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秦誉如此喜欢这女子!
    这女人总是安静的观察着一切,刻意隐着,似是旁观者,让人乍一眼很容易忽略她的倾城色。
    秦越心事微乱,心头有些不安分的躁动。
    活了几十年,形形□□各种美人见了无数,这一个萧袭月,便是那种经得起男人仔细品尝的女人。可,这种女人不愿意去争艳,若身在皇家里,若无真正惜花者,便多半是被万紫千红遮住的命。
    秦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种女人若被无眼珠的人娶了,不懂得品,只是糟蹋了。
    秦誉,倒是有眼光。
    阿卓依见秦越瞧着萧袭月,心下一喜。
    “萧袭月,虽然你是太后的干女儿,但是到底还是大了三皇子一个辈分,你要是不喜欢三皇子,十七皇叔简直就是你的良人呐!漠北吃的好穿得好,十七皇叔院子里又没两个女人,你过去吃香喝辣吃不了亏!我看就这么定了!你们接下来就自己约时间见面了,我就不掺合了。”
    “皇子妃,我出身低微,怕是配不上漠北王。王妃之位,须是德才兼备的淑女才配得上,袭月怎敢高攀。”
    却听秦越道:“四姑娘太过自谦了,配不上的,应该是本王才对……”
    正这时,突然!
    砰!
    那雕花讲究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哐啷”一声拍在地上,一股比外头凛冽雪风还要冰冷慑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满了杀气!!
    这感觉不能更熟了!萧袭月大感不妙!
    “十七皇叔当然配不上!”
    萧袭月往那儿一瞧,不是秦誉是谁人?秦誉被身后三个面无表情的高手随从簇拥着,高大挺拔的身影将整个房间衬托着更拥挤狭窄了几分,那隐忍着怒气的森冷目光,将整个屋子冻了一层霜一般!纵然楼里头点了炭炉,可萧袭月却觉得比外头那冰天雪地还冷!浑身在秦誉的目光下,竟有些心虚的发颤。
    这厮火了!
    秦誉对上萧袭月那略有愧色和担忧的表情时,结了冰霜的脸微微缓了缓那霜气儿,薄唇边站开一抹笑,笑得极尽魅惑而霸道,盯着萧袭月如同看着自己的所有物。个中眼神,比那话更有力!
    萧袭月低下眸子。好在秦越在秦誉破门而入的时候就抽回了手,不然指不定那厮会不会先一剑劈来将桌子分尸了。
    秦誉三两步蹿到萧袭月面前,一把抓住她方才被秦越握过的手,格外使劲。
    “我让你进宫找我,你怎地磨磨蹭蹭的还不来。”
    这厮这么快出现,明明就不在宫中。定然早就监视到了情况……
    “本想走的,不料你突然来了。”萧袭月咬住舌头,她心虚个什么?解释个什么呀?竟然还撒谎了……别心虚!挺住,就算这厮气势再迫人,都不能屈服!
    阿卓依见状吞了吞口水,直觉好似自己办了件错事,本就不熟的北齐话说起来有些大舌头了。“三、三皇子怎么来了?”
    阿卓依暗暗后悔,被突然杀出来的秦誉震住了。惨了惨了,看他那样子,看来萧袭月真是他心上人。完了。
    气氛一时尴尬,倒是那眉间有老谋深算之色的漠北王先开了口,“三皇子,好久不见。”
    秦誉终于收住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让人窒息的迫人气息,眉目间晕开浅笑。
    “十七皇叔好久不见,不知漠北那方可还有外敌来扰。”
    “皇叔倒是托了你的福,自去年你带兵将那些野蛮小国驱逐,射杀了他们王族十数人之后,便再没人敢来滋事。若非三皇子,本王恐怕还在头疼。”
    萧袭月暗自吃惊,阿卓依已经睁大了双眼,没想到她一直崇拜的那传闻中的漠北英雄,竟然就是三皇子秦誉!怎么想,也没想到是这个么年轻的男子啊!至少是个和秦越差不多年纪的人才对吧!
