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娘,没那么的羞意,小声的将自己这段时间的不正常说了遍。重点的是讲了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月事,孙惠看着娘道:“我猜测着,是不是有了,不过我自己不能确定,又不敢和婆婆说,怕她白欢喜一场,就让弟弟叫了您过来。”
    愣住,紧接着就是狂喜,孙母激动不已,声音也有些压抑不住:“真···真的吗?按你说的这几点,看来十有八九是有了!”有些坐不住,很想起身,不过屁股还没离开板凳就又重新坐下,孙母拍着女儿的手道:“这样,我明天请了大夫过来,号一下脉,确定一下。如果有了,很多事情你就尽量的别做了,这初几个月,还是得小心着来。”
    她一直担心的就是女儿大婚这么久也没个好信,毕竟冯母现在这情况,最等的就是儿子子嗣的事,如果不能在最后一刻看了孙子走,不得不说是遗憾。所以哪怕没过一年,孙母也是非常的担忧的,之前还想着要往寺庙求助来着,要不是为了儿子的事耽搁了,已经去了。
    孙惠忙拉着娘,她还真怕娘这会儿就去请了大夫来,也太急躁了。让娘坐着,笑着和她道:“不必现在请了大夫来,给我婆婆看病的那位,明天的时候会过来诊脉,到时候烦请他号一下也是可以的。”也不必急于一时,晚一天没什么的。现在是娘确定了,孙惠也多了几分把握,没那么担忧是乌龙了。
    说起那大夫,算是周围里有名气的,医术、医德俱不错,不单给地主、士绅号脉,平头百姓也看。冯母这次发病,每三天会过来一次,依据当下病情,增删方子上的药。而明天,正好是距离上一次有了三天。
    “这样也好,确实不差这一天,那位老大夫医术更高明,这才一个多月,别的大夫还不定把的出,就等等吧。”孙母是同意了,道:“自己可得注意些,第一胎最要小心,别不当回事儿。”
    “我心里有数。”
    起身,孙母拍着身上衣服皱褶的地方,往外走,道:“我就先回去了,将地里活干一下,明天的时候过来。”走了一步,回头道:“对了,你弟弟过来的时候和他说一声,我先走了。”
    “要不娘等等,我去叫了相公,让他驾了车送你。”
    “哪里那么的精贵,我自己走回去就是,又没多远的。”
    第二天,孙母一早过来,和亲家说了好一会子话,老大夫才姗姗而来,给冯母号了脉,说病情稳定了,让继续温养,开了方子,说抓几贴吃着。
    老大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孙母见女儿不作声,以为她羞了,她开口道:“老大夫不急的话,给这丫头号一下脉吧。”
    “惠子哪里不爽利吗,要不要紧?”冯轩心里一沉,担忧不已,以为妻子哪里不舒服。
    冯母到底年纪大些,先看了儿媳,见她面色红润,不像有哪儿不妥当的,再去看开口的亲家,也没急样。猜测不是生病,而不是生病,还要大夫号脉,那就是只有有孕了。
    想到这,冯母是不亚于昨天知道消息的孙母,还更加的激动,压抑着和老大夫道:“烦请您等等,给我这儿媳号一下脉再走。”她现在是想确定了,如果是有了,那老天对她也优待了,能知道了消息再走,说不定还能看到孙子再走。
    这一会儿也不是不能等,老大夫点头:“坐下吧,我给号一下。”
    孙惠伸手,让老大夫把脉,约摸盏茶的功夫,收手。起身笑着道:“恭喜诸位了,这是有喜了。”
    ☆、第110章
    老大夫捏着胡须,笑呵呵的:“这脉象是有了,不过刚一个多月,也不能太确定,过上俩月,你们再叫了我过来号一下脉。”这最初的俩月,脉象并不明晰,还是再确定的好:“这些天也别干重活,她虽身体不错,但还是得注意。”
    虽老大夫说了不太确定,但他能说出口,那么十有八九是能把握的。总不会随意的拿人开心。
    冯母看了儿媳一眼,对大夫道:“谢谢大夫了,我晓得的,家里活不会让她劳心的。”别说这一月里了,在孩子生下之前,也是不必做的,家里活计自己和儿子能够分担,儿媳现阶段最主要的就是养胎。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记得过俩月去叫了我来。”老大夫东西放随身的箱子,起身告辞,他还要往镇子去,那儿有个病患,昨儿约好了的。在这耽搁一下,也不早了,得赶紧出发,不然来不及回去吃午饭了。
