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割好油菜籽的事儿,卫靖泽又忍不住问了问油菜籽渣的价格,没想到比他想的还高一些,看来现在在农村,这种肥料也是很受欢迎的嘛。
    要了电话号码,约定好取菜油的日期,也不用打条子之类的,因为作坊的老板比较讲信誉,也不用担心他会吞了你的油菜籽。
    没有其他的事儿之后,爷孙两个打道回府。
    结果车开到镇上,就遇到马路上堵了不少人,车根本开不过去,许多人都围着看热闹呢!
    卫靖泽停了车,从车流中钻过去,踮着脚在人群外面看了看,看样子是有人在打架,闹得很凶的样子,当街打架也没有人管吗?
    于是卫靖泽便跟旁边人打听。
    旁边一个师傅骑在摩托车上,见卫靖泽问自己,便说:“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人家媳妇不听话,那人正在教训呢!”
    卫靖泽顿时心一凉,媳妇不听话就可以当街暴打么?
    叉水村的风气如今是和谐了不少,大家都一门心思想着赚钱,赚钱不多都不好意思呢!所以谁有那么多心思去大家去闹矛盾啊?到了镇上,卫靖泽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现实世界一样,见识了所谓的家暴的现场版。
    作为卫靖泽,遇到这种事儿不理会也不是他的作风,不然他会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会一直想着这女人有没有被打坏之类的。
    于是卫靖泽掏出手机,打开视频录制,不得不说,水果手机就是这样好,随时有些地方需要都能够派上用场。
    如今卫靖泽已经“入世”几年了,知晓了人心险恶,帮人要帮,但是保护自己也是必要的。
    “让让,让让。”挤过人群,卫靖泽直接两步跨过去,一把抓住了男人要扇女人的手:“干啥呢?打自己的媳妇你能了是不是?”
    “你谁啊?他妈的多管闲事!”男人见卫靖泽出来阻拦,很不高兴,一部分怒火就朝着卫靖泽撒了。
    卫靖泽倒是不怕这种嗓门大打女人的怂货,说:“你管我是谁啊?你是谁啊!”
    “你管我是谁?”
    “我就想看看像你这样low到当街打女人的人是个什么货色啊!人家媳妇是用来疼的,你的媳妇是用来逞英雄的是不是?”
    男人被卫靖泽的话说的脸色大变,一下子戳到了他的痛点,跳起脚来骂道:“你他妈想死是不是?老子干死你信不信?”
    “哟?这我不信,我相信能弄死我的人,不会low到打女人。”卫靖泽可能是受了江延宗的影响了,嘴炮技能得到了提升,把那个男人噎得脸红脖子粗,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弄不过卫靖泽,他就找女人的麻烦:“你能啊!当街都能勾引来这么一个男人为你出头,你的骚味儿满大街都能闻见了是不是?”
    卫靖泽脸一沉,喝骂道:“怎么有你这种男人?这么说自己的女人?急着给自己戴绿帽子是不是?蠢得没边了!”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甚至还有人鼓了掌,这骂的很符合逻辑啊!让人无法反驳!
    可是被打的女人只能够躲在卫靖泽身后哭,这个时候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卫靖泽对这种女人也不耐烦,你自己都不保护好自己,还指望别人来保护你?人人都要有自爱的意识,要记得自己是个人,不是能随便给人欺负的。
    男人骂不过卫靖泽,想打人又弄不过卫靖泽,卫靖泽一只手能对付他两只手,一只脚轻轻一绊,差点被勾得摔倒在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竟然对着自己的女人踹了一脚,然后转身钻进了人群里,跑了!
    卫靖泽举着手机还楞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怂,竟然自己跑掉了!还真是无语。
    见男人跑了,大家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人群开始松动,大家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卫靖泽转过身来,问被打的女人:“你还好吧?要不要上医院?”
    这女人长相普通,大圆盘子脸,粗粗的眉毛,细细的眼睛,长得还真是路人,几乎让人过目即忘。
    而且她哭得满脸是眼泪,不仅没有美感,看着还有点难看。
    见卫靖泽问自己,她只会摇头,不肯说话,哭哭啼啼的。
    对于这样的人卫靖泽也诶办法,只好说:“赶紧回去吧,他打你你要躲啊!”
