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忍着怒意,让几个刑警好好说。
    说到正事,几个刑警也都严肃了起来。他们告诉我们,第二天起来之后。他们就挨家挨户去调查了。这一调查,他们才发现不止是昨晚送他们去蒋良家里的村民不知道蒋英成的死讯,整个村子里的人竟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姓蒋,山上有一个蒋氏祠堂,按照村子里的习俗和大家的观念,人死了就应该葬在祖坟里。蒋良的父辈也葬在村子里,这是让刑警最疑惑的地方,照道理,蒋英成死之后,也应该葬进村子后山才对。
    心不在焉的许伊和江军听到这里,也终于提起了一点精神来。
    马涛看了我一眼,他也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时候墓园还不流行,不管是村里的人,还是城市里的人,大家都会把尸体葬在老家的坟墓里。就算蒋良真的改变了观念,要把蒋英成葬在墓园里,那也不至于不和村子里那么多远亲近邻说一声。
    我想了想,让刑警继续说下去。
    马涛是让他们去调查蒋英成有没有双胞胎兄弟,于是刑警马上向我们汇报了这个问题。蒋良是在蒋英成快要上中学的时候才搬到市里的,所以村民对蒋英成并不陌生。根据大家的反映,蒋英成从小就很高傲,经常和同村的小孩子打架。
    “你们都问清楚了?”马涛皱着眉头问。
    刑警回答:“查清楚,大家都说蒋良只有蒋英成一个孩子。”
    马涛:“每家每户都问了?”
    刑警点点头:“都问过了。”不过,那名刑警说到这里,另一名刑警就插嘴了,在提醒之下,刑警马上又改口了。他们说还有一户人家没有问过,但是那户人家已经搬离村子几十年了。
    村子里一共居住着五十多户人家,他们问的很详细,并对比了蒋良还没搬到市里住前的人家户数,结果发现和之前相比,村子里的人少了两户。少的两户人家,一户自然是蒋良这一家了,而另一户,则是村子里的接生婆。
    马涛一愣:“什么时候搬走的。”
    刑警想了想,说了个时间,这个时间,正是蒋英成出生的那一年。马涛听了,张嘴就骂:“你们警察白当了,你们不感觉很奇怪吗?”
    马涛说的对,不管从搬离村子的时间上,还是从接生婆的职业上,我都隐隐感觉事有蹊跷。我让马涛先别急着骂,马涛气呼呼地点头,把局面交给了我。我问那几个刑警,有没有人说起蒋英成是怎么出生的。
    刑警马上点头,说村子里的人都是那个接生婆接生的。
    “接生婆搬去哪里了,叫什么名字?”我又问。
    刑警摇头,说他没有问清楚。
    马涛听到这,又是一阵火大,他指着门就下了命令,让这几个刑警去好好调查清楚,说如果他们没有查出来,就不用回来了。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马涛说那个接生婆在蒋英成出生的时候离开村子,肯定有问题。我没有搭话,一切还要等到找到人才能确定。马涛从桌上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我,他说这是整个珠市以及珠市附近市区有资格出售砒霜这种化学材料的地方。
    我接过一看,上面有整整几十家化学工厂以及化学药品店,但是这些地方的地址后面都被打了个大红叉。马涛解释说,警局的人已经查了这些地方的实名销售记录,根本就没有私人去购买过这样的产品。叉长巨号。
    这种剧毒物,珠市是有对其进行控制的,所以个人在正规市场上几乎买不到。马涛说非法交易化学药品比起其他商品的非法交易场所更加难找,警队搜遍警局,也没能找到这样的地下市场和个人。
    “有些省市对这种剧毒化学品监管不严,如果在珠市再找不到,恐怕杀孙祥的那个人就不是在珠市和本省购买的了。”马涛吹头丧气,如果真的如此,全国范围找起来,根本是大海捞针。
    我们还有找到有嫌疑的人,就算是小蒋,我们也只能怀疑他与孙祥进行了蛇的交易,而没有证据说他有杀害孙祥的嫌疑。孙祥中毒案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出去调查孙祥妻子的人员也迟迟没有带来好消息。
    孙祥的街坊邻居对孙祥的妻子并不熟悉,她的户口入在了孙祥家中,由于技术原因,要找到孙祥妻子原来的家庭住址,并不是非常容易。
