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万两银子一到手,便是一笔巨款,夏蝉感觉自己接下来所有的想法都可以付诸行动了,毕竟,咱现在是腰缠十几万的富婆了!
    吩咐天泽将银子银票都收好,夏蝉出了后厨,觉得自己这身子有点不听使唤,开始头重脚轻了。
    玉自珩瞧着她出来,招招手,“来。”
    夏蝉走了过去,玉梦华几人正要走,夏蝉道:“大姐,怎么再不多玩一会儿呢?”
    凌久扬笑着,“你大姐现在身子重,坐不了一会儿就不舒服了,我们先回去,有空再来看你就是。”
    夏蝉笑着点点头,“行,那姐夫你们路上小心。”
    送走了玉梦华和凌久扬,夏蝉又回了桌前,跟剩下几人说话。
    姚菀辰笑着,“夏姑娘真是好聪明,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这酒楼的生意肯定会日日高升的。”
    夏蝉轻笑,“那就借姚姑娘的吉言了。”
    正在这时,一阵吵闹声却是传来,似乎是从旁边的方向传来的,夏蝉皱眉,高声道:“怎么回事?”
    此时大厅里仅剩下五六桌的客人,也是安静的很,夏蝉这么一吆喝,天泽立刻回道:“小姐,有人闹事!”
    夏蝉起身,朝着吵闹声的方向走去,绕过了屏风,便看见几个年轻男子坐在桌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夏蝉皱眉,“我是这酒楼的东家,你们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行。”
    那为首的男子道:“哼!你们这什么破酒楼,竟然连个像样的菜都没有,就这点破菜,也是人能吃的吗?”
    夏蝉皱眉,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来找茬的了!
    “没有你喜欢的,那好走不送!不要占着地方不点菜!”
    那男子一愣,没想到夏蝉会这样说,随即瞟了一眼夏蝉身后的姚菀辰,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猛地伸手拍了拍桌子,站起身子来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吗?什么好走不送,原来你这一粟酒楼不是敞开了门做生意,而是把人往外赶的吗?”
    身后的几个男子也急忙跟着吵吵起来。
    “就是就是,拽什么拽啊你,不就是个开酒楼的吗?”
    “我们来吃饭,还把人往外赶,大家伙都看看啊,这个酒楼的老板牛的不得了,还把人往外赶呢,以为自己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众人听见这人的吆喝声,都是好奇的看向这边。
    夏蝉冷笑,“天泽,把伙计们都叫出来,打死这三个狗杂碎!”
    天泽点头,转身就去找人,这三人是吓到了,“你你你……想干嘛?”
    夏蝉冷笑,“一群专门来找茬的,当然是要打出去了!”
    那为首的男子慌了神儿,“你敢动手……我就去报官……”
    这时候,身后的姚菀辰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便走上前来道:“夏姑娘,你也不能凡事都用武力解决啊,他们毕竟没有伤害你,你这样开打,会让别的客人觉得你不近人情的。”
    夏蝉皱眉,这厮说话的声音放的这么大,就像是大喇叭一样,唯恐别人听不到,这还叫帮着自己说话?
    玉梦凡也是看出了,急忙道:“姚姑娘,这不关你的事儿,你就先别说话吧。”
    莫仁天瞧着姚菀辰这幅样子,也是觉得有些不妥。
    可是姚菀辰并未在意玉梦凡的话,而是看着那几个男人,道:“几位不知道想吃点什么呢?说出来后面的大厨会给你们做,何必动怒呢?”
    那男子面色和缓道:“这样才像个样子嘛,看看你,再看看人家这位姑娘,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真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做的老板!”
    玉自珩早就按讷不住,夏蝉却伸手拦了他一下,看着姚菀辰道:“姚姑娘真是好手法啊。”
    姚菀辰面色恭顺,“夏姑娘,我只是不想看到客人走,是完全为了你着想啊,你这种脾气是真的该改改了,动辄打打杀杀的,怎么是好呢?”
