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吵醒你了?”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懊恼。
    徐璐轻笑出声,身子偎了过去,手脚并用地趴在他身上,“回来也不叫醒人家,我好服侍你嘛。”
    “有丫头服侍呢,你抢什么功。”他翻了个身,轻轻地挨着她的脸,拍了她的背,“睡吧,我也困了。”
    “爷怎的不变回去?”
    “不碍事。”
    徐璐也没有再问,窝在他怀中,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凌峰拒绝了所有人的邀约,只携徐璐去了徐家中午饭。因客栈离徐家不大远,前后也就二里的路程,徐璐捏着自已肉乎乎的胳膊,抓着凌峰的手臂道:“咱们走路好不好?顺道看看漳州街道的风景。”
    凌峰低头看了她,点头,“好。”
    夫妇二人顺着街头,边走边掀赏,倒也其乐融融。凌峰今日依然穿着昨日那身玄黑色大毛披氅,只是内头换了件深红色的长袍,腰系黑带,垂着块红玉。显得英武不凡,卓尔不群。徐璐则穿着蜀地桔黄底遍绣富贵红牡丹束腰长褙子,下身一条拽地玫瑰红长裙,外罩大红色狐狸毛披氅,夫妇并肩走在路上,男的俊美高大,女的娇俏迷人,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纷纷猜想,这是哪家的少爷奶奶,如此俊俏出色。
    徐璐边走边看,并一心二用地对凌峰道:“昨儿爷好厉害的,罚了宋家人,还让人家感恩戴德,这世上,怕也只有爷能够这般本事了。”
    凌峰淡淡地笑着,“宋湛好歹也是堂堂知府,地方上也算是一方封疆大吏了。可由不着我任着性子来。”他看了她一眼,“只是委屈二妹妹了,只让宋家小姐罚站了一小会儿。”
    徐璐笑着说:“二妹也找回了面子,有何好委屈的。”她笑望着他,“其实爷夸奖宋夫人时,我就知道爷的打算了,我觉得爷这样做再好不过了。换作是任何人,也想不出这种法一石三鸟的好法子来。”即能给徐琳找回面子,还能让宋家人心服口服,又能作描补,还收获了宋家的感恩戴德。这男人呀,确实有化敌为友的本领,更懂得恩威并施的精髓。连惩戒都能做得滴水不漏,被罚之人还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先前林骏,刘向东,以及现在的宋湛,无不是凌峰恩威并施的结果。
    “哪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厉害,不过是随机应变罢了。”凌峰也很是开心,昨晚那样处理,他还怕岳父一家子以及徐璐不谅解呢,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
    “你要记住了,不管何时何地,一定要戒骄戒傲,谦虚为本。上位者自有上位者的骄傲,人前适时抬起下巴也是必要的。但随之而来的也要把风度,气度,器量,以及眼界放开阔。宋月娘之流,还不在我的目光之中,但她身后代表的势力,就由不得咱们轻慢了。”
    徐璐听得认真,凌峰这是在向她讲官场上或社交场合的规矩呢。
    虽说宋家确实算不得什么,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本事。好些时候,小人物也能掰倒大人物,影响朝局,甚至改变历史的车轮。
    “当然,身在官场,不可能没有敌人,所以多栽花少种刺是非常有必要的。但也要因人而宜。”凌峰觉得徐璐是个可造之材,也就耐心教她官场上的规则与游戏。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单要看你是如何去做。朋友也可以因为利益或是一些细节而变为敌人,所以对于朋友,就更得去花心思去维护。
    “刚才我已吩咐了凌非,准备在这儿买些特产带回去,回到泉州后,你再分发给各家。亲近的那几家,尤其要优待,明白吗?不可漏下一人。更不可怠慢了任何一家。”凌峰如是交代。
    徐璐点头,俏皮地道,“放心好了爷,中山君因一碗羊汤丢了王位的事儿,我可没忘的。”所以她坚决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凌峰震惊,“这个你也知道?”
    徐璐得意地皱了皱着鼻子,“我平常没事时,也是爱看《史记》,以及一些《民间杂记》,增长见识嘛,免得成了井底之蛙。”所以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多读些书,明白事理不好么?
    凌峰哈哈一笑,“咱们倒是有相同的喜好,我也挺爱看民间野史,吏记也算倒背如流了。”
    徐璐双眼晶亮,“你不读四书五经么?”
