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所有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实在是不了解这是什么状况。
    彰王妃大惊失色,赶紧过来跪在沈修珏面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其实她作为当事人的母亲,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容不霏撇嘴道:“人家好歹是彰王府的皓月郡主,你这样处死人家太容易得罪人了。算了,这梅枝也够了,我们回去吧!”
    沈修珏想了下,觉得也是,便道:“那也罢!我们回去吧!”
    容不霏:“好!”
    容不霏不知道的是,随着他们的转身,沈修珏随脚向后踢出去一颗石子,那颗石子直接迅猛的将红荷的眉心砸了个窟窿,当场睁大眼睛倒地。
    突然一个人凄惨的死去,彰王妃立刻惊恐的叫了起来,其他人走近也随之吓得叫的叫,不敢出声的不敢出声。
    这……这死相也未免太惨了些。
    容不霏坐在沈修珏的肩头转头朝那边看去,疑惑道:“她们叫什么?”
    沈修珏随意道:“管她们叫什么,与我们无关。”
    随着他们走远了,这些吓得不轻的命妇贵女们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去。
    有胆大的人不由道:“皇上对彰王府的人,甚至是皓月郡主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吗?该残暴依然残暴,一点面子都不留。”
    彰王妃哆哆嗦嗦的扶起商青溪:“溪儿,溪儿你还好吗?”
    商青溪神色不明的收回了落在红荷尸体上的目光,抿嘴道:“溪儿无碍,娘,我们回去吧!”不仔细听,很难听到她语中极微弱的颤意。
    彰王妃点了点头,牵起商青溪就要走,商青溪却道:“派人将红荷带回去吧!她也是为了我才丧命。”
    彰王妃不忍再看红荷一眼,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声。今日这事,回去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与王爷说啊!
    回去左右掂量后,未免彰王发怒,彰王妃终是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夹着水分的方式告知于彰王。
    彰王问她,皇上可有老是看自家宝贝闺女,她撒谎回答看了。并且没有如实交代皇上要商青溪给红荷抵死的事情,以免彰王大发雷霆。
    如此彰王将真假参半一听,竟是得到了皇上对商青溪因爱成恨的结论,并认为因为他手里的兵权,让皇上更是不对商青溪抱有多大的希望,便才破罐子破摔。
    彰王妃一听,真不知该不该忧心。
    次日彰王便让自己的二儿子商启涵入宫觐见沈修珏,他心里觉得既然自家闺女不配合,就让他们这些家人去向皇上示好,软磨硬磨总得让商青溪从后宫谋得一个位置,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妃子也好。只要她能入宫,与皇上各种磨合,估计那后位该是手到擒来的。
    商启涵一打听才知沈修珏一有空便会待在长安宫,他在心里嘀咕了下事情不妙后,便去了长安宫。
    当他被宣见而踏入长安宫后,见到的竟是容不霏坐在沈修珏腿上看其批阅奏折的情形,而且沈修珏还正在低头朝她的嘴角亲了下。
    商启涵一时不由想到“有伤风化”四个字。
    商启涵看似无异样的行礼:“皇上。”
    容不霏抬眸看着商启涵,看其模样明显是习惯了以此种状态与沈修珏一起面对前来觐见的官员。
    沈修珏未说话。
    商启涵看到眼前二人这有伤风化的恩爱方式,实在是为自家妹妹打抱不平。便道:“皇上可记得小妹商青溪?”
    “记得!”沈修珏淡道,“不就是你们彰王府里的闺女?与朕说她做甚?”
    商启涵闻言不由更是心头有气:“小妹因为皇上与那宓太傅之子的婚约作废,如今已是到了十八这个尴尬的年华。”虽不说的太明白,却明显是过来要交代的。
    “哦!”沈修珏微微颔首,“这么说,她确实是因为朕耽搁了些年华,既如此,朕便亲自为宓太傅之子与彰王府皓月郡主赐婚。”
    商启涵闻言大惊:“可小妹与皇上……”
    沈修珏感觉到容不霏又开始不高兴了,便眯了眯眼,冷道:“什么与朕?她与朕从无关系。其中细节可以找她问去,少将一个朕不喜欢的女人塞给朕。”
    “这……”听自家父亲彰王所说的话之后,商启涵自是不信的,正要再多说什么,却被沈修珏喊来御前侍卫毫不给面子的赶走。
    商启涵走后,容不霏不悦的从沈修珏腿上跳下:“我不陪你了。”
    沈修珏过去又从她身后将她抱入怀中:“生气了?”
    容不霏撇嘴道:“老是商青溪啊彰王府啊什么的,我都听烦了。他们就不能不把商青溪与你绑在一起吗?”
