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珩轻笑道:“你帮你爹追夏姐姐的娘亲,我追你夏姐姐,我们打赌,看看谁能先追到,先娶了就赢,怎么样?”
    妙璇急忙点头,“好,那赢了之后有什么奖品呢?”
    玉自珩抿唇,想了想,道:“赢了的人可以向输了的人提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输了的人都必须要答应。”
    妙璇想了想,道:“好吧,我们拉钩。”
    两人拉了勾,互相对视笑了笑,夏蝉转头,看着两人叽叽喳喳的小声说着什么,皱眉走过来,将妙璇一把抱在了怀里,“你又跟妙璇说什么了,她还是个小孩子,可不能吓唬她。”
    玉自珩摊手撇嘴,一副十分无辜的嘴脸。
    夏蝉抱着妙璇递给郭东义,道:“妙璇,十三哥哥说的话可不能全信,知道了吗?”
    妙璇笑笑,“知道了。”
    两人在夏蝉看不见的地方对视一眼,互相略含深意的笑了笑。
    这时候,二楼的门便打开了,夏蝉听见声音,急忙上楼去,正看见萧战走了下来。
    夏蝉急忙道:“萧大哥,我娘怎么样了?”
    萧战点点头,“这次算是歪打正着,伯母身体内的淤血一直都在,本来我打算的是保守治疗,一点点的恢复,没想到这一次被刺激了之后,我却可以为她运功逼出体内的身体内的淤血,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需要休养几天,便可以不再经受病痛的折磨了。”
    夏蝉一听这话,激动地不得了,“真的吗?那就是说我娘彻底好了?”
    萧战摇摇头,“只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而已,后面也不会被刺激就晕倒了,具体的东西,还要后期观察一下才能知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她再受到什么刺激了,这才是走运,才会歪打正着,保不准下一次会怎么样。”
    夏蝉点头,“谢谢萧大哥,若非是你,我娘不会好的这么快。”
    萧战摇摇头,“既是叫了这一声大哥,便用说什么谢谢,伯母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夏蝉点点头。
    进了屋子,葛氏正坐在榻上,出神的看着窗子外的天空。
    夏蝉悄声走了进去,坐在了葛氏的身边,“娘,你感觉怎么样?”
    葛氏轻笑,转头看着夏蝉,“蝉儿,娘没用,给你添麻烦了。”
    夏蝉摇头,握着葛氏的手,“娘,你能没事儿,就是最好的了。”
    葛氏摇摇头,眼神有些迷茫,“蝉儿,娘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娘梦见了自己的小时候,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里,好多人,还有爹娘,还有丫头,可是他们的脸娘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夏蝉伸手搂着葛氏的身子,轻轻的拍着,“娘,别去想了,已经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你有我,还有妞儿宝儿,我们一家子就是幸福的一家,以后再多的困难都不怕,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葛氏点点头,在夏蝉的安抚下,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郭东义带着妙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人,葛氏见了大家,笑着道:“我已经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了。”
    妙璇哭着跑上来,抱着葛氏的腿哭着,“婶婶,婶婶,妙璇好担心你……”
    葛氏笑着摸着她的头,“妙璇别哭……哭起来不好看了。”
    妙璇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葛氏,“婶婶,妙璇可以叫你娘亲吗?妙璇从来都没见过娘亲,可是上次爹爹说,抱着妙璇睡觉的人是婶婶你,婶婶的怀抱,跟妙璇梦里娘亲的怀抱一样温暖……”
    葛氏看着妙璇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特别难受,“这孩子,真可怜。”
    说着,伸手抱了她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郭东义道:“妙璇还小的时候,不到一岁的时候,她娘就因病去世了,我一直未找,是因为担心会对这孩子以后不好,所以宁愿就这样一直自己照顾她。”
    葛氏点着头,“一般能有你这样想法的爹,很少。”
    郭东义没有作声,看了看妙璇,又叹口气。
    萧战道:“今天是年三十,大家若是不嫌弃,便留下来吃饭吧,我让厨房做几个菜。”
    夏蝉道:“看这天色,恐怕是赶不回去了。”
    说着,转身对梅丫道:“梅丫,你先回家,照顾好妞儿和宝儿,记得不要随便开门。”
    梅丫点头,“小姐小心。”
    夏蝉点点头。
    郭东义道:“不必麻烦了,我家里已经准备好饺子了,大家可以去我家里。”
    夏蝉皱眉,“郭叔叔,不好吧,这么多人,太添乱了……”
    郭东义笑笑,“没事儿,本来家里也是冷清,人多了还热闹,况且,今晚上定州的洛河有夜会,可以租画舫游洛河,大家也可以去玩一玩。”
    夏蝉看了看葛氏,葛氏点点头,“好吧,那就给郭大人添麻烦了。”
    郭东义摇摇头,“走吧。”
    几人定下了要一同去郭东义的家里,便即刻出发了,玉梦惜本想回去,也被夏蝉拉着一起走,遣了一个丫头回去通报,几人便上了马车,往定州出发。
    街上冷冷清清,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是在家里吃饺子守岁了,哪里有人会到街上来闲逛呢。
    不过,当马车驶入了定州,这景色便是骤然转换。
    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将黑夜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小摊,小贩们都是不遗余力的吆喝着,马车拐了个弯,夏蝉掀起轿帘来看了看,一旁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清河,河面上有不少晃晃悠悠的画舫,丝竹之声悠悠传来,笑声夹杂着歌声,随风飘荡。
    夏蝉收回手来,道:“这定州,夜里可是有够热闹呢。”
    玉自珩道:“定州一直挺繁华的,这过年晚上,有着游洛河一说,十五晚上,还会有灯会,在全国都非常出名。”
    夏蝉眼神一亮,伸手拉着玉自珩的衣袖,“那十五晚上,你有事吗?”
