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见季掌柜不说话,季歌又道。“松柏县离景河镇甚远,想来也影响不了什么。再说,三十五两银子想一口气买断配方,怕是有些不够的。当然,我也不会把配方再卖给别的人家。”
    “可以。”犹豫了下,季掌柜还是应下来了。
    这一次的卖买就不能只写凭据,得换成更严谨的契约,还得有第三方在场,且这第三方有一定的影响力。季掌柜请来了学堂里的秀才先生,刘大郎也知这人,名声很不错。如此,便由秀才先生书写契约,又陈述了一篇,没什么意见,两方签字按手印。
    契约成立后,就没秀才先生什么事了,季掌柜好言好语的送走了这位先生,还给了酬劳。接下来,季歌不仅把配方详细的说了遍,季掌柜拿了纸笔记录下来,又亲手教着季夫人做这三样吃食,因对火候的要求有些严格,近三个时辰才勉强教会。
    离开时,季掌柜给了三张小面额十两银子的银票,以及五两碎银,还包了一样上等的糕点,和两样普通糕点。
    季歌想这季掌柜为人还挺圆滑。这么一耽搁,回家时,已经是半下午都未时末了,回来的路上正是太阳毒辣时,刘大郎舍不得媳妇受苦,就用十文钱租了辆牛车送到了山脚下,进了山荫凉颇多,停停歇歇的,也就不会太难受了。
    ☆、第029章
    回家后,季歌挺不住了,洗了个温水澡,一沾枕头立即就睡着了。刘大郎见媳妇睡着了,有点儿困意的他,乐滋滋的躺到了床上。一觉睡到傍晚,昏昏沉沉的脑袋总算清醒多了,整个人神清气爽别提有多舒服。
    吃过晚饭,拾掇好琐碎事情,都洗了澡,天色略显灰暗,一家人坐在屋前的空地里乘凉。
    “我有个事要告诉你们。”季歌想着,扬了扬手。“都坐过来点,别隔太远了。”
    什么事,这么神神叨叨的,几人挪着椅子挨近了些。
    季歌笑着拍了拍手里的蒲扇。“季掌柜出三十五两银子,买下三个吃食的做法。我和你们大哥答应了这事。往后啊,就不用半夜起来,天天往镇里跑了。”
    “啊!”这事太过震惊,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呆瞪口呆的模样,还挺逗的。
    三十五两银子,想都没有想过的天文数字,就,就……他们家就有了三十五两银子了?一跃成为清岩洞的首富,滋味太过酸爽,被刺激成傻子了。
    等了会,见几个孩子仍呆呆滞滞,季歌用扇子拍了拍他们的胳膊。“回神了,发什么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跟你们说,你们得有心理准备,这才刚刚开始,等咱们搬离了清岩洞,肯定会挣更多的银子。”没见过世面这心境还是要差了些,这深山沟清净归清净,还是得到外面闯闯才行,这地方只适合养老。
    “大嫂现在有了钱,咱们什么时候搬离清岩洞?”二朵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自打大嫂说过要搬到松柏县后,她就一直在想,松柏县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想啊想想啊想,想的多了就生了念头。
    这话大该是所有人的心声,见二朵问出来后,都眼巴巴的看着季歌。季歌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得过了年才能搬。”
    “那半亩地得顾着,正好趁今年种点粮食,还有两块菜地,家里的猪啊鸡啊,琐碎事情太多,都要拾掇好才行,明年开春搬离清岩洞是最好的。”顿了顿,刘大郎又细细的解释。“再者,县里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还得寻个时间,到县城逛一逛,物价啊房租啊等等,得把一些基本情况摸清楚了。”
    季歌接着刘大郎的话。“并且咱们要搬离清岩洞,最重要的是,在县城租好房子,有了住的地方,才能着手搬家的事宜。到了县城,日常花销会翻倍,说不定更多,毕竟到了县城什么都得花钱买,连柴木也是。所以在今年,尽可能的做些准备工作,努力减少花销,等生意做起来了,日子才能松泛些。”
