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慧身心受挫,这病来的快。
    大夫过来后,便是一顿检查,同时心理犯嘀咕,不明白这孩子是咋了,三天两头闹毛病,认真诊断后,只是寻常的头疼脑热。
    也没多想,便跟主人家说,孩子身体虚,要不然开点补药,补补身体。
    聂世雄高高大大的站在床边,低头睨着女孩,但见其眼皮蹦两下,侧身转了过去,只余单薄背影。
    知道对方心生不悦。
    随即吩咐医生,看着办。
    对方是西医,做苦瓜脸:“聂先生,我的药治标不治本,还是找个老中医吧!”
    男人点头,没再多话,看着他从急救箱里,掏出药盒,放在床头柜上,聂世雄朝AOM使了眼色,对方连忙凑上前。
    认真听他讲解医嘱。
    末了,大夫背起药箱走出门去。
    AOM看了眼主人家,跟着送了出去。
    男人盯着女孩的背影,看了又看,慢吞吞坐下。
    床铺陷落那一刻,对方周身一震,似乎受了惊扰。
    “你也听到了,这样总闹脾气可不好,明天我让孙大夫过来瞧瞧,给你开些中药。”他放柔语气。
    可本身声音低沉,略带磁性,所以怎么听,都没多少温情。
    “不,我不要,中药太苦了。”女孩尖声拒绝。
    聂世雄皱起眉头,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苦啊?!”
    女孩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气得浑身颤抖,突然间回过身来:“我生病都是谁害的,你最清楚,只要你以后离我远点,我肯定好好的。”
    男人黝黑的面庞,登时乌云密布,歪着脑袋,气势汹汹瞪着她。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虐待你似的,我也没亏待你吧?你看看,这么大的房子……”说着,伸展手臂,广阔一挥。
    蓬勃的豪气,连整个空间都熠熠生辉。
    “住嘴,房子再大,又怎**么样?我不稀罕,你有没有虐待我,心理最清楚。”女孩躺在哪儿咬牙切齿。
    小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
    聂世雄突然间欺身,手指捏住她的下颚。
    女孩吓一跳,本能躲闪,可终究慢了一步,疼痛袭来,令其惊恐万分。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我会关着你,直到你认错为止,想试试吗?”他压低声音威胁。
    聂慧见其满面怒色,顿时头皮发麻,连带喉咙被什么堵住似的,干涩异常。
    尽管心理害怕,明面却不肯认输,目光死死盯着对方,两人对峙片刻,女孩的下颚被其掐得泛青,终于捱不住,呜咽一声,低垂下炯子。
    男人也不想多加为难,毕竟女孩还生着病。
    “你听话,我会好好对你,把过去缺失的爱,都给你补尝回来。”聂世雄站起身来,深深看了眼女孩,这才转身离去。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关门声响起。
    聂慧挑起眼帘,室内空空如也,只是夏风吹拂着窗帘,猎猎作响。
    她想着,方才的遭遇,心理悲愤交加,恨不能冲出去,跟其拼个你死我活,可理智尚存,父亲如此霸道强势,没有道德底线,根本斗不过。
    女孩越想越伤心,满腹的屈辱和仇恨,无处发泄,只逼的她尖声叫了好几声,由于音调太过刺耳,不得不住嘴。
    翌日,晚饭时分,老中医匆匆登门。
    进入女孩的闺房后,跟男人迎头撞个正着,只见主人家面色不善,似乎刚发了火,他便有些战战兢兢。
    活了这把年岁,什么人没见过,极有眼色。
    对方不苟言笑,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是个狠角儿。
    “聂先生!”
    老中医毕恭毕敬欠了欠身。
    “嗯!”聂世雄驻足,犹豫片刻,仍是没动。
    “聂慧,昨天又生病了,身子骨越来越弱,给她好好瞧瞧,开点补药。”他的声音没有起伏,语气平常。
    “好!”
