些我之前想过来。顾以这种人,假惺惺的伪书生一个,你越是跟他讲道理,他越会自作多情觉得你是对他有意。我呢,就用溉水直接泼醒他,让他连自作多情都作不了!他那个性格,成日自高自大活在自己遐想中行,若是动真格的,他是没胆子的。何况,嫂子,我们房子门口,别人是看不见的,我这满腔的心头怒气压在心口,就是过过手瘾解解气罢了,不会留给别人把柄的!”
    吴嫂子一想,南巧的话竟然是这么有道理。她想明白后,望着南巧,夸了一句:“原本以为你是娇滴滴的,没想到骂起人来,竟然也是什么撒泼大胆,跟你平日里爱哭鼻子的模样可真是大相径庭。”
    南巧愣了愣,吴嫂子说她“爱哭鼻子”,难道她在外人眼里,竟然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样子。她忍不住小声辩驳,“嫂子,我……其实不是特别爱哭的,我平日里都是不哭的……”
    吴嫂子乐了,“你还不是特别爱哭?你说说你自己嫁给满树这么长时间里,究竟哭了多少次?不说背地里我没看到的,就我看到的,可就不下百余次了。说实话,每回一看到你哭,再看满树那个手足无措的模样,我就心疼他。你说满树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一个活祖宗了呢?人都嫁给他了,却不肯死心塌地的做他媳妇儿,跟他过日子,也难怪顾以会对你起了邪念……”
    吴嫂子越是这么说,南巧越是觉得无地自容,羞红了脸,小声道:“嫂子,以前是我错了。我以前仗着满树对我百依百顺,薄待了他。以后,我不会了,我会把他当成丈夫的,我会尽到做妻子的本职。嫂子,我娘亲去的早,有很多做人家媳妇儿的事情她都没有教过我,你若是不嫌弃,就时常给我些指点,我若是哪里做得不对,委屈了满树,您就直接告诉我,我一定改……”
    听了南巧这话,吴嫂子也忍不住叹了气,“满树那么疼你,就算你真委屈了他,他也不会觉得。嫂子是过来人,你可能也听说过嫂子我改过嫁的事吧,你知道嫂子最遗憾的是什么事吗?”
    南巧望着吴嫂子,等着她继续说下去陈。
    吴嫂子道:“南巧啊,你也许不明白,嫂子最遗憾事,就是我之前丈夫还在时,我没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让他走时,连个后都没有给他留下……”
    吴嫂子提起以前的事情,一直叹气,她语重心长地对南巧说:“弟妹,你也别嫌我絮叨,这年纪大了,就是爱唠叨了些。其实这些话,早前嫂子就跟你讲过的,你可能也没往心里去。嫂子别的不敢说,但是满树是个男人,又是熬到这么大了才成亲,你说他想不想要生个娃娃?”
    南巧乖巧点头,承认吴嫂子说的对。她以前就知道,苏满树对年陶特别的好,他肯定是喜欢小孩子的。
    下午,依旧是碾药粉,没什么技术难度,就是要反复的筛,反复的碾,南巧和吴嫂子配合的不错,很快就把该做的都做完了。
    到了晚上,苏满树他们忙了一天也回来了。顾以走了,什队里少了一个人,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以前南巧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其实顾以平日里为人傲居,在什队里的人缘并不是特别好。
    这些话都是唐启宝告诉她的,因为唐启宝跟南巧抱怨:“师娘,你知道为什么给顾大哥熬药的活,落在我身上了吗?”
