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头那路又窄又陡的,平日里下来都是慢的很的;若是要赶着牛羊下来,可都是绕好大一圈儿的,就算是骑马进山,也比走路要慢上许多。
    听这话,北宫逸轩心中一沉,几人这一路走着,单是到那山脚下,就花了小半个时辰。
    随着主子那外放的寒意越甚,昊天忙上前说道:“大婶儿,不如带着,这般走下去,只怕是天黑了也到不了的。”
    刘婶儿看了他一眼:“带着还不是一样的走么?”
    昊天也不想磨叽,扶着她的手臂,一个飞身便跃上去甚远,这本是极好的,可刘婶儿一个不懂功夫的山里人家,哪儿受的住这样的刺激?一个大叫,便是晕了过去。
    办砸了事儿,昊天无奈的看着北宫逸轩:“主子恕罪,属下办事不利。”
    抬眼瞧着茫茫无边的大山,北宫逸轩一言不发的抬步而去。
    瞧着主子大步朝前走着,昊天心道:主子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再生事儿,只怕是要死人了。
    掐了人中,将刘婶给弄醒之后,那人嘴里头念叨个不停,直说昊天太吓人。
    昊天不敢多话,自然是受着的。
    几人走了甚久,北宫逸轩忽而问道:“那姑娘可有受伤?”
    “额头上磕了好大一块,好在云大夫体贴,细心给她上了药;那小两口从河里头爬起来的,受了寒,妹子发了些热,也是那云大夫守在床前给医好的。”
    刘婶儿就想给那云大夫说好话,她就是觉得这几人不如云大夫那般亲近;越想,就越是觉得云大夫在家中不受待见。
    一心想着给云大夫说好话,刘婶儿接着说道:“妹子与云大夫可恩爱了,刚到木屋那会儿,听说连口热水都没喝,就急急忙忙的上山去给云大夫找药,那大半夜的一人进山,要不是心里头在意的,哪儿能办得到?
    一开始只道是妹子心疼云大夫,后来云大夫醒了,对妹子那是没话说的,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就连上山可都是手牵着手的,恩爱的很咧。
    那小两口牵手恩爱被村儿里笑话了,估摸着是不好意思了,就上那山头的木屋去住着了;家那口子拿东西上去时,瞧着二人恩恩爱爱的,可别提多有意思了。”
    刘婶儿越是说的多,那人周身气息便是越冷,昊天见他几次抬手都忍下之时,暗道主子真是要被逼疯了。
    偏生那前头的人还半分不知住嘴,扯了根野草在手里头编着蚂蚱,同时说道:“那妹子与云大夫可恩爱了,瞧着他们平日里的亲近劲儿,只怕过不了多久家里头就该添个大胖儿子了。”
    这话说完,北宫逸轩身上的杀气陡增,昊天忙上前阻止了还要继续说话的刘婶儿,转首与北宫逸轩说道:“主子,眼见为实,兴许是那人摆出的假象。”
    “还需来教?”
    他自然相信蝉儿,只是,有那狡诈的周宇鹤在,她又没功夫……
    心里头太多可怕的念头,令他难以压下心中的怒意;寒风一吹掀起那幕离昊天瞧他面上已然带着杀意之时忙上前与刘婶儿说道:“不知到那处还有多久。”
    “还有一个多时辰咧。”
    昊天将刘婶儿的话头给转了过去,往前走时,心里头担忧。
    以主子的性子,若夫人真是出了什么事,只怕主子是要屠村了。皇上的人在暗中盯着,若是屠村,皇上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刘婶儿带着几人进了山,山上,宁夏捣着药,周宇鹤立于她身旁,时不时往石臼里丢一珠草药。
    “周宇鹤,能不能一次性的丢进来?都要倒出来了又丢,要装不下了!”
    瞧着都要装满的石臼,宁夏真想甩摊子不干了。
    “嗯?”
    那人浅浅的应了一声,挑药的动作停下,瞧她一脸的不满时,勾唇一笑:“看这模样,似想与动手?”
    “……”
    这男人洞悉力要不要这么强?以前只是偶尔与他相处,倒是没觉得,这几日低头不见抬头见,被他给吃的死死的也就算了,要不要将她心里头想的都给说的这般准?
