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婵却突然疯魔一般低低笑起来,“祖母,我已经将夫君与西北大将军勾结的书信交给了太子殿下,现在只有我能保住侯府,她答应我可以放过侯府等人,可是若我出了事……就不好说了。”
    沈婳冷嗤,“安月婵,你也太高看自个儿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沈婳你又胡说八道。”安月婵的眸子陡然变得猩红起来,她的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安月婵的美梦,可她心底何尝不知道真正的结果,只是他被人知晓了嫁给猎户的秘密,总的守住,即便宋子郡提出那等要求,让她去萧绎的书房偷密件,她也只能欺骗自个儿应下。
    “去死吧,沈婳。”她终于忍不住亮出一直藏着的剪刀,凶狠的扑过去,众人大惊。
    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更是快速的利剑劈过来,惨叫声混着血腥味瞬间在屋子内弥漫,空气仿佛一下子凝结住,只听到哐当一声响,众人就见安月婵握着凶器的手落了地,骇人异常。
    一个英俊男子在一群金刀铠甲侍卫簇拥下挨近安月婵,身形高大伟岸,此刻他的脸上是冰窟一般的寒气。
    萧绎官袍上染着血站定在旁,“安氏,你勾结叛党,该诛。抓起来。”
    “叛党?”安月婵不可置信的大口喘气,已经疼的嘴唇发紫。
    “太子欲意谋害陛下,逼宫篡位。”
    安月婵听完,似乎也没有了盼头,再支撑不住的晕死过去。
    就在几个时辰前,皇上忽然苏醒上朝,太子和裴太傅,宋子郡等人便拿着所谓密信递呈给皇上,直指萧绎要谋反。
    陛下大怒,拆开书信查看,却是一张张的白纸,已然没了太子他们先前看到的字迹,却不知萧绎早已察觉,故意用了特殊的墨汁伪造了密件借安月婵之手交给宋子郡,这密信的递呈不过是个开端。
    支持刘恒的大臣借此机会接着送上了太子图谋不轨,打算密谋篡位的证据,高呼请废太子,另立储君。皇上立刻让人搜查东宫,发现太子私藏龙袍和豢养死士名单。
    怒气之下身子本就虚弱的圣上直喷出一口黑血,当面口谕废去太子,暂且关押天牢择日审问,刚说完便一头栽过去。
    萧绎随即俸皇后之命抓捕与□□有关的犯人。
    而这天夜里宫里下了急诏,接荆州的废太子回来,皇上再次醒来听到接刘恒回京的圣旨脸色一沉,质问宫人,“是谁胆敢这般假传圣旨?”
    皇后慢慢的走进宫殿,“圣上已经病成这样,就莫要再操心朝政了。”
    皇上死死瞪着皇后,猛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大呼,“来人……”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轻飘飘的回声,他阴沉着脸色环顾四周,却见视线中慢慢出现一人,那颀长的身躯裹着一件玄色绣蟒锦袍,步履沉稳,更衬的男子的气质沉静有力。
    “父皇,儿臣给您请安了。”男子一步步的上前,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对面已入暮年,却极为相似的面孔。
    皇上终于认清了事实,他这一辈子猜忌,只怕这个最为骁勇善战的儿子抢了他的皇权,可到头来还是发生了,他竟然和皇后勾结,不,应该正如太子说的是和西北候,还有萧绎。
    他用手指指着刘恒,颤抖着,“逆子,当初朕就应该直接杀了你,朕要再废你一次。”
    刘恒苦涩一笑,慢慢道:“儿臣已经让您废过一次了,当初儿臣不曾反抗,只因为将您看做是生养我的父皇。但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儿子也有要守护的人,父皇年纪大了,该禅位颐养天年。”
    说完刘恒转身眼眶微显潮润,那一刹那他不再是那个流放的庶人,而是一个帝王,浑身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孤冷,“母后,该恭送父皇离开了。”
    皇后应声!