    卫靖泽没有劝离婚之类的,因为他知道,那肯定是没用的,农村的许多女人把婚姻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
    女人只会摇头,卫靖泽感觉她有点被打懵了。
    摇了一会儿头,女人茫然的四处看了看,然后低头走了,连谢谢都没说一句,卫靖泽也不在意这种事。
    可是看到女人的背影,卫靖泽突然发现她裤子上有些黑块,仔细一看,是血迹,卫靖泽第一反应是可能是打出血了,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被打的都是正面,没看到攻击背面,而且屁股哪里那么容易出血,可能是人家生理期吧!
    所以卫靖泽也没有提醒人家,一个男人提醒一个女人这种事儿,还真是挺尴尬的。
    可是就在卫靖泽准备转身上车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在原地没有动弹了。
    卫靖泽吓一跳,忙小跑过去问怎么回事。
    “我肚子疼……”女人终于开口说了话。
    卫靖泽说:“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我不去……我要回家……”
    “可是你都出血了啊!”
    “哪里?”女人顿时慌张起来,刚刚肚子疼都没有这么慌,听说出血了就慌了。
    卫靖泽感觉不对,忙问:“你是不是身体状况特殊啊?”
    结果女人的话让卫靖泽震惊了:“不是,我怀孕了!”
    卫靖泽真是无法形容自己心里那种一万只草泥马同时奔腾的感觉,怀孕了?怀孕了还被当街暴打?还真是神一样的男人和女人啊!
    来不及多犹豫,卫靖泽说:“现在你出血了,还是上医院看看吧!”
    女人想了想,估计还是怕孩子出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卫靖泽说:“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抱你走,去县医院?”
    女人没怎么表示,卫靖泽就把她抱起来,朝着自己的车跑过去,老汉一看,忙问咋回事。
    卫靖泽也怕吓着孕妇,便说:“她怀孕了,肚子疼,怕宝宝出问题,我想送他去医院。”
    老汉知道卫靖泽就是个热心肠的,要是不热心肠,当初也不会在路边救了自己了,再看女人脸色苍白,一脸的水迹,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显然是很不好的样子,便忙帮着卫靖泽把女人抱上车,自己扶着女人,让卫靖泽好开车。
    卫靖泽火急火燎的开着车去县医院,到了医院之后就抱着人就往医院里冲,事后想想还真有跟电视剧情节很像的感觉。
    好在县医院的条件算不错,很快就有护士来询问情况了。
    “你是病人的丈夫?”
    卫靖泽觉得有些尴尬,说:“不是,我是路人,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护士脸色缓和了一些,估计是觉得这么好看的帅哥,如果真娶了这样一个不好看的女人,真是有些浪费了。
    “我们得给她做检查,有流产的征兆。”
    “那就赶紧做检查吧!”
    “先要交钱!”
    这种县级小医院没有办欠费后补交的,估计也是有许多人后期根本就不补缴。
    卫靖泽和老汉想着总不能因为一点钱耽误了一条命,所以就先帮着交了检查的费用。
    第184章 扯皮啦
    交了钱之后,女人被拉进去检查去了,卫靖泽看到受伤还有血迹,便去厕所清理了一下,顺便把手机的视频关了,刚刚一心惦记着赶紧到医院的事儿,手机的摄像一直在开着,电都消耗了不少。可不能关机,不然联系不上江延宗了,也是不得了。
    于是卫靖泽又顺道给江延宗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自己在干什么,要晚点回去之类的,江延宗说:“我知道了,你注意保护自己。”
    这话还真不是没头没脑,为了一点钱诬陷别人的事儿多了去了,江延宗也是担心卫靖泽被讹上。
    卫靖泽说:“行,我知道的,我这里有准备。”
    他之前打开手机摄像,就是为了记录自己拉架的这个过程,证明自己没有对任何人动粗,保留证据肯定是保护自己的一种办法。
    说实话,卫靖泽在救助这个孕妇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特别是前段时间还有一个帮助了摔倒了的老人反而被讹诈的新闻,让卫靖泽也会想到这个问题,但是卫靖泽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帮助别人,帮了别人可能会被讹诈,但是不帮会良心不安,脱掉了一身军装,可是心里的责任感却一点都没有减少过。
    当然如果对方真的要跟他撕逼,卫靖泽也不会任由宰割就是了。
    做完检查,医生把卫靖泽和老汉都叫了过去,当然护士已经告知了他们只是好心的路人,不是什么家属。
    “她的情况有些严重,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你们认不认识她的家人,需要跟家里人说一声才行。”
    这事儿确实不是卫靖泽这个路人能够做决定的,于是就让医院方面去联系她的家人。
    女人已经觉得肚子很疼了,听说孩子保不住了,顿时就哭起来,看上去十分伤心。
    而这个时候卫靖泽也才知道女人的名字叫蒋慧芳,问丈夫的名字和电话,说:“他不是我男人,他只是我男朋友,我们还没结婚!说好了等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后再结婚!”