    冯母拍了发愣的儿子一下,道:“站着干嘛,还不送送老大夫。”说着话,从袖袋里掏出八钱银子,递给了他。
    冯轩是被要做爹的喜讯给乐傻了,这会儿被娘拍了背,醒转过来,伸手拿了娘递来的银子,往老大夫手里送,并道:“今天麻烦您了,耽误了这么多的功夫。改天请您喝酒,到时候还请赏脸才是。”又变回了温文尔雅,不复刚刚的傻样。
    银子到了手里,虽没拿称计量,但老大夫还是知道多给了,那份沉就不同。
    “这给多了,要不了这么多的。”老大夫将银子往冯轩手里送,连出诊加药费,也不过是五钱银子,就算多给一人号脉,也不该给这么多的。
    “这多出的,是喜钱,我老早就盼着了,今天终于是得偿所愿,您就收下吧。”冯母笑眯了眼,她现在浑身都舒坦了不少,就是得了这消息。
    冯轩将大夫的手推回去,让他收下:“下次还要麻烦您了,就别推拒了,收下吧。”开了堂屋门,道:“不是说还有事嘛,就不多留您了。”还要劳烦了过来诊脉一次,多给一些,到时候就算忙也不好推拒。
    老大夫小心的将银子收起来,笑道:“那我就收下了,过俩月里我再来。”人虽正派,但送上手的银子,他也不会迂腐的不收。
    “可有什么想吃的,让轩小子去买了来,中午的时候做了给你吃。”冯母见儿子送了老大夫出了堂屋,她立马的就看着儿媳问道。
    倒没觉得有什么想吃的,孙惠除了胃口大些,和平常也没多大的变化。
    “不必费心的,和以往一样就成。”孙惠摇头,她日常伙食已经很不错,照顾着冯轩读书,比旁人家要好太多。就这样还添加的话,大概会被人说吧,毕竟大多数普通人家,怀孕也没什么特殊,不仅是活要照干,吃食也没特别的弄。
    冯母脸一板,道:“那哪成,就称些肉回来,烧了你吃。”决定不问儿媳,她自己就给决定下来了。
    坐过去,孙母和亲家道:“惠子这丫头面皮薄,发现自己这月里没来月事,胃口又大了不少,猜测可能是有了,但又怕不是,丢了面子,就让她弟弟找了我来确认。”
    冯母点头,道:“这孩子就是太薄面,和我说了,即使不是又不会怎样,还能笑话了?”并没有心理不适,第一时间和自己娘说,当年她也是这么做的。婆婆再好,有些事情还是不如自己娘能够让人安心。
    “倒不是怕您笑话,这事情我是准备确定了再和您说,免得一惊一乍的。”孙惠道,她晓得就算是乌龙,婆婆也不会说什么,有黯然也会埋在心底不会表现出来,但她却还是不能这么做,婆婆身子不好,怕她经不住,所以想等确定了之后,再告诉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你好好的养着身子,到时候生个胖小子。”冯母止住了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也没意思,反正这时候是好消息就是了,其他就不必管了。“这还没过了前三月,就不忙着和外人说,自己家里知道就成。”这么做,多少有些迷信的味道在里面,反正不管是准不准确,遵守了就是。现在冯母万事都小心,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孙辈能够安然的出生,那就是最好的。
    “不会和人说的,这几天我也不准备出去,都待在家里。”孙惠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就小心了很多,她这身子太年幼,还是得小心着来。万一出个纰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她自己没察觉,她现在是紧张兮兮的,对于事情小心的过分。总得来说,就是对有孕这事的恐惧,而且是夹杂了对生活走向的恐惧。
    孙母看着女儿,摇头道:“也不是说连门都不能出了,你没听见大夫说吗,你身子好,这胎也稳定的,不必这么的担惊受怕的。只要重的活不做,其他的到处走走,是可以的。”她怕女儿心思重,当年她有周树的时候,身体好的很,却是因为烦心事多,差点流了,还是大夫叮嘱了,自己又刻意不去想,才算是保住了。她经历了一遭,就怕女儿也步了后尘。
    送了大夫离开,冯轩刚进了堂屋,还没和妻子说上几句话,就被自己娘给打发了。让去屠户家买些肉回来,或是大骨头,中午的时候好做了给孙惠吃。没办法,这是正事,现在可得给妻子好好补补,她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所以冯轩二话不说,就往屠户家去了。