    我考虑了很久,才让马涛再从一些化学研究机构查一查。既然卖方查不到可疑的记录,那我们就从有资格购买这种化学药品的机构入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马涛如梦初醒,他一拍大脑,说他怎么没有想到。
    一个整个珠市,敢非小批量购买这种化学品的研究机构以及单位并不多,马涛赶紧把人叫进来,让他们从这方面入手去查。交待完一切之后,又有人进来汇报情况。马涛按照我的要求,让人给小蒋的伤口上药,但是小蒋却拒绝了,他情绪疯狂地几乎没有人再敢靠近他。
    “这家伙不要命了吗。”马涛狠狠咒骂一声,他踱了两步,最后决定把小蒋送医院去,这样还能查查小蒋腰部的那道伤口是怎么回事。
    第134章 遗体的去向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军开口了,他反问马涛,小蒋连让人给他上药都不肯,会同意去医院吗。更何况还要检查那道伤口。马涛被江军问住,小蒋视那圈伤口为他的逆鳞,马涛蹲下身去观察他的伤口,小蒋就威胁马涛说要杀了他,那种冰冷的目光,现在想起还让人有些后怕。
    马涛愣了一会。回过神来,他说总得试试。小蒋的伤口如果继续恶化下去,情况将不是很好,而且那圈伤口给大家的联想太多,警局里也人心惶惶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鉴定一下伤口的深度,这样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江军不可置否,掏了根烟便不再说话了,我看摆放在江军桌上的烟灰缸,里面摆满了烟头。今天一天,江军抽烟的频率明显比平时要高出很多。马涛马上就让进来报告的刑警安排小蒋去医院,马涛还特地强调了,一定要给小蒋带上脚链。
    马涛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告诉马涛,说我们必须得调查一下蒋英成的遗体葬到哪里去了。蒋良没有邀请村里人参加葬礼,甚至连蒋英成的死讯都没有告诉大家,这太过奇怪了。我想了想,决定从蒋英成以前所在的警队入手。
    征得马涛同意,我以马涛的名义打了个电话给蒋英成所在警队的队长,电话很快接通了。说明情况后,我立刻开门见山,问蒋良当时是否有邀请警队里的人去参加蒋英成的葬礼。原本我想蒋良夫妇如果是因为身体或者其他原因,一直没有回村,村里电话又少。所以村里人不知道蒋英成的死讯,这还勉强可以说的过去。
    电话那头的警队队长听了我的话之后,马上扯着喉咙问警局里的人,很快,他告诉我,蒋良也没有邀请任何警队里的人去参加蒋英成的葬礼,大家连蒋英成葬在哪里都不知道。警队处于对下属成员的关心,多次想要派人去探望,但无奈,蒋良夫妇每次提到蒋英成都伤心欲绝。多次打探无果,警队也就放弃了。
    挂断电话,我向众人说起通话的内容,这下。所有人都感觉更加不对劲了。我决定马上去蒋良家中一趟,马涛立马整理桌上的材料,交待完队上的事情之后,亲自陪我们一起去了。去蒋良家中,除了问清蒋英成的遗体去向之外,还要再调查关于施斌被吓而开枪的事情。
    马涛开车很快,没一会我们就又到了蒋良夫妇住的那栋居民楼。楼道很狭窄,我们上去的时候,恰巧有人下来,我们互相侧着身子才能通过。楼道的采光条件很差。这样幽暗的地方,我们走路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终于,我们爬到了六层,往蒋良家门一望,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门上的猫眼。我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我想起蒋良跟我说过的,他的耳朵不好,兴许此刻在屋子里。门铃早就坏了,于是我加重了力道。
    整整等了五六分钟,门还是没有开,就在我们要放弃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一条小缝。我们都以为是蒋良来开门了,可是门打开一道小缝隙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我透过门缝朝里面看,和上次一样,里面很黑,只有屋子的最里头散发着幽幽的黄色烛光。