    这话说的明显就是贬低夏蝉,可姚菀辰的语气又是那种又软又柔的,脸上还是一片好心的样子。
    这幅样子,落在男人眼里,自然是温柔的要死。
    落在女人或者明白事理的人眼里,便是恶心至极了。
    夏蝉差点要恶心的吐了,强忍着上去抽她俩耳刮子的冲动,夏蝉正要说话,却听一旁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位姑娘,你在这里惺惺作态,真真是恶心人的很,老朽不知道你跟这位酒楼的东家有什么过节,可是不管有什么过节,你找来这样的人来演这么一出戏侮辱人家,实在是太过分了!”
    大厅里安静的很,所以这人的声音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大家的耳里,姚菀辰皱眉,“是谁?是谁在说话?敢说却不敢站出来吗?”
    “哼,姑娘也太心浮气躁,老朽自然敢站出来。”
    说着,那边的桌上就站出来一个年老的妇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秦氏被丫头扶着,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看着姚菀辰道:“老朽昨天亲眼看见,你跟这几个男人接头,说什么今天要来演这么一场戏,你敢说不是吗?”
    姚菀辰一愣,急忙道:“老人家,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来污蔑我?还是……”
    姚菀辰故意看了看夏蝉,道:“还是你跟夏姑娘认识,为了给她解围而故意污蔑的我。”
    秦氏冷哼,“好一个死不悔改的女娃,竟然说老朽撒谎?!”
    姚菀辰捏了捏手心,“老人家,你没有证据,就凭一面之词就想诬赖我,实在是太强词夺理了吧!”
    说着,给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男的接收到姚菀辰的眼色,转了转眼珠子便吊儿郎当的上前去,“老太婆,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死你啊?”
    话音刚落,却见那老妇人伸手一挥,拐杖顺势将男子打翻在地。
    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夏蝉一愣,急忙看向那老者,这老太太五十多岁了吧,怎么身手这么好!
    看来不像是一般人!
    姚菀辰也是愣住了,刚想说话,这男子就被身后的两个同伙给拉了起来,冲着那老者吼道:“死老太婆,你想死啊你……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老大是谁?”
    秦氏冷笑一声,一旁扶着秦氏的丫头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夫人是谁?”
    男人哈哈大笑,“一个臭老太婆而已……”
    秦氏冷笑,“老朽还未曾被人这样说过!”
    身旁的丫头道:“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清楚了,我们家夫人是秦国公夫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说着,急忙将食指含在嘴里吹了一声,即刻从外面跑进来十几个侍卫。
    看着这些带刀的侍卫,这男人和姚菀辰都是吓傻了。
    秦氏冷哼道:“这般栽赃陷害,这地方的县衙门都不管管吗?看样子还是个衣着光鲜的人,怎么会脑子里尽是这种肮脏的勾当!”
    秦氏说着,目光扫过姚菀辰,显然说的正是她。
    姚菀辰面色微滞,秦国公夫人,自己绝对不能招惹。
    姚菀辰皱着眉,“秦夫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小女从未与这几个人见过面啊,小女真的没有啊……小女刚刚到定州,人生地不熟……怎么会认识他们呢……”
    说着,忍不住低头垂泪,表现的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样。
    秦氏冷哼,“老朽难道还会看错吗?难道你是说老朽老眼昏花吗?那老朽即刻就让官兵将这三个男人抓去县衙,严刑拷打,不信他们不说实话!”