    ***
    萧绎要捉拿□□的犯人,带走安月婵后直接离开侯府,多日不见即便是刚才竟也一句话不曾跟她说,沈婳难免有些酸涩。
    侯府一时闹的人心惶惶,萧老夫人情绪低落,沈婳便留下来照顾煜哥儿,晚上在麒麟居哄睡了小儿后,回了卧房自个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大约到了深夜,外面咚咚的响着敲门声,沈婳被扰烦了,才去开门,她知道除了萧绎,不会是其他人。
    门一打开,一道黑影遮挡了月光,沈婳刚想张嘴,却直接被其衔住了唇,狠狠的亲吻上去,带着一股霸道的狠劲,像是惩罚她,又像是加盖印章般极力留下自个儿的气息,沈婳被他弄疼了,只能闷哼,可萧绎这般霸道的用行动昭示他的想念,让沈婳心里顿时安静下来,于是搂上的他的腰任凭他搓揉。
    两人倒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沈婳有些精疲力尽,萧绎瞧出了她的乏力才微微收手,沈婳却不打算睡下,睁着眼睛再瞧他,萧绎脸上的阴郁终于稍稍散去些,沈婳细声细语道:“我不该瞒你的,可那时候我只怕自个儿深陷你的温柔乡里,拔不出来,才极力想出了侯府,离开你的身边,若早知我会嫁你,婳儿绝不会做那种荒唐之事。”
    这些话她早想解释给他听了。
    萧绎忽然听她解释起吵架之事,眸底浮现出层层惊诧,她的婳儿原来是因为自个儿才……是他误会她了,又想到她一个孤女当时在侯府的无助懵懂,只得双臂收紧,心疼的亲了又亲,“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与你置气”。
    沈婳继续道,才将那夜真正想说的话讲出来,“萧绎,那日洞房花烛夜我想说的其实不是那样的,我想告诉,若是你将我当做妻子,便不要瞒着我,我想知道,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更想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论是怎样的结果,我都愿意站在你身边,而不是躲在你身后,都说夫妻之间比翼双飞,我愿与你做这样的夫妻。”
    萧绎认真的听她说完,不无感动,脸上的思量跟着沉了几分,凤眸望着怀中倔强的小人儿,他替她捋了捋耳鬓凌乱发,无奈道:“三年前我就知道安月婵没有死。”
    沈婳被这句话搅的睡意顿散,惊讶的问:“既然你知道她没有死,当初为何不接她回来?”
    萧绎眸子微眯,黑夜里闪着精光,“你应该听说了她是因为救煜哥儿才摔下山崖的对吧?”
    “嗯。”她点头,可瞧萧绎的神色却愈发阴冷,这种阴冷还是当初捅出墨兰毒害煜哥儿一事时从他的脸上见过,莫非……
    “难道当时情况不是这样的?”
    “她最后抛出煜哥儿到了崖上是不假,若她最后没有这般做,我定然叫她血债血偿。”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婳急着追问。
    萧绎低头啄吻了下她的樱唇,“瞧来瞧去还是我的婳儿心最善,对煜哥儿最好。”
    只这一句话,沈婳心底就明白了七八分,安月婵怕是和墨兰动了一样的心思,都觉得煜哥儿这个继子极为碍眼,想要除去,这心思真是歹毒啊。
    萧绎冷嗤,慢慢的与她讲了当时的真相,原来安月婵三年前自导自演了那出戏,可天算不如人算,她想要害煜哥儿的性命,却连自个儿也害进去了,最后抛上来煜哥儿,沈婳猜她大约是想让萧绎念她一辈子的好吧,然而她却被山崖下的一个猎户所救,娶做了妻子,三年内还为猎户生了两个孩子,根本不是安月婵自个儿说的那般,是被商贾之妇救下,在其府上为奴为婢,有一点她没有骗她,她是失忆了,若是当时没有失忆,安月婵怎可甘心委身于一猎户之下。
    暗卫找到她的时候,却也同时挖出了真相,萧绎念在她到底帮他为煜哥儿得了身份,便放她自生自灭,对外只道安氏确已亡故。
    沈婳现在自然是清楚了些缘由,不禁问道:“所以她一出现,你就故意让她留下来?”
    “因为有人想让她留下。”
    “宋子郡,对么?”沈婳追问,当时她就觉得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不单单是要闹了她和萧绎的大婚,“他为何要这般做?”。
    萧将军重重的咬字道,“这人狼子野心!他是匈奴王的遗孤,一心想搅乱我大梁。”
    沈婳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太过震惊,萧绎瞥了一眼怀中的人,见她一副愣怔不信的神色,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起身去了大床旁边的画像前,他取下画像,不知碰了什么按钮,竟然弹出一个机关来,萧绎从里面取出一些卷宗,又将夜明珠搁置在旁边让她亲自过目。
    沈婳迫不及待的将卷宗读完,越是读到后面他越是心惊,表面看起来正直木讷的宋子郡竟是这般心思阴沉歹毒之人,身上的毛孔都忍不住阴冷的竖起来,他作为匈奴单于的小儿子,让其部下扮作海盗,匪盗四处在大梁作恶,积聚财力,只为再次挑起边境战火,又极力扶持现太子登基,欲意搅乱大梁,其狠辣之心昭然若揭啊。
    “宋子郡其心可诛,婳儿现在知晓此人是有多么阴险了吧?”
