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二朵摇摇头。“下午没在家,上午在家还陪我去河边洗了衣裳。”
    三朵想了想,眨巴着大眼睛,慢吞吞的说。“二哥给大哥大嫂送了饭后,回来都没有坐,带着三郎就出去了。”
    “大概是在东市逛,二弟脑子灵活,估摸是坐不住想找点挣钱营生或活干。”刘大郎从两个妹妹的话里,猜出了二弟的心思。
    季歌想,二郎也个靠的住的,带着三郎出去逛逛也行,开拓一下眼界,往后别读书读成了书呆子,说起读书这事她就犯愁,大大小小的学馆有不少,就是分不清好坏,左右邻居也没见着面,不清楚是什么性情,心里没底,她不想冒冒失失的上门打交道。好在今天结交了余婶,就在隔壁胡同,倒是可以问问这方面的事,应该会有些收获。
    这会时辰尚早,手里没旁的事,正好和二朵说说锦绣阁的事情。
    “你去哪?”季歌见刘大郎没进堂屋,讷闷的问了句。
    刘大郎道。“我去外面逛逛,寻摸寻摸情况。”看着媳妇脸上的神情。“有事?”说着往回走了几步。
    “我想跟二朵说说锦绣阁的事,你也听听吧。”父母不在,长兄为父长嫂为母。
    “你跟二朵说就行,我又不懂,你觉的行,二朵也觉的好,就没什么事了。”刘大郎说着,往外走。
    季歌送着他到大门前。“别太晚了。”
    “嗯。”刘大郎握了握媳妇的手,对着她笑了笑,打开大门走了。
    季歌关上门进了堂屋,坐在桌边的二朵和三朵听到了刚刚的话,见大嫂进来,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尤其是二朵,一脸的茫然。
    “今天摆摊时,跟隔壁摊的余婶挺投合,听她说起锦绣阁,她女儿折腾了三回才得了当学徒的资格。”季歌把话停了停,看着二朵,见二朵听的认真,便继续说。“这锦绣阁就是个做绣活的地方,却不普通,选学徒的要求很高,样貌身高都通过了,就可以进绣阁学一个月的规矩,规矩也学好了,就可以留在绣阁当学徒,每月领三百文钱。”
    “我仔细打听过了,十岁以下的小姑娘,你的身高和样貌是可以通过的。我呢,想让你试着进绣阁,并不是说每月领三百文钱,是想让你能学个手艺。就算是在咱们清岩洞,家家户户的姑娘妇女都会点基本的针线活。那绣阁里,不仅有精致的绣品,还可以学着做衣服鞋袜等,来往的都是比较富贵的人家。”
    “这第二呢,就是想让你进去开开眼界,若是没有意外,咱们就在松柏县札根了,既然是这样,有机会可以过的好点,你去试一试也是好的,不管通过与否,你都会有所收获。”季歌庆幸,还好她近两年没少给孩子们补营养,骨头汤也喝了不少。
    “刚开始会很艰难,那地方大规矩也多很严格,你性子有些跳脱,说不定会受不住,我就跟你说说情况,你自己琢磨琢磨,是去还是不去。若是选上了,得签一个五年的契约,也就是说,你这五年必须呆在锦绣阁里做事。”季歌见二朵眉宇间的茫然,伸手把她拉到了怀里,松松的抱着她。
    “二朵啊,那地方来往的都是富贵人家,通身气派都会格外的不同点,在里面做事的姑娘,估摸着也会沾上一些,说话行事都是有章法的。咱们是从清岩洞出来,一眼就能被看出差距来。真能进那地方做事,比起身体的累,精神上可能会更苦些,你要想清楚了。你们四个都是好孩子,大嫂就想尽着努力,让你们能有出息点,往后可以过的好点。可这人呐,要有出息还是得自己努力。”
    三朵黑白分明的杏仁眼里透着懵懂,她看看大嫂又看看二姐,抿紧了嘴,淡眉微微蹙起,活脱脱的一个忧愁小包子。
    季歌瞅着三朵这模样,眼里浮起笑意,把她也抱到了怀里。三朵这孩子,就是有点呆,长大点送进锦绣阁她是不放心的,思索着,若二朵愿意去,回头可以教三朵基本功,比较浅显些的,这应该不会违反契约,她再手把手的教些厨艺,灌输她一些为人处事,就算看着像个包子,可也得是个芝麻馅的。
    “大嫂。”二朵把大嫂的话,逐字逐句的想啊想,半响,总算有点思绪了,她抬头看着季歌。“我能不能先去看看锦绣阁。”