    沈修珏摩擦着她的耳根,亲了下道:“当然能,师父说只要这般顺其自然下去,彰王府便会没落,好像也快了。”
    容不霏不解:“我不明白!”
    沈修珏:“到时就明白了,彰王府所有惹你不快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第116章
    就那么被不留余地的赶出了长安宫, 商启涵自是愤愤不平的。他觉得就算是为了他妹妹商青溪,皇上也不该如此待他。
    离去的路上他正巧遇到要去太后那儿的沈之夕, 对于这个沈之夕, 他自是如父亲彰王一般不喜的。但人家身份摆在那里, 再如何也得行礼的。
    商启涵掩下心头的鄙夷:“下官见过王爷。”
    沈之夕见了他, 笑道:“哟!你也入宫了, 是找皇上的?”看到对方那明显不大好的脸色, 沈之夕猜其估计是在沈修珏那里因什么事情吃了瘪。
    商启涵心头本就压了一股郁气,不找人说说实在是不舒服,哪怕对方是他们彰王府所有人都嫌弃的存在。于是他便牢骚道:“小妹商青溪为了皇上如今耽搁成这个尴尬的十八年华, 下官如今不过是想为小妹要个名分, 只是个小小的妃嫔就行。以小妹的身份,这并不突兀吧?可是却被皇上毫不给面子的赶出了长安宫。这还不止,而且皇上他……”他突然止住话语, 心觉因为商家的事情, 他愤愤不平也正常。若是连皇上的私人作风也拿出来说道,怕是不妥,于是他便就没有再说了。
    沈之夕虽不聪明, 但很浅显的东西他却是能猜得到的, 便了然的问道:“莫不是你也看到皇上与那替身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
    “这……”商启涵惊讶了一会便猜到这事估计看到的人不少,他叹了口气, 没敢多言。想到一个替身在皇上怀里受尽荣宠,而他那正主妹妹却是在家里受尽冷落,无人问津, 他就觉得心中郁气更浓了。虽说他也知自家妹妹性格不好,皇上也不该做的如此绝情。
    沈之夕打量着商启涵的脸色,笑了笑,道:“不得不说,那丫头虽是个替身,但却特别会讨男人欢心,或许皇上还真将心思完全放到她身上了,以前可没见皇上这般对待过皓月郡主。”他倒是希望商家能死了这条想将商青溪嫁给沈修珏的心。
    商启涵又岂会不知道沈之夕的心思,又是不屑又是不甘,他可不认为那么一个伤风败俗的毁容丫头能将他那冰清玉洁的妹妹给比了去,便道:“小妹素来高傲,哪怕是对皇上也是如此,皇上兴许只是心中有怨气。”
    沈之夕在心里冷哼了声,正要说些什么,一道另一人清冽柔和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阿不不是替身!”
    沈之夕与商启涵闻声望过去,就见到坐在轮椅上被缓缓推过来的沈含秋,顿时都眸露惊讶。都知道这沈含秋自打一双腿莫名被废后,就很少有人见过他的身影,更是没听说他有入宫过。
    商启涵自是不爱听沈含秋这话,惊讶过后便不悦道:“安王世子这三年来极少出门,这外头的事情自是不清楚,如何一出来就胡言乱语?”
    沈含秋素来不喜欢与人争论任何事情,这次也只是因为听不过有人如此诋毁容不霏。他又淡淡的道了句:“阿不不是替身。”
    “你……”商启涵本有些看不惯沈含秋这清高绝色的模样,仿若不管谁站在他面前都会被比入尘埃中,如今又从他嘴里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一时有些怒了。
    沈之夕赶紧劝说道:“好了好了,含秋既然会如此称呼那容姑娘,说明他与那容姑娘关系匪浅,能如此受不了他人那般说那容姑娘也正常。”
    商启涵冷哼:“那他是何意?那容姑娘不是替身,莫不是我妹妹是替身不成?若他是这种意思,我更受不了。”
    媛儿推着沈含秋从商启涵与沈之夕跟前停下时,沈含秋抬了下手,示意继续走。媛儿颔了下首,便推着沈含秋缓缓离去。
    从他们跟前过去时,沈含秋意味不明的道了声:“阿不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存在,莫再把她放在不相干人之下,后果怕是你们无法承受。”他了解沈修珏的性情,这一直瞎传谣言的商家怕是不会有好下场。
    商启涵欲追上去理论,沈之夕拉住他:“行了行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何意思?含秋情况特殊,突然有些脾气,也是正常,担待些。”
    商启涵不由多看了沈之夕几眼,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道:“下官告退!”言罢他一甩袖越过沈之夕就走了。
    沈之夕托腮在原地就着什么思索了一会,勾唇笑了笑,也转身走了。
    大概是一开始打听好了,沈含秋在媛儿的协助下直奔长安宫。
    容不霏在沈修珏的怀里听到沈含秋觐见,一时觉得诧异无比,不由出声:“沈含秋?他来做什么?”