    南巧摇了摇头,她原本以为是因为唐启宝年纪小,苏满树要锻炼他的耐性呢。当然,苏满树原本确实是这样的意思,不过唐启宝却是这么跟南巧说的:“嘁,才不是这么回事呢!是要因为顾大哥在什队里人缘不好,除了我师父,根本就没有人与他有交情,所以他受伤了,我师父只能派我来替他熬药了……”
    顾以这一走,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唐启宝却挺兴奋的,还偷偷的跑过来跟南巧道:“我刚刚听人说,顾大哥走的时候可狼狈了,好像是掉到水里去了,浑身都湿了。这大冷天的,也真够他受得了。”
    苏满树见唐启宝又和南巧叽叽喳喳的说悄悄话,迈着步子就走了过来,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五了,别像个小孩子似的,总缠着你师娘。”
    唐启宝:“……”
    南巧:“……”
    唐启宝一向害怕他师父,连嘴都没敢回,就灰溜溜的跑了。
    南巧却仰着头,笑着看向苏满树,故意说道:“夫君,您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记得某人说过,唐启宝过了年就十五了,我若是像……”
    苏满树忽然伸手,捂住了南巧的唇,哭笑不得,“我说过的混账话,你莫要再说出来打趣我了。南巧,你现在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我是不会再放你走的了。”
    南巧抬眼去看他,就见他眉间带笑,目光坚定,“谁若是敢打我媳妇儿的主意,我定然让他有去无回。”
    苏满树这话说的霸道,南巧却听的甜蜜,忍不住唇角上翘,笑了起来,还淘气的用舌头去舔苏满树的掌心,弄得苏满树痒痒的,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姑娘直接抱进怀里,好生揉捏一番。
    自然,自控力极其强大的苏满树,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俯身低头,轻吻了她的额头,哄她说:“别闹了,快去洗漱,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虽然营地里的生活条件苛刻,但是苏满树依旧保证让南巧每天都能洗上热水澡。南巧不好意思,悄声的跟苏满树说:“你不要这么麻烦,我看吴嫂子也不是天天能洗澡的,我也可以的反派boss反穿娱乐圈。”
    苏满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触手柔软滑腻,让他爱不释手。“你是我媳妇儿,就怎么点爱好,不过就是多烧两桶热水,又不是什么难事,不碍事的。”
    南巧拗不过苏满树,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她洗过澡之后,苏满树就去洗漱,顺便帮她收拾洗澡水。他怕她冷,就先让她上了炕,帮她挡上炕上的帘子,告诉她他很快就回来。
    南巧披散着头发,坐在炕上,也没有闲着。她打开炕柜,把被褥爆出来,摊开,铺好,又把两个人的枕头并排摆到了一起。
    想起昨天晚上两人相拥而眠,发丝相缠,南巧忍不住红了脸,唇角却不自觉的上翘,心中甜甜的,满心满眼都是幸福。
    她正抱着枕头发呆,苏满树已经回来了。他跟昨天晚上一样,还是先在帘子外面点了油灯,才脱了鞋子上了炕的。
    见南巧坐着发呆,他担心地问道:“是今日去医药局做活累到了?”
    南巧没想到,苏满树竟然知道她和吴嫂子去做活计的地方是医药局,看向苏满树的眼神里,带了惊讶。
    苏满树伸手捏了捏她细腻滑润的脸颊,笑着反问:“是不是诧异,我是怎么知道的?”
    南巧愣了愣,回过神来,急忙追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满树这回毫无收敛的朗声大笑,大掌也从她的脸颊,直接揉上了她的发顶,道:“这种事本就是一打听就知道的,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别人罢了。不过,看样子,季伯是挺疼你的。”
    “季伯,疼我?”南巧不解,抓着苏满树手腕,急忙问:“你怎么突然就变了话题?怎么会说道季伯疼我呢?”
    苏满树回答她:“我之前带你去季伯那里时,与他随口提了一句,想让他把你安排在他们医药局里。季伯这个人,脾气一向古怪,我还以为他没有办呢,没想到,还真把你要了过去。”
    南巧望着苏满树,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哪里苏满树随口提了一句啊?肯定是他求着人家季伯的,要把她安排到医药局里,好让她在营地里少受些罪。他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替她早想啊!
    南巧心里酸酸的,她忽然发觉自己好没用,就算自己对苏满树说了喜欢他,想要给他做媳妇儿,她竟然也是这么没用,什么都不能为他做,根本就不能回报他的深情。
    她伸手去搂苏满树的脖颈,把自己送到他怀里,缓缓开口,声音极小,语气自责:“苏满树,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我好没用的,根本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她靠过来时,苏满树就已经伸手,扶着她的腰,把她抱住。他抬手,替她撩了撩头发,柔声笑道:“小小年纪,就为赋新词强说愁,语气这么感伤做什么?什么叫你什么都不能为我做?你是我媳妇儿,我宠着你惯着你,不是应该的吗?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的,乖,别胡思乱想。”
    南巧小手搭在他的肩头,耷拉着脑袋,声音越来越小,“我是你媳妇儿,就应该做你媳妇儿该做的事情才对啊!”