    季歌很欣慰,伸手摸摸二朵的头发,笑盈盈的点头应好。近两年的努力没白费啊,她平日里说的话,偶尔的提点,这孩子都记听进去了。“等过两天,我就带你去看看锦绣阁。余婶家的姐姐是三天回一次家,后天她该回来了,到时候咱们拎些糕点去余婶家窜窜门,你和余姐姐说说话。”
    “我知道了大嫂。”二朵这会的模样,完全没有平日里的跳脱。
    三朵眨巴眨巴眼睛,又瞄了瞄二姐和大嫂,淡眉皱的更紧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还小。”季歌忍不住笑出了声。“等三朵再大些,慢慢的就懂了,现在不着急,还小着呢。”
    “像姐姐一样大吗?”三朵问道。
    二朵笑着把妹妹抱在怀里,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是啊。等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大嫂就会和三朵说话啦,到时候,三朵就会知道了。”
    三朵狠狠的点头。她快六岁了,二姐快九岁了,还有三年。这简单的算数她还是会嗒,大嫂教的她都记着。
    太阳落山,刘大郎三兄弟踏着余晖回来了。一家人吃过早饭后,跟往常一样,坐一块说说话,季歌顺便把二朵的事说了说。
    刘二郎看着二朵。“想清楚了再做决定,这事没得反悔的。”看他说话的神情,心里是很明白的。
    让季歌有点意外的是,小小的三郎好像也明白,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的,虽说也是漂亮的杏仁眼,可跟三朵却完全不同。
    “会慎重对待的。”二朵绷着小脸严肃的应。心里却有些紧张,有点儿忐忑,又夹了些兴奋和莫名的期待。她喜欢大嫂,是真的喜欢大嫂,跟喜欢大姐不一样,她想成为像大嫂一样的人,什么都会,来往的人都喜欢她,特别的厉害,好神奇。
    早上起的早,又没午睡补眠,天色稍暗,季歌就有些犯困。刘大郎瞧着便说。“都各自回屋睡觉吧。”
    躺到了床上季歌却没有立即睡觉。“大郎。咱们卖的不是早点,明儿辰时过半再出摊吧。”八点的样子,也来的及。
    “好。”刘大郎没有意见。
    “大郎。”季歌懒懒洋洋的窝进了自家男人的怀里。“三郎读书的事还没头绪呢。”
    刘大郎搂紧着媳妇。“我和二郎下午去打听了下,葫芦巷里的学馆不错,虽偏静了些,对读书来说却是好的,学馆里有两个夫子,是对父子在教学,元夫子教十岁以上的孩子,元小夫子教十岁以下的孩子,这元小夫子呀,很是能耐,十五岁就中了秀才,元夫子让他先缓缓,三年后再参加科举,去年起他就在学馆里教学。”
    “还有呢?”季歌听出刘大郎好像没有说完话。
    刘大郎沉默了会。“就是有个规定,元夫子脾气有些古怪,想进学馆读书,倘若他觉的这学生不行,就会被退学,他觉的这学生可以,就会认真倾尽所学教着,就算家里人想退学也不行。”
    季歌有些愕然,心想,这元夫子是有真才实学吧,往往这样的人,会特别惜才,很固执。“束修是怎么算的?”她打听到的,送孩子进学堂读书,一般不是给肉条或礼品,是直接送酬金。
    “每年八百文。”刘大郎听媳妇的意思,是有些意动,他心里高兴。
    学费倒是不贵。季歌对刘大郎。“咱们送三郎去试试吧。”就是笔墨纸砚烧钱,若是三郎得了元夫子的青眼,这时日就长了,少说也得有个十年左右,可得好好打算打算,压力不是一般大呢。
    “媳妇你真好。”刘大郎一时激动,力道有些重了,恨不得把媳妇勒进他身体里。一朵说的对,刘家是祖上保佑才让他娶了个好媳妇。
    季歌拍着他的肩膀。“你勒疼我了,三郎二朵都有了着落,二郎那边,你是怎么想的?他又是怎么想的?”
    “我估摸着他是有些想法,等琢磨透了,他就会说了。”对二弟刘大郎倒是不担心。“不用操心他,眼看就是十五的年岁了,不小了,让他自己打算。”
    “那行。”季歌很赞同这话,心事没了,困意凶猛袭来,打着哈欠说。“得睡了,好困。”
    次日一早,等季歌和刘大郎到东市时,这里正热闹着,他俩把摊子小心翼翼的推进了摊位里。旁边的余婶笑着打招呼。“今个怎么晚了些?”