    见她一撇嘴继续捣药时,周宇鹤又丢了一珠药进去;见她面色越加难看,眸中便是一笑。
    时时磨她这性子,倒是将她性子摸了个清楚,如今对付起来,自然轻松许多。
    对付一个人,自然是要了解对方的脾气,知晓她的顾及;如此一来,一切都掌握于手,哪怕不再动手,她也会自动自发的约束自个儿的坏脾气。
    “庄映寒,是不是在想着,等北宫逸轩来了,让他来收拾?”
    他这一问,宁夏抬眼瞧着他,心说是这么想的,还能控制的想法不成?
    她这不回话,那人手一挥,立于一旁的凳子便是木屑纷飞。
    宁夏不明白他怎的又动上了手,惊的退了一步:“周宇鹤,到底是不是男人,成日用这手段来欺负一个女人,好意思?”
    “吓着了?”魅惑一笑,那人上前一步,一字一句,轻缓的说道:“忘了告诉,的内力已然恢复,此时北宫逸轩再来动手,只会自取其辱!他功夫不如,可是知晓?”
    “……”打压别人,就这么高兴
    “庄映寒,一直闹不明白,北宫逸轩生的不如,功夫不如,不管怎么比,他都比不过,怎的就那般死脑筋,非得与他合作?”
    这一问,宁夏鼻子里重重一哼,拿起一旁的空碗,将那捣碎的药给舀了出来;在他又丢药草进来时,重重的捣着:“这人八字轻,见不得脏东西!”
    她这回话,让他双眼一眯,一步上前,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再说一遍?”
    好汉不吃眼前亏!宁夏,倒是忍忍啊!炮灰又不在,撑什么口舌之快?
    不住的给自己提着醒儿,宁夏一言不发的捣着药,那人见她没了脾气,眸中一个冷笑:“懂得低头了?庄映寒,有件事得提醒,若是北宫逸轩先寻来,最好别指望让他来给报仇。
    被染九这次算计,是再不会任由他和北煜皇帝拿捏的,逼急了,仔细杀了他,毒杀了北煜皇帝,再与宇文瑾合作,让们北煜沦为战场,到时北煜男人为奴,女人为妓,让们北煜之人永生永世受人欺凌!”
    “周宇鹤,天还没黑,做梦也当晚上才行。”'女配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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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44:寻不到你,寝食难安
    若真如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早便做了,何需等到此时?
    她这般不以为然,他一抬手,便是握住她的手腕,阴沉的说道:“北煜时局紧张,比更清楚,北宫荣轩虽败,手中兵权却是紧握;刘国公镇守边关,野心已露。[燃文^][]
    外有大宇重整旗鼓准备来犯,内有奸佞权倾朝野意图谋反;此时就算是北煜质子,若一封信回了东周,告知父皇北煜局面,觉得他会如何?隔岸观火,而后而落井下石,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事!”
    手腕被他握住,那越发紧的力道让她觉得,他并非危言耸听;见他目光阴沉之时,她垂了眼,浅声说道:“弄疼了。”
    她的话,让他一勾唇,一欺身,挑衅而言:“若再敢让他动手,定会当着的面,废了他!让他做个真正的女人!”
    再?为何加一个再字?她何时让北宫逸轩动手过?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瞧她垂眸不语,他只当她是默认,一声轻笑,松了手,将那装了药的碗朝她一推:“换药。”
    换药这种事儿,一个人真是办不成;瞧她立在那儿垂眸未动之时,周宇鹤抬步回屋去拿银针。
    拿了银针出来,见她还站在那儿沉思之时,眸光幽深。
    被吓着了?她真在意北煜?
    那些话,还真是在危言耸听!若真有那么简单,他哪儿能受制于人?
    不过是为了威胁她,没曾想,她竟是真被这话给威慑住了。
    也想瞧瞧她这能想出些什么事儿来,周宇鹤也不催他,端了凳子走到树下。
    正准备叫她过来,却是双眼一眯,偏头转向那来路,听着甚远传来的说话声时,勾唇一笑。
    “翻过这个坡就到了,妹子、妹夫就住在那木屋里头。”
    这声音就似远处的流水,十分的遥远,饶是他内力深厚,也听的断断续续。
    推测着距离,周宇鹤一勾唇,转身将宁夏给拉了过来:“坐,给上药!”