    沈修珏伸手掰过容不霏的脸,冷哼:“前前后后那么多人觐见,你也只有在听到他来之后有些反应。”
    容不霏扯开他的手,蹙眉道:“闹什么?这也吃醋。”
    沈修珏板着脸回了青德一句:“不见,让他走,马上走。”
    容不霏:“哪有你这样的?或许他是有事情呢?万一有事因你的醋意耽搁就不好了。”
    沈修珏:“我说不见就不见。”
    容不霏哼了声:“不见就不见,反正做皇帝是你又不是我。”容不霏欲从他的腿上跳下却被他紧紧的搂住。
    沈修珏的心情更不好了,语气冷了不少:“你又为了他与我闹?”
    容不霏撇嘴:“我没闹,只是觉得他坐着轮椅过来本来就辛苦,你还将他拒之不见,有点不应该。你本来就欠他一双腿。”
    沈修珏抿嘴:“那你是同情他?”
    容不霏:“有同情有愧疚,反正怎么做决定权在于你,我不问了。”
    沈修珏紧盯着她默了一瞬,突然不明其意的道了声:“好,宣见沈含秋。”
    容不霏从他怀里微微挣扎:“你见不见与我无关,未免你吃醋,我避开下。”
    沈修珏搂紧她:“一起见!”
    ☆、第117章
    容不霏还未来得及问沈修珏他在想什么, 沈含秋便就被宣了进来。她下意识的企图从沈修珏怀里挣脱,想了下觉得不可能, 便就罢了。
    无论如何, 以这种姿态见到“曾经的恋人”, 容不霏觉得很尴尬。她向坐在轮椅上看似面无异色的沈含秋干干的笑了下。
    沈修珏未说话, 等待着沈含秋禀明来意。
    沈含秋看了看容不霏, 接而垂眸, 温润随和道:“听说皇宫梅苑的梅花开的奇好,臣素来喜欢赏梅。既然皇上破了规矩让悦王与悦王妃入了这宫中,臣希望皇上能看在臣这双腿, 想要入宫赏梅不方便的份上, 允臣在这皇宫随便一袭地方住上了些时日。”
    闻言,容不霏只觉得诧异极了,不解沈含秋怎会提出这般不正常的要求。
    沈修珏看着沈含秋, 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 突然勾起一抹极其森冷的笑,干脆果断的拒绝:“朕不允,你可以下去了。”
    感觉到气场的陡变, 容不霏心里咯噔了下。
    沈含秋抿了下嘴, 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了声:“臣告退!”便就再看了容不霏一眼后, 被身后的媛儿推着轮椅离去。
    随着沈含秋的离去,沈修珏紧了紧怀里的容不霏,冷道:“他若还一直如此对你念念不忘, 怕是要不了多久,我会忍不住把他杀了。”
    容不霏望着沈修珏指了指自己:“他要住宫里是为了我?”可这个要求分明也太奇怪了,明显沈修珏是不可能答应。皇宫又不是客栈,沈昀夫妇会住进来已是特例,其他人岂是想住就能住?
    沈修珏看着怀里的人儿,不可否认,对他来说,她确实诱人到让她恨不得时时刻刻含在嘴里吃了,或许沈含秋有的是和他一样的感觉。突然,他恨不得再往她脸上咬几道口子,让全天下的人看到她都离的远远的。
    容不霏看着沈修珏逐渐不太对的眼色,突然心生警惕:“你这么凶狠的看着我做什么?你莫不是又想咬我?你属狗的吗?”
    沈修珏恶狠狠的低头舔了舔她的耳垂,仿若下一刻就能将她整个耳朵都咬掉一般可怕,让容不霏不由开始推他:“你干嘛呀?”
    沈修珏闻着她的体香蹭了蹭她的耳根,幽幽道:“我确实好想再咬你,可我不舍得。突然好后悔当初愤怒至极的自己怎不在你脸上多咬几道口子。”
    “你……”容不霏不悦道,“你气什么?沈含秋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你莫不是感觉不出来?”
    沈修珏:“我当然感觉的出来,否则你以为你能活着?你若是再与他相恋,我会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粉身碎骨。”
    容不霏:“你才狗男女,你全家都是狗男女,这话难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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