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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华下狱,还被秘密关在大理寺!
    不管消息可不可信,阮婉心中是起了疑惑。
    眼下这顿饭不吃到小傻子是不会罢休的,她只得吩咐江离一声,回趟侯府,把叶心叫来。
    江离虽是狐疑,却也照办。
    饭吃到一般,叶心匆匆赶来,阮婉就在耳旁悄声叮嘱了她几句。
    叶心先是惊异,继而点头称好。小傻子顾着低头吃肉,末了,抬头恰好听到少卿叮嘱叶心,“今夜就去。”
    叶心便不做耽误。
    阮婉心中才似安定了些许,小傻子夹了一块在她碗中,“少卿,你为何都不吃的?”
    阮婉拿起筷煮,“方才有些事要交待阿心去办,现在吃。”
    眼下是正月末,二月初一她从南顺京中启程送亲,抵达长风京城预计十日。先让叶心提前赶去探探究竟。
    是谬传自然最好。
    若是属实,等她到了也好拿主意。
    离二月初一尚有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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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三两天里,军中也有好消息传到京城,邵将军即将班师回朝,便又是年初的一件好事。
    邵母自然喜上眉梢。
    将军已出征一年有余,终于凯旋,邵文松也要一同回京,只是可惜文槿要启程去往长风,否则一家团聚,共聚天伦。
    邵文槿便宽慰,公主二月中旬大婚,最迟三月末他就能赶回。如今战事平息,父亲和文松在家中的时间就多了。
    邵母和蔼点头,吩咐席生拿来两个香囊。邵文槿一眼看出精细做工是出自娘亲之手,称赞就不在话下。
    “还有两日启程,南顺去到长风要经由慈州走三天水路,若是晕船,就将这个带在身上,我也是听胡大夫说起管用。”
    “多谢娘亲。”邵文槿接过。
    “还有一个,是做给昭远侯的。上次松儿的事多有劳烦他,也不曾道谢他便离了京中,也一直没寻得机会。你将这个给他,不管能不能用上,全当娘亲的心意。”
    邵文槿却之不恭。
    日子转念到了临行前夜,敬帝宣召阮婉和邵文槿进宫,明日送行的人多不便,今日就做了好些交待。
    陈皇后和宋嫣儿都在。
    还有礼部尚书姜颂其,也是送亲使节之一。
    “沿途一路行进听由文槿安排,进退应对之事但以颂其为主。少卿,长风国中若遇有阻碍,想尽办法周全不得损了公主颜面。”
    三人叩拜接旨。
    敬帝一一扶起,“嫣儿就交给你们三人了。”
    临别在即,听闻此类话语,宋嫣儿就忍不住眼泪在眼眶打转,陈皇后也有些红了眼眶。
    敬帝身边的内侍官捧了一卷轴前来。
    “长风国荣帝素来推崇纪子画作,纪子封笔多年,弟子之中以公子宛为最。这幅是公子宛的成名作——风蓝图,荣帝早前就开口向朕讨要过,是朕要送予荣帝的礼物,等嫣儿抵达长风后定要亲自送上,少卿,你收好。”
    阮婉微鄂,她的,风蓝图,竟然在敬帝手中?
    飞快敛了讶异,阮婉接过,打开画卷一看,一眼认出却是是自己几年前做过的那幅。笔墨远不及如今成熟,但却意义非凡。
    犹是多看了几眼。
    年头离得有些久远,里面好多风景都险些记不住了,多年后再看,感触又颇有不同。
    三人并未在宫中久留。
    敬帝和陈皇后定要同公主惜别,明日启程,宫内也有大多事宜要准备。
    遂而请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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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送亲队伍一早就在宫门前集合,除却跟随公主去往长风的宫人,一路护送的两千余士兵都是出自禁军麾下的精英。
    敬帝和陈皇后要亲自送至城门外。
    煜王和睿王也一并同行。
    京城之中,百姓夹道欢送,宋嫣儿再忍不住潸然泪下,清荷便递上手帕,“公主,您若再哭,陛下和娘娘看了会伤心的。”
    清荷是宋嫣儿近身侍婢,也自然要跟去长风。
    邵文槿骑着头马在前方开路,姜颂其和阮婉都算文官,安置在马车之中。
    车队清晨从宫中出发,行至半晌午才到正北门。
    到了正北门,全是官兵封锁,不再让百姓涌入围观。敬帝和陈皇后等人便都下了马车送别,宋嫣儿没有哭,鼻尖却是红的,一看便知是强忍着。
    儿行千里,父母担忧,敬帝和陈皇后又说了些惜别的话。
    宋嫣儿还是不舍,哭得像个泪人。
    “妹妹,我日后定去长风看你,你不哭!”
