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瞳玥见刘偲这副无赖的模样,忽然没由来地心酸起来,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倏地伸出双手揽住刘偲的脖颈,她努力地踮起脚尖,想要去亲他的脸颊,哪知刘偲这厮生的高壮,她费了半天劲儿,不过是亲到了刘偲的脖子罢了。
    虽然这轻轻的一吻并没有亲对地方,那脖颈处传来的柔软触感,却也烙到刘偲的心里去了。
    等他回过味来,一脸惊喜地托起泉瞳玥的臀部,将她抱举至与自己同高,薄唇封住了她鲜嫩/欲滴的樱唇:“娇娇,你看一看我,你是不是想留下来?嗯?”
    刘偲转而去亲吻她的脸庞与香腮,鹰眸里露出灿若星辰的光芒不容错辨,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可是玥儿第一次主动亲他……
    “子倾,我答应你会回来的,你,你不要这样。”泉瞳玥将酡红的脸儿埋进他的胸膛里。
    真是羞死人了,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不害臊的事情来……
    泉瞳玥说罢,推了刘偲一把,等他放下自己,转身就走,刘偲上前紧追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口里喃喃地道:
    “她这还没走呢,我已经想抓她回来了……”
    然而,且不管刘偲如何不舍,马车还是将泉瞳玥送去了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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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刘府
    自从泉瞳玥回了怀府后,刘偲也不想一个人留在那处处都是他两个回忆的宅邸,于是独自回了刘府。
    倾王刘富贵与古氏两个,见自家儿子时而坐立难安,时而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虽好奇,倒也没有上前打扰。
    尤其是古氏两年前搅黄了自家儿子的亲事之后,就少有管他了。
    起先这两日,刘偲一直忙着处理吉安积压下来的事务,倒也还能捱过去,这日突然空闲了下来,思念的潮水便越发地淹没了他。
    刘偲着下人温了一壶酒,备几样小菜,就坐在清冷的院子里头,自斟自酌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刘偲眯起眼睛,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昳丽的娇颜来:如今三日已过,泉瞳玥却并没有消息传来,刘偲忍不住想上怀府打探一番,可他忆起分别那日,泉瞳玥踮起脚尖,满含羞涩的一吻……
    那可是玥儿第一次主动亲他,也许……也许他应该学着相信玥儿。
    再等一等吧。
    然而,时间慢慢过去,刘偲满怀期待的等到了第五天,怀府的小厮才姗姗来迟地寻到刘府来了。
    刘偲一听来者是怀府上的人,急匆匆地就奔了出来,他原本想着,这丫头竟然敢让自己多等两天,等会子去接她的时候肯定要好好儿“惩罚”一番。
    哪知那小厮却道:“刘少爷,小人受表姑娘所托,来送一个盒子的。”
    小厮说罢,将东西朝前一递,刘偲甫见到那眼熟的掐丝珐琅鎏金盒子,心蓦地一紧。
    他不发一语地接过盒子,打开来看,里头放的正是当年他亲手打制的花晶响铃坠。刘偲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将盒子往怀里一收,足下轻点,就往皇宫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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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是响午的时候,拿到圣旨的刘偲神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敢退我坠子?如今圣旨下来了,我看你还能推三推四?
    刘偲这般思忖着,阴着脸提溜着倒霉的李公公,二话不说就往怀府赶。
    彼时,怀府上下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只见正大门口的翘檐处,分别挂着两个方形灯笼,灯笼的上下两截用了蓝、白两色。
    如今门口出入之人皆头绑素白巾,身穿素白服。从敞开的大门处依稀可见,大厅已经布置成了灵堂,管事儿的指挥着一帮子披麻戴孝的仆妇正忙碌着。
    将将赶到的刘偲,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宫里派来宣读圣旨的一行人,本来是来报喜讯的,见此场景,也是面面相觑,纷纷噤了声。
    “老李,你几个先在门口等一等,我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刘偲蹙着眉头对李公公道。
    李公公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先前这魔星催着轿子紧赶慢赶,差点子把他的老骨头都给颠散架了,正想要歇口气,听得此番话,哪里还有不应的:“世子自忙去,很是不必管咱家,咱家就在这门外头等一会子,也是不妨事的。”
    李公公手里拿的,正是刘偲与那泉姑娘的赐婚圣旨,这可是喜事儿,然而……如今见怀府上下统统都着素白,只怕这圣旨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虽然李公公心里这般想,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没得惹这混世霸王不高兴,到时指不定怎么磋磨他,这魔星发起浑来,连皇上都镇他不住。
    刘偲心下疑惑,他极目而望之,却见里面除了走来走去,准备醴酒、牲肉、鱼头等奠祭物什的下人之外,并无其他人。
    是谁死了?
    刘偲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他有些不敢相信,怎地偏偏在他索要来赐婚圣旨的时候怀府竟然死人?
    刘偲捏紧了拳头,趁着这些人都在忙着事儿,悄悄地潜了进去。
    进到院子里,刘偲隔着窗户往里一看,只见一具显眼的漆黑棺椁正放在室内南墙的窗下,那棺材盖子并没有盖严实,而是半掩着,应该是在等着重要的人回来,见上最后一面方才盖上。
    那棺椁头朝南,足朝北,怀家大爷跪在东侧,二房、三房,以及庶兄弟都站在他的身后,面朝西。
    若不是怀民治至亲之人,他绝无可能跪在最前面,若是怀老太爷去了,那几个兄弟应该同他跪在一处才是……
    难道……是泉氏死了?刘偲眼皮子跳的厉害,他不敢置信地凑近了一些,那棺柩里躺的人,面无一丝血色,正是泉氏。
    刘偲脸色大变,泉氏死了?泉氏竟然死了?玥儿呢?玥儿又去了哪里?
    彼时,跪在棺材旁的怀家大爷怀民治,好似感应到了刘偲那探究的目光一般,他朝窗棱边看了看,可除了忙忙碌碌的仆妇以外,并没有见到异常。
    怀民治缓缓地收回了目光,失去爱妻所带来的痛苦,令他看上去似是苍老了几岁,曾经炯炯有神的双眸如今凹陷了下去。
    怀民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而后转头对二爷道:“今日是她走的第一天,我这忙了一早上,也没来得及着人去宫里报丧,等会子劳烦二弟替我去一趟吧……”
    刘偲此时方寸大乱,他万万想不到这个费尽千般心机,阻挠他与玥儿的泉氏竟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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