    “蒋先生?”我对着里面喊道。
    没有人回答,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马涛把我拉到身后,自己深吸一口气,把门全部打开了。门后面一个人都没有,马涛觉得不对劲,说蒋良还不至于那么无聊,开了门之后自己躲起来。
    马涛的一只脚踏了进去,就在我们也要跟进去的时候,马涛转头,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惊恐地闷哼了一声。我赶紧跑进去,只见客厅里站着一个满头花白,穿着黑色衣服的老人,是秦琴,她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泛黄的烛光下,黑色的身影容易让人产生移动速度加快的错觉,我们看着秦琴黑色的身影快速地移动着,显得非常诡异。上次我们看见的黑色身影,也是在烛光的映衬下产生的。马涛看清楚是秦琴之后,舒了一口气。
    秦琴几年前就患了老年痴呆,但是她的行动能力却没有减弱,马涛问秦琴蒋良去哪里了,秦琴也不回答,在客厅了走了一会,她径直地坐到了沙发上发呆。马涛无奈,只好自己去房间里找,可是突然,秦琴哀嚎一声,捂着心脏倒在了沙发上。
    我们立刻围上去,秦琴显的很痛苦,江军刚想拨医院的急救电话,我们就被人拨开了,是蒋良,他好像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正提着一袋子食材。他把食材扔到一边,马上查看他妻子的情况。
    匆匆看了一眼,他冲到一个柜子前面,拿了药给秦琴吃,吃了药之后,秦琴脸上的痛苦慢慢消失了。见秦琴没事,蒋良松了口气,他告诉我们说秦琴也有心脏病,每次犯病都要吃这种急性的救心丸。叉长共扛。
    蒋良招呼我们坐下,他自己扶着秦琴慢慢地走回了房间里。关上房门之后,马涛拍着胸脯,半开玩笑说差点被秦琴给吓死。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蒋良和秦琴离开的方向,他觉得秦琴有古怪。
    没一会,蒋良从房间出来了,他坐下,说他刚刚出去买菜了,问我们来,是不是小蒋能放出来了。马涛摇头,道明了我们的来意。马涛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在观察蒋良的表情。
    蒋良只是叹了口气,他指着房间,说出了理由。秦琴几年前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蒋英成死后,秦琴的病就变本加厉了,蒋良根本不敢带秦琴出远门,生怕她出事。村里的人都是远亲近邻的,来参加葬礼免不了要痛哭一场,他怕刺激了秦琴。
    “就因为这个,连死讯都不告诉同村的人?”我问。
    蒋良点头:“警察同志,老太婆的情况真的很严重,从她生病以来,我都没让她出过这间屋。”
    “那你为什么连蒋英成警队的人都没有请去参加葬礼?”马涛追问。
    蒋良依旧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马涛的话。关于这个问题,蒋良给出的解释是因为蒋英成得罪了太多警局里的人,蒋良甚至认为蒋英成死了,警局里的人会在偷偷地笑,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再去请那些人来参加自己儿子的葬礼。
    蒋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无奈,马涛哽住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蒋英成葬在哪里,我们想去看看他。”我对蒋良说。
    蒋良摆手,说蒋英成都已经活过来了,我们还去看什么。
    “你真的觉得警局里的那个小蒋是你儿子?”江军反问了一句。
    蒋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认错。”