    苏满树笑了笑,故意逗她:“我媳妇儿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50.第 50 章
    第五十章夫妻
    苏满树笑了笑,故意逗她:“我媳妇儿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南巧眉头揪成一团,愁眉苦脸的想了好半天,才说:“伺候夫君,操持家务,相夫教子……”
    说到这里,她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了。曾经母亲也教导过她主持中馈之事,但她也不过是看了看账本,听仆妇报告了些闲杂事情,并不曾教导她如何去做一个妻子。她母亲当时一定是想着等她出嫁之时,她再同她说这些女儿家的话。但是,林家突逢大难,母亲还不曾来得及教导她为人妻子之事,就已经……
    南巧的眼圈红了红,吸了吸鼻子,抱着苏满树的脖子,窝在他的肩窝里,默不作声,情绪低落。她如今嫁人了,嫁了一个世间上最好的男人,但是她的父亲母亲却已经看不到了。如果他们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对苏满树满意的。这世间的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儿,也只有苏满树一人罢了。
    苏满树被她说的这几个词弄得哭笑不得,将她搂进怀里,问她:“伺候夫君?你要怎么伺候?操持家务?你准备怎么操持?至于相夫教子……”
    他说到这里,把埋头的南巧拉到了怀里,双手捧起她的小脸,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似笑非笑,道:“你的夫有了,子,在何处?”
    南巧红了脸,却没有躲开苏满树的眼神,羞怯的望着他,小声呢喃:“季伯都说了,我是个好生养的……”
    “哈哈哈,”苏满树忽然大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媳妇儿,你真是个小姑娘……”
    南巧娇嗔,“谁说我是小姑娘,我已经嫁你了,自然就不是小姑娘了见招拆招!”
    苏满树摇头,亲昵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是,你不是小姑娘了,你是我的小媳妇儿!”
    南巧窝在他的怀里,环着他的腰,羞红了脸,忽然开口:“苏满树,我给你生个娃娃吧……”
    抱着南巧的苏满树顿时一僵,神情错愕,望着南巧一时没说出话来。
    南巧也不敢去看他的脸,只觉得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她见苏满树半天没回答,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他,“你不喜欢?”
    苏满树忽然一个翻身,把南巧放到炕上,双臂撑在她两侧,漆黑如墨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南巧,似乎要把她看进眼里去。他说:“我喜欢,喜欢的紧,媳妇儿,你记得,要帮我多生几个娃娃才行!”
    忽然间的天旋地转,令南巧一阵眩晕,再一抬头,就对上了苏满树如坠星辰的眼眸。他正在注视着她,专注认真,眼眸中带着一种陌生的情绪。听到他的话,南巧瞬间就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人家又不是猪……”
    苏满树笑了笑,忽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动作轻柔视若珍宝。
    南巧喜欢与苏满树这么亲昵相拥,更喜欢与他耳鬓厮磨,她闭上眼睛,沉醉其中,整个人感官都依凭着苏满树,任由他主宰着自己的一切。她愿意把毫无戒备的自己交给苏满树,她愿意赌上自己的一切。
    苏满树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翻身躺在南巧身侧,长臂一捞,将她抱进怀里,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平复了半天,才轻声唤了她的名字,“南巧。”
    南巧之前被苏满树吻得,都快忘记呼吸了。他的唇离开她,她就只顾着呼吸,眼神迷离,忽然被苏满树搂在怀里,她依旧没有回过神,好像还沉醉在刚才两个人的亲密中。
    苏满树轻声唤她,她才回过神来,缓缓转头,去看苏满树。
    她从这个角度看去,先入眼的是苏满树的下颌,然后才是他的脸颊。他的脸颊也略微发红,最红的地方,是他的耳尖,薄薄的一层,晶莹透明,如今全被红晕盖住。
    南巧忽然起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直接俯身,学着他的样子,含住了苏满树的耳朵,还无师自通,故意使坏地往他耳朵里吹气。
    苏满树顿时就停下了动作,整张脸憋得通红,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唾沫呛到,连咳不止,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这么一咳嗽,就听到帘子外面有人问道:“苏什长,你怎么咳嗽起来了,是着凉生病了吗?用不用我帮你倒杯热水?”