    “略有涉及,最喜欢《周易》可惜领悟力太差,到如今也只是略涉皮毛而已。”
    徐璐掩唇笑道:“我最讨厌看那些之乎者矣,倒是爱看那些杂谈趣闻,以及名人典故之类的。”
    “我书房里有好些这类的书籍,到时候回了京,就让你看过够。”
    徐璐说:“以后回到京城,我就要侍奉公婆,哪有功夫看书呀。”
    凌峰笑了笑,“我娘做事一向风风火火的,才不喜欢有人在跟前围着她转呢,你只管放心。娘一生的愿望就是,等我妻子能独挡一面后,她就放下一切去云游四海。所以你只需现在用心学习管家理事,将来娘放下大权,外出云游,你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徐璐掩唇,“你把我比喻成猴子就是了,干嘛还要把婆婆比作老虎?当心婆婆听到了仔细你的皮。”
    就这样说话,也就抵达徐家。
    徐家的午饭非常丰盛,徐璐无耐地看着满面堆笑的田氏,说:“又不是外人,何必弄如此丰盛?娘真当女儿是饭桶不成?”
    田氏搓着双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闺女好不容易回娘家来,自然要好生招待的。娘也知道你在凌家,自然是山珍海味。可回娘家吃的又不一样了,这吃的是做父母的一片心意。来来来,尝尝这个清蒸鸽子,这可是特地替你炖的。”
    吃惯了凌府大厨精心烹饪的美食,再尝田氏的手艺,简直就是寡淡无味,但徐璐仍是勉强吃了几口,“娘辛苦了。以后可不要再这么捕张了,我就这么大的肚子,哪吃得下这么多。”
    然后一大家子按辈份大小依次坐了下来,徐璐带来的下人则在厨房吃了。吃过午饭,凌峰就起身告辞。
    出嫁女一般是不在娘家过夜的,但徐璐这回却是例外了,一来公婆不在身边,二来被事情耽搁了。
    回到泉州,徐璐就让人把从漳州带回来的特产分成几大份,分别派发给凌峰的铁杆支持者。紧接着又把漳州那些当官的送来的礼物也分门别类,吃的用的全都分发给了凌峰的下属幕僚,徐璐还特地对跑腿的小厮专门交代,“记得要先替我问候大家。这礼物的来源要说出来,争取送到人家心坎里去。”
    徐璐这么交代全然是未雨绸缪,因一碗羊肉汤,中山君就丢了江山,这就证明了窜均不窜寡的典型道理。但这回从漳州带回来的礼物,五花八门,每个下属幕僚也不可能全是一模一样的,这家送米,那边送油,看上去是公平了,但人家心里却有别的想法:“为什么别家的是送油,我家就只送米?油比米可是要贵些的。难不成某某家还要得主人家重视?”而被送油的那家也会这么想:“为什么不送米给我反而只送我油?米可是生活必须的呀。是不是在主人家心目中,我还比不上某某?”
    为了杜绝这种攀比带来的消极影响,徐璐也还是下足了功夫的,送礼的小厮丫头务必地把礼物来源说明,并解释为什么你家只送米或送油的原因。争取做到礼物送出去,就能收回一份感激,一份忠心。千万别像中山君那个倒霉家伙一样,明明好心一片,到头来却反而引发了下属的猜忌和误会,进而丢掉王位。
    ……
    从徐家回来,又热闹了两天,到了二月龙抬头后,大年才总算彻底过完。凌家上下也在这日里,拆掉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并收回库房里存放。徐璐也忙着巡视凌家各个庄子上的种植情况。虽说庄子上都有管事负责打理,但主家仍然得做到心中有数,有多少亩田地,有多少亩水田旱田山地之类的,庄子上有多少口人,今年外头米价面价多少,也要了解的。
    徐璐每日外出巡视各处田庄,都是早出晚归,凌峰也不得空闲,官府成立的海上护舰队,去年就正式组建,并在今年年后投入大海,特地为各商家的海上贸易护航。这日的护航仪式搞得很是盛大,经过前期庞大的资质审核和税务稽查,整个福建全省,前后参与报名的也就六十余家,最终通过审核的,也只有区区十五家而已。
    成为官商,就能够享受护舰队的保驾护航,虽然每年要上缴不菲的银钱,但相比自己请打手又要划算得多。因为打上官商的标签,身份上也要响亮许多。
    当然,整个福建全省,走海上贸易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却只有区区六十余家报名,大多数还不合格,这对凌峰来说,也有些郁闷的。
    “六十五家报家,最终通过审核的,也只有区区十五家。一家上缴十万两保护费,十五家也就区区一百五十万两,除了护舰队的营运成本以及各项开支,官府也不过得区区五十万银子。泉州城大大小小上百个官的吃喝拉撒以及奉禄,还有二十万水兵,五万边防兵,两万守备兵要养活,还要修路,筑城墙,建桥,样样都要花银子,这样算下来,也只能勉强够用而已。”在人前威风禀禀的凌大督抚,回到自己妻子面前,就变成诉苦抓狂的凌嘴碎了。一边捶着桌子一边恨声声讨这些商家的不给面子。
    “改明儿,干脆让人假扮海盗,抢他们几回,看他们交不交保护费。”
    徐璐咯咯地笑了起来,“保护费?说得可真够体贴的。”商家交银子给官府,官府出面让水军护送,不给就不让军队护送。这不就真叫保护费么?