    卫靖泽和老汉都很无语,可是医生和护士都很淡定,显然都知道这是正常情况,现在许多地方娶媳妇,都是先看对象,然后处处看,处着怀孕了,就先生了在领证办婚礼,如果生了是男孩就一切顺利,婆家给彩礼也会比较爽快,但是如果生了女孩,就会待遇差很多,甚至可能不会结婚,等到生了儿子才能结婚。
    这种情况并不是很平常,比较常见的是两个人处了怀了孕就结婚的,不管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似乎只是想验证一下女人能不能生而已。
    “你要是拖着,孩子就越难保住,你还是赶紧说说家里的联系方式吧!最好是你……你对象的,你们两个才是孩子的父母。”
    蒋慧芳说:“可是他爸妈不会来啊!”
    “那就打电话给你爸妈,你爸妈总会来吧?”
    蒋慧芳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给自己的亲妈打了电话,为了孩子,她就算是被骂的狗血喷头,也只能打这样一个电话。
    蒋慧芳打通了家里的电话之后,就直接大哭起来,卫靖泽在旁边站着也能够听到电话听筒里传阿里的那个女声,真的是大嗓门,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堆,蒋慧芳说:“是,妈,我知道错了嘛,呜呜……你来看看我嘛……没家人在他们不给我做手术……呜呜呜……他跑了,找不到人……”
    几分钟的电话让卫靖泽觉得十分漫长,为什么父母不会在孩子受到伤害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问呢?难道还有比自己的孩子身体更重要的事情吗?
    不得不说,卫靖泽的思维方式还是跟许多人不太一样的,可能还是太理想化了。
    好在蒋慧芳的爹妈赶来了,一个是圆头的男人,不怎么爱说话,一个是肥壮的女人,跟蒋慧芳的脸有五六分相似,走出去大家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母女。
    一进病房,蒋慧芳的妈就指着蒋慧芳的鼻子骂起来,卫靖泽惊讶了,忍不住看了医生护士几眼,发现他们很淡定啊,果然是见多识广么?不像自己,面对这种事都有些蒙圈了。
    “你是咋么丢了孩子的嘛?”
    蒋慧芳哭哭唧唧说:“就是被踢了一下肚子。”
    “那个兔崽子踢得?”蒋慧芳的妈大吃一惊,显然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蒋慧芳弱弱地点点头。
    医生忍不住说:“还是赶紧先看看吧,你们去把手术费交了,我们就给做手术。”
    “啊?你刚刚不是说还可能保得住吗?”蒋慧芳忙追问,连哭都顾不上了。
    医生说:“等了这么久,肯定保不住了啦!你看看你的血,都把你的裤子浸湿了。”
    确实蒋慧芳的裤子屁股上全是血,看着很吓人。
    结果蒋慧芳又放声大哭起来,蒋慧芳的父母倒是出奇的平静,一点都没有因为女儿要做流产手术而激动的意思。
    父亲好理解,中国式的父亲就是沉默寡言,对孩子的事情不会有过多的言论,但是母亲这表现有些不正常啊。
    蒋慧芳的妈跑去交了钱,回来就骂骂咧咧,说坑爹的医院收钱太黑心了,竟然要她交了好几千,护士听了,冷冷的说:“刚刚的检查费是这帅哥交的,你们还要还给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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