    “想着不是早点,就晚半个时辰过来。”季歌边张罗着边笑着应。
    余婶听着直点头。“也对。你们中午不回家,早上就起晚些,这人呐,睡的不够,一整天都没精神,还犯头疼呢。”
    “就是这样的。”季歌和余氏就边忙边聊了起来,俩家的摊位今个靠近了些,是季歌发现余婶摊位摆过来了一点点,她也就顺势靠了过去,一整天守着摊子,有人说话唠嗑也是挺好的。
    ☆、第035章
    巳时初,昨天傍晚订果脯蛋糕的男子过来了,一个可以切成四份的小蛋糕,算二十五文钱,他看了蛋糕的模样,很是爽快的付了钱,高高兴兴的拎走了。
    县城的鸡蛋普遍都是三文钱两个,街道店铺里是两文钱一个。各种果脯是在商行里买的,普通的果脯八文钱一斤,一次得购买三十斤以上,也可以一次拿十五斤,不过得立个契约,往后每月至少过来拿一次货。季歌夫妻跟果脯行的李老板磨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总算同意他们每月拿十斤果脯,八文钱一斤。
    小蛋糕放了四分之一的果脯,切成的小丁块,三个鸡蛋,麦芽糖面米分柴木油纸等琐碎一并算着,成本约是十二文钱。鸡蛋是自家攒的,这里减一减,成本约是九文钱,也就是说一个蛋糕挣了十六文钱。利润还是很可观的,除定制的小蛋糕,今天另外做了两个可以切成九份的大蛋糕,五文钱一份,玉米发糕是四文钱一份,爆米花是五文钱一份,本来有个三文钱一小份,可那油纸有些不划算。
    趁着没客人的空隙,季歌对着身旁的大郎道。“一会吃了午饭,你直接和二郎回去吧,带着三郎去葫芦巷一趟,把读书的事落定了。”
    “好。”刘大郎点头应着。东市规矩严管理的很不错,旁边又有个余氏,他去趟葫芦巷也放心,一个时辰内能返回。
    一位年轻的媳妇子,拎着一篮子菜路过,余光瞥见了爆米花,脚步顿了顿,往摊子旁走过来。“小姑娘你这卖的是什么?”
    “爆米花,嫂子可以尝尝味道。”季歌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中,面向摊位笑盈盈的和媳妇子说话。
    年轻的媳妇子,用小竹签叉了一个爆米花。“还行。怎么买的?咦,你这是什么糕点?好浓的蛋香。”
    “果脯蛋糕,嫂子也可以尝尝味道。”季歌把一个木盒递了过去。“爆米花是五文钱一份。”说着拿出一张切好的油纸,做好一个包装。“这就是一份的量,满满的一份。”
    “给我包一份吧。”那年纪媳妇子正在试吃果脯蛋糕呢,见季歌的举动,觉的不买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更喜欢这蛋糕呢,想了想,又说。“蛋糕怎么卖?我家孩子喜欢吃甜的,有没有全是甜果脯的?”
    季歌放果脯的时候就留了心,其中有个蛋糕,一边是放甜果脯一边是放酸果脯。“有呢。五文钱一份。”
    “嗯,拿一份。”那份量还不错,媳妇子觉的挺划算,心情蛮好的闲唠着。“你这糕点挺新鲜的,别处都没见过。”
    “家里边的手艺,刚搬来县城。”季歌麻利的包好了两份吃食。
    媳妇子数了十文钱递给季歌,同时接过她心里的吃食,走时笑着夸了句。“软软和和,味道也好。”
    “喜欢的话回头再来,我每天在这里摆摊。”顿了顿,季歌又说。“蛋糕也可以当成早饭吃,挺肚饱的。”
    “嗳。”媳妇子笑着把吃食搁进了篮子里,迈着小碎步走了。
    余氏这会不忙了,侧头看着季歌说。“你们啊,胆子也真小,这东市人来人往的,你家的糕点味道好,尽管多做些没事,我看呐,一准比昨天还得早收摊。”唠唠了两句,她坐到了凳子上。“松柏县的街道只有店铺,是不允许摆摊的,除了东市,就剩下南城的麦子道,紧挨西市的小西街,东大街街尾那片鱼龙混杂的地界,对了,这地界你们可得当心些别过去,乱着呢。”北街那一片住的全是达官贵人。
    “真卖完了,下午我回家再做点。”季歌看了眼还剩下的糕点,说不定还真要回家再做呢。
    闲聊两句就来了生意,忙完了,坐下喝点水,继续唠嗑,如此这般,只觉的时间过的快,一下就到中午了。余氏收拾着摊子准备回家吃饭睡会。二郎今天来的早些,余氏瞅了眼,看着季歌说。“这是你家老二啊?”