    “三十五两银子,听着很多,可县城里花销大,倘若咱们挣不到钱,支撑不了多久。”这话刘大郎说的很认真,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以及三郎读书一事,读书就是个烧钱的坑,桩桩件件的算起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或许到了县城,日子远没有现在过的惬意舒坦。”
    刘二郎首先表态。“没事。到时候我可以寻短工,大嫂手艺好,生意定是可以做起来的,一家人齐心协力,就像在山里过日子似的,生活总会慢慢好起来。去年的这个时候,咱们还吃不饱,哪里会想到,能吃饱穿暖。我相信只要挺过最初的艰难,后面会容易很多,像大嫂说的,成功的迈出第一步,后面就不是容易了。”
    “我会帮着大嫂做生意,给她打下手,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当当。就算苦了点也没事,只要能吃饱就行,有大嫂在,慢慢的就能天天吃肉了。”二朵笑嘻嘻的说着。“还有啊,以前那么苦都挨过来了,再怎么样,总不会回到以前的日子去。”她说的轻松,到底是吃过苦的孩子,承受能力要强些。
    三朵不爱说话,特别喜欢用眼睛表达情绪,这会,她的杏仁眼亮亮的看着季歌,眼里有着笑,有着满满的依赖,还有深深的孺慕之情。“不怕,有大嫂。”
    “我会认真读书,努力的识字。”三郎的眼里闪烁着一种光芒,说的特别斩钉截铁,像极了一个誓言。
    季歌伸手摸摸三郎的发顶,这孩子……有点儿过于早慧了。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当了父母才知道,孩子太懂事也愁,太不懂事也愁,虽然她只是个大嫂的角色,却也倾注了情感。“三郎啊,你不能太逼着自己,你要放松些,有个差不多的程度就行,不要太拼命。送你去读书,并不是要你考功名,这路太难太难,就是想让你识些字,家里人也跟着识点字,县城是个大地方,识字要方便些。”
    “我知道的大嫂。”三郎抿着嘴点头应。
    “那就这样吧,先这么过着,都别想太多了,还有半年时间呢。”季歌拿着扇子拍打了两下。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了,一家人就拎着椅子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季歌躺床上有些睡不着。“大郎。”
    “嗯。”刘大郎应了个鼻音。
    “咱们是不是把话说太严重了,孩子们心里生了负担。”季歌就怕弄巧成拙。
    刘大郎把媳妇搂在怀里。“没事。你让他们别想太多,结果你自己却想的真多,这不算什么。我还觉的轻了些,一直在山里生活,很少外出,等搬到了县城,见识了花花世界,心境不坚定,一个不留神就坏了品性。从村里出去的人,有好几个就越长越歪。”
    “也对。”季歌笑自己还没大郎看的透呢,同时心里觉的甜滋滋的,她男人憨实归憨实,心头还是很明亮的。
    寄卖的生意没有了,生活恢复了惬意安宁,过来窜门的妇女,见了这情况,略有些担忧的问着。季歌也没怎么解释,就说天气太热,每天进山出山的太累,挣的钱也不多,索性就不想折腾了,万一垮了身子骨怎么办。有根婶听着这话就特别赞同,守着点田地过活,吃喝不愁就很好了。
    六月二十七是个好日子,宜出门,季歌和刘大郎拎了只老母鸡,并着二十个红鸡蛋,十斤面米分,做了三斤玉米发糕,一锅爆米花。这礼还是很不错的。
    到柳儿屯时,才知道二十四的下午,刘一朵生了个女儿,六斤三两重。因山路遥远,正逢农忙时节,就没派人去清岩洞报信,再者,五月里季歌夫妻俩过来时,也说过生产时间,早点晚点也没什么能来就行。
    季歌一听生了个女儿,心里一紧。“娘,我去看看一朵姐。”
    “有什么好看的,好吃好喝的伺候了大半年,结果给我生了个赔钱货。”说起自家的大儿媳,季母就一肚子火,好在女儿和女婿这回拿的东西挺多,否则她会更生气,大儿媳往娘家搬的粮食,她还记的清清楚楚呢,这个吃里扒外的,连个胖孙子都生不出来。