    而冯母和亲家俩人,就保胎的事聊了很多,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尤其是孙母更是有三个孩子,经验十足。所以两人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的和孙惠说了,让她记着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当然了,这些事就是大略的说一下,也不指望孙惠能够一下子就能记着。往后的日子里,冯母会在一旁看着、叮嘱的。
    “虽说往夏日里过,但还是得注意了,万不能伤寒了。”孙母一脸郑重,生病可不是小事,身体里怀了一个,用药的话很可能就伤着了小的。这不是没先例的,孙母知道的就不止一个,孩子生下来就落了病根。
    冯母这事也听说过,连连点头,赞成道:“我会注意的,定然会避免发生这事。”
    就这样,孙惠的日子在接下来的九个月,都是十分小心的度过。不止是冯母看着,她还让冯轩帮着注意,争取是不让孙惠有哪儿不如意。哪怕是稍微的吹了风,也是急的拉了进屋,更不谈是碰着冷水了。
    这么小心的看护,所以孙尹这个夏季里,是不曾吹过凉风,连用井水洗脸也没被答应。各色的水果,除了葡萄还能吃上,凉瓜是不用想的,那是不能吃的。而孙母,也是三五不时的过来,每次来还都带了吃食来。
    这也是孙惠吐槽的一点,在怀孕的这几个月里,她的体重是飙升,不仅是大腹便便,胳膊和腿也胖了一圈不止。她真担心,等生下孩子后,还能不能瘦下去。
    对于孙惠的这一胎,冯母不止一次的感慨,说是还没见过这么安生的孩子,一点也不闹腾他娘。而孙母听了,也很是赞成,不仅说了当年怀周树的各种孕吐,还特地的拿了周彤来做比较。周彤是在孙惠后面发现有了孕,不过她的月数还比孙惠大,她这胎是很费精神的,各种孕吐不说,还没胃口,刚开始的时候,瘦了很多。要不是家里人见这样下去不成,硬逼着吃了,那也是吃三口要吐一口,过了五个月的时候,孕吐才好了些。
    婆婆和娘说自己这胎安生、不闹腾,孙惠非但没有开心,还隐隐的有些担忧,她怕自己这胎怀的是女孩儿。其实孙惠倒不是有什么重男轻女,在她看来,男孩女孩都是自己的孩子,没区别。但她知道,她婆婆就算没说,也是希望自己这胎是男孩。而婆婆的身子,很可能是拖不到自己下一次有孕。
    担忧的事,也不能和谁说,更不能将这个心情被人瞧出来。免得大家跟着担忧。
    到了七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走路也有些费事,而这时候又是往冬日里过,天气已经寒凉。笨重的身子,又裹了厚厚的衣服,孙惠是更加的不愿动弹,而站着累,坐着也是辛苦,就连躺着都不能随意的姿势。这时候她明显的脾气不好,好几次还冲着相公闹脾气,都是无理取闹的事。
    冯轩被闹,只是笑了笑,他看到妻子浮肿的小腿,轻轻一按就是一个深坑,很是心疼。所以对于妻子的脾气,也很能够包容。还不时安慰,力求让妻子心情畅快。
    发动的时候,是在冬日里,孙惠本是见这日里太阳不错,又没有刮风,挪到庭院里晒太阳的时候。突然就阵痛,那针扎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呼喊。
    冯母听见儿媳的急促呼喊,赶忙的就出来,见着儿媳吃力的扶着椅子,额头有了汗珠。知道是要生了,赶忙的就喊:“轩小子,快去叫了稳婆来,快,速度。”
    知道这几天可能要生,冯轩是日夜的不敢离了家,这时候听见呼喊,冲了出来。先是帮着娘将妻子搀扶进了屋子,之后赶忙的就去叫了稳婆。稳婆是一早的就说好了,所以这会儿去叫一下,就能过来。
    ☆、第111章
    这孩子大概是在孙惠肚子里安逸、舒适了,舍不得出来,从早上阵痛一直到夜里,也没生下。中途几次是叫的声嘶力竭,孙惠满脑子里都是空白,只死死捏着被子,额头汗珠不停的滚落,费了老大的劲,险些晕过去,才算是将孩子生下,事后聊起,说是比刀割的还厉害。
    在房门外焦急的冯轩,不停的在踱步,眼睛巴巴的看着,等着里面人出来给个好消息。可是人没出来,妻子一声比一声还要急促的叫声传出,好几次冯轩都准备破门而入。不过都被他大伯拦住了,只得不停的和里面说话。