    三个男人听了,都是吓得屁滚尿流,这秦氏身后跟着一群带刀的侍卫,看起来十分的吓人,如果真的抓去,那他们肯定没有活路了啊。
    三人想到这,都是急忙跪下求饶,“饶命啊饶命啊夫人,是她找到我们说的要让我们来诬陷酒楼东家的……不是我们的主意啊……”
    这一番招认,着实让众人大吃一惊,本来还都以为姚菀辰是被冤枉的,如今看来,真的是这女人买凶害人了。
    大家不由得对着姚菀辰指指点点起来,姚菀辰咬着唇,却又不能说话只是暗恨自己失算,竟然没想到会遇上秦国公夫人这个狗拿耗子的人,如今已经暴露,却也没有办法了。
    姚菀辰想到这,眼泪忍不住簌簌掉落,咬着唇委屈道:“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说着,却是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身边的丫头急忙扶住了姚菀辰,她跟姚菀辰也算是心有灵犀,知道现在自家小姐是装晕倒找个台阶下罢了,便扶着姚菀辰哭诉道:“夏姑娘,你就饶了我们家小姐吧……我们家小姐自幼就体弱……”
    夏蝉无奈,怎么这主仆都是跟自己杠上了呢!
    玉梦凡皱眉,“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是你们小姐要陷害蝉儿,怎么还成了蝉儿陷害她一样!别以为自己装晕倒了就行了,今儿这事儿大家伙都看着呢,不是可怜你自幼丧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惯着你的这些毛病!赶紧走,以后少在我们面前出现!”
    丫头无奈,也不敢再还嘴了,只得扶着假装昏迷的姚菀辰往外走。
    看着两人离开,夏蝉这才皱眉,“天泽,以后这位姚姑娘,以及跟她有关的人物,一概不能进来。”
    天泽应声。
    玉梦凡撇嘴,“这个姚菀辰,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实际上骨子里竟然是这么个人,真是想不到!”
    说着,转头看着莫仁天,“你说说,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闲着没事儿干同情心大爆发把她引来,能发生这事儿吗?”
    莫仁天听到这,也是有些面色不好看,看着夏蝉道:“蝉儿,是二姐夫对不住你,以后再也不跟她来往了。”
    夏蝉轻笑,她又怎么能去责怪莫仁天呢,不过也是,就算不是莫仁天,姚菀辰若是想来,也是拦不住的。
    只是这个姚菀辰真的不简单,她不像是她那个没脑子的妹妹,相反她的心机深不可测。
    夏蝉正想着呢,这边秦氏就开口了,“丫头,你们酒楼这菜,的确好吃。”
    夏蝉转头看着秦氏,笑着道:“秦夫人,刚才还得谢谢秦夫人的仗义之举,这样,为表我的一番心意,今日秦夫人的这一桌饭钱就免了,希望您能吃的开心。”
    秦氏笑着,“丫头啊,老身一直都是这么个性子,从不会要借着这帮人之名来索要什么好处,今日老身是看着丫头你人好,大方,不藏着掖着,坦坦荡荡,所以才来帮你。”
    夏蝉看着秦氏,她梳着规整发髻,一丝不苟,脸上虽然有皱纹,说话之时眼神却是清明,一派精神奕奕的样子。
    夏蝉笑着,“好,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坚持,不过这心意总是要表达的,我让后厨端一些点心来给您尝尝鲜,希望您不要拒绝了。”
    秦氏笑着点头。
    后厨端了点心来,秦氏却道:“丫头,来坐下,跟我老婆子说说话。”
    夏蝉一愣,转头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点点头,拉着夏蝉在秦氏的桌上坐下。
    玉梦凡和莫仁天在后面,没有上前来。
    坐下身子,秦氏笑着道:“丫头,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啊?”
    夏蝉笑着摇头,如实回答,“不知道。”
    秦氏看了看玉自珩,道:“这个小魔王,应该是知道的。”
    玉自珩抿唇,“那是,小时候被您打过,那个疼……我当然记得了。”
    秦氏哈哈大笑,尽是爽朗,却没有丝毫粗鲁。
    听着玉自珩这样说,秦氏笑道:“还记得呢?还记仇不?”
    玉自珩冷哼一声,不做声。
    秦氏笑着,看着夏蝉疑惑的眼神,道:“当年这小子还小的时候,跟玉家的老三,爬我家院子里的杏树上摘杏儿,还不承认,被我逮着一人打了屁股一巴掌……”
    玉自珩不爽,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咳了几声道:“老夫人,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您还拿出来说呢,我都这么大了……丢不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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