    老中医不敢怠慢,连忙来到床前。
    抬头便瞧见小姑娘,面皮苍白,红着眼眶,里面波光粼粼。
    脸蛋上的泪痕还未干涸,想来是跟父亲闹了脾气,这些他不关心,只想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拿出医疗用具,开始检查。
    轻声细语的询问她,一些症状。
    “我嗓子不舒服!”聂慧说话时,故意咳嗽两下。
    大夫让其张开嘴,用舌压板,探察后,说道:“只是起了些疱疹,开点药,不碍事。”
    “昨天已经开了西药,还要吃中药吗?”聂世雄不知何时凑到近前。
    “不用,西药就够用,我主要给她开些滋补的药。”大夫摇头,收拾好东西。
    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看得很不爽。
    “你有什么话,尽管讲。”男人沉声道。
    “孩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如果能解开心结,什么毛病都会不药自愈。”说着,捻起胡须,带着几分神医的派头。
    话出口,聂慧猛地瞪圆眼睛。
    心理涌过一股暖流,别看她对男人诸多不满,甚至有点憎恨男性。
    可老中医身上的气质,温和慈爱,人畜无害,令其有了亲近之意,小脸上显出几分天真烂漫的孺慕。
    聂世雄在反思,瞧见女孩这样,心情瞬间低落。
    他云淡风轻的嗯了那么一下。
    突然间,女孩的嘴唇动了起来,细声细气,带着我见犹怜道:“我夜里总做噩梦,梦到有人要害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诉苦的同时,眼睛若有似无的瞟向男人。
    “晚上多梦失眠吗?”这话引起老中医的注意。
    “嗯,我总觉得这房子里有鬼,住的不太舒泰,如果能换个地儿,可能会好点。”她兀自建议着。
    女孩的话含沙射影,别人听不明白,他最清楚。
    冷声喝止:“你说什么鬼话呢?不是有AOM陪你吗?哪里来的鬼?我看你是脑子烧糊涂了。”
    他恶劣的态度,刻薄的言辞,令大夫诧异不已。
    连忙打圆场道:“聂先生,您也别这么说,这世界上鬼怪乱力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孩子既然说了,那肯定有点渊源。”
    聂世雄满脸的凛然,不为所动。
    聂慧被他吼的,瑟缩不可爱如我已,带着哭腔,低垂着眼睫。
    珠瓣不停掉落,又怕自己这样,惹人笑话,遂扭头,擦拭起来。
    “我先给她开药,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多带出去散散心,别真憋出什么毛病。”他话里有话,又追加了一句。
    “你应该知道抑郁症吧?”
    拿出纸笔,垫在床头柜,书写的同时,对聂世雄道。
    男人先是一愣,轻声应了那么一声,目光凌厉的射向女孩。
    她这算是变相和陌生人求救吗?还真是愚蠢?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其他都没用。
    “总不开心,就算是好人也得闹出毛病。”笔在纸张上唰唰滑动,他嘴里嘀咕着。
    “老先生,你别听她瞎说,她没那个毛病。”聂世雄悠悠道。
    聂慧突然抬头,狠狠瞪着他:“我说我有,我就有。”
    男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有心发火,可外人在场,这样做,似乎不妥,只得勾起嘴角,冷笑连连。
    “你有,你有,待会儿我给你好好治治。”
    气氛有些压抑,老头将笔收起来,暗自叹息。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只管提意见,至于最后如何,不干他的事。
    从椅子上站起身,老人家将药方过了目,跟着详细的讲解了用药功效。
    聂世雄虽说是个门外汉,但听得一知半解,也明白,大都是补气补血,顺气,养脾脏的,遂点头。
    大夫拎起医药箱,客客气气告辞。
    AOM跟在后面,送他出去的同时,还要跟管家沟通,派个人取药。
    房门关上后,聂慧顿觉胸闷气短,好像真害了大病似的,拉着被子,遮住口鼻,闭着眼睛不吭气。
    她不言语,父亲也没说话,这可爱如我样的局面最是熬人。
    “你刚才的鬼话,还真是精彩,不如直接告诉那个老家伙,你被人强奸了。”男人的话冷冰冰的甩过来。
    女孩悬着的心,突突两下,忽而落下。
    她好似得救般,镇定心神,鼻孔里呼呼的喷出气息。
    “强奸你的是我,你的父亲,所以不想呆在这栋房子里,对吧?”聂世雄言辞犀利。
    聂慧呼吸一顿,小手紧紧的抓住被角,满脸不忿的瞥他一眼。
    那股叛逆和恨意,显露无疑,男人引以为豪的自制力,瞬间崩溃,上前一把,扯开女孩的薄被。
    “啊……”
    聂慧尖声惊叫。
    满眼惊恐的盯着他,控诉道:“你干嘛?”
    “干嘛,你搞鬼,有用吗?学不乖?是吧?!”聂世雄说着,突然间单手解开衬衫的纽扣,虎目圆睁。
    女孩被吓得魂飞魄散,方才两人也在争执。
    聂世雄想要带她去日本,她不同意,为此言语失和,气得男人摔门而去。
    如今却是变本加厉,想要暴力戕害,能不惧怕吗?尽管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没预料到如此没人性。
    这才多久,她还病着呢,就要弄她。
    羞耻和憎恶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头脸,聂慧似乎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她终于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恐惧,翻身从床的另一头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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