    宁夏那心中还在转着,还在琢磨着他那威胁之言的真实性,他却是一把捉了她的手,拉着她背对着来路,坐到椅子上。
    瞧那布还未拆开时,嫌弃道:“半天也没拆开,真是笨手笨脚的,上个药也是这般无用。”
    “……”关屁事!
    瞧她这不耐烦的样儿,周宇鹤一边拆着布,一边说道:“真恨不得掐死,没见过这般笨的!”
    他这般说,宁夏一撇嘴,懒得理他。
    每天跟他吵吵,吵的让她都烦了,真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
    下方传来破空之音,周宇鹤与她上着药,浅声说道:“也就北宫逸轩那口味独特的人才受得了,知不想与有任何的瓜葛,也不与添麻烦,毕竟们也是要合作的。
    待他来了,自是不会与他多说什么;这几日的肌肤相亲,同床共枕虽是不当回事儿,却难保他不会在意;之间卿卿,那是们的事,也不想让他知晓;与说过的,也考虑考虑,想与合作,自然希望与他关系依旧。”
    之前是说她不要脸,乘人之危,对他又亲又摸;如今就晋级成了卿卿,见不得人了!
    他这话,简直就是混淆视听,她哪儿与他卿卿了?只是救人而已,怎么他口中说出来都会变味儿?
    张口就想要驳他的话,瞧他目光阴沉的看来时,那还未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他这话,她还真是不好驳;肌肤相亲,同床共枕,这话听起来是让她不喜,可他说出来,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若她反驳,说与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又该啰嗦半天,说什么做都做过了还立什么牌坊到时又该说她不要脸了。
    然后她又生气,再吵吵,吵到最后,他又该收拾她了。
    所以为了不被他收拾宁夏哼哼嗯嗯的随口应道:“嗯,知道了。”
    瞧她这般敷衍,周宇鹤眸中冷笑,手上的伤处理好了,便是一个倾身,将她领子拨开,银针扎下之时,浅声说道:“若早这般乖巧,之间,又如何发生那么多事?雪域之事,也是逼的,如今说了既往不咎,这些日子将伺候的舒坦了,自不会与计较。”
    说话间,银针扎了下去,见她眉头微裹时,柔声说道:“试试多下针,若是受不得了,与说一声。”
    “不是按之前那法子么?”听说又要加针,宁夏有些忐忑,真怕他耍什么手段。
    对他这柔和,她是已经不再去琢磨怀疑了;他这行为分明就是有病!
    毕竟他这打一巴掌给个蜜枣的事儿,这几日真没少做。
    他看似柔和了,下一瞬就能将活活气死;以为他改画风了,他又会冷不丁的让受罪。
    她这般问,他不回答,只是下针之时,她觉得半边肩头都麻了似的,忙说道:“麻了麻了,快拔了。”
    她连声说着‘麻了’,他忙将针给拔出,双手一环将她搂在身前,就似在认真检查着一般:“先别动,别的针还没拔。”
    脖子上的伤已是换了药,那光洁的后肩之上,扎着数支银针;周宇鹤双手相环,这姿势就似将她轻拥入怀一般。
    他那手上一动,宁夏便是觉得后颈一痛,忙抬手去拉他:“痛。”
    二人的对话,那坡下的人听的握紧了双手,刘婶儿没有功夫,自然听不清上头那声音;昊天见到那人飞身而上时,忙与刘婶儿说道:“多谢大婶儿带路,若是忙,可以先回去了。”
    刘婶儿瞧了瞧昊天,又看了看那飞身而去的人,直觉这小娘子的兄长是个不好相处的,心说这是别人家里头的事儿,她确实不适合在场,点了点头,便是自个儿回去了。
    昊天和昊焱飞身而上时,只见着主子立于大树之后,四周的杀气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
    抬眼望去,只见周宇鹤身前那女子香肩微露,埋首他怀中,双手环于他腰间,而周宇鹤倾身与她耳鬓厮磨,说不出的暧昧。
    瞧着这情况,昊天忙垂下了眼,拉着莽撞的昊焱退后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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