    “娘。”季歌脸色微亮,却忍了忍,语气不太好的说着。“都说先开花后结果,这回生了个闺女好。”
    季母呸了声,翻着白眼。“上下嘴皮子的事,话谁不会说,说了就能实现了?眼下她给我生的就是个赔钱货。”
    “我去看看一朵姐。”季歌不想说话了,起身往外走。
    季大仓和刘大郎坐在堂屋里,静悄悄的,俩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看着不太好,显然刚刚季母的话,怕是听着了。
    “大哥我去看看一朵姐。”季歌站在屋门口说了声。
    “好。”季大仓起身领着大妹往西屋里走。季大郎紧跟了过去。
    刘一朵还在坐月子,屋里蒙的严严实实,这会天气很炎热,屋里空气不太好,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就是挺难闻的。
    “一朵姐。”季歌坐到了床边,看着明显憔悴的一朵,脸色腊黄腊黄,心里泛酸,握起她的手,大热天竟是冰凉凉的。“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刘一朵扯着嘴角笑,模样很虚弱,眼神略显空洞呆滞。“娘……”张了嘴,又不敢问出来,低头看着被子。不知道娘有没有当着大哥和阿杏的面说什么,这几天她听了很多话,都已经麻木了。
    季歌把刘一朵的双手握在手里,想要暖暖她的手。“一朵姐你别想太多,这女人啊,坐月子特别重要,你要好好的,别伤了身子,好好养上一年半载的,再怀第二个孩子,都说先开花后结果,没事的。你若是在月子里落了病,往后可就更难了。”
    “家里现在挺好的,我跟你说吧,明年我们有可能搬到松柏县去,所以啊,你要挺直腰板,不能太畏缩了,你强硬点,只要不犯错,我娘自然不会太为难你,你越懦弱她就越来脾气。”顿了顿,季歌又说道。“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妞妞想,奶奶不喜欢她,你这个当娘的,总得护好她。”
    刘一朵听着,沉默了很久,眼泪嗒嗒的落着,良久,才抬起头说。“阿杏你是个好的,谢谢你。”她抱着季歌,低低的泣哭起来。
    能哭就好,季歌心里想着,积压的情绪发泄出来了就没什么事了。
    ☆、第030章
    季家的气氛不太好,吃过午饭后,季歌和刘大郎也没多呆,戴上草帽顶着毒辣的烈日赶路。
    “大郎。”走出柳儿屯,季歌轻轻唤了句。
    刘大郎脸色沉沉面无表情,听媳妇喊他,眼眸里才透了些柔情。“看看能不能拦个牛车,送咱们到山脚下。”说着,他拿下头顶的草帽,折着边给媳妇扇风。
    “没事,帽檐宽着呢,不怎么热,你戴着帽子,别拿下来。”季歌伸手握住大郎的胳膊,将他的手拿了下来,另一只手夺了他手里的草帽,踮着脚想要给他戴上草帽。
    刘大郎眼底闪过一丝羞赧,却不着痕迹的弯了弯腰,将身子倾向媳妇,让她能顺利的给自己戴上草帽。
    “我跟一朵姐说了会话。”见大郎情绪好些了,季歌索性也就没松手,直接握着他干燥炙热的手,触感粗糙微微刺手,可她觉的心里头暖乎乎的,情不自禁的笑着。“她哭了,能哭出来就好,应该是听进耳朵里了。如今咱们家日子宽松些,一朵姐不用牵挂咱们,她想通了,会慢慢好起来的。日后常走动走动,娘家好了她的腰板也能挺直。”
    刘大郎没想到媳妇会说这么一番话,让他惊讶的是后面两句,一朵的婆家是媳妇的娘家,媳妇这心是向着刘家的呢,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就跳的好快,情绪不知怎么的就翻腾了起来,如那滚烫的沸水般,若不是眼下场合不对,他好想抱着媳妇,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眼睛太亮,季歌都不敢直视了,莫名的有些羞涩。
    刘大郎紧紧的握着媳妇的手,黑漆漆的眼睛闪着亮光,比满天的星辰还要好看。“没,就是觉的媳妇真好,我会好好对你的。”他嘴拙不知道怎么来说自己的心情,说来说去只会说那么两句朴素的话。话虽简单,却真心实意,他是真的说到就尽着努力在做。只觉的,若不努力对媳妇好,心里会难受,很难受。