    让别人不哭,小傻子自己却哭得稀里哗啦。都是别人家事,阮婉不便上前,就在不远处静待。
    敬帝和陈皇后都有嘱托,小傻子也吱吱唔唔说了一些,就只剩一旁的煜王默不作声。
    待得众人陆续折返,煜王才单独上前。
    “珉哥哥!”宋嫣儿已然许久没有这般唤过他。
    煜王并未落泪,声音只略有有些低沉:“长风国中定然会有人刁难,你心中有数即可,也无需担心。父皇派去的三个送亲使,姜大人老练周全,文槿沉稳可靠,至于阮少卿,”顿了顿,“若是真遇有长风国中不怀好意为难之人,阮少卿自然有办法戏谑回去。”
    宋嫣儿破涕为笑。
    煜王竟也难得一笑,“日后在长风,言行举止不似家中,都要谨慎小心些。不过我南顺的嘉和公主,旁人若是敢欺负,你断然不能忍气吞声。父皇也好,我也好,定是会为你做主的。”
    “珉哥哥……”宋嫣儿只觉过往对他了解太少。
    “照顾好自己,别忘了我放才的话。”煜王鲜有袒露心迹,惜别的话也没有,转身上马也不多做耽误。
    “公主,吉时已到,该出发了。”姜颂其一旁提醒。
    “婉……少卿……”宋嫣儿哽咽。
    “莫愁前路无知己,我不还同你一路吗?”阮婉撩起帘栊,清荷就搭手扶了宋嫣儿上马车。
    正午吉时,车辇滚滚向前。
    二月初春,嫩芽新绿,远处青山连绵不绝。阮婉眼眸微微带着笑意,慵懒又舒适倚在马车一角。
    清风徐来,风中偶尔带来一股淡然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芬芳甚是特别,好奇伸手撩开帘栊,便是一袭戎装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是滴,苏复离开南顺是北上西秦找洛语青去了,,
    终于写完了,晚安,亲,
    ☆、第二十五章 春日暖
    第二十五章春日暖
    送亲队伍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一路所行皆是官道。沿途各地都有管辖驻军开路,又有几千精锐禁军随行护卫,畅通无阻。
    每至一处,百姓翘首以盼,热情欢呼夹道欢送。
    此次出使长风,江离和赵荣承亦在送亲队伍当中。
    赵荣承麾下禁军是此次奉命出行护卫的主力,赵荣承便时时与邵文槿一处,阮婉身边就只留了江离一人。
    抵达慈州时,恰逢春日晴好。绿波江岸旁,码头的船舶和彩旗临水照影,一片热闹繁荣。
    阮婉纤手撩起帘栊,江离便会意跳下马车,回身搭手相扶。
    官船横渡,需从慈州走三天水路到苍月朔城,再从朔城行一日马车脚力方可抵达长风边境,滨城。
    几千人出行,物资置备不在话下,慈州早已准备周全。
    但一国公主出嫁,嫁妆本身就不容小觑。于是码头和官船之间往来的士兵络绎不绝,照着眼前的进程,怕是要耗上两三个时辰载船。
    阮婉遂而移目,不远处,慈州城守肖跃正同邵文槿一道寒暄。
    肖跃过往是邵将军麾下的得力副手,后才调任慈州城守。既是邵将军麾下,与邵文槿熟念也是自然的。
    肖跃虽年长邵文槿一轮好几,但言辞间的豪放不羁倒似同他称兄道弟一般,邵文槿就并肩陪笑。一手习惯性按住腰间跨刀,身姿挺拔,一袭戎装便在波光粼粼的映衬下显得熠熠生辉。
    这样的邵文槿并不多见,阮婉不由多看两眼。
    但邵文槿也好军中种种也罢,阮婉都不甚兴趣,便很快敛目。
    再放眼望去,除却当下热火朝天的官船,码头中停泊的商船竟有半数都悬挂着“许”字旗号,在江畔迎风招展。
    许府酒庄?
    阮婉心中思忖,目光企及之处就见礼部尚书姜颂其与一华服男子踱步江边。那男子未着官服,看打扮应是商人模样,年纪在二十六七上下,其貌不扬,却面色轻松自在,和姜大人相谈甚欢。
    “那人是谁?”阮婉并无印象,就随意开口问起。
    姜颂其位及六部尚书,对一个普通商人会如此客气礼遇,实属罕见,阮婉心中难免疑惑。
    江离便道,“侯爷,那是许府酒庄的许老板,许念尘。”
    许府酒庄,许念尘?
    阮婉记起些许。
    六月里曲庄春疫得到控制,邵文槿回京复命,敬帝龙颜大悦,赏赐不菲。一并行赐的,就还有富阳许府酒庄的老板,许念尘。
    而富阳药材紧缺一事的前因后果,也多少同许念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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