    “对。”季歌应着。
    余氏乐呵呵的笑。“模样都俊,你家二妹真想去锦绣阁,八成真能选上了,只要挨的住那一个月的规矩。”
    “她还没做决定呢,说想等余家姐姐回来了,过去窜窜门说说话。”季歌正巧把话给接住了。
    “好啊,锦绣阁酉时关门,秀秀约摸一柱香的时间能归家。正好来我家吃晚饭。”余氏欢欢喜喜的说着。
    季歌眉开眼笑的接话。“那就不跟婶子客套了,我拎些菜过来,婶子可不能不让我进门啊。”
    “这话说的,婶子高兴还来不及呢。”两人唠了几句,又添了几分亲呢。
    吃饭的时候,季歌说道。“一会我回家再做一个果脯蛋糕和一个发糕来,过来的时候应是未时,我把三郎带过来,你们三兄弟去趟葫芦巷,笔墨纸砚等琐碎事,回头我去买。”
    刘二郎略显震惊的看了眼大嫂,很快反应过来了。“好。”大嫂真的同意了,他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发颤,大哥跟大嫂说清楚了吗?元夫子的古怪脾气……应是说清楚的,大哥和大嫂一直是有商有量。
    “我送你回去,帮你做蛋糕。”刘大郎说了句。
    刘二郎赶紧接。“大嫂我看着摊子就行。”
    季歌瞅了瞅两兄弟,到了嘴边的话改了改。“那行。”想起二郎在清岩洞就走家窜户的做卖买,在这上边还是有点天份的,比大郎要灵活些。
    下午刘家三兄弟拿着钱拎了些糕点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去了葫芦巷。糕点是在店铺里买的,上等的糕点,二十文一斤。
    “你家大郎呢?”余氏下午出摊时,讷闷的问了句。别说这对小夫妻还挺恩爱的,细致体贴,明明年岁都不大,相处时就跟老俩口似的,别提有多亲密自然。
    收了钱送走了买主,季歌侧头回道。“两兄弟送家里的老三去了葫芦巷的学馆。”她想着,两家是要长久处的,这些事就不需要隐瞒了。
    余氏听着,愣住了,一脸诧异的看着季歌,见她眉眼温顺柔和,心里直叹气,忍不住说。“你这孩子可真傻,这读书哪是什么容易事,可是个烧钱的大坑。”说着,她有些气愤,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反正这会没人,她索性拎了把小凳子凑到了季歌的身边。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你好吃好喝的养大他们就不错了,读书这事压根就没必要,你得给自己攒点钱,你俩还年轻,往后有孩子了怎么办?家里的四个弟弟妹妹成亲嫁人要怎么办?松柏县可不是咱们乡下地方,这里花钱跟流水似的,就靠你这小摊子,你能挣多少钱?你这孩子可真憨实!”
    季歌被余氏给骂懵了,呆呆的看着她,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心里涌出股暖流,笑着说。“我知道婶子也是为我好,才会说这番话。虽说刘家父母走的早,却留了些银钱在家里,说等三郎年岁大点,就送着去学堂读书,识点字总归要好些。”观念不同,有代沟啊,她只能说个善意的谎言了。
    “这样啊。”余氏没什么可说的,到底还是有些不平。“你啊,别太憨实了,也要替自己的小家想想,这弟弟妹妹往后都会成亲嫁人,你现在掏心掏肺的替他们打算,往后啊,指不定是什么模样呢,这人心呐,最经不起琢磨了,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家,大嫂大哥都得往后站。”
    “往后的事远着呢,谁又能说的清。”季歌伸手把发丝挽在耳后。“我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都说长嫂如母,能顾着点就顾着点吧,也是尽着自己的力来,余婶我还是有些分寸的。”
    余氏握住季歌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的这小姑娘,可真好。也不知自家儿子有没有福气娶到这么个好姑娘,想想心里还挺惆怅的。“你自个知道想就行”唉!
    来生意了,余氏回到了自己的摊位前,接下来俩人没怎么说话,余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些提不起劲。
    申时初,大郎匆匆忙忙的回来了,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的喜色,刚走到摊位时,就立即握住了媳妇的手,若不是这里人来人往的,真想一把抱住媳妇。“成了!”声音虽压低了,却充满着兴奋和激动。
    “真的?”季歌松了口气,成了就好,三郎那性子,九成会入了元夫子的眼。“一会糕点卖光了,咱们就去买些笔墨纸砚。”
    “有。元小夫子拿了一套笔墨纸砚送给三郎,还有本书。”刘大郎都有些语无论次了。“那书可真香,薄薄的一本。”
    是墨香吧。季歌心里想着。“元小夫子送了一套,咱们也要买些回家。”
    “好,听媳妇的,都听媳妇的。”刘大郎喜滋滋的应着,太高兴了,三郎要读书了,家里人也能跟着识点字了。
    还真让余氏说对了,就算中午回家做了个蛋糕和一个发糕,收摊也挺早的,快申时末就卖光了,夫妻俩惦记着买东西的事儿,刘大郎麻利的收摊,季歌去和余氏说话道别。
    “明天咱们做四个大蛋糕,三个玉米发糕,三锅爆米花。”季歌边走边和刘大郎小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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