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话题,也止于此。
    毕竟,对她而言,山中的记忆,是她不想去回忆的。
    在那里,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与他闹的那般厉害,没一样记忆是好的!
    再无二话和着面,赤炼和赤灵在草席上追逐嬉戏;一整天只知道吃的毛毛,还在角落里剥着花生。
    昊天带回来的花生,都要被毛毛给吃完了。
    他和好面,她拿了刀,甚是认真的切着。
    面条切的一指宽,切的十分的薄。
    “切这般薄,不会煮坏?”
    她切着面,他在对面细细的瞧着。
    “下锅煮一下就捞起来,这样拌着吃才入味。”
    她切着回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身后的长发滑到身前,垂到了板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周宇鹤的手伸过去,将她的长发给撩到身后。
    这一动作,二人都是一顿。
    倒是他反应更快,在她回神之前,冷声说道:“你想让我吃你这恶心的头发?”
    “啊?不是,那什么,我先把头发绑起来。”
    ...
    ☆、0524:炸到怀疑人生
    放下刀,宁夏净了手,拿了丝带将垂着的长发打了个结,老老实实呆在背后。
    当她回身时,却见那人拿了刀,接着她的活儿。
    “你太慢了,我快饿死了。”他的话,有些不耐烦的味道。
    看她又是撇嘴,周宇鹤扬着手里的刀,与她说道:“过来把我的头发绑一绑,不然吃到头发,我要他们的命!”
    “……”
    这男人越发的变态了!
    看着他身上的紫色长袍,宁夏从包里翻出一条紫色的丝带;走到那人身后,小心的拢着长发,将那如丝绸一般的青丝,仔细的束了个发结。
    切着面的人,手上动作一顿。只因她手指拢着发丝之时,微凉的指腹不小心划过后颈,让他唇上一紧。
    一回头,看着她脸上勉强的笑意,只觉得心里头有些什么东西在蔓延。
    赤炼说,想和她一起回家,就是过这样的日子么?
    一起做饭,一起生活,哪怕是吵吵闹闹,心里头也觉得愉悦。
    愉悦?这有什么好愉悦的?
    又是莫名烦躁,将刀狠狠的拍到板上,一脸阴郁。
    宁夏不知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这脾气,真是越发的大了!这怪性子,也难怪只有宠着他的师父,一直跟在他身边。
    小心翼翼的上前,拿起刀;看他还是保持那神情那动作,这才放心的继续切面。
    赤炼早瞧着主子情绪不对,在宁夏切面时,爬到周宇鹤肩头,在他耳边呼噜两句。
    这一呼噜,周宇鹤那面色越发难看。
    一甩手,将赤炼丢到了柴堆里,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宁夏切面。
    那小东西,说他犯傻!他会犯什么傻?真是好笑!
    煮面,拌面。
    当一碗辣子鸡拌面摆在跟前,周宇鹤自然是不客气的吃着。
    宁夏吃不得肉,用调料拌了碗素面,吃的也不错。
    又香又辣的辣子鸡,还有浓浓的芝麻香,煮熟的野菇拌在一起,香滑可口。
    许是这面太薄,吃一碗,不够饱;在她坐在对面,才吃小半碗之时,他将空碗递了过去:“没饱。”
    “哦。”
    一个单字,她自然而然的起身捞面,看着她洗手煮羹汤的模样,他心里莫名冒出一个想法。
    若是北宫逸轩一去不归,他是否能顺理成章的,将她带回东周?
    这想法于脑中一闪而过,在她端着面坐回位上时,随口问道:“若非北宫逸轩让你处处忍让,你是否会将这碗面倒我头上?”
    “……”
    一口面含在嘴里,宁夏无语的看着他。
    咽了下去,喝了口汤,这才问道:“周宇鹤,若非与逸轩合作,杀不得我,你是否已将化尸水倒过来了?”