    冯大伯是在外面溜达,听说侄媳要生了,就赶紧的叫上妻子过来,一如既往的表现了对侄子的关心。
    见了大伯他们来,冯母这次是一点也没有推辞,家里就她和儿子两人,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确实需要人搭把手。
    而且她自己身子虚弱,也坚持不了多久,总不能都让稳婆来做,男人又不能进产房,都指望着冯伯娘搭手。所以她都是陪着小心,顺着自己这位大嫂。
    心里嘟囔,冯伯娘是不乐的来,她对年初侄子要走产业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尤其是见侄子并没中秀才,更是直白的写脸上,并不怎么理睬。但家里的事一向都是冯大伯做主,她是不敢有异议的,现在发话,只能过来,而且还不敢敷衍。不然回去又是一通骂。
    加上稳婆才三人,而且孙惠这胎生的又艰难,确实是累着了。所以当稳婆抱着一个红皮孩子出来的时候,都松了口气。尤其是稳婆高兴的贺道:“冯二娘子,恭喜你抱大胖孙子了,小家伙精神着呢。”一边裹早备着的红布,一边往冯母那儿走,给她看看。
    还没等稳婆过来,冯母就急得站起来抢着抱过去,小心掀开红布,看见一点,乐的直呵呵,怕冻着赶紧的又遮盖起来。瞧见儿媳正吃力的朝自己这边看,知道是想看看孩子,冯母立马往孙惠旁边坐,抱着孩子让儿媳看了眼:“是个健康的小子,本来他在你肚子里那么安逸,我还以为是个姑娘呢。看来是我想差了,他晓得疼娘,就没太折腾。”
    也不是没想过,毕竟儿媳这胎没什么折腾的,而且一些年纪大的,也说看怀相是个丫头。
    现在好了,是个大胖小子,可是让冯母开心不已。
    爱怜的看着皱巴巴的儿子,孙惠探出手轻轻碰了他的小脸,这一下子的触碰,让孙惠觉得受得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见儿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冯母吓得赶忙让她缩回去,将孩子放在床上,给儿媳掖了被子,责怪的道:“可不许这样,你现在可经不得风,这坐月子里受凉了可就落下病根了,一辈子都不舒服的。”这可是经验教训,不记住等稍有年纪就有苦头吃了。
    稳婆在一旁也道:“听你婆婆的,可不能冻着,村里的李二娘子,月子里触了凉水,现在每到冬日里,手就抽筋,而且怎么捂也不暖和。”
    点了点头,孙惠对这坐月子也是半信半疑,在她上辈子的欧美人,也没坐月子的说法,活得好好的,但这么说的人太多,不敢全然不信,所谓小心无大错。还是遵守的好。
    “你先歇着,我抱了孩子去给他爹看看,过会儿再抱进来。”听见孩子哭声,轩小子就敲门了,隔着门先是问了惠子的情况,说了几句话,知道顺遂,就急着让把孩子抱出去给他看看。第一次做爹,他十分的兴奋,冯母想着还是去给他瞧瞧,然后就赶紧的将孩子放在床上休息。
    稳婆帮着开了门,冯母小心的抱着孩子出去,而冯轩早在门口等着,一下子就凑了过来,看着小小的婴儿,有些发愣:“这么小啊,惠子肚子挺大的啊,怎么儿子也就比狗儿大不了多少?”他没见过刚出生的婴儿,所以对儿子小小的身子有些担忧。
    横了儿子一眼,冯母道:“说什么呢,怎么把我乖孙子和狗比!”放低了胳膊,露出孩子的脸,十分高兴:“刚出生都这样,乖孙子还算是重的呢,我可见了不少更瘦的。小孩子长的快,要不了一个月就能长开。”孩子是一天一个样,别看现在比三拳头大不了多少,一个月后能长五斤出来也不止。
    伸手轻轻碰了儿子的脸,那特殊的触感使冯轩心里化开,他激动不已,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儿子,是他和惠子的孩子!小家伙嘴扁了扁,身子动了动,之后又安静下来,可爱的紧。冯轩想着,自己得要抱一下,看着娘求道:“娘,让我抱一下吧。”
    “你小心点,手上别没个轻重。”冯母叮嘱着,小心翼翼的将孙子交给了儿子:“抱一下就行,我还得抱回去呢,这大冷天的,在这儿别冻着我乖孙。”真的是只让冯轩试着抱了下,还没等他熟悉,就被冯母重新的抱了过去。
    冯轩当然是不依的,他还没感受到呢!“娘,我还没抱到多久,怎么就又抱走了?”
