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夏蝉看着手心的钥匙,一时间感慨万分。
    “秋瑶,这把钥匙我不能要,伯母已经将房子卖了,连同这里的住宅一起卖了。”
    夏蝉说着,抬头看着秋瑶。
    秋瑶脸色一顿,又道:“是么,我都不知道,还以为她进去了就能给我留下这房子呢。”
    夏蝉心中微微的下沉,道:“秋瑶,伯母卖了的钱,都是留给你的,她让你拿着走的远远的,过属于自己喜欢的生活。”
    秋瑶一愣,抬头看着夏蝉,“你去大牢里见过她了?”
    夏蝉点点头。
    秋瑶抿唇,手指反复的摩挲着手心里的钥匙,脸上的神情一时间悲喜交加,阴晴不定。
    好一会儿,秋瑶才将钥匙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道:“那好,我知道了,钱我是不会要的,你们拿走吧,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经过容长青身边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秋瑶抬头看着容长青。
    容长青转头看着秋瑶,眼中带着十分沉痛的眼色,“秋瑶,伯母就在大牢里,你真的不准备去看一眼吗?”
    秋瑶皱眉,伸手一甩,就甩开了容长青的手。
    “容长青,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一点?我去不去的,与你何干?”
    容长青转头,看着秋瑶,“我们都知道了,人是你杀的,你知不知道伯母为了你而去坐牢,你竟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秋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咬着牙看着容长青,哆嗦着唇道:“对啊,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你们知道苏健那个老王八蛋对我做了什么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姓苏,可是不是苏钰的,是苏健的!”
    秋瑶说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不是她开了这个什么醉月楼,苏健怎么会认识我?我只是去送点东西,就被苏健喂了迷药,强行拉进了房间里去,如果不是她,我能这样吗?我受不了,所以我才杀了苏健,我做错了吗?苏健毁了我的一辈子,他该去死,该死!”
    夏蝉看着秋瑶,道:“可是伯母是无辜的,你只是怨她开了醉月楼丢了你的人,可是伯母从头至尾为的都是你一人,她已经命不久矣,现在每天靠着喝药来维持生命的继续,为了你,她自己做了假证据,她甚至算计好了一切,为了自己能够进去替你偿命了之后,怕你没有人照顾,将这些钱全部留给了你。”
    夏蝉说着,走到了秋瑶的身前来,“秋瑶,你知道吗,刚才我们去大牢里看伯母的时候,她跪下来求我,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她希望你能无所负担的拿着这些钱走的远远的,她跟我说,她对不起你,因为她当年选择了一个负心的男人,所以无法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庭,只能这样亏待你,秋瑶,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你心里的苦,可是你有想过吗?你的母亲,为了你,为了替你背黑锅,一直这样默默的承受着比你现在多千倍万倍的痛,母子连心,你真的不曾有过一丝的愧疚吗?”
    秋瑶皱着眉,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她抬头看着夏蝉,“你不应该告诉我的,秋晚娘不让你说,你为什么还要来我的面前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以后后悔一辈子!”
    夏蝉怒吼出声,看着秋瑶道:“你心里明明知道,要不然你为何之前会反复的问我好几遍?你杀了苏健的时候,明明知道,你故意的,故意让容娘娘跟你一起去,让他做你的证人,这样你知道容娘娘跟我,都会为了救你而不惜余力,秋瑶,我拿你当朋友,是因为当时那个无所心虚仗义出手的你,不是现在这个,自私自利,胆小如鼠的你。”
    秋瑶颤抖着双手,在身侧微微的用力,捏成了拳。
    “秋瑶,你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夏蝉说着,转身离开,道:“你去与不去,全在你,我们不会再干涉了。”
    秋瑶却出声道:“我娘……她在牢里,还好吗?”
    夏蝉转身,看着秋瑶泪流满面的脸,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秋瑶看着夏蝉的背影,忍住了想要嚎啕大哭的*,抓紧了手里的包袱,朝着县衙门走去。
    夏蝉回屋,拿了药罐子,道:“去找个医馆问问。”
    几人出了门去,见秋瑶没影儿了,容长青第一次面色正经起来,点着头道:“好在是去了,要不然伯母该多么伤心。”
    夏蝉道:“现在看来,这苏健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一定呢,秋瑶当时是补了一下不错,可是当时时间那么紧凑,她也只能补上一下了,这一下,又是慌乱的时候,不一定就会是致命的伤。”
    “加之刚才苏钰所说,那个药罐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去找个大夫问问,然后才能知道。”
    玉自珩说着。
    夏蝉点点头,道:“走吧。”
    三人一起去了镇上的一家大药馆内,进了去,便先拿上钱,找了这里面的老大夫。
    “三位,是来瞧病?”老大夫看着三人问着。
    夏蝉上前,将药罐子拿给老大夫看,道:“大夫,您请看看,这药罐子里有什么成分?”
    老大夫一愣,倒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瞧病的,玉自珩看着他犹豫的神色,即刻递上了一块银锭子。
    老大夫一看,不敢怠慢了,急忙拿起了药罐子来仔细的检查。
    反复的闻了闻,老大夫道:“这药罐子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带着一股柳絮的味道,挺奇怪的,不过柳絮倒也没什么,还能遮盖这药罐子常年熬药的苦味儿。”
    夏蝉皱眉,柳絮?
    难道这药罐子真的没什么秘密么?不应该啊,如果是没什么秘密,那苏钰为何要大费周折的来拿?