    蒋良的话让江军不是很开心,他应该是想到了王鑫。江军不再说话,走到窗边抽烟去了。
    我坚持让蒋良告诉我蒋英成的坟墓所在,蒋良耐不住我们几个人的连番追问,最后告诉了我们。我们从蒋良口中问到了很多消息,包括当时将蒋英成尸体移交给蒋良的工作人员是谁,还有蒋英成火化尸体所在的火葬场等等。
    问起替蒋英成接生的接生婆搬到了哪里,蒋良表示他不知道,事情过去太久,他连那个接生婆是谁都没什么印象了。
    马涛换了个问题,他又提起施斌被吓的开枪的事情。蒋良的说法还是和当天一样,说那天他在屋里,但是他多补充了一句,他的说法是他正在屋子里睡觉了……
    第135章 遗体的去向(2)
    听到蒋良这么说,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所有人都产生了一个念头,刑警施斌被吓到的时候。蒋良在睡觉,那他的妻子秦琴在干什么。马涛问出了这个问题,蒋良仔细地想了很久,说他醒来的时候,秦琴就睡在他的身边,之后他出客厅。就刚好听见我们的敲门声了。
    蒋良并不是很确定,他说他睡的很沉,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掀开被子。蒋良对当天的那声枪响的具体情况也不是非常了解,刑警在询问调查的过程中,肯定也不会告诉他们刑警施斌被吓到才开枪的。
    问完话,我们从马涛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我又仔细地观察了幽暗的楼道很久,在阴暗的地方待久了,我们出居民楼的时候,光线照射的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为了进一步确认,马涛再一次联系了蒋英成所在警队的队长。
    马涛要确认警方是不是真的亲手把尸体移交给蒋英成的父母了,询问之下,警队队长找到了当年移交尸体的几个工作人员。
    那几个人都去确认亲手将蒋英成的遗体交给了蒋良,他们还说因为蒋英成是一个局里的人。身体又被碾成两段,所以他们的印象非常深刻,绝对不会记住。马涛再三询问,问他们有没有将尸体移交错了。
    那些工作人员都说没有,他们亲眼看清了蒋英成遗体的脸。挂断电话,我们决定立刻朝蒋良给我们说的火葬场和墓园去一趟。去墓园和火葬场要经过同一条路,墓园要比火葬场近,马涛把车子开到墓园就停了下来。
    墓园很大,一眼望去,我们都数不清有多少个墓碑。这种墓园一般都是城里人用的,当时还是很少有人会将尸体葬在这种地方。根据蒋良所说的。我们顺着墓园找了起来,大部分墓碑前都被打扫的非常干净,上面摆放着还没有凋谢的花束。
    墓园太大,虽然已经知道大概的位置,我们四个人找起来还是很费劲。已经是傍晚了,墓园里没什么人,只有寥寥几个身影站在某些墓碑前面,探望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天空飘着细雨,那几个人撑着伞,匆匆看了几眼墓碑就离开了这片墓园。
    终于,我们找到了蒋英成的墓碑,上面刻着蒋英成的名字还有死亡时的时间。墓碑上,最显眼的便是蒋英成的黑白照片。他是我见过的人中,长的最为英俊的一个,他嘴角的那抹笑容总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我没有盯着蒋英成的墓碑看太久,而是把目光放到了蒋英成墓碑的四周,很快,我发现了异常。比起其他墓碑,蒋英成的墓碑四周比较脏,蒋英成的黑白照经过风吹雨打,也被很多污垢遮挡住了。
    墓园很久才会请人打扫一次,因为大部分家属和朋友都会很频繁地来探望已经死去的人。他们来了,就多少会替死者的墓碑打扫一下。放眼望去,几乎所有墓碑前面都有花束,虽然有的花束已经枯萎了,但也比蒋英成墓碑前的情况好太多了。
    蒋英成的墓碑前,根本就没有花束,看起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探望他了。蒋英成的同事以及同村的人,都不知道蒋英成被葬在哪里,由于性格原因,蒋英成也没有其他朋友,唯一可能来看望他的,也就他的父母了。
    听到我提出的疑问,马涛问:“会不会是因为秦琴的精神状况不好,所以蒋良不仅不敢带秦琴来,他自己也不放心把秦琴留在家里?”
