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紧压了下,刚受伤的左手伤口,让疼痛将自己不该有的思绪驱离。
    怎麽了?是不是手很痛?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
    第十八回~不安
    她抬头看了眼身前身材成熟高壮,性格文雅有礼的周启森,对他眼里的担忧露出一抹歉然的笑。
    小伤,不妨碍做事。
    但……周启森依然无法放心地看了眼被她压於帕下的伤口。
    没事,咱们进去吧!她推了推他。
    周启森对於自己的担忧里潜藏着什麽思绪她自然是懂的,但她对他不过是朋友间的情谊,就算没有发生那晚的事,她依然不会嫁他,虽他是个良好的对象。
    看他父母间的情感与父母的为人,便知嫁与他绝对不会有所委屈的,甚至会得到极好的照顾。
    但她就是不想为了得到个安稳的生活,便委身於自己不爱的人,那只会让她感觉痛苦,更会让对方感到不平罢了。
    所以她决定日後尽可能疏远周启森,别让他有过多的寄望,不然怕会误了他物色更好的姻缘。
    随着周启森一进入藏书室,她本想一入内,便走到最幽暗的深处去,与周启森有所划分,没想到却反被眼前大量的藏书给震住,这里的书架都顶着梁,少说有三米高,一叠一叠分类清楚地摆放着,她目视这里的藏书量,少说有上万本。
    如此庞大的藏书,让她可以知道书室主人的好学,与渊博的智慧,书的内容,更让她知道书室主人想飞的寄望与无奈。
    因为那些游记类的书,全被藏於兵书、史记与诗经後,就像是上一世的她一样,将漫画後,来躲避父母的查缉。
    她多少有耳闻左砚衡对於继任王爷职务的不感兴趣,他喜爱游历与经商。
    但这样的喜好在王族中只能当做偶尔为之的嗜好,绝不能成为正业,毕竟守护好祖宗基业才是身为王族之後的他的正务,况且这样的四处游历,对皇帝来说,无疑是种挑衅。
    尤其是经商,这样累积财富的事,就好像是在皇帝说,我赚这麽多钱,就是准备广纳贤士,打算将你从龙椅上踹下来般。
    虽这任皇帝比上任皇帝圣明且广纳意见,但毕竟他是前任皇帝的儿子,前任皇帝多疑善妒,痛恨比他精明能干的臣子,听不得任何一丝反话,只要有人进言,便格杀勿论,好大喜功又荒淫无道。
    由於有这样的父亲,大夥都对这新皇又敬又惧,深怕他是第二个暴君,无不小心对待。
    自然的,左王爷也是如此,所以他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揣测一遍圣意,就是深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龙颜,让自家的繁荣毁於自己手中。
    如今他的独子却不知死活地挑战皇帝的猜忌,又想抛弃生来的使命,能让他不心凉悲愤吗?
    这或许就是寻常人家见不到的身不由己,毕竟人们看到的,往往都是金光灿烂的一面,里面的甘苦唯有嚐过的人才知晓。
    伸手抽出那些被翻得有些损耗的游记,让她不禁地同情起左砚衡。
    但更多的是,为这些书等会儿的未来感到可叹。
    这些书都是前人经验与智慧的结晶,就这样焚了,就等於将一个人或是一些人的经验与智慧给焚烧了。
    在这个世界书是昂贵的,毕竟有不少书还是以手抄为主,有些书甚至还是孤本,尤其是这样记录着专业智慧的书籍,更是昂贵且稀少。
    加上这个世界的交通并不发达,资讯更是不流通,知识与技术多半以师徒方式传承下去。
    有些人怕自身的经验被人盗取,甚至还要求徒弟发毒誓不得四处宣告,导致许多知识是封闭的。
    第十九回~不安
    看看这些游记,需要多少人走过看过,又用多少时间与血汗才能汇集成这些书,她真舍不得烧。
    抚着书里的每张地图与插画,最後还是将这些书放入一旁的竹篓中,将它们小心叠起,就深怕折到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保住这些书吗?
    宴若,一直很想问,你说你年幼时读过几年私塾,所以才识得字,但我看你识的字不输我这个读了少说有十年书的人,你平日都看哪些书在增进知识的?
    段宴若停下手中翻书的动作,垂首思考着要如何应对这问题。
    当初她能进王府,有很大的关系在於她识字,毕竟请个识字的ㄚ鬟在一旁盯着孩子的功课总是好的,有种物超所值的感觉。
    只是每每有人问她是如何求知时,她总是不知该如何应答,总不能回答说,她从幼稚园便开始读书识字,整整读了快二十年的书吧!
    她这麽回答,绝对会有人将她视为怪人。
    在这世界生存的这些年,得到经验便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有就是怀才不露长寿久久。
    都是随着小主子读书时学的,并没有特别找其它的书来读。说完,伸手便又将架上几本游记放入竹篓中。
    这样啊!需要我介绍几本书给你吗?
    段宴若看着越靠越近,近到几乎忘了男女之防的周启森,她自然明白他这麽做无疑是为了找话题与她聊,顺便拉拢拉拢距离。
    但她对他真的只有朋友之谊,便不动声色地退後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女子无才便是德,知得太多不好。她送给他一根软钉子接着道:周大哥,我们还是快些把书挑出来吧!若耽误了,怕王爷会生气,毕竟他还在气头上,谨慎些好。
    周启森自然是知道段宴若对自己的疏离,他也不是个不知趣的人,便将心中的依恋给悄悄放下,将注意转回手边的工作上,只是这次他礼貌地挑了个远些的书架开始他的忙碌。
    段宴若见状,对於他的包容,忍不住歉然一笑。
    毕竟不是他不好,而是真的心动不起来。
    脑中突然浮现左砚衡的身影,她连忙摇摇头,将那身影从脑海中甩去,踮起脚继续手上的作业,逼迫自己遗忘刚刚那抹突然浮现的身影。
    突然间,她感觉书室的暗处有抹诡异的视线投向她,但抬眼寻去,什麽也没有,只有堆满藏架,半个人影都没有。
    是自己的错觉吧!
    再搜寻了会儿,确定无人才又埋首於自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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