    “好了,感受一下就行,下次再说吧。我得赶紧的将孩子送了他娘那儿,还要做了晚饭呢,忙到这时候,大家也得饿了。”冯母说着就进了屋子,不理会儿子的不满。现在她眼里就只有乖孙,儿子也得靠边站。
    刚刚生了孩子,孙惠是累着了,虽然还刺痛,但眼睛眯着,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所以冯母进来,见到的就是儿媳头歪着睡下,额头上裹了头巾,面色苍白。
    摇篮是早准备好的,被子也在秋天的时候特地的买了棉花做的,将孩子放在摇篮里,掖了被子。低头亲了孩子一口,冯母起身的时候声音放的很低,怕吵着了睡下的两人:“咱们先出去,忙了这么久,午饭也没正经的吃,我去下了面条,大家吃了吧。”这会儿也不可能做了什么好菜招待,还是先垫了肚子要紧。
    “这会儿你也别忙了,我回去吃,家里应该是留了我的饭,热一下就成。”稳婆摆手,准备回去,这大晚上的她不愿意冯母为了晚餐还要劳烦。
    冯母拉着她,道:“走什么走,下面条快着呢,也不费事。吃了热乎乎的面条回去,也不冷,可不比你现在回去,自己冷灶冷锅的要好?”面条是昨儿晚上擀的,因为是冬天,做的就多了些,不比全下了,也够吃。
    “那我给你去烧火吧,走,这儿就让他伯娘看着。”稳婆也摸不准家里留没留饭,还真怕回去一点吃的也没,那可就遭了罪。所以想想,反正下面也不费事,吃了再回去也好。
    冯母笑着也没客气,两人往外走:“那感情好,我也轻松些。切了肉丝,每人打个鸡蛋,裹了酱吃,也挺不错的。”虽不做饭,但是不可能下阳春面,家里还有肉丝,鸡蛋更是从儿媳怀孕就没脱过,有了这两样,也算是能够招待客人。
    手艺冯母是有自信的,面条里添了肉丝更加的美味,每人一大碗,连汤都喝了。
    稳婆吃了面条,就告辞离开:“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就回去吧,三天后的洗三礼,一早的我过来。”
    “等等。”冯母叫住了她,转头对儿子道:“去拿了灯笼过来,给你婶娘。这黑夜里没个月色,伸手也不能见着五指的,没个光照着,可别摔跤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对着儿子眨了下。
    冯轩看见了,所以不仅拿了灯笼过来,还拿了一串铜钱,一块儿递给了稳婆:“婶娘别嫌少,这是麻烦您的谢礼,等到了洗三,还有重礼。”
    稳婆眼睛瞪大,那串铜钱少说也得有个五六百文,够她家生活个把月了。心动,但又不好意思,这不太符合规矩:“这钱不能收吧,按常理,该是洗三的时候添盆里的钱?”
    冯轩笑着塞进稳婆手里,温文尔雅道:“今天家里大喜,自然是要谢谢您这个功臣,这点子,就算意思意思,您不嫌少就行。”
    紧紧握着铜钱,稳婆呼吸有些急促,讨好笑着道:“我只怕是多了,哪里敢嫌少?那也太不要这张老脸了。”心里压抑不住的高兴,这次可是赚了,这比帮别家接生要多得不少。
    冯伯娘见着这一幕,面色很不好看,觉得弟媳太大手大脚了,这接生哪家会给这么多钱,就算是添了孙子高兴,给个十几文就顶天了,那么一串子钱,可真舍得。在稳婆走了后,忍不住开口道:“怎么拿了那么多的钱给她,家里就算不错,也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这么大手脚,别人知道了该打秋风了。”对家里小气,怎么对外人倒这么大方。
    “今天多亏了她,不然惠子这胎可就不好生了,虽给的多些,但也值得。”别说是这串铜钱了,就算多上十倍,冯母看在孙子的份上,也是乐的掏。
    冯伯娘哼了声,转头对着丈夫道:“好了,我们也走吧,家里孩子们该等着了。”不想再待这儿了。
    “那我们就走了,有什么事就去找我们。”冯大伯道。
    冯母面带笑容的送他们:“今天可是劳烦你们了,不然还真是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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