    南巧听到什队兄弟里的声音,顿时脸就烧了起来。她刚才沉迷在与苏满树亲密中,根本就忘了他们现在住的是通铺,一条炕上毡帘旁侧,就住着几个什队的兄弟!她刚好与苏满树的亲密,弄出的声响,弄不好早就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
    苏满树的脸也是红的,低头就看见南巧羞得都快把头埋进胸里了,急忙清了清喉咙,对帘子外面那个好心的什队兄弟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替我倒水,赶快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明早我们还要起早练兵呢。”
    “遵命,苏什长
    主角逆袭之渣男倾覆手册!”那小兄弟听到苏满树说没事,便安安心心地去睡觉了,却不知道他心中敬佩的苏什长,究竟被他打断了如何好事。
    南巧依旧是坐在苏满树腿上的,虽然害羞了,但因为坐着不舒服,她还是忍不住动来动去,结果有好几次都撞到了那突兀的某物。
    苏满树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实在是受不住怀里总是乱动的小姑娘,掐住她的细腰,直接将她塞进了被窝里,自己也匆忙的寻了被子,把尴尬的地方挡住了。
    南巧没想到苏满树会把她塞进被子里,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红着脸说:“我外衫还没脱呢。”
    说完,她就低下头,自己去解外衫的盘扣。她的小手细白嫩滑,搭在深蓝色的盘扣上,格外的好看。苏满树就那么一直扭着头,看着她把外衫盘扣一颗一颗的解开,原本就躁动不得他,这次更是口干舌燥。
    南巧脱了外衫,便只剩下了一件里衣,里衣是白色软布,隐约能透出她里面绸缎小衣的轮廓。
    苏满树不敢再看了,转过头,避开眼。
    南巧没有注意到苏满树的异样,低着头,把脱下来的外衫叠好,便笑盈盈朝着苏满树看了过来。起身挪到他身边,细白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衣扣上,她柔声地说了句:“夫君,我替你宽衣吧……”
    苏满树转头望向南巧,一时间没说话,却也没有躲开南巧的手。南巧红着脸,手指摸到他外衫的盘扣,哆哆嗦嗦的,十分笨拙的帮他解开。她解开一颗后,小手又向下移,朝着下一颗挪了过去。
    苏满树见南巧一直低着头,乖巧地叠着他的外衫,他的心又忍不住痒痒了起来,最终却克制住,伸手一捞,哑声道:“南巧,我们睡吧。”
    南巧点了点头,把叠好的外衫放到炕柜上,然后掀开被子,自己先钻了进去,等苏满树躺进来的时候,她主动的朝着他滚了过去,像前两晚上一样,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苏满树一翻身,她就醒了。昨日她就想着,不能让苏满树一个人起早帮她烧热水,至少她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才行。
    苏满树起床穿衣时,是刻意放轻了动作的,没想到还是把怀里的人惊醒了。他见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要起身,便伸手将她塞回被子里,低声道:“你继续睡。”
    南巧还在揉眼睛,因为没睡醒,眼神有些迷离,水汪汪的,晶莹剔透,跟黑葡萄似的。她揉了两下眼睛,便望向苏满树,执拗着要起床,跟他一起去灶房烧热水。
    苏满树本就不舍得她冻到,哪里肯依,只得最后妥协,两人都用凉水洗漱。听了他的这话,南巧才点头,又钻回了被子里,继续睡。她怕苏满树趁机就会去帮她烧热水,索性抱住他,拉着他一起躺了下去。
    两人在被子里紧密相拥,一时间苏满树也并不想起床了,只期待着这样的日子天长地久。
    岁月静好,只因有你。
    两个人赖了床一会儿床,最后实在是要起晚了,才都依依不舍起身,穿衣服。
    南巧因想着作为媳妇儿,伺候夫君是天经地义的,自然就要从穿衣洗漱开始,便主动地帮苏满树穿外衫外袍。苏满树见她坚持,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便默许了。
    因为过了一个晚上,苏满树的里衣已经松垮,领口都快开到腰下了第一绣娘。南巧就先把抖开的外衫外袍放到一旁,伸手帮苏满树整理里衣。
    她的手指略有些微凉,拉扯里衣时,碰到了苏满树滚烫的肌肤上。她有些不好意思,手抖得更厉害了,手一抖,碰到苏满树的次数就更多了。
    苏满树忽然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捞进怀里,咬了咬她的耳垂,嗓音低哑,无奈道:“媳妇儿,你是真不准备让你夫君我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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