    正在这时,玉自珩却道:“大夫,这柳絮若是一般人触碰无妨,有没有什么人是不能触碰的?”
    老大夫听了,想了想,道:“这柳絮的子,是哮喘病人的天敌,常年饮用这种水,只怕会发生猝死啊。”
    老大夫这么一说,夏蝉眼神立时亮了起来,苏健真的有哮喘。
    出了医馆的门,夏蝉道:“看来这个苏钰是早就准备了想要谋夺老子的产业了,竟然想了这么一招出来,怪不得出了事儿之后满天下的找这个药罐子。”
    容长青乐呵呵的道:“现在皆大欢喜了,伯母也可以救出来了,咱们现在就去衙门跟林广海那个孙子说,杀人的凶手就是他女婿,黑面罗刹在呢,量那孙子也不敢不把苏钰那贼人抓起来。”
    夏蝉点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吧。”
    几人正到了衙门门口,就看见苏钰从门里走出来,远远的看见,苏钰皱眉,可还是以礼上前,“参见大将军……”
    刚直起身子来,就看见容长青手里拿着的药罐子。
    苏钰的脸色顿时白了起来。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这个药罐子,正是他千辛万苦寻找的药罐子,怎么会在夏蝉他们的手里。
    难不成,他们是知道了什么?
    苏钰想到这,急忙朝着三人的面色看去,越看越心惊,下意识的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跑什么,站住!”
    容长青伸手将药罐子往夏蝉怀里一塞,就追了上去。
    门口守门的侍卫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了,夏蝉厉声道:“赶紧的去追,那就是杀害苏家老爷的真凶。”
    两名侍卫一看,也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去追了。
    玉自珩道:“容娘娘多半跑不过这小子,我去看看。”
    夏蝉点点头,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林广海也出了门来,跟着的还有林婉。
    “夏姑娘,这是怎么了?”林广海十分的不解。
    夏蝉道:“大人,这个药罐子是我们从苏老爷的房间里找来的,刚去找了大夫看,大夫说了这药罐子里被柳絮的子泡过,长期饮用,可以引发哮喘病人的猝死,而苏老爷正是一直多年患有哮喘病,我们刚才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您,就在门口碰见了苏少爷,没成想苏少爷竟然拔腿就跑……”
    林广海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混账,竟然是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连自己的亲生老子都能下的去手?真是个畜生!”
    一旁的林婉儿听了,也是神色十分的不可置信,脸色都白了起来。
    “快来人,来人,去追,务必要把这个畜生给本官追回来。”
    身后的侍卫正要上前去追,就听见一道重物跌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正是苏钰。
    玉自珩施展轻功回来,看着地上的苏钰,道:“林大人,本将军给你抓回来了。”
    林广海急忙上前谢过,随即派人将苏钰给关押起来。
    几人进了屋子去,苏钰正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着。
    “畜生,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说,是不是你杀了你爹?”
    林广海看着苏钰皱眉道。
    这如果是真的,可真是丢了他的脸,刚成亲没几天的女婿就犯了这事儿,这不是丢死了人了吗?
    苏钰咬着牙,“不是我,不是我!”
    夏蝉皱眉道:“既然不是你,你刚才为什么跑?难不成被鬼附身了吗?”
    苏钰皱着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林婉儿却上前,站在了苏钰的面前。
    苏钰急忙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林婉儿,苏钰知道这是自己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婉儿,救我,救我啊……”
    苏钰看着林婉,皱着眉使劲儿的呼救,他知道,林婉一直是喜欢自己的,这种危及关头,主要林婉肯为自己说句话,那就有希望。
    只是林婉的表情却十分的平静,看着苏钰,一字一句道:“苏钰,你爹真的是你杀的吗?”
    苏钰一愣,在证据面前,他还能怎么狡辩,眼珠子转了转,苏钰急忙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我身边的管家,他一直撺掇我,不是我想要这样的,谁让我爹整天防着我,如果不是他一直不肯把家里的大权交给我,我肯定不能这样的……”
    “啪!”话还没说完,苏钰就感觉脸上挨了一巴掌,林婉打了他一巴掌,皱眉道:“苏钰,是我看错了你,你这种连亲爹都能下手的畜生,还有什么资格再做我的夫君,我今日就与你和离!”
    林婉说完,便转身直接离开,林广海一看闺女都表态了,更是对苏钰恨之入骨,道:“来人啊,即刻将嫌犯押入大牢,择日处斩!”
    夏蝉看着,道:“大人,既然真凶已经明了,那还是将秋晚娘放出来吧。”
    林广海点头,“你们去大牢里寻她吧。”
    夏蝉点点头。
    两人出了门去,正往大牢的方向走,夏蝉道:“没想到这个林婉居然会这样做,我以为她会想法设法的保全苏钰呢。”
    玉自珩轻笑,也不语,两人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少了一个人。
    “容娘娘呢?刚才跟你一起出去的,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
    夏蝉看着玉自珩道。
    玉自珩皱眉,道:“我哪里知道,刚才我是用轻功去追的苏钰,容娘娘看见我回来了应该也回来了吧,怎么这会儿还没到呢?”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容长青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而且还是一边走一边喘粗气的那种。
    “容娘娘,你干嘛呢?案子都审完了你才回来?”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好不容易挪到两人跟前来,扶着自己的膝盖喘着气儿道:“你们俩……你们俩……黑面罗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竟然自己走了不叫着我……”
    玉自珩道:“你不是看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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