    一般情况下,她喊他名字,就代表是有脾气了。
    瞧她目光清冷的看来,周宇鹤点了点头,认真回道:“说的不错。”
    那你还问我?
    撇了嘴,宁夏不再说话,专心吃面。
    待二人吃好了,宁夏双眼闪光的看着他,时不时的瞄向立着的几人,那意思很明显了。
    吃饱喝足了,你也该给他们解穴了!
    那人倒也守信,隔空那么几下,那几人就转身,冷冷的扫向周宇鹤。
    “大晌午的,别站着了,快过来吃面。”
    将碗一收,宁夏招呼着几人,别不自量力了。
    双方差距那可不是一点点!高下立见的情况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
    诚如逸轩所说,那人大男人主义作祟,谁跟他闹,谁倒霉。
    该做的做了,该骂的骂了;然后低个头,认个错,伏低做小,也不会少块肉。
    闹了这么一出,再接着闹,也就没意思了。
    那几人吃着面,宁夏这才净了手,坐到草席上休息。
    吃饱喝足的人本是痛快的,可瞧她居然给那几个下人煮面拌面,心里头顿时不高兴了。
    这种待遇,下人也能享受?那绝对不痛快!
    一不痛快,又是冷着脸,让她拿出秘籍,练习催魂铃。
    宁夏无语,这才吃过饭呢,不让人休息休息?
    没心思闹,那就学呗。
    翻着秘籍,跟着心法练着。
    在坐之人都有内力,这点儿声响倒不至于让人失了心神;毛毛这小东西就受不住了,与赤炼‘吱吱’叫了几声之后,逃命似的蹿了出去。
    只用少许内力相练,人倒不觉得累,但是那手一直摇着,自然累的慌。
    伴着天色暗下,雨亦是渐渐停了。
    如此一练,便是一下午。
    晚饭是秋怡做的,方晓兄妹远远搭了棚子,将收拾好的泥鳅裹了粉,放到油里头一炸,顿时林子飘香。
    嗅着香味,宁夏抹了把口水,叹了口气。
    再等等吧,等到逸轩拿来植物油,她也能炸些好吃的。
    至少吃些油条啊,薯条啊什么的,能解解谗。
    一下午,周宇鹤就坐在边上闭目打坐。
    在她抹了口水,继续练习时,他浓密的睫毛,轻微一颤。
    吃晚饭时,宁夏拿筷子都是抖的。
    看她那可怜样,冬沁没心没肺的笑道:“主子还是用勺子吧,反正你那碗面疙瘩也不用筷子!”
    瞧着那几人远远吃着炸泥鳅,宁夏哼了一声,转身不理。
    周宇鹤目光在几人面上扫过,最后什么也没说,低头吃饭。
    练了一下午,夜里也不想说故事,冬沁一琢磨,这么长的夜,也太无趣了。
    于是乎,从包袱里翻出一副纸牌。
    众人看着那纸牌,一副看怪物的模样看着冬沁。
    “你倒是有意思了,藏这么久,这会儿拿出来是为何?”
    宁夏也是搞不懂,这丫头脑子里到底是如想的?
    冬沁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奴婢怕王爷知道,一直不敢拿出来;主子肯定会帮奴婢的,是吧?”
    得,这意思是,逸轩回来了,她得承认是她自个儿带出来的。
    摇头的失笑,真对冬沁这可爱的丫头没法子了。
    有了纸牌,自然斗地主。
    秋怡俩丫头都会,当仁不让陪着宁夏打几局,给方晓做示范。
    冬沁脑子不如秋怡算的精,秋怡和宁夏在算牌方面,倒是不相上下。
    周宇鹤远远瞧了几局,听了秋怡给方晓解说之后,直接走到秋怡身后,又用那冷冰冰的眼神把秋怡给逼的让位。
    宁夏心说,这人来凑热闹,她必然和冬沁合伙打他个落花流水!
    结果,那人第一把,就来了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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