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一听,立马二话不说,提刀就走,等都不带等一下楚嫱的。
    “鱼儿。”
    楚小姐悠悠的起身,不是她故意做出这副样子,实在是身上的衣服太重,太繁琐,她想利索,都利索不起来。
    鱼儿脚步一顿,弓着身子过来扶着楚嫱。这种好戏,自然得主仆一起上阵才好玩啊。楚嫱便走,便问孟毅:“王爷呢?”
    孟毅立马收回偷看鱼儿的视线,擦了把口水,道:“王爷早知道了容氏要来,说是您随意,别玩太晚,午膳快好了。”
    别玩太晚?
    啧啧,穆泽羲还真是——·贴心啊。
    到了大厅,一见到容浅,楚嫱就乐呵了,那容浅比起之前,更是清瘦,不过看着却更似之前柔媚些了,一双柳眉上扬,无端的给她添了丝魅色,楚嫱心想:看来,这姑娘被滋润的不错。
    显然,楚嫱在打量容浅的时候,容浅也没闲着,一双眼睛跟刀片子似得,在楚嫱的肚子上呼啸而过,就跟刮鱼鳞似得。
    “哟?熟人?”
    楚嫱身为主人,自然是坐在了上座。闭门谢客的六王府,今儿却见了容浅,原因无他,因为容姑娘送的礼品太过丰厚,楚嫱都不好意思再讲人家拒之门外了。毕竟,你说说,人家大老远的从南夏来吧,还这么客气,带了这么多的好东西,满满当当的摆了一院子,多不容易?估计得把南夏搬空了都。
    容浅微微垂眸,露出一副标准的美人的姿态来,柔声回答:“王妃姐姐,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可还安好?
    这他么的不是废话么!姑娘你问这话你心虚不!你不就是想听到别人回答说不好么?可你是不是眼瞎啊,没看到人家这好好的?面色红润,眉眼含笑,幸福的象征么?
    可大抵是楚嫱瞧着容浅这瘦瘦的小模样许是多少年没吃饭了,有些于心不忍再在她面前秀恩爱,只随口答道:“恩,鸡不飞了,狗不跳了,本妃,自然好了。”
    谁是鸡呢?谁是狗呢?
    你看,容姑娘,这又没说你,砸这么凶狠的眼神还瞪上了呢?
    楚嫱淡淡的看着容浅将自己眼中的怒气一点点的收敛起来,然后低下头,又是一副温顺柔弱的样子,笑道:“姐姐还是这么有趣?”
    楚嫱挑眉,反笑道:“啧啧,公主还是这么无趣。你一南夏的公主,张口闭口的管我叫姐姐,很容易让人误会,你要叛国的。”
    你要叛国的。
    楚嫱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般,容浅一听,顿时身子不由自主的便颤了几颤,明明眼中恨得深沉,面上却还得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姐姐说的是。六王爷当年与我有收留之恩,如今浅儿得以有机会再见,自然当心存敬意,还请姐姐莫怪。”
    可不是么,现在是一国公主,而不是质子,底气都足了。
    说来也是好笑,楚嫱今日身穿一袭大红色的曳地广袖长裙,容浅今日,也穿了一身红色的流纱裙,比楚嫱,还要妖艳,还要隆重,就跟要赶去结婚似得。
    可楚嫱却以为,不是穿了红妆,就是新娘。
    说实话,楚嫱还真没那么多的妹妹,可这一个个的,都抢着叫她姐姐,这让她很是无奈,于是便感慨道:“哦,你知道,叫我姐姐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换句话说,我就是妹妹收割机。”
    那董侧妃,一声声姐姐叫的跟索命似得,后来没好下场吧?
    董侧妃的下场,容浅并不大清楚,但是也隐隐的从谢皇后那里听说了些东西,所以自然是有些受吓的,顿时脸色便白了,讪笑道:“姐姐的话,妹妹听不大懂。”
    楚嫱懒懒的翻了个白眼,学着穆泽羲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咸不淡道:“懂不懂,不打紧,心知肚明,才最重要。”
    “是。妹妹谨遵姐姐教诲。”
    噗——楚嫱都有要喷出的冲动了,这姑娘,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啊!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死皮赖脸的叫姐姐!这样乱认亲,你家人知道么?
    楚嫱长叹一口气,心中默念:小爷脾气好,不跟她计较。
    这么念了两句,鱼儿突然喊了句,“娘娘,天色不早了。”
    天色不早了??
    楚嫱默默的赏了鱼儿一记白眼,卧槽,这才午时不到,你就说天色不早了?这不是明显的秀你智障么?这丫头,果真是缺心眼了。但是鱼儿的意思楚嫱却是再明白不过了,天色已晚,送客。
    又想起穆泽羲说的,不要玩的太晚,楚嫱轻笑了两声,幽幽的问道:“公主还有事?”
    没事就走吧。
    当然,后面这句话,楚嫱是不会这么不含蓄的说出来的,可容浅的脸皮,竟不知何时起,也变得厚了,竟十分淡定的道:“姐姐,妹妹想见一见六王,不知姐姐可愿让妹妹与其相见?”
    见穆泽羲?
    啧啧,看来要登堂入室了!暗卫准备!!
    暗卫一号:堂堂公主,竟然主动求见王爷?咱们是不是应该帮帮她?