    “皇叔太过谦虚了。皇叔英武无双,难有人敌,就算父皇没有派我前去,皇叔也能将那些野蛮人治了。”
    秦誉笑得不轻不重,隐藏了许多。那一回,他得太后之令而去,一是定边,二嘛,便是杀了这个深藏不露的皇叔。
    “本王一介书生,并不会武,哪里比得过誉儿英勇善战。漠北的百姓都十分想念你,还特地修了一座雕像,立在城中。”
    竟然还有这一茬事。萧袭月也是第一回听说。秦誉才不过刚刚双十,几日后才行弱冠之典,却已将声名播得这般远了。陈皇后不视他为大患,视谁为大患?不过,似乎在皇室、平京之中,他更以纵情酒色、美人杀手为闻名,反而对那些事知道得不甚清楚了。
    秦越秦誉这实为兄弟,名为叔侄的两人,你来我往的谈了些不轻不重的无关事。
    阿卓依知了趣,哪儿还敢提今日是给萧袭月说亲的?乖乖的闭嘴坐在一旁当木头当桌椅。
    萧袭月暗暗观察起两人来。
    秦越与秦誉,眉目神情有些许的相似,都是那般捉摸不透、狠辣,却一个桀骜邪气,一个内敛含蓄。
    秦誉突然捉起萧袭月的手儿,将她一扯、落入臂弯,萧袭月冷不防的,一下子撞上他精壮结实的肌肉,脸上一红,却挣脱不开。
    “放开我……”萧袭月低低道。
    秦誉也低低在她耳边咬牙:
    “萧袭月,回去再收拾你!”
    萧袭月暗自愤怒,却挡不住脸上那蔓延的浅绯。这男人,却是有让人着迷的资本,一颦一笑、一眉一眼,无论是方才的盛怒还是现在皮笑肉不笑,皆是风情,难怪那么多美人甘心在他后院儿独守空房。若能每日近近的看上几眼,也是好的。
    秦越再清俊,却也难比秦誉这厮的勾人。
    看来北齐皇室第一美男子的名头,也真不是白得的。不过,身为一个男子,长那么好看作甚??
    自从秦誉来了之后,变成了一屋子人的主角,原本阿卓依安排的漠北王与萧袭月的说亲局,一下子就成了叔侄叙旧局。秦誉一直往萧袭月碗里夹菜,时不时刮她的鼻尖儿,如同老虎在示威划清楚地盘儿——萧袭月这片地儿,是他播种的!
    终于,好不容易挨到了末尾,该各回各家了。
    阿卓依拉起萧袭月的手:“萧袭月,我与你一道回将军府吧,我的马车停在那儿。”阿卓依刚说完,忽然见秦誉阴森森的眸光瞧着她,顿觉脖子一凉。“算了算了,太麻烦了,还是三皇子送你回府吧,我直接雇一辆马车到宫门口吧……”
    秦誉这才笑了。
    “宫里的皇子妃中,就属公主最懂事贴心!”
    阿卓依懂事贴心?
    萧袭月默然。“……”
    阿卓依蓦地得了崇拜得英雄一句夸奖,受宠若惊,而又觉着有几分悚然。
    秦誉挥手让两个属下送阿卓依回宫,忽然一搂萧袭月的纤腰,对漠北王秦越道:“十七皇叔,萧袭月是我看上的女人,王妃之位,还请您另寻闺秀,不要有非分之想。”
    说完,也不待秦越回答,秦誉将萧袭月一揽腰,出来花朝楼。
    萧袭月终于再忍不住了。
    “秦誉,你怎么这么霸道。你这般,让我很丢脸!”
    “丢脸?”秦誉闻言怒了怒,“漠北王那老男人,哪点儿比得上我年轻英武?!”
    不可理喻。萧袭月暗下定论。
    “总之,以后你别管我太宽可好?我自己有分寸。”
    萧袭月甩开秦誉的手,却反被他一只手将她一双手腕都给箍住。
    “你有分寸?你眼睛是个瞎的,我不放心!”秦誉一想起破门而入时,看见秦越看萧袭月的眼神时,还满腔怒火腾腾,“他可不是好东西!对你没安好心。”
    “漠北王对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她对他也没意思。不过后半句她没说,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秦誉也不硬来,难得有耐心。“你不是男人,你不懂!”