    “你们这些当官的呀,话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其实还不是想从老百姓身上榨钱?啧啧啧。”
    凌峰被她说得很不好意思,很快就理直气壮道,“百姓必须依赖于朝廷,为了维持朝廷生存而纳税,是每个大庆子民的义务。更何况,我这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徐璐也只是说笑而已,实际上,她也极力主张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护舰队的成立,却如此惨淡收场,难怪凌峰面子上过不去。护舰队成立,可是真正砸了不少真金白银下去的。若连成本都收不回来,也太掉面子了。
    徐璐上前,给他揉着肩膀,轻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得想法子才是。爷身边能人众多,三个好汉一个帮,还怕想不出好法子。”
    凌峰淡淡地道,“办法倒是想了不少,但施行起来也有困难。算了,这事儿还不算是大问题,不过是丢些面子罢了。倒是有件更为棘手的事儿,还得请夫人出马才好。”
    “什么事儿?”
    “去年十月的时候,我向圣上递了请封夫人的折子,圣上已经恩许了。据探子回报,圣上派了皇后娘娘宫中的大太监杨德林,以及礼部侍朗王易担任钦差,半个月前,已经领着圣旨起程了。”
    徐璐张大了嘴,好半晌才恢复过来,“封诰?封我为诰命夫人么?”
    凌峰点头,“嗯。我好歹也是朝廷从一品的一省总长官,夫人哪能没有诰命呢?”
    妇随夫荣,这个徐璐是知道的,凌峰如今是从一品的官员,那么她岂不也是众一品的诰命夫人?
    凌峰笑了笑说:“诰命夫人没有从字的说法,从下而上分别为孺人、安人、宜人、恭人、令人、硕人、淑人、夫人。一共八个等级,全统称为诰命夫人,或外命妇。你最低也是一品的夫人。”
    这个徐璐明白,“夫人”是官称,通常官员的妻子才能称夫人。严格的说,只有被皇帝封为夫人的一二品官的妻子才能称夫人,但实际没有那么严格。好些有点身份,甚至只是商贾之家的当家太太,也都称夫人的。
    “一品诰命夫人?”徐璐咂咂嘴,“天呀,想不到我徐璐居然还能做一品诰命夫人。真道是生得好,不如嫁得好。哈哈……”她狂笑一声,捧着凌峰的脸,左右各亲了几下,“爷,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哦。”
    凌峰却没有多少高兴之意,拉下她的手来,“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因我还有位已逝的元配,按大庆朝的规定,继妻封诰是不能高过元配夫人的。所以,估计你只能降一级,二品吧。”他有些愧疚地看着她。虽说继室与正妻一样行驶着内宅权利,可比起元配来,确实又要逊色一筹的。他也压根没有拿她当作继室来看,可是世俗礼教又不可违。
    徐璐愣了下,这才想到,凌峰确实还有一个元配的,不过因为元配没留下子女,她也没有做人继室的自觉,也还真没有那方面的不公平或是委屈的想法。于是她说:“二品就二品吧,反正二品也算是很牛的品秩了。”整个福建地方,最高品秩的诰命也只是布政使司夫人,那也只是三品呢。就算是二品,她也是最省最高品秩了。以她一介乡下来的半个村姑,能有今日成就,也算是几世修来的福份了。
    她已经满足了。
    人因贪欲而心态不平衡,也因贪欲而迷失自我,甚至被吞噬本性,她可不想为了一个虚名,去与一个死人争,实在没那个必要。
    凌峰仔细瞧了她的神色,发现她说的是真心话,这才松了口气,“还有一个问题。”
    他望着她,一脸的艰难懊恼,“今上的亲妹妹,朝阳公主,先帝爷在位时,一直闹着要嫁给我。先帝同意了,但当时还是太子的今上也没同意。”
    徐璐目光呆滞,说:“那爷呢?”
    “大庆朝的公主大都温柔贤良,但这位嫡出的朝阳公主,因是太子唯一的亲妹妹,地位自然要凌驾众公主之上。如此尊贵的公主,自然就养成了一身骄气。我可不想迎个菩萨进门。”
    徐璐松了口气,万幸,只是公主的一厢情愿就好,她还怕凌峰也喜欢公主呢。
    “朝阳公主因为没能嫁给我,怕会把这股怨气发泄在你身上吧。”
    徐璐“啊”了声,忽地起身,“她在京城,我在福建,她的手还能伸这么长?”