    这应是刘家人骨子里的习性,一朵也好,大郎也罢,受一份好就想着加倍还回去。不同的是,大郎对季歌的好,那种强烈的情绪,是掺着爱情的,他大概是不知晓的,只会顺着心意来,努力的对媳妇好,护好她,莫委屈了她。
    见大郎情绪有些激动,季歌稍稍一想,就猜出了他的心思,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这事说来,是我娘不对,做的过份了些。生男生女都是天意,哪能怪在一朵姐身上,再说,大哥和一朵姐还年轻,这才是头胎呢,娘也太心急了点。”
    她把这话说出来,是想让大郎知道,她也不是一味的偏着谁,得看事情来,分对与错。她觉的像这样比较敏感的事,还得要多注意,千万不能疏忽了,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倘若有天,出了比较茅盾的事,也别偏向谁,能理智些处理。这换亲就是麻烦,容易闹纠葛,虽说她是穿越的,可季家到底养育了原主十几年,生养恩还是要顾着点,却也不盲目行事。
    这事刘大郎心里挺不高兴,可媳妇说的话抚平了他的情绪,这会平静下来,话说的就平和些。“你说的对,等日后有空了,两家多走动走动。娘也是心急,大哥年岁不小了,对孙子的期盼大了点。”他还是知道的,怕媳妇夹在中间不好受。
    “二十好几生孩子的一堆,等一朵姐养好身子了,怀孩子也容易。”听着大郎的回答,季歌心里松了口气。她就喜欢这样的夫妻关系,能相互体谅的,有商有量,也不藏着掖着和和气气,多好。这样过一辈子,才会觉的舒心自在。
    话说开了,心里的郁气都散了,就算是顶着这烈日赶路,也不觉的热和累,心里头甜滋滋的,精神劲头十足。
    “大郎。”走了一段路,季歌挣扎了半响,想着说就说了吧,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他俩是夫妻,最最亲密的。
    刘大郎侧头看着媳妇,白皙的脸红扑扑的,可真好看,他有些口干舌燥,慌慌的移开了视线,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嗵扑嗵跳的可真快,仿佛要蹦出胸膛般,他更加的慌乱了。
    “我问你个事。”正好前面有个小竹林,季歌拉着刘大郎往竹林里走。“咱们坐这石块上歇会。”
    “嗳。”刘大郎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情绪里,心不在蔫的应了应,和媳妇拉开了点距离,挨着石块边沿坐着。
    季歌讷闷的瞄了两眼,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坐过来点,我跟你说个正事。”
    “喔。好。”刘大郎做了个深呼吸,才起身往媳妇身旁坐下。“什么事?”却还是不敢看媳妇的脸,
    “刚刚我想了想。”季歌其实也有些难以启齿,可觉了这事还是说一说为好。“就是,就是孩子的事,明年搬出了清岩洞,再要孩子吧。”好在她是个现代人,要是原生原长的古代人,还真说不出这话来。
    她有她的考量,这时代十五六岁生孩很平常,大郎念着她年岁轻把洞房一事推后,已经很难得了。明年她满十六岁,身子骨长开了,关于洞房就没必要再装聋作哑,都同床共枕一年多,用不着扭捏,倒不如说开些,彼此心里有个底。
    刘大郎没有想到媳妇会说这话,立即就有些手中无措,低着头看着媳妇的手,满脑子都是孩子,洞房,这四个在重复着,古桐色的脸胀的通红一片,额头汗水直冒,半天没憋出话来。
    季歌想,她的男人真是太青涩了,心里却美滋滋的,觉的特别开心。反正话都说出来了,就再大胆点吧,左右也没人,便偎倒了大郎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感觉到他身体僵硬,整个人热腾腾的跟个火团似的,她就越发的开心了,眼角眉梢都透着欢喜,故意柔声细语的说。“相公,你说好不好啊?”