    沈婳不想评价这位昔年的同窗,她阖上扉页,重重的叹息。
    萧绎收着卷宗,又重新触碰机关放好,只意味深长的道:“宋子郡想要知道我与西北侯联手的计划,我便在将军府的书房为其准备好了一份儿,只等着安月婵去取,到底是上钩了,却是委屈了我的婳儿。”
    沈婳现在终于知道了所有真相,宋子郡入不了将军府,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收买萧绎身边亲近之人,这人的能出入将军府且不被怀疑,似乎没有比有把柄在手的安月婵更合适的人选了。
    “婳儿今日知道了原委,便好好睡觉。”
    沈婳突然又想到什么,带着不悦的语气质问他:“你既然都算计的清清楚楚,为何不提前告知我,还让我白白伤心了许多日。”
    萧绎无奈,“我也是接亲的时候才收到探子来报。事情都过去,今夜好好睡一觉,婳儿。”
    “睡不着。”沈婳低低叹息,刚知道了真相的自个儿又怎么能睡下,而且妤表姐带她去书画楼的雅间,看到的种种应该也是萧绎特别安排的吧,还有那猎户也是故意带到她面前,让自个亲自揭发安月婵解气!
    他却低头靠近她的脸,话语暧昧,“若是睡不下,我们可做些别的。”他意有所指的摩挲着她的柔荑。
    沈婳红着脸瞪他。
    萧绎松开她的纤纤素手,捏了捏那发烫的脸蛋,再顺势将她脑袋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婳儿别想太多,睡吧,我陪着你。”
    “陪我这一辈子。”沈婳提要求。
    萧绎哈哈一笑,低头轻吻她的小嘴,“好,一言为定。”
    两人搂着还未睡下半个时辰,裘勇就急匆匆的带着侍卫过来,能大半夜的跑到麒麟居唤萧绎,便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沈婳掌灯,萧绎连忙穿上衣服,“发生了何事?”
    裘勇在外禀告道:“将军,有人劫了天牢,废太子和裴太傅,宋子郡皆逃了。”
    萧绎脸色一沉,“立刻封城,通知殿下。”
    半个月后,传来消息,废太子一党逃去平南地界,集结了湘西王等几十万兵马,他们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以废太子刘恭被诬陷名义上奏陛下,怒斥刘恒挟制圣上,弑君谋反等十大罪状。
    京城局势再次紧张起来,刘恒封萧绎为三军统帅,带兵平息乱党。这日萧绎回来后直接安排了一辆马车,让萧老夫人和沈婳去了京郊外的别苑暂时居住,她知道萧绎是不想让她每每听到战报担心,这个时候沈婳能做的便是听话,使萧绎安心指挥兵马凯旋归来。
    别苑里清净,连个邻里都没有,时常是红玉或者萧静妤来探望她,裴府虽然被封,但女眷,无官职者并却未入狱,刘恒的仁厚也使得他得到了更多京城百姓积极拥护。
    沈婳不想时刻担心着萧绎,便给自个儿找了乐子,让木葵买了许多种子,亲自开荒拓土,埋下种子,希望等萧绎来迎她回去时,他都能吃上她亲手种的瓜菜了。
    不过种子刚长出细细的藤蔓,红玉便大着肚子也被送到了侯府同沈婳一起居住,京中的局势一定更是紧张起来了,否则裘勇不会送红玉过来,又过了一月,萧静妤竟然也被裴琰亲自送过来,二人穿着白素的衣裳,沈婳才知是皇上驾崩,举国哀悼。
    “妤姐姐,京城局势如何?”沈婳能抓住人自然要问一问情况。
    “刘恒继位了,刘恭集结的兵马大败,此时正如鼠蚁般四窜。”萧静妤眉梢也不挑一下淡淡的说,沈婳听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露出一抹多日来不见的笑容,红玉更是在旁喜极而泣。
    不过沈婳很快就觉得这般欢喜有些不妥,妤姐姐现在毕竟是裴家的媳妇,裴太傅一直是太子的心腹党羽,如今太子成了叛党大败,新皇若是要肃清党羽必定第一个拿裴家开刀。
    萧静妤似是瞧出沈婳的心思,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抬眸瞧了两人一眼,很平静的道:“婳妹妹不必这般,皇位之争本就是这样,必定要有人上去,也要有人下来,裴家当初诬陷谢家,冷家通敌叛国,如今裴家的颓势,也是其纠结自取的,怨不得别人。”萧静妤的这番话不偏不倚倒是公正。
    她将苹果切分开,推了盘子到二人面前,微微一笑,“再说若是没了裴家束缚,我和裴琰打算一起去外游历。”
    沈婳瞧着萧静妤黑眸中突然迸发的璀璨,心知妤姐姐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外出游历而欣喜,更是因为她找到了那个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共欣赏大河山川的良人。