    “她当然没那个本事。但完全可以做做小动作。”
    “什么小动作?”徐璐瞪直了眼。
    凌峰语气越发低了,“此次圣上的封诰圣旨,除了给你赐封你为诰命夫人外,还赐了两个妾室与我。”他抬头看徐璐呆滞的神色,又愧疚地加了句,“听可靠消息讲,还是今上亲自用圣旨赐下的。”
    ------题外话------
    今天人家可是拼了老命的
    ☆、第146章 御赐的姨娘有胆色
    徐璐脑袋轰隆隆地响着,仿佛被狠狠撞击,脑袋空空的,木木的。
    凌峰长长叹口气,“也都要怪我,激进了。不该那么早就给你请封,更不该在奏书上写汝贤慧豁达,善解人意,颇有贤内助风范,得此妻,此生足矣。大概让朝阳公主看到了吧,就想出了这么个阴损的主意。因朝阳公主与所嫁附马感情并不好,圣上对她略有亏欠,出于补偿心理,想必就拿你我来牺牲了。唉,为人臣子可真是不易呀。”
    见徐璐依然没有说话,凌峰心里也不好受,又赶紧说:“你放心,她们来了就来了,我坚决不碰她们的。你只需把她们当成普通姨娘看着就是了。管她是圣上赐的还是公主赏的,只要进了我凌家门,就得归你这个主母管,还能翻天不成。”
    徐璐说:“万一人家仗着圣上御赐,使妖蛾子怎么办?”还有,既然是朝阳那个杀千刀的坏女人想出来的主意,肯定要为这两个妾撑腰的。万一她们仗着公主做靠山与她别苗头,她又该如何办呢?稍不注意,人家就来一句“无视皇上,无视朝廷”的大帽子扣下来,还有苦说不出的。
    凌峰冷笑,“那更好办,直接拿出你做主母的威严处置了便是。再不收敛,直接捅到御前。看究竟是公主有脸面,还是我们有脸。”
    徐璐奇怪地看了他,“圣上赐下的肯定是千里挑一的美人,爷就不心动?”
    凌峰愣了下,忽然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虽是庶子,但从小受的却是正经的嫡系教养。主弱仆强,这可是大忌。若连一个姨娘都比主母还要横,这还了得?迟早要步上宗族大乱的后尘。再说了,那可是朝阳公主的人,再是色中饿鬼也不至于如此猴急。”
    见他怒成这样,徐璐心情反而好过了些,笑嘻嘻地道,“既然爷都在奏折里道明我这个妻子是少见的贤妻,有我一人,今生足矣。那圣上更不应该该再赐妾呀?这可说不过去。”
    凌峰苦笑,“我与你恩爱,关妾室有什么关系?圣上的意思也冠冕堂皇,说既然得此贤妻,自然要好生珍惜,特赐美人与我做妾,专心服侍你我。”
    徐璐大大松了口气,“既然是专门赐来服侍咱们的,那我倒是放心了。”
    凌峰顿时讷闷,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揪了她的脸颊,“你呀,怎么这么的促狭呢?”
    徐璐笑道:“只是个妾而已,又无品秩,我这个二品诰命还压不住她?圣上若是真有心,给她赐一个品级,岂不是更能如朝阳公主的意?行了,多大点的事?交给我吧。不会让爷为难的。”
    凌峰又道:“这两个妾,是朝阳公主府的宫女,原本她也想让圣上赐她们品秩,被皇上拒绝了,皇后娘娘也喝斥了她,这才作罢。不过据说朝阳公主还特地给她们备了嫁妆,并备了人手服侍。到时候,等她们进得府来,你还得再费些心思安排才是。”
    徐璐皱起了眉头,对那个朝阳公主更是不满了,这哪是赐妾,分明是拉仇呢?撺掇着圣上赐妾也就罢了,还使这么多的妖蛾子。这简直就是故意挑衅她呢。
    身为妾室还自带人手和嫁妆,那么她倒不好安插自己的人到妾室身边进行监视了。虽然她没有与姨娘争斗的经验,但也知道对付妾室,首先是在她周围团转安插自己的人手,让她翻不出风浪来,这是上策。其次就是拿捏着用度花用,这只是中策,下策就是多找美人来分宠,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让她们与两位姨娘住到一起如何?”徐璐建意。凌峰的两个姨娘,在凌府简直就是影子般的存在,她们安份到让徐璐总不止一次感觉,这两个女人压根就不是凌峰的姨娘,反而更像属下。
    凌峰说:“这两个姨娘是文妈妈安排给我,都是安份守已的。倒也不能这般亏待她们了。这样吧,明日我秘密放她们出去,再从暗卫里挑选两个替了她们的身份。”
    徐璐很快就猜出了凌峰的动作,心头感动,搂着他的脖子眉开眼笑道:“还是爷想得最周到了。”
    凌峰拉下她的手,细细亲吻了下,“不过你也别灰心,朝阳公主这一招不可谓不阴损,不过你男人我也不是吃素的呢。”
    “啊,爷还要与公主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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