    在萧袭月眼中秦誉那霸占的示威太过夸张,可是只有秦誉知道,只怕他这举动,仍然无法让秦越彻底死心!去年他去漠北,并不是有意放他一条命,而是,他没能杀了他!
    秦越此人不简单,与他内敛含蓄的外表不同,秦越真正看上的东西,一定会掠夺到手!
    罢了,也或许是他太看重这女人了,敏感了些。
    “萧小四,你这般盯着我作甚?”
    萧袭月冷声。
    “你说漠北王对我没安好心,可我并不觉得你对我安了什么好心。”萧袭月看了看四下静寂无一人的僻静街道。
    秦誉薄唇浅浅一抹算计的笑。“敢背着我偷男人?我当然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说完,秦誉低下头来,吻上她的双唇。
    那片儿恰好落下的雪花,被他吻上她的唇瓣,一丝冰凉闪过之后,迅速淹没在他火热之中。
    萧袭月手腕被他一手捉住,另一手紧紧将她箍在怀里!
    “唔……”
    萧袭月想侧开脸,却被秦誉一下抵在墙上,那箍在她腰上的精壮手臂,绕上去,扣住她的脑袋、迫着她无助的承受着他热烈的亲吻。
    如火焰一般,燃烧着,在她的身上,心中,都点上了火。
    雪花一片儿一片儿的飘着,却并不感到冷,只有身前这男人霸道的亲吻,让萧袭月脑子一片空白。
    秦誉在吻她!
    前世今生,记忆横冲直撞的,让她脑海一片空白。
    秦誉吻得深而沉。上辈子,他就是脑子犯了蠢!眼看着她跟着别的男人走了,一次次的退让,一次次默默的凝望她的背影,看着她在别的男人身边笑,在别的男人身边哭,最后被抛弃被害得体无完肤,他却无能无力,不能让她重新振作,不能给她幸福,那样的无力感,真是该死的让人讨厌!!如同打了败仗一般的憋屈!
    这一回,他可不会那般犯蠢了!他看上的女人,一定要据为己有!谁来抢,谁死!
    许久,秦誉贪婪的吻够了,才放开她。
    暮色的雪地中,静寂,除了雪落的簌簌声,便是一双男女轻轻喘息的声音,彼此看着彼此,默默望着,各自都有话藏在心里,默契的没有说出来。
    萧华嫣听了那太子妃一位先是心头一动,但接着一想,秦乾那瘸子,要论风度,比之秦誉秦壑差了不少,虽然有陈皇后撑腰,但能不能成大器还是一说。
    “娘知道你的心意,秦乾性子残暴,恐怕终难成大器,娘怎么也不会让你随便给你糟蹋了!不过眼下若要拒绝,却也难办……”郑氏忧心,“围场里发现的毒药刑部已经有了线索,嫣儿啊,你真是万万不该带那等东西……你舅舅他们已经把娘责骂了一通,若追查出来,只怕陈皇后会把罪名统统推到你身上!到时候太子没事了,替罪羔羊会变成咱们!”
    “娘,五皇子殿下会帮我们的,不然也不会送药送信来关心我,他一定会救我的。”萧华嫣笃定道,不知是对郑氏说,还是对自己说。秦壑一定不会不管她。她现在能感觉出来,他对她是心疼的,而且还有些喜欢。
    母女俩又说了会子话,才各自休息去。
    第二日,寅时。
    天还未亮,便听得暖颐园中,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
    尘雪连忙奔进萧华嫣的屋子,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地上。
    “小……小姐……”
    【第46章】
    “娘,娘——我、我身上好痒,好痒!”萧华嫣身上红肿发痒,尤其是鞭伤处,已有发炎的痕迹。
    郑氏心疼如刀绞,却不敢碰,只怕会加重炎症。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郑氏对尘雪怒道。
    尘雪害怕细声回答——“夫人,您刚刚已经吩咐过了、锦绣姐姐已经去请了。”
    郑氏这才想起来她刚进门就吩咐过了,是她急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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