    玉自珩轻笑,“怎么?”
    夏蝉笑着,“你陪我来好不好,我想来见识一下。”
    玉自珩抿唇,“看你表现吧。”
    夏蝉立时冷脸,掀开轿帘便喊,“郭叔叔……十五晚上……”
    话还没说完,玉自珩即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求饶的在她耳边软语道:“陪陪陪……我的小祖宗,怕了你了……”
    夏蝉轻笑,“不用你陪!”
    玉自珩皱眉,“那你要怎样?”
    夏蝉笑着,学着他,“看你表现吧。”
    玉自珩彻底败了。
    到了知府府衙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下了马车,几人站在府衙之前,玉梦惜道:“这府衙倒是挺气派的。”
    正要下车呢,光顾着看了,没注意脚下,萧战急忙伸手扶了一把她,帮她稳住了身子。
    夜色里,玉梦惜的脸色红的发烫,急忙站定身子,躲开了萧战的手。
    郭东义道:“大家进来吧。”
    几人跟着郭东义走了进去。
    夏蝉虽是来过两次郭府了,可没有一次是细细打量的,如今心情平和的进来,夏蝉忍不住到处看了看。
    这郭府自从住进了郭东义,以往马定国留下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便都清理了干净,整个宅子里都是素净的很,十分整洁雅致。
    郭东义将几人带去了会客厅,吩咐丫头上茶,便道:“大家都坐吧,不必拘礼。”
    几人落座。
    夏蝉笑道:“郭叔,你在这府里住的可还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郭东义摇摇头,“这儿很好,比之前在京城里,好多了,起码没有纷扰,很安静。”
    丫头端上了香茶,妙璇笑着端着碟子跑到葛氏身前,“娘亲,娘亲吃点心,这个点心特别好吃,妙璇最喜欢了……”
    葛氏脸色有些尴尬,接了过来,“谢谢妙璇。”
    郭东义道:“妙璇,不得胡闹,回来坐好。”
    妙璇撇撇嘴,又坐回了郭东义的身边。
    郭东义看着葛氏,道:“葛夫人,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葛氏点头,“没事,我知道。”
    妙璇不乐意了,“我就是要娘亲,爹爹,你就娶了夏姐姐的娘亲吧,这样妙璇也有娘亲了……”
    郭东义无奈,“妙璇,你再这样,爹爹就不带你出门了,罚你一直在家里关禁闭。”
    妙璇委屈,瘪着嘴一言不发,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一脸欢喜的周碧心,“老爷,您回来了。”
    一进门,却发现这厅里还坐了不少的人,周碧心看了看,都是一些熟人,竟然还有夏蝉,哼,只不过是个农女罢了!
    周碧心眼眉一挑,“呦,今儿个客人挺多的啊。”
    郭东义道:“厨房准备好饭了吗?”
    周碧心点头,上前道:“老爷,我已经预定好了一艘画舫,吃完饭,我们便带妙璇一起去游洛河吧。”
    郭东义点点头,妙璇开心的从椅子上蹦下来,跑到葛氏身前,“娘亲,娘亲也跟妙璇一起去好不好?”
    葛氏面色尴尬,周碧心则是一脸的震惊。
    娘亲?!
    周碧心转头,看着郭东义,“老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郭东义皱眉,上前去一把抱起了妙璇,道:“孩子说笑,你也相信。”
    说着,道:“大家来饭厅吃饭吧。”
    几人跟着站起身子,跟郭东义一起往外走,周碧心十分不爽,却也只能跺跺脚跟了上去。
    夏蝉拉着玉自珩的手,轻笑道:“看到刚才周碧心那个怂样子,我还真想撮合我娘跟郭叔呢。”
    玉自珩挑眉,捏捏她的手指头,“撮合呗,我支持你,这个郭东义虽然为人迂腐一些,不过还算是忠厚老实,没什么坏心眼儿,也可以放心。”
    夏蝉轻笑,“玉十三啊……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就看不出来,你心里,对郭叔的芥蒂是一直没有放下呢,所以才这么积极的撮合他跟我娘是不是?”
    玉自珩轻笑,拿着肩膀撞了一下夏蝉的肩膀,“讨厌啦……都看穿人家的心里了呢……”
    夏蝉恶心的不要不要的,伸手去捏他的脸,“你敢再恶心一点吗……你敢吗……”
    两人一路嬉闹,笑着跑着往前跑去,玉梦惜轻笑,“蝉儿,你别跟十三胡闹,他就是没个正经……”
    萧战走在她身边,道:“玉将军与夏姑娘,也是一对欢喜冤家,其实这种相处之法,也特别有趣,两人表面上互相嫌弃,内心里却是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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