    ***
    大梁宣化元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太子等党羽押解回京城,并未尽数斩杀肃清,重罪之人多是流放边疆之地,而裴家皇上只说罪不及家眷,只斩杀了裴太傅等一批当年诬陷谢冷两家通敌叛国的有罪之臣,至于宋子郡最后一搏时埋了炸药同归于尽,却早就被萧绎发现端倪,倒是自个儿炸的粉身碎骨,不见尸首。
    新皇的宽厚恩泽,使京城很快安定下来。
    并且皇上连下了三道喜人的圣旨,第一恢复谢冷两家的爵位,接谢氏姐妹回京:其二,封忠烈候之女谢婉为后,封后大典择日举行,蓁蓁为恒安公主,刘煜封为年纪最小的端王;第三,将忠烈侯谢家二女赐婚给建威大将军萧绎,开春后以公主礼仪规格大婚。
    众人这时候才知萧大将军的良苦用心,竟是为沈婳恢复了谢家二女的身份,听说皇上问起将军要何赏赐,萧大将军跪地只求皇上赐婚,并要给其妻一个最盛大的婚礼,皇上才下旨让沈婳以公主礼仪规格出嫁。
    如此宠妻,真真是羡煞了京中无数贵女,之前嘲讽沈婳的也都乖乖的闭了嘴巴,再不敢说一个不好,反而纷纷送去请帖巴结这位皇后的亲妹,未来的将军夫人。
    京郊别院,当萧绎来接她的时候,已经入冬,沈婳当着已经封为皇后家姐的面直接扑在萧大将军的怀里,哭了许久。
    旁边的煜哥儿瞧着还道:“以后本王要是娶了媳妇就不会让她哭鼻子,爹爹真是没用,竟是让小娘亲哭了这般久都哄不住。”
    蓁蓁公主却道:“姨母那是高兴的眼泪,多哭一会儿也无所谓啊。”
    兄妹二人时常斗嘴,以至于十多年后,蓁蓁总拿当初小端王这句话揶揄他,谁让端王妃是个爱哭鼻子的娇娇女。
    沈婳以谢家二姑娘的身份住进了新赏赐的谢宅,偌大的宅子只有她一个人,时常无趣,幸而蓁蓁公主和小端王煜哥儿过一段时日就会出宫陪她,说是陪她两个小鬼很快就会没了踪影,倒是萧大将军隔三差五的夜里仍做那采花贼的勾当,竟是如何撵也撵不走,总搂着她喊着婳儿宝贝,忍不住了!于是便拉着那柔滑的小手一路往下,乃至手腕总是酸痛。
    封后大典后不久,又一个元宵节佳节来临,皇上设宴宴请群臣,沈婳也入宫陪皇后娘娘,分别前萧绎道:“晚上,我们去花灯节放河灯。”
    沈婳点点头,心里满是期盼,想到河中星星点点的花灯应该煞是好看,嘴角弯翘起一个甜甜弧度。
    萧绎今日提前到了皇上的御书房,皇上正兢兢业业的埋头在一堆奏折中圈画批阅,多年的流放让他身上更沉甸着一种浑然不同的帝王威严,韬光养晦,蓄势待发,萧绎知道这定将是大梁的一代明君。
    皇上见到萧绎行礼,提议去养心殿下一盘棋,当萧绎吃下刘恒最后一枚棋子,对面之人哈哈大笑直夸赞萧绎的棋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萧大将军第一次接触围棋,便是对面之人教授的,只是那人再不是能称为大哥,亦兄亦友,现在的他是九五之尊,他们是君臣。
    萧绎也是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拱手跪拜,“自皇上登基以来,开言路,惩乱臣,南疆安定,北疆平乱,大梁一派歌舞升平,这是臣与皇上一样企盼的盛世,如今臣的心愿已达,愿奉上兵符,还望皇上准许臣先行卸下重担。”
    皇上听完微微一愣,露出诧异,他没有当下出声,只半响不语,“爱卿这般让朕很是为难,朕能登基爱卿功不可没,可既然卿有此之心,朕便暂收下兵符,然而爱卿也不能这般就闲散了去,朕封你为异姓王,世代荣享爵位,与朕共守这大梁锦绣河山。”
    萧绎立即谢过皇上恩典,作为男儿建功立业自当是心中抱负,可现在她有了婳儿,想要迎娶她为妻子,多少的历史轨迹证明外戚强大,会让一个帝王渐渐走向多疑猜忌,况且皇上未封煜哥儿为太子便是最好的印证,可这权力再大,这河山再美,现在都不及与他的婳儿厮守终身。
    这一番交权之后,也到了开宴时辰,萧绎兵权的上交,新皇似是在宴会间有意无意的道出,萧绎知道这便是帝王的必经之路,杯酒释兵权,他早早的卖给了皇上一个人情,也便免了这后面的杂事,他不想再让婳儿担惊受怕。
    一想到那张明艳的小脸,萧绎忍不住心里暖和起来,但看也差不多到了时辰,便先向皇上请辞,皇上自然体恤,萧绎离开宴席直接去女眷处接沈婳出宫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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