    “好,好,都好。”刘大郎僵着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把字一个一个的从嘴里挤出来,说的甚是辛苦。
    恶趣味什么差不多就行了,季歌心情相当的好,不再逗她男人,万一吓着了怎么办?“咱们是夫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快擦擦汗,衣服都浸湿了。”
    媳妇恢复了正常,刘大郎好受多了,心里一个劲的对自己说。紧张什么,本来就是夫妻,都是应该的,念的多了,还真起了点效果。至少能抬头看着媳妇了,面色挺平静的说。“继续赶路吧。”
    “嗯。”季歌点着头,把草帽戴了起来。
    刘大郎看着媳妇的背影,深深的呼了口气。默默的握紧拳头,很好,就是这样的,继续努力!他堂堂一个男人,哪能比媳妇还要害羞,一回是这样,两回也是这样,必须得改正过来!
    进了山里,蹲在溪边洗了把脸,又歇了歇脚。山里树林多要荫凉许多,回到家里,只有二朵和三朵在,二郎和三郎去了山坳的地里。
    “大嫂,大姐生的男娃还是女娃?好不好看啊?”二朵兴致勃勃的问着。
    季歌坐到了桌边,三朵倒了杯水给她,抿着嘴冲着她笑。季歌伸手摸摸三朵的发顶。“生了个女娃,六斤三两重,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挺好看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二朵本来想跟着去,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所以连提都没有提。
    爹娘走的时候,她才三岁,懵懵懂懂的年纪,是大姐带养她的。大姐嫁人的时候,她七岁已经懂事了,对大姐的感情很深厚,不仅是姐亲情,还掺杂了些模糊的母女情。
    季歌听着安慰她。“总会看到的,等家里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去一趟柳儿屯。”
    “好啊好啊。”二朵连连应着。
    七月农忙,刘家有了点地,也有些活要拾掇,家里有两个劳力,倒也不用旁人操心。顺大娘家有两棵杏子树,果实累累,一个个都熟透了,黄澄澄的香味很浓。摘杏的那天,顺大娘特意送了半篮子过来。有根婶家的屋后种了根李子树,有些年头了,也送了半篮李子过来。
    顺大娘家的杏子很甜,季歌拿了一半做了甜酱,有根婶家的李子,甜甜酸酸,琢磨了下,她想试着做水果软糖,就拿杏子和李子一并,再添些麦芽糖,酸甜滋味。
    以前在家时,她曾尝试着做过两回,用的是桃和李子,结果失败了,用微波炉做的,第一回成了焦糊糊,第二回稍微好点,但也不是软糖而是果酱。现在继续尝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先把杏子和李子洗干净,皮和果壳都要去掉,只余下果肉。这活是三朵做的,她把手洗的干干净净,慢慢吞吞的忙活了半个时辰。季歌把果肉捣成果泥,添了适量的麦芽糖,生了小灶的火,刚开始用得中火,把果泥倒进锅内,人不能走开,要站在锅旁,一直搅拌果泥,果泥发酵变成了果酱略显浓稠时,火势改中火为小火,继续搅拌,这时候可以试一试味道,若觉的酸了,就再添些麦芽糖。
    大热天的一直站在灶边,也是个大考验,季歌汗水直流,脸色通红,还不能分心,得一直紧绷着神经,注意果酱的浓稠度适当控制好火候,稍有差池估计就要失败了。好在她有前两回失败的经验,这一回认认真真的对待,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做出来。
    当果酱的浓稠度足够粘住筷子时,小灶里的柴木可以抽离,只余下炭火就行了,慢慢的继续熬煮,时不时的搅拌两下,这是个关键点,火候没把握好,一不小心果酱会变成焦糊糊,季歌来回在锅内和灶内看着,用火钳拨着灶内的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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