    我摇头:“不会,蒋良都敢把秦琴放家里,自己一个人出去买菜,墓园离他的家也没有多远,他不至于这么这么久没有来。”我又看了一眼墓碑四周脏兮兮的样子,回答道。蒋良很爱自己的儿子,他来了不可能不打扫,更不可能完全不来看他的儿子。
    我心中有了个初步的猜测,但我没有说出来,我准备去火葬场再求证一下。天越来越晚,我们担心火葬场关门,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往火葬场去了。我们到的时候,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正准备关门,马涛及时亮出警员证,这才把所有人给留住。
    火葬场的人得知马涛的身份,都显得很客气。火葬场的人都还没有走,负责人让大家都留下,方便我们查案。马涛很聪明,为了不向太多无关群众泄露太多警方的消息,他先把负责人带进办公室单独进行询问。
    说起蒋英成,火葬场的负责人一点印象都没有。马涛还跟火葬场的负责人解释了很久,说蒋英成是一名警察,身体被截成了两段,可是不管马涛怎么说,火葬场的负责人就是想不起来。
    马涛无奈,问我怎么办。我看着负责人,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珠市这么大,三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火葬场火化。虽然蒋英成的身份和死法很特殊,但毕竟负责人不是亲手处理每一具尸体,他记不起来,也说的过去。
    见马涛不高兴,负责人马上说他去问问负责火化尸体的人。整个火葬场一共有三个火化室,每个火化室都有二到三个负责人亲自火化尸体。
    “这个火葬场,这么多年来有人事调动吗?”我问负责人。
    负责人告诉我,火化尸体也是一门技术活,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专门负责火化的那几个人是不会换的。那几个人现在也都在火葬场里,负责人跑出去叫人去了。天越来越晚,窗子外面的天也都已经黑了。
    火葬场里很阴凉,加之外面飘着小雨,整个火葬场都显得阴森怪异。负责人的办公室就在一间悼念室边上,在等负责人的过程中,我走到过道上仔细观察了一下,昏暗的灯光把过道映衬的更加冗长。叉长共血。
    所有人都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在当时,这种地方甚至被认为是不详之处,所以一般不是家里的亲人出了事,所有人就算走远路,都要绕过火葬场走,他们觉得这样很不吉利。
    隔壁的悼念室里正躺着一口红褐色的木棺材,棺材就在屋子的正中央。棺材口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很大的“奠”字,屋子里全部被白色和黑色的葬花铺满。看着满屋黑白风格的色调,我的胸口变的沉闷,太阳穴的地方也隐隐作痛。
    没一会,负责人带着那几名负责火化的人回来了。负责人说大家都还在外面候着,但是天已经晚了,火葬场的工作人员都在抱怨。负责人说,干他们这行的,都不喜欢走夜路,就怕遇上了什么脏东西,所以让我们加快速度。
    马涛点点头,先交待屋子里的所有人,今天不管他问什么,说什么,都不准说出去。知道马涛的身份,又见他这样严肃,所有人都马上点头答应,于是马涛立刻问出了关于蒋英成的问题。
    所有人听了之后,都一脸茫然,表示他们都没有印象了,其中有的人还很坚定,说一具尸体要好几个人火化,如果谁接了这样的单子,至少有其他人会记得。马涛重复地问了好几遍,大家的回答还是都一样。负责人不敢直接催促我们,但他的字里行间都在让快一点。马涛叹了口气,对我们说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便让大家走。
    就在大家要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我把所有人都叫住了。马涛在问话的过程中,我已经基本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微微一笑,指着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工作人员,厉声喝道:“你在说谎!”
    第136章 没有火化
    被我这么一喝,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我指着的那个高个子,肩膀更是颤抖了几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屋内的白炽灯似乎已经用很久了,照明效果变的很差。整个火葬场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烧纸钱的味道,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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