    暗卫二号:王爷所在防线,东北方,即将走来,约有三百步。
    暗卫一号:咱俩合力,可把这公主朝着东北方向扔出去三百零一步,刚好。
    暗卫二号:——
    楚嫱思考之际,鱼儿丫头突然蹭的一下,量出手上的两把杀猪刀,冷冷的道:“娘娘,王爷说,闭门谢客,关门,放狗。”
    恩?放狗?
    楚嫱默默的看了眼鱼儿,干咳了声,皮笑肉不笑的道:“客人拜访,见见主人,自然是应当的。。”
    你要见?
    好,成全你。
    反正看得到吃不着,才是最痛苦不是?楚嫱有些邪恶的想着,这容姑娘,这副满面含春的模样,也不知是滋润了谁?啧啧,功夫确实不错。
    楚小姐好歹也是阅人无数的,那种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模样,一眼便能瞧出来,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容浅,竟然也会变成这样。
    原本以为,容浅能够知难而退,稍微懂点事,却不想,容浅竟是得寸进尺,楚嫱答应她去见穆泽羲之后,竟是恬不知耻的道:“王妃姐姐,妹妹在京城,没有认识的人,今儿去面见皇后娘娘的时候,娘娘特意照顾,说若是驿馆住着不习惯的话,可到王府小住,等陛下身子好些,两国之事商讨结束,再回南夏。”
    他么的!!凑不要脸!!!
    楚嫱深吸一口气,不是她说,这做人啊,就得跟畜生区别开来。容姑娘的脸,是跟某种动物交换了么?
    就在楚嫱气闷之时,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必,本王喜静,不喜外人叨扰。”
    听到声音,容浅顿时抬起头,看着来人,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来人的方向,柔柔的唤了句:“王爷——”
    啧啧,幸好自己不是男人额,否则容浅这一声叫下去,许是楚嫱浑身都得酥了。
    穆泽羲走过来,默默的将外衫脱下来披在楚嫱身上,无奈道:“天气尚冷,如何就穿的这般清爽了?”
    清爽么?
    楚嫱默默的扭头看了眼容浅姑娘,那姑娘才是清爽吧?脱两件估计就裸了。
    看到这些,容浅似乎有些自嘲般的笑了笑,看着穆泽羲,柔声道:“可是王爷,皇后娘娘交代——·”
    “那么公主不如住去凤仪宫。”
    丝毫不留情面,穆泽羲只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有人说过,穆泽羲,最是无情,也最是重情。
    连楚嫱都觉得有些不忍了,容浅的小脸顿时惨白惨白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委屈的盯着穆泽羲,可穆王爷却看都不看一眼。
    “容公主既是远道而来,便住下吧,既是母后开口,又是本妃故人,住下也无妨。府中闹鬼的院落众多,公主随意挑选。”
    闹鬼?院落?
    “穆泽羲,你看成不?”
    穆泽羲淡淡的瞥了眼楚嫱,没说话,转身就走。
    楚嫱急忙跟上去,哎,穆泽羲这二话不说转头就走的臭脾气怎么又来了?
    “穆泽羲,我饿了。”
    “恩。”
    “要吃饭。”
    “恩。”
    “你生气了?”
    “——·”
    “你真的生气了?”
    “——·“
    哎,男人,真是难,太难哄了。无奈之下,楚小姐只得老实的跟着穆王爷的步伐硬着头皮往前走,脑中寻思着,不行,得想个法子好生的哄哄这个别扭的男人才是。
    风云起 第304章 所以阴险狡诈者,非六王爷莫属。
    怡和院,格外安静。楚嫱趴在床头忧伤叹气,鱼儿蹲在床边对望叹气。
    其实这事,还得从上午楚嫱同意容浅小住六王府的事说起。楚小姐本以为,穆泽羲穆王爷的肚子,好歹也得撑个九十嗖船,结果却不想,连个鸡蛋都装不下。
    “哎——”
    绵绵的一声长叹,楚嫱无力的趴在床上,心中无限感慨:他么的,谁说面瘫男不会生气的,丫的穆泽羲生起气来,简直就是一头被冻了千年的冰块,想要融化,岂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哎——”
    又是一声长叹,楚嫱更加感慨了,做什么的心思都没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穆泽羲用完午膳后,连个眼神都不赏给她,直接去了书房。
    “哎——”
    “哎——”
    同时两声叹气,楚嫱猛地抬起头,看着鱼儿,问道:“你叹什么气?小小年纪的!!”
    额,这话似乎听着不大对!这岂不是反过来说自己老么?楚嫱轻轻的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两下,以示惩罚。
    鱼儿双手托腮,蹲在地上,疑惑的看着楚嫱,问道:“小姐,王爷今日明明都说了不让容氏住进来,您做什么还要让那贱人住进来?这样您也不舒服,王爷也不高兴。”
    啧啧,看吧,鱼儿这种木鱼脑袋都想到为何穆泽羲会生气,楚嫱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这事说起来,还这不能怪她。原本呢,若是容浅单纯的是来跟自己来一场争夺战的话,那么她就可以选择持久抗战,将革命进行到底。可偏偏,看容浅那样,似乎并不打算直接对战,而是想要用绥靖政策,所以楚嫱自然不能傻兮兮的楚嫱除非是傻,否则肯定不能忘坑里跳啊!!
    可今日,楚嫱还真傻了。
    她心甘情愿的跳进去了。
    是因为一孕傻三年?啊呸!!!放屁!!楚小姐这种天资聪颖的人物,其实怀个小孕就能傻的?
    是因为装傻?啊呸!!楚小姐今日,何须装